看着二雷的身體好了不少,我將他扶出了神堂。
畢竟這是陰山的神堂,若不是有緊急情況,外人進來,並不合適。
順便讓張二雷把天明幫我帶出去,跟他大致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而後我默默地將滿地的狼藉打掃了一下。
神堂最重要的就是乾淨整潔,如果弄得又髒又亂,那就是對神靈不敬。
給各位祖師爺和鬼王燒了香,磕了頭之後,我恭敬地退出神堂。
卻看見一男一女兩個滿色慘白的人站在我屋門口,如同兩尊門神一樣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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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全都是面色慘白,目光呆滯,沒有半點生氣。
仔細一看,那個男的……竟然是天明!
他在沒有任何束縛的情況下,竟然也不會攻擊了。
二雷子嘴裡叼着從廚房找出來的餅,一邊嚼着一邊說道:
“怎麼樣閆寒兄弟?哥們這手趕屍的功夫不錯吧,看把你這兄弟弄得服服帖帖。”
一邊含糊不清的說着,嘴裡還噴出面渣子。
同時他的另一隻手還揉着小舞的腦袋,任憑小舞對他呲牙咧嘴,也絲毫不管。
我皺了皺眉:
“你這樣……不會對天明產生什麼影響吧?”
二雷子拍了拍胸脯:
“放心吧,妥妥的,我知道這是你兄弟,能做不靠譜的事情麼?
你看旁邊這個女的,就是我最近接的活,剛纔我一看,嘿!這兩人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啊。
來來來,你看我給你示範一個啊。”
說着,二雷子拿出一個鈴鐺,似乎是趕屍匠常用的趕屍鈴。
而後二雷那有些臃腫的身體在地上踏出道道步罡,異常靈活,手中鈴鐺不斷的晃動:
“茅山敕令,命吾屍體今日行,聽我號令,膽敢不從,灰飛煙滅,急急如律!行!”
說着,二雷從懷中掏出兩章符紙,貼在了兩具殭屍身上。
“往前跳!”
張二雷一聲令下,兩具殭屍同時向前一跳。
天明雖然能夠行走,但是因爲指令不能分開,而女殭屍並不能行走,所以天明也只能將就着跳動。
“向前跳,向後跳,扭着跳然後叉開腿跳……”
看着二雷在那裡玩的不亦樂乎,絲毫沒有大難臨頭的覺悟,我頭上不禁出現了一道道黑線。
二雷這麼囂張的玩人家的屍體,這女的的家裡人知道麼?
這尼瑪……太沒有職業道德了……
看着兩個殭屍被他玩的團團轉,我急忙制止了他:
“我擦,你能不能有點正經的,你現在可是大難臨頭啊。”
聽完這話,二雷一下子蔫了,拍了一下腦袋:
“哎呀我操,你要不說我
都忘了,我這他媽還頂着要命的東西呢。”
我知道二雷並沒有忘,能把茅山術學到他這種程度,必然不會是一個傻子。
這是一種心性,一種衆人皆醉,唯我獨醒的心性。
他心裡找不着急?生死攸關的事情,他肯定比我着急多了。
但是他的焦急,不會表現出來。
生死就如同過眼雲煙一般,不問生死,一生只圖一個快樂。
“唉,明天再說吧,今天晚上我把這女屍送到地方,到時候我們再談。”
“你這玩意往哪送?離這遠不遠?”
話問完了,我急忙閉嘴。
因爲我剛剛意識到,我失言了。
趕屍人的屍體來處,去處,都是不能隨便打聽的。
“哈哈,沒事,問問也死不了。”二雷看出了我的尷尬,呵呵說道。
沒想到這看起來傻乎乎的傢伙,心思還挺細膩的。
“行!那你一路小心,明天早上過來。”
“好嘞!啓程咯!”
二雷扯着嗓子吆喝了一聲,天明和女屍全都動了起來。
二雷揭下了天明腦袋上的符紙說道:
“你還是在一邊玩吧。”
說着晃了晃鈴對女屍道:
“咱們走。”
我好奇的問道:
“這裡是鬧市,你帶着一具屍體,怎麼走啊?”
“繞山路,走小巷,有人來時停一下,誰能看出我趕的是屍體?”
我一想也是,這大半夜的走山路和小巷,的確沒什麼人。
就算有人路過的時候,只要停一下,黑燈瞎火的,誰能分得清是人是屍?
清脆的鈴聲越來越遠,二雷子搖着鈴鐺直接遠去了。
我嘆了口氣,心中越發覺得對不住二雷。
這麼好的一個小胖子,爲了幫我,惹上了陰陽降頭草……
看了看旁邊的小舞,也在歪着頭盯着我。
今天發生的事情着實是把它嚇到了,估計就連它都以爲我凶多吉少了。
將天明的身體搬到了一個陰涼的地方。
天明現在是殭屍,畏懼陽光,不能在陽光之下太久。
提前將他放在這裡,免得等明天早上太陽出來,傷到他。
回到了屋中,給小舞的神像上了幾柱香,我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牀上。
在牀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
天明沒救成,現在又多了個二雷,如果是師父在的話,他會怎麼做?
他是不是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師父曾經告訴過我,面對厲害的鬼物,能不發生正面衝突,就別發生正面衝突。
哪怕麻煩一些,也不要冒險。
可是……麻煩一
點……又應該怎麼辦呢?
……
……
“砰砰砰!”
清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我驚醒。
我起來一看,哎呀我操,都十一點了,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又沒有師父督促,所以起來晚了。
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打開大門,只見一個穿的花裡胡哨的小胖子出現在我面前。
這……尼瑪是張二雷!
臥槽,張二雷的樣子跟昨天晚上可謂是大相庭徑。
昨天晚上還是一副土包子的樣子,今天就穿上了一身嘻哈風格的衣服,帶着墨鏡,在門口嘿嘿的笑。
你要是不知道底細,絕對想象不到,面前的人,竟然會是一箇中了陰陽降頭草的人。
“瞅啥瞅啊,不認識了啊,這不換了身行頭,咋樣,精神不?”
我笑了笑:
“挺好,快進來吧,別臭美了。”
說着讓二雷子進了屋。
我跟二雷子說了我的事情,並且告訴了他瀟湘雨的魂在阿念身上。
既然幹架幹不過,問問他能不能想點什麼其他法子。
二雷子琢磨了一下:
“要不……咱們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女人的屍體?
如果能找到那女人的屍體,我就有辦法讓這女人的魂脫離阿唸的身體。”
“我擦,你這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麼?這娘們死了一千年了,上哪找屍體去啊?”
“要說你這人,腦子就是不開竅,你想想。
那女的降頭術那麼厲害,陰陽降頭草,殭屍降,那是一般人能會的麼?
而且那女的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會降頭,又是千金小姐,而且鬧出了那麼大的緋聞,查查野史,不是全都知道了?”
我一聽,這二雷說的倒是也有道理,但是這樣的野史,真的會公之於衆麼?
我將心中疑惑告訴了二雷,二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跟你說,不管在什麼時代,狗仔隊,包打聽,都不閒着,不管是真的假的,都能給你寫出來。
再者說了,你知道那女的的名字,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你直接百度一下子,啥玩意出不來啊。”
我恍然大悟,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光想着如何破解法術,如何招魂了,倒還真的把這啥都知道的百度給忘了。
於是張二雷我倆一下午沒閒着,一人抱着一個手機,搜索這件事情的蛛絲馬跡。
足足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兩個人全都有點頭暈眼花了。
要說張二雷認真起來,倒是還真有幾分美男子的氣質。
畢竟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表面上看起來不上心,其實暗地裡肯定也沒少琢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