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帶絕情外出去增長見識的阿爾弗雷德也回來了。
維羅妮卡一見他,立刻衝上前去,抱着他左右來了個吻臉禮,父女兩久別重逢,一口意大利語說得飛快,模樣看起來很是高興。
見完了自家父親,維羅妮卡轉身看到絕情,立刻毫不吝嗇地也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嘿,亞歷山大,好久不見!”
旁邊圍觀的夏福心,下巴差點就掉了。
他們兩個居然也認識?!
嚴以劭在旁邊給她解釋,“外公中毒昏迷的時候,是師傅救了他,後面就一直留下來給他調理身體了,所以外公的身體到現在才能那麼好。母親知道這件事,對師傅一直很感激。”
夏福心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看不出來這臭老頭還挺機智啊,這就順手搭上格雷科裡諾家族這條線了。
絕情顯然也很喜歡維羅妮卡,打過招呼後又忙拉着她過來要介紹夏福心給她認識,“來,小妮兒我給你介紹,這是我跟你說的大徒弟……”
維羅妮卡順口接過話,“也是我兒媳婦兒!”
兒化音說得賊溜。
然後兩個人又笑了起來,又慶祝似地互相擁抱了個,一起走開了。
夏福心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好,只能站在嚴以劭身邊,儘量讓自己表現得淡定自若,外帶親切微笑。
晚餐的時候,寬闊的餐桌正好坐滿人,這還不算上麗莎娜一家三口。
據卡普蘭反饋回來的消息,他們從昨天就外出去浪,目前就跟着麗莎娜走,沒有固定的目的地,就當是提前度蜜月了。
夏福心特別羨慕,嚴以劭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也趁機表了個態,答應等婚後好好找個時間帶她四處走走。
結果就是夏福心跳到他身上抱着他親了好幾下。
嚴大總裁對此表示非常滿意。
就在一家人和樂融融討論着過兩天要不要照着華夏古禮去夏家提親的時候,法國南部一個偏僻的小鎮上,夜色中一棟獨棟雙層小別墅中,奧羅拉正跟站在門口攔着不讓她出去的兩名保鏢發火,“我讓你們滾開!我要出去!”
對方紋絲不動,繼續揹着手站在門口,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來人開門!”奧羅拉死命捶打着門板,“我要出去,你們放我出去!”
之前有人帶她走,她還以爲對方是來救自己的,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要被囚禁,上次起碼她知道是嚴以劭,可這次她甚至連囚禁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放我出去,我讓你們放我出去啊!”
“不用白費力了。”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帶着美國腔調的男聲,沙啞又古怪,“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
奧羅拉停下砸門的動作,憤怒道,“你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外面的男人聲音平板,彷彿沒有半點感情,“你只要知道,是我把你從嚴以劭手裡救出來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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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羅拉試探地問了句,“是J派你來的?”
對方沉默了下,突地笑了,笑聲如夜梟般刺耳,“算是吧,如果你覺得這樣比較放心的話。”
奧羅拉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動,突然道,“我不管你是誰,我要見我爸媽!現在!”
“不行。”對方一口回拒她的要求。
“爲什麼?!”
“DMC早就因爲你的原因被嚴氏集團和另外幾家公司瓜分收購了,你以爲你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嗎?”對方嗤笑,聲音沙啞,“用你被愛情衝昏頭的腦袋好好想想,嚴以劭那麼厭惡你,怎麼可能不會在你父母身邊佈下眼線?你現在回去毫無意義,只是去送死。”
奧羅拉往後退了兩步,聲音顫抖,“DMC……被收購了?”
“你早就該知道會有這種結果的,”外面的男人聲音很冷,“好好待在這裡吧,總有一天我會放你出去,到時候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你想利用我?”奧羅拉倏地反應過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說了,這個你用不着知道。”對方似乎失去了耐性,“確實我需要你的幫忙,不過不是現在。”
“好!你要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奧羅拉道,眼神怨毒,指甲狠狠掐入掌心,“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要嚴以劭還有他身邊那個姓夏的東方女人的命!”
“事成之後隨你便,”外面的聲音毫不猶豫道,“嚴以劭可以交給你處置,但是那個女人還有用,你最好收起你的念頭,別打她的主意。”
“怎麼?難道你也是她的裙下之臣?”奧羅拉嗤笑,心裡對夏福心的妒恨越發無以復加,“我倒是想知道,她到底哪一點比我好了?你們一個兩個的偏偏都看上她!”
對方沒再回話,只能聽到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緩慢離開。
“等一下,不準走!”奧羅拉一把撲過去,使勁拍着門,臉上帶着瘋狂的神色,“你能救我出來,一定也能帶我離開法國對不對?”
“現在機場到處都是通緝你的廣告,你想離開法國是不可能的。”頓了許久,對方的聲音才低低地傳過來,帶着一絲嘲諷的意味,“我現在不殺你,不代表以後不會殺了你,勸你還是趁着自己有用的時候乖乖在這裡待着,別想着鬧出事來惹怒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救你出來,可不是讓你又被抓回去的。”
說完這句話,男人的腳步聲也跟着消失了,門外又恢復了一片靜謐無聲。
“該死!”奧羅拉胸口劇烈起伏,憤怒地一把掀翻了桌上的所有東西。
別墅的窗戶都被木板釘死了,屋子裡除了一張牀空空如也,她根本逃不出去!
“嚴以劭!夏福心!”奧羅拉尖叫一聲,神情猙獰彷彿厲鬼一般,“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給我等着!”
正坐在沙發上和維羅妮卡一起看電視的夏福心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摟着她肩膀的嚴以劭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低聲問她,“怎麼了?冷嗎?”
夏福心搖了搖頭,“不是,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後脖子好像有點涼。”
嚴以劭探手到她脖子後面摸了摸,像安撫一樣。
夏福心貪圖暖和,下意識往他身邊靠了靠。
嚴以劭乾脆就把她抱到自己懷裡,讓她坐在自己一邊大腿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sosweet!”
維羅妮卡一臉夢幻神色,嚴仲愷習慣性無視自家兒子,至於其他在座的單身狗則是感覺被強行餵了一把口糧,感覺相當不美妙。
阿爾弗雷德咳了兩聲,實在看不過去臨老了還要被親外孫秀一臉的恩愛。
“亞瑟,你這次受傷,確認是誰下的手了嗎?”
嚴以劭看了辛傑克一眼,後者點點頭,接過話道,“我們現在只知道背後授意的人是一個代號J的人,至於對方的真實身份還未知。”
“連kings都查不到?”嚴仲愷也有些詫異。
“對方很狡猾,我們懷疑J只是幕後主使爲了分散注意力弄出來的障眼法。”辛傑克推了推眼鏡,“每次對方發佈任務的地點都是隨機出現的,上一秒在埃及,下一秒就在德國,再下一秒可能就在日本,而且每一個IP都是真的。”
“這麼神秘?”絕情把玩着手裡的文玩核桃,一副熱血青年的模樣,“我倒是想會一會對方。”
居然敢對他的徒弟和徒婿同時下手,這簡直就是在找死!
阿爾弗雷德手裡的柺杖擊打着地面,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句話,“那個對你開槍的傢伙呢?抓到了沒?”
“抓到是抓到了,但是……”夏福心有些尷尬地接過話,“被我殺了。”
在座的除了已經知道內情的嚴以劭和辛傑克幾人,其他全都讓夏福心這話給鎮住了。
嚴仲愷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兒媳婦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好多事情還沒查清楚——他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直到剛纔他都還相信夏福心是個沒什麼背景的會點功夫的傻大妞。
沒想到她會突然冒出來這麼彪悍的一句話。
阿爾弗雷德跟維羅妮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絕情就先炸了,“乖徒兒,你……你手上沾人命了?!”
夏福心縮了縮脖子,有些心虛,“是……”
畢竟絕情當時教她功夫的時候,就說過拜在他門下,那麼學武就是爲了自保而不能隨意取人性命,現在她坦誠把人殺了,那……她簡直不敢去想現在自家師傅是怎麼看待自己這個違背訓示的徒弟。
慕容臉上雖然也有些詫異,不過並沒有維持太久,只是微微挑眉看了夏福心一眼,繼而又心安理得低垂着頭玩手機遊戲了。
夏福心有些忐忑地看着絕情,就看到他臉上表情一凝,隨後才問了句,“是爲了自保嗎?”
夏福心剛點了下頭,手就已經被嚴以劭拉住了,他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是的,是爲了自保,也是爲了保護我。”
絕情眉間的褶皺立刻舒展開了,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哦那沒事,既然是爲了自保,那難免的,以後小心點就行。”
語氣裡一副只要是有人想殺你你就幹掉別人好了不用考慮爲師原則的隨意瀟灑。
雖然事實確實是可以這樣,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不知道爲什麼,夏福心總覺得有些微妙。
見她有些發愣,嚴以劭便抓住她的手拍了拍,兩人對視一眼,夏福心總算鬆了一口氣。
阿爾弗雷德卻在這時候突然重重地拿柺杖捶了下地板,眼帶欣賞道,“好!就是得這樣,這纔是我們格雷科裡諾家族的女人!”
“抱歉提醒你一聲,岳父大人,”嚴仲愷淡定道,“福心是我們嚴家的兒媳婦兒。”
維羅妮卡接過話,看着夏福心表情相當自豪,“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我兒媳婦兒!”
夏福心:“……”
話說你們這畫風轉變得有些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