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解決了阮合的事,吃過飯後嚴以劭就回紐約去了,辛傑克作爲機要秘書必須隨行,至於老程自然是再次被留下來看着夏福心,免得她哪天興起把自己的小命給玩脫了。
席勒好不容易擺脫兩名保鏢的盯梢,眼巴巴地跑來準備繼續往彪悍的戰鬥女神面前刷存在感,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夏福心跟麗莎娜有說有笑的正準備出門。
麗莎娜之前受了傷,胳膊還打着繃帶掛脖子上也就算了,平常經常看到她穿黑色緊身皮衣,身材雖然火爆但看多了還是能免疫的。
倒是從來都是寬鬆休閒裝扮的夏福心,今天卻一反常態也跟着換了一身勁裝,黑色皮衣包裹着嬌小玲瓏的身材,腳踏高跟短靴,長髮利落紮起束成高馬尾,因爲化了濃妝,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眼尾上挑,紅脣微抿,看過來的時候眼神相當凌厲,不復她一貫的懶散。
一股女王氣息鋪天蓋地地砸過來,席勒呆了下,反射性捂住高挺的鼻子。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看到了裹着浴巾出現的心上人,鼻腔發熱各種想流鼻血。
女神就是女神,這威力簡直了!
“哦天,我的小甜心,你今天實在是太美了!”席勒雙眼閃閃發亮用詠歎調發聲,盯着夏福心眼都不眨一下就差沒直白地撲過去抱大腿求臨幸。
夏福心嘴角抽搐了下,這傢伙還真是不懂什麼是放棄,都被她嫌棄過那麼多次還揍過了,他怎麼就不知道怕呢?
難道真的是抖M屬性太過強大?
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麗莎娜已經一臉不耐煩地伸出長腿往他屁股上來了一腳,“滾一邊去,老色鬼,別打擾我們出門。”
“我今年才三十二歲,正值男人的黃金時期,哪裡就老了?”被踹得踉蹌兩步的‘老色鬼’捂着屁股含淚喊冤,“而且我可是標準的紳士……好歹相識一場,你要不要這麼損我?”
麗莎娜雙手環胸翻了個白眼,拒絕跟他扯上關係,“我可沒你這麼濫交的朋友。”
“親愛的麗莎娜,你這話實在是讓我太受傷了。”席勒捂着胸口一副心碎的模樣,“明明我……”
“行了,不用再誇張了。”夏福心扶額打斷他的無病呻吟,徑直走向麗莎娜那輛纔剛檢修完畢送回來的重型機車旁邊,“我跟麗莎娜準備出去兜個風,你要是想去就一起,不想去就先閃一邊別擋着路。”
女神親口邀約自己,就算不是約會……那他也必須得當是約會啊!
“當然要去!能爲兩位美麗的女士保駕護航絕對是在下的榮幸。”席勒立馬擡頭挺胸,宣誓一般朗聲道,“在下一定會盡我所能保護好兩位美麗的女士!”
麗莎娜瞄了他一眼,嗤了一聲,“得了吧,還指不定誰保護誰呢。”
“……”膝蓋好痛!
腦子裡不自覺浮現夏福心一人單挑十幾個壯漢還把人揍得哭爹喊孃的彪悍情形,心上人從柔弱嬌美的阿芙洛狄忒變成了彪悍暴力的雅典娜,這落差……他還得再適應適應。
估計以後英雄救美這一招是用不上了。
席勒默默心塞。
因爲麗莎娜傷到了胳膊不方便,但又不習慣坐全密封的轎車出門,所以乾脆便讓出了自己的重機車,打算讓夏福心帶自己出去兜兜風享受一下往日裡風馳電掣的快感,也算是過把乾癮了。
在問清楚夏福心確實會開車之後,她便理所當然地坐到了後座上。
後邊老程因爲得過嚴以劭吩咐,再加上已經習慣成自然,也就沒再攔着夏福心,只是等她們商量好要出門的時候,從車庫裡選了輛車準備跟上去。
誓死追隨女神的腦殘粉席勒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刷好感的機會,見老程去開車,立刻眼明手快地跳了上去,無視老程分外鄙視的眼神,躍躍欲試地催着他快跟上。
一行人在外邊浪了大半天,回來的時候麗莎娜的臉色幾乎跟頭髮一樣白。
說好的東方妹紙都嬌弱婉約呢?爲什麼這個優點她在夏福心身上完全看不見???
這姑娘簡直就是個不要命的,開起車來比她還兇殘,在高速公路上碾壓人家蘭博基尼無數次超人家車也就算了,她可以安慰是自己改裝過的機車性能逆天;但是在環山公路上S形行走還好幾次差點撞到護欄到底是鬧哪樣?
聖母瑪利亞!她是來兜風不是來玩命的,請考慮一下她傷殘人士脆弱的小心臟好嘛!
看着因爲機車輪胎碾壓而掉落到懸崖底下的石塊,還有那種底下山林彷彿下一秒就要迎頭壓過來的錯覺,生平頭一次感覺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麗莎娜嚇得頭髮都直了,一隻手抓着夏福心的腰緊張得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偏偏爲了維持自己機車黨大姐大的面子,她還沒好意思開口讓人家停下……
於是他們就這麼一路超高速飈上山頂,又超高速飈了回來。
當一行人回到費城的時候,已經多年沒有哭過的麗莎娜看到自家姐姐的第一眼,突然眼眶就溼了。
活着的感覺真他媽好!
以後打死她都不會再做出約夏福心去兜風這種蠢事,絕對!
因爲感動得太過頭突然領悟了生命存在的意義,晚上的時候麗莎娜破天荒第一次帶着滿滿的愛意去抱自家兒子——
結果當然是讓最近被夏福心寵出新境界的馬修小包子給嫌棄了。
湊上去的臉被一隻小肉爪用力推開,麗莎娜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母愛瞬間消逝得一乾二淨,見自家兒子一臉嫌棄看她一眼,又轉過頭去張開手諂媚地對着夏福心。
臉一黑,反手就把他丟了出去。
“臭小子,以後別指望我再抱你一次!”
已經不想去吐槽這親媽行徑的夏福心頭都沒擡,眼明手快一探手,精準拽過馬修的衣服就把人接了過去,順手安放在自己腿上。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馬修倒是半點沒覺得怕,反倒咯咯笑得開懷,心滿意足地反抱住夏福心,湊上去往她臉上就是吧唧一口。
還想如法炮製往她紅脣上也蓋個章的時候,斜地裡一隻大手伸過來,抓住他的後衣領又把他提走了。
順手將被提溜到半空的小色鬼丟過去給辛傑克,一身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嚴以劭回頭冷冷看了麗莎娜一眼,語帶譴責,“看好你家小鬼。”
麗莎娜撇撇嘴,“知道了。”
連小孩的醋都吃,虧了亞瑟這傢伙居然不覺得丟臉。
“回來了?”
換了身休閒家居服,又洗掉了臉上的濃妝,一身輕鬆爽快又恢復成鄰家小妹氣質的夏福心側頭看向在自己身邊落座的嚴以劭。
後者點了點頭,伸手將領帶拉鬆了些。
見他神色有些疲憊,夏福心便推測這工作狂應該又通宵加班了。
雖然她很欣賞有拼勁的男人沒錯,但是這麼熬下去遲早會爆肝的吧?
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站起身繞到他身後,示意他將西裝外套脫下,夏福心將手放到了他肩上,十指動了動,控制着力道替他放鬆筋骨。
她手上的溫度透過真絲襯衫傳到肩上的皮膚,嚴以劭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又很快放鬆下來,閉着眼享受着力道適中的按摩。
同樣累得快要癱倒的辛傑克各種羨慕嫉妒恨,懷裡還抱着馬修,一臉哀怨嚎叫着要求公平對待,“star我肩膀也酸要不你也來幫我按一按……呃,咳咳,好吧,其實也沒那麼酸。”
剩下的話全都讓嚴以劭的冷眼給瞪了回去,辛大秘書哀怨地跟懷裡的小包子對看一眼,決定等空閒了,他也要找個溫柔貼心的妹紙談個戀愛去虐狗。
嗯,最好那個妹紙還是個能下廚的,如果會捏肩膀更好。
“怎麼樣?很舒服吧?”
手下不停給嚴以劭捏了十來分鐘,虧得夏福心練過武,再加上平日裡沒少用這招孝敬爸媽,技能點已經點滿,倒也沒覺得多累。
嚴以劭睜開眼,沉默了會兒,探手將她的兩隻爪子都抓了下去。
雖然聲音依舊清冷,嘴角卻是帶了極淡的笑,“可以了。”
“那行,你說可以就可以。”
夏福心聳了聳肩,順勢收回手。
看了眼牆上的掛鐘,也沒再回沙發上坐,上前兩步安撫地摸了摸還眼巴巴看着她的馬修的小腦袋瓜,轉身就往廚房裡去了,“差不多能開飯了,我去看一下魚湯熬好了沒。”
不甘寂寞的馬修小朋友見最愛的表舅媽離開,頓時垮下小臉泫然欲泣,正打算扯開嗓子吼兩句刷把存在感的時候,辛傑克已經眼明手快第一時間將他轉手給了旁邊正好路過的勞倫。
後者臉上的笑僵了下,隨後經驗老到從衣服口袋裡摸出根五顏六色的波板糖往他手裡一塞——纔剛嚎了一嗓子的馬修立馬被收服,閉上嘴神情專注拆包裝袋兒去了。
辛傑克見狀不由鬆了口氣,幸災樂禍地向勞倫豎了根大拇指,再一把將自己扔到沙發上。
“我說boss,打個商量。”人一放鬆下來就容易嘴賤,辛大秘書哼了哼,“下次如果你想見star,麻煩直接把人接過去就行,千萬別把工作一再壓縮然後兩地跑好嗎?”
雖然他也知道熱戀中的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但是每次趕回費城一趟都要將大半個月的工作擠壓到兩天內完成,高強度的腦力跟體力活動簡直太折磨人了,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過勞死的。
辛大秘書表示他要求享受應有的自由和人權。
嚴以劭看都沒看他一眼,完全無視了自家秘書的控訴,“讓你查的那件事有消息了嗎?”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已經無數次備受壓榨的苦命阿信無可奈何坐起身,順手打開公文包取出筆記本電腦,端正態度認命回覆,“來之前我已經通知老K他們取證了,那女人身世並不複雜,現在應該有眉目了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