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師兄,這邊坐,好好放鬆一下。”齊軒帶着訕媚的笑容,連臉上的小眼鏡都在一抖一抖的。
齊涵瞥了他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什麼事?”
“嘿嘿,師兄,你看你教我幾招唄?”齊軒也不隱瞞,直接把話說出來了。
“教?我能教你什麼?”齊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齊軒,“師父不是教你了嗎?李元霸還不夠你用的?”
齊軒趕緊把齊涵摁到了椅子上,殷勤的去按摩齊涵的肩膀:“師兄你看啊,就算我有李元霸了,但是你也看到了,這手段太單一了啊。你看能不能再教我一兩招保命用。”
齊涵十分受用齊軒的按摩,但是他還是刻意板着臉說:“那你給師父打電話啊,讓他老人家傳你一招兩式也不是問題。”
齊軒愁眉苦臉的說道:“師兄你就別蒙我了,咱們天師是靠天授符文,那都是老天爺賞的飯吃,人傳下來的符威力不夠啊。”
齊涵看着齊軒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也是泛起了一絲笑意,雖然兩個人只是師出同門,但齊涵一直視齊軒爲自己的兄弟,只有下山之後兩個人的聯繫纔沒有那麼頻繁,但一直都沒斷過。
齊涵輕嘆一聲,天授的符哪有那麼容易傳下去,大部分都屬於天機,說出去是折命數的。
有了,就說這個吧,齊涵靈機一動,微笑起來:“軒子,你記好。”齊涵抽出一張符紙,手指一搓,一滴鮮血滲出,手指在上面快速掠過,一張龍飛鳳舞的符就完成了。
“這是什麼符?”齊軒好奇的問道。
齊涵搖頭晃腦的說道:“急急如律令!”符紙迅速發出了熒光,嚇得齊軒閉上了眼。
咦,沒動靜,齊軒慢慢睜開了眼,卻看到齊涵古怪的面色,那種想笑又必須憋着的難受表情。齊軒奇怪的掃了眼鏡子,眼神凝固了,鏡子裡站着一個女人,身材還非常不錯,只不過頂着自己的臉。齊軒低頭一看,卻沒有看到波瀾起伏,用心感受下,腿間的小兄弟也還在,他明白了,自己被齊涵耍了。
“別看了,”齊涵懶洋洋的說道,“只是改變了你在別人眼裡的外貌,但實際上你自己的身體沒有變化,來吧,走上街讓大家看看你這黃花大閨女的模樣吧。”說完他自己再也抑制不住笑意,大笑起來。
“出什麼事了這麼高興?”好奇的聲音傳了過來,門一開齊涵就嗅到了濃重的香水味,一個戴着墨鏡的男子闖了進來。
齊涵笑得眼淚都被飛出來了,他擦了擦眼淚,喘息道:“你不是一直聲張自己怕麻煩嗎?怎麼還去混了個主持人。”
“喜歡的事能叫麻煩嗎......”關杉言之鑿鑿,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眼神一下就凝固了,墨鏡也差點掉了,“你......不是喜歡秦姑娘嗎?”關杉張了張嘴,他的眼睛在齊涵齊軒兩者身上來回掃着。
“什麼喜歡,膚淺,那叫欣賞。”齊涵老臉一紅,強詞奪理,“再說了你再看看這是誰?”
關杉聚精會神的盯着齊軒看了半天:“呦......這不是軒子嗎?”他突然走上前去,向齊軒伸出了手。
齊軒極其緊張的看着關杉朝自己靠近,不是他不想躲,奈何關杉修爲實在是深厚,根本躲不開。
關杉一巴掌拍在齊軒的肩膀上,嗓音低沉的說道:“沒事,軒子,敢於遵從的自己內心都是勇士,哥哥我支持你,但是你千萬不要有讓兄弟們先爽爽的想法,哥哥我還是......”他下意識目光下移,掃了掃齊軒化形出來的凹凸身材。
“我去你大爺的。”齊軒惱羞成怒,一掌推開關杉,“師兄你這個符持續多長時間啊?”
“大概一個時辰。”齊涵剛剛停息的笑聲,因爲關杉一番作秀般的表演,再次狂風驟雨般的響起。
“這姑娘長得好生標緻。”調笑聲響起,衆人回頭,發現王遠微笑的從窗戶跳了進來。
“你爲什麼不走正門?”齊涵虛着眼問道。
“正門有個漂亮姑娘堵着呢。”王遠無奈的聳聳肩,話音剛落,秦如煙也擠進了房間。本來官方給選手的房間夠大,但是這只是對兩個人來講算大,如果一口氣擠了五個人,那就顯得很擁擠了。
齊涵笑着看屋裡這麼多人說說笑笑,心裡也泛起了些波瀾,自己自幼生活在道觀裡,不知父母是什麼模樣,下山前又被師父告知缺失了一部分的記憶,和老李子相依爲命,可以說老李子是他唯一的親人。這次爲了解決封印,齊涵也離開了老李子,在大賽期間齊涵也不是沒給老李子打過電話,但每次都被告知是空號。心中的落寞雖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一直一直都積壓在心頭,像是厚重的陰翳。現在身邊也漸漸聚集起了一幫可以笑鬧的朋友,這才讓他的心略略有些撫慰。
“王遠是我叫過來的,但你們倆是來幹什麼?”齊涵好奇的問道。
“沒事過來找你玩玩,反正這邊也沒什麼熟人。”關杉極爲自來熟的躺在了沙發上,順便把腳翹到了桌子上。
秦如煙從手上放下了一個布包,打開一看,裡面各種小刀和針一應俱全,她走上前去,示意齊軒躺倒,她要檢查一下齊軒的傷口。
齊涵無奈的搖搖頭,示意王遠跟他出去。
其實齊涵他們住的這個區域非常不錯,可以說是依山傍水,旁邊就有一片小湖,在齊涵表示自己分文不剩後,王遠十分配合的“忘記”了齊涵前幾天剛贏了鉅款,自己掏錢租了條船。
小船悠悠的離開岸邊,王遠眼神很複雜,他拽了拽自己的馬尾。
齊涵自然也知道王遠在想什麼,開口道:“你問吧,一個一個來。”
“前幾天島上那道雷是你劈的嗎?”王遠果然最糾結這個事。
“不是。”齊涵非常乾脆的否決了,現在的王遠並不值得齊涵將全部託付出去,他還是有點不相信這個人,他想觀察一下王遠知道後的神情,但王遠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王遠眉頭徹底一鬆,一副“我就知道你丫沒這麼厲害”的表情。
齊涵懵了,不對啊,按照軒子的描述,這個王遠應該是個狠角色啊,這麼容易就真情流露了嗎?齊涵微微皺眉,難道這個王遠已經高深到自己都看不出他在僞裝的境界了嗎?齊涵仔細打量王遠,就差把樸實二字寫臉上了。高啊,實在是高,齊涵暗暗讚歎一句。
其實王遠真的沒有僞裝,他沒騙齊涵,什麼欺師滅祖的事真不是他做的。他今年也不大,也就是十七八歲,熟悉他的人對他的評價無一不是“爭強好勝性格單純”,只是江湖謠傳稱此人爲魔頭。
得知齊涵不是那種人物後,王遠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了起來:“我沒啥可問的了,你說吧。”
齊涵一瞧王遠這種神情,一下就毛了:“就算我實力再不濟,也打贏你了好吧。”
王遠嘿嘿一笑,把玩起馬尾,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表情一下就嚴肅了起來:“對了,後天的決賽你棄權吧。”
齊涵一愣:“爲什麼?”
ωwш◆TTKΛN◆c o “還不是前幾天那道雷鬧的,”王遠一嘆,“聽說玄宗門的門主要動手了,他要用鎖龍陣把那個劈雷的神仙弄死。”
“鎖龍陣?”齊涵細細思索起來,“不對啊,鎖龍陣當今世上不可能有人能完成啊?”齊涵皺着眉頭開始掐印決,嘴裡低低念着天干地支之類的詞彙。
王遠也聽不懂這些東西,他摸了摸褲兜,掏出一張圖紙:“你自己看吧。”
齊涵接過一看,登時毛骨悚然,臉色大變,他猛地擡起頭:“你從哪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