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險象還生

三十四 險象還生

我和衛叔兩個人對付這些骷髏很輕鬆,這些骷髏兵像是沒有頭腦一樣,只會聽從命令,不管那對與不對。賓娘就沒有我們這麼輕鬆了,本來血骷髏都不比她差,現在她又受傷了,現在的情況已對我們很不利了,我和衛叔又無法上前去幫一幫賓娘,那血骷髏的能力不是我們人類可以去承受的。

賓娘嘴角那白色的液體還在不斷地往外流着,越來越多,也更加白了。手上的動作也慢了許多,每接下血骷髏一擊,臉的那難受的表情就加重一分。此時的血骷髏像是體力正旺盛,手中那木杖舞動得更快,所帶起來的風都吹到了離她們有一段距離的我們這來了。

骷髏兵已經屠殺完了,後面也沒有再出來的了。我和衛叔只能站在旁邊,看着賓娘一次次的防守,心中焦急萬分,幾次想出手都被衛叔給拉住了。

賓孃的體力已完全用盡了,每接下一次都會被震得後退幾步,腳下也開始站不太穩了,有些左搖右擺的。

又是一次全力攻擊,賓娘又後退了幾步,見血骷髏沒有再急於跟上來再攻擊,賓娘轉過頭來,說:“快走,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快走。”

看着賓娘那悲傷,失望與怒氣,不由得想留下來和她一起戰鬥,忍不住說道:“賓娘,你呢?我留下來和你一起戰鬥吧。”

“快走,血骷髏的力量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不要送了命,你還要幫我去救林秀才的,不要失言。”

四處又響起了血骷髏那聲音,“想走?哈哈哈,今天你們都得死,要魂飛魄散,先解決你們兩個。”說完手在的木杖又在空中飛舞起來,這一次飛舞的動作要慢些,但又要比先前要有力很多,像是在畫一個什麼圖形一樣。

賓娘臉上一驚,雙手也在空中變換着,細長而又昌白的手指畫出一副又一副圖形,賓娘臉上也冒出了汗。只在傾刻間,血骷髏扔出了自己的木杖,木杖快速地變大,變粗,片刻之後,那木杖的粗度足要五人一起圍抱才能抱住。木杖慢慢地向我和衛叔打來,速度不是很快,血骷髏那只是白骨的手有些顫抖,可能支持這樣大的木杖也還是有些吃力吧。

賓娘臉上的汗越來越多,和嘴中流出來的那白色液體溶在了一起,賓娘收回了手,用衣角輕輕地擦了一下,又舉起手,在空中做着剛纔那動作。

那巨大的木杖沒多一會兒就到了我們的頭上,我和衛叔快速向反方向跑着。可是,現在的這裡,已經變了,已不在是我們剛纔來時那樣,路變得彎曲起來,能看到一個很大的平地,但無法向前跑,像是有一層很明亮的玻璃擋在前面一樣,我們又看不到。

很被動地向前跑着,一步一步地找着那看不見的迷宮的出路。轉來轉去,離血骷髏卻越來越近了,不知道怎麼跑的,跑了這麼一會兒,我們卻是在向血骷髏的方向跑。賓孃的手在中空變換的速度已差不多到了極限了,一連串的手影在空中拉得很長很長。

心中那恐懼在先前停止後,現在又開始了,無論怎麼跑都在那木杖的底下,無法逃過它的攻擊範圍。賓娘終於完成了她那手勢,這時才知道,她是在招喚先前被木杖碰倒在地上的那副畫,那副畫此時又飛到了她的頭頂上。

畫慢慢地張開,先是出現了幾個字,那些字我太熟悉了,就是我那副古畫上面的那句詩,慢慢地,出現了樓臺,一個女子,湖,荷花,慢慢地,畫全張開了。這,這就是我那一副古畫,賓娘說是她的家。畫不是在宿舍裡嗎?怎麼會在這裡?

不容我細想,賓娘說:“衛叔,李林,站好,我帶你們進畫去。”說完手勢又開始變換着。我們身邊慢慢地吹起了風,越來越大,吹得我們都有些站不穩了。血骷髏的手更加抖了起來,顯得很是吃力。

不一會兒,吹來的風中帶着一些白霧,慢慢把我和衛叔包圍在了裡面,眼前的白光越來越強,眼睛怎麼也睜不開,只聽見血骷髏在那咆哮着,突然,身邊的壓力巨增,白光弱了些許,但很快,白光又強了起來,我身體一輕,向上飄去,可以感覺到,衛叔同時也飄了起來,白光還是很強,身體在空中轉動着。

過了一會兒,感覺白光不見了,我睜開了眼,四用黑黑的,看不見任何東西,“衛叔?”我轉聲地叫了聲,回答我的只有迴音,之後又是死一般的沉靜。

突然,站腳的地上晃動起來,弧度很大,讓人無法站穩,我倒在了地上,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又是那死一樣的沉靜。頭腦越來越模糊,意識漸漸地散去,只是還記得自己現在被賓娘帶到了那副畫中,已經安全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恢復了些許意識,感覺到身邊有一個人,頭上還有一個溼溼有東西,還有些涼。轉了轉眼睛,眼睛周邊的肌肉有些痛,透過眼皮,可以感覺到外面的陽光,今天一定是一個晴天。

慢慢地睜開了眼,一個穿得古里古怪的人坐在我身邊,頭看向窗外的遠處。我試着喊他,可是口乾舌燥,發不出一點聲音。意念中,想擡起手來,可是全身疼痛萬分,試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不得已放棄了。從開始跟衛叔學法時,我就信神佛了,雖然心中知道那些不一定有,但還是相信它們的力量存在。此時心中只好祈禱神明,讓那人轉過頭來,我真的很口渴,只想得到一點點水喝。

或許真的有神吧,不一會兒,那個人轉過了頭來,見我睜開了眼,嘴巴一張一合的,問:“施主,你有什麼需要的?”

心中無比氣憤,難道看不出來我不能講話嗎?我要水。在心中,我怒氣衝衝地罵道,可是隻有我一個人能聽見,在外界沒有一點聲音。

過了很久,那人才明白,可能是見我舌頭上都快乾起泡來了。這才端來一杯水,餵我喝了下去,我敢說,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水了,甘甜可口,水中極品。

“媽呀,你終於明白我口渴了,哎呀,渴死我啦,我這是在哪裡,我怎麼全身都疼痛不已?”一可以說話,我就一連串的問題問向那個人。

“這裡是塔依那布里大沙漠,我們這座寺廟建在沙漠的正中心,我叫悟然,在大前天,我們去外出練功時發現了你們,所以帶回來幫你們療傷。”

“你說我們?”

“是的,在你身邊我們還發現了一個老者和一副畫,老者的傷要比你的傷重很多,現在我的師叔在幫他療傷,你不用擔心。你們身邊那副畫現在在我師傅那裡,還說叫你醒來以後去一下他那裡,他有話要對你說。”

畫,畫?我想起來啦,在異界裡,賓娘對戰血骷髏中,賓娘受傷了,最後,賓娘把我們送進了畫中,這樣我們就安全啦。賓娘?賓娘呢?問:“還有一個女子呢?你師傅要說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師傅會說什麼,我們發現你時說是感應到了畫,才發現的你們,我們只發現了你和那位老者,別人沒有看見,我們還打過,都沒有。”

“哦,”我點了點頭,心中告訴自己,賓娘一定沒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但還是忍不住,只好轉移一個話題,問:“你師傅要見我?什麼時候?”

“哦,師傅說了,你只要醒來後,隨時都可以去見他。”

“就現在吧,你現在就帶我去。”

“你能行嗎?”悟然一臉擔心地看着我,我點了點頭,悟然又說:“那好吧,這邊請。”

我儘量地忍住疼痛,慢慢地從牀上爬了起來,一步,兩步這樣向外走去,每一步都會讓全身都疼痛不已,只是從牀上下到地上,我頭上就痛出了汗水,但我還是忍住了,繼續那一步步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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