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衆人都是一驚,接着眼神就變得曖昧起來。
男女授受不親,這兩人竟然已經到了同房的地步。
鍾離修笑而不語,一副看好戲一樣的看着面前的這狀況。
拓跋蒼浪是氣瘋了,就算知道千鶴只是獸寵,但是他現在是個大男人啊,誰能讓自己的媳婦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啊!就算這個男人只是一個魔獸!但是隻要是公的,就是不行!
因此,拓跋蒼浪就是第一個反對的:“不行,你是我娘子,怎麼能跟他一個房間?我們倆一個房間!”
拓跋蒼浪這話,直接讓千鶴炸毛。
“娘子?”他目光疑惑,看向拓跋蒼浪,後者也是不屈,兩人的視線同樣的狠戾,目光在空氣中碰撞到一起,隱隱的能看到激烈的火花。
“如何?我已經與阿音拜過堂,已經是成過親的夫妻了,她怎麼能跟你一個房間?自然是我跟一個房間!”拓跋蒼浪又將這件事情給搬了出來。
凌音扶額,這時候就是解釋也不好,不解釋也不好。
千鶴眼神微眯,一言不發,這是他要大怒前的徵兆。
凌音連忙抱住他的胳膊:“等會我跟你解釋!”
然後又扭頭跟拓跋蒼浪說道,“拓跋蒼浪,你別鬧了,我們倆成親那事情,只不過是一個鬧劇而已。欠你的無鳶花,我會還給你的。”
“你覺得我這是在鬧?”拓跋蒼浪當即就大怒,身上頓時燃燒起熊熊烈火,他雙目欲裂,瞪着凌音低吼,“你覺得我是在鬧?”他再次重複了一變。
林月兒見着三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如此,想要上來勸阻,被公子莫給拉了回去。
“他們的事情,我們都沒有立場能摻和。”
林月兒聽了也只能作罷,着急的看着他們幾人。她眼角看到懷中因爲拓跋蒼浪的態度而有些害怕的林琳,便拉着林琳朝外走去,公子莫便也跟着來離開。
這下,這裡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氣氛就變得是更加詭異。
“阿音,你難道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麼?”拓跋蒼浪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深邃的眼神,盯着面前想要離去的凌音的身影。
凌音垂首。
千鶴傲然的看着拓跋蒼浪:“阿音,只有我能這樣叫她。”
言下之意,三人都明白。
凌音,只能是他的。
拓跋蒼浪鼻中重重的哼了一聲:“再如何,你也不過是個魔獸,一個連正常思維的都沒有的畜生。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這種話!”
凌音心中一凜,看向拓跋蒼浪的眼神冷了不少。
“……”千鶴雙眸微眯,眼中帶着危險。
“就算他是畜生,那也是我家的,與你何干!”說完,凌音拉住千鶴的胳膊,直接拉着他進了空餘出來的一間房間。
“阿音,他有什麼好?只有我能給你更好的,會在乎你的感受,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爲什麼連一個機會有不願意給我?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拓跋蒼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
他低吼,他咆哮,他緊握着拳頭,眼神中帶着暴怒與隱忍。他
咬着牙嘶吼着對面前離開的人說道。
“……”凌音腳步稍稍停頓,千鶴側目看了她一眼。
眼神中平淡沒有起伏,卻讓凌音有種心疼的感覺。
你若是回頭,我絕不攔你。
他眼神是這樣說的。
凌音握緊手中的衣袖,堅定的拉着千鶴走到門前,推開門。
“阿音!”嘶吼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拓跋蒼浪,我不值得你這樣!”凌音冰冷的說出來這句話。明顯是被拓跋蒼浪給激怒了。
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她拉着千鶴走了進去。
說到底,也是她先虧欠拓跋蒼浪,總是不忍心去傷害這樣一個率真的男子。
“我不管我不管!只要我不休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娘子!”他突然跑了過來,碩壯的身子擠在門邊,一把扣住就要關上的木門。
“阿音,我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只要一個機會就好了。你再給我一個月,只要一個月就好了,要是一個月以後,你還是不願意,我就自己放棄,回我自己的狼王殿去,再也不會這樣的煩你了。”
他目光懇懇,一雙烏黑的眼睛裡,似乎都帶着淚光。
凌音看着這樣的拓跋蒼浪,於心不忍。他本是狼王殿,本該意氣風發與衆位狼王殿的弟子們喝酒取樂,整日瀟瀟灑灑。而如今扒在門框上,苦苦的懇求的,真的是那個拓跋蒼浪麼?
“阿音,我感覺好像有些累了。”千鶴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聲音有些脆弱,充滿疲倦。
他剛從神獸蛋中出來,又經過了鬥神墓一路,現在定然是累了。
“你先回去吧,這事以後再說。”凌音說道,想要將門給關上。
千鶴站在凌音的身後,在她看不到的眼神中,露出一副傲然與囂張,勾起了嘴角露出勝者的模樣,嘲諷的看着站在門口的拓跋蒼浪。
拓跋蒼浪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瞪着千鶴。
看到他這樣的眼神,看着千鶴,凌音更加的生氣,帶着不耐說道:“這事與千鶴沒有一絲的關係,你若是還有點自知之明,爲何還要在這裡苦苦糾纏?無鳶花我會找到還給你的!”
“我不要無鳶花!”拓跋蒼浪又喊了一遍,“我只要一個月!只是一個月而已,都不可以麼?我拓跋蒼浪用我自己的這顆真心保證,若是一個月以後,你還是不願意,我就真的放棄了。你難道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都不行額麼?”
不是不行,就算是一個月又如何。一個月以後還是一樣的結果,爲何現在不直接快刀斬亂麻呢?
爲何他要如此的固執!
但是自己騙無鳶花的事情,終究是自己做錯了,自己有愧於他。
凌音嘆了一口氣:“你回狼王殿吧。你狼王殿的弟兄,不能缺少你。”
“阿音!”拓跋蒼浪詫異,爲何他這樣懇求,還是不可以?爲何!
“阿音,我真的不能少了你!”
凌音垂目,還是將木門給關上了。
這木門,就像是他拓跋蒼浪的心門一樣,一被關上,便再無打開的可能了。
凌音朝屋內走去,背對着
門,她能感覺到,門外的那男人,麥色的臉上,痛苦的表情。
“阿音!”門外再次傳來一聲嘶吼,那聲音充滿絕望,充滿憔悴。帶着淚,帶着疼,聞者傷心落淚。
那是最後一聲低吼,帶着他殘存的希望,話音落了,希望也就消散了。
那聲音穿透一切,穿了很遠很遠。
林月兒看向樓上的方向,她嘆了一口氣:“最是情難相認,拓跋蒼浪也是愛錯了人。”
“你又何必再想他們的事情。現在不如考慮考慮你自己。”公子莫淡然的說道。
早在見到拓跋蒼浪的時候,見到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就能猜到,終究是會有這樣一天的。
凌音不是一般人可以束縛得住的,她有她想要的東西,那東西或者很簡單,也或者很困難,但都是他們這樣的人給不起的。
她灑脫,但天真。
所以她需要一個同樣灑脫,但絕不天真的人陪着她一塊。那個人,絕不是拓跋蒼浪,也並非是東籬。
“月兒姐姐,莫哥哥你們在說什麼啊?怎麼琳兒都聽不懂呢?”
琳兒奇怪的問道,好奇的擡頭看着兩人。
林月兒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啊?有一天是哪一天啊?”林琳又問道。
“就是你長大的那一天。”公子莫接過她的話,與林琳解釋道。
不過他的解釋,林琳還是沒有聽懂。
“月兒姐姐和莫哥哥總是說這些奇怪的話,每次琳兒問,你們就說那長大了就會懂的話來敷衍琳兒,琳兒再也不要理你們了。”
林琳輕哼了一聲,扭頭便跑出去玩了。
林月兒淡笑不語,看着林琳跑開的身影。
公子莫側目盯着林月兒的臉,許久在說道:“若是有一天,你也會這樣對我麼?”
“啊?”林月兒錯愕,什麼意思?
“嗯哼。”公子莫笑笑,沒再重申。
很久,直到外面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凌音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凌音走到桌邊坐下,領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見千鶴也走了過來,便又倒了一杯,推倒了自己對面的位置。千鶴便跟着坐在了她的對面。
“沒事麼?”千鶴問道。
“能有什麼事?”凌音看向他。
“你與他的婚約,是怎麼回事?”千鶴問道,目光在打量她臉上的所有表情,緊緊的。
“……”凌音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不能瞞過他。
凌音便只能將那些事情全都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
“所以,你爲了那個忘塵,就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千鶴挑眉,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卻十分的不善,明顯是生氣了。
“事出突然,我也是將計就計。當時哪裡回想這麼多的事情?再說,你這又是什麼比喻,什麼叫做我出賣了自己的身體?說的我好想做了什麼一樣!”
凌音小聲的爲自己爭辯道。
“無鳶花?”千鶴低聲喃喃,“你難道不知道,忘塵那樣的狀態,無鳶花對他,只是有害無益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