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不要這樣啊,我上次騙她,她都那樣生氣了!”司空一埋怨的說道,一彎腰撲進被子中,卻牽動了傷口,死疼的“嘶”得一下,又彈了起來。
鍾離修連忙對公子莫說道:“你快把大夫拉進來吧。”
司空一的身上也並非是沒有傷,雖然不是那麼重,但是也是小傷不少。因此鍾離修纔想到了這一招,裝病!
想要用裝病的方式來引起凌音的同情心,結果司空一這孩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本來皮厚的要死,現在擔心被戳穿,反應竟然這麼的大。
林月兒眼神投向鍾離修:“失敗了?”
鍾離修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
公子莫看向兩人,也只能無奈了。
誰能想到,那個千鶴光是看了一眼,就能知道司空一是在裝病?
他們還以爲千鶴只是一個單純的火系召喚師。雖然不是元素召喚師,但是火焰的能力十分的強大。沒想到,竟然栽在了這裡。
“彆着急,我一定幫你想到更好的辦法。”鍾離修走到牀邊,目光堅定的看着他,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算是安慰。
司空一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算了吧,她本來就討厭我騙了她,這次又是這樣,恐怕是不會原諒我了。估計真的要給我趕走了。”
想了想,天下這麼大,竟然沒有他能去的地方。以前的家人,就算還活着,肯定也不會認得他這幅模樣了。
若是凌音不要他了,他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了。
公子莫讓大夫先給司空一包紮傷口,他朝鐘離修走去。
“凌音那邊現在怎麼辦?”
鍾離修聳了聳肩:“等會我去跟她解釋下吧。”
“那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的解釋啊!”司空一不屈的喊道。
而那邊,凌音拉着千鶴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便開始生悶氣。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千鶴說道,“他身上雖然沒有那麼重的傷,但是也有打鬥的痕跡,看起來是真的遇到紅府的人了。”
“真的受傷了?”凌音詫異的看向千鶴。
“不過傷的不是很重,只是一些外傷罷了。”
“哦。”凌音聽了,頷首。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凌姑娘,是我,鍾離修。”
凌音看了眼千鶴,他來做什麼?爲了幫司空一說話?他自己騙我的事情,還沒解釋清楚呢。
千鶴倒沒說什麼,直接走去將門給打開。
“凌姑娘,這件事,其實都是我出的主意。”鍾離修一進來,也不多委婉,便直接說道。
凌音白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實際上,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確實被紅府的人追殺。不過我到的及時,他只是稍稍受了些外傷。”鍾離修說道。
“紅府?”凌音詫異的問道,“爲何紅府的人要追殺他?”
“那些人見到我,便撤退了。我將他救回來的時候,問了他,他卻也是不知道。司空一說他本是遊蕩到了那一片,那些人就突然衝上來,他與他們纏鬥,發現對方是要他死命。再來就恰巧被我看到了,將他帶了回來。”
“白狐這是什麼意思?爲何要這樣做?”凌音低頭思索,婉
兒她突然擡頭,問道鍾離修,“司空一他沒什麼大礙吧?”
鍾離修一笑:“爲何你不自己去看看呢,他可就在隔壁。”
凌音翻了他一個白眼:“我見到他就生氣,要不是你我估計還沒這麼生氣呢。”
鍾離修摸了摸鼻子,心說雖然自己好心辦了壞事,不過這一場戲看的還真是怪過癮的。
凌音看向千鶴:“依你看,紅府人爲何要這樣做?司空一隻不過是一個土系的元素召喚師……”
在旁人的面前,千鶴又將高貴颳了起來。
她低頭沉思了一下,卻沒立即回答。
“紅府最近的目標,便是鬥神墓。”鍾離修喃喃。
這話聽在凌音的耳中,她腦中一瞬間想起來一句話。
是那是鬼王說的,說白狐的夢中,全是荊清明。
荊清明是白狐的爹爹……
“也不知道東籬現在如何了……”凌音低聲喃喃。
那日進入鬥神墓的時候,東籬像是突然看到什麼,消失在黑暗中。再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了。
但是,司空一不是很東籬一塊消失的麼,爲何他會回來,那東籬呢?
在鬥神墓的深處,白狐看着空空如也的石窟內,一掌拍碎身旁的巨石。
虞芸一臉掐媚笑容的湊了上來:“主子,這鬥神墓真是奇怪,竟然連一件法器都沒有。不知道當年的皇大人,究竟將那些寶貝都藏在哪裡了。”
白狐臉色一黑,一掌打在虞芸的腹部。
“你懂什麼!滾下去!”
虞芸大驚失色,一張精緻的臉蛋變得慘白:“主子說的是,小人什麼都不懂。”說完便退到了後面。
火把的火焰,將石窟的內的景象照得透亮。
深潭中不斷的有人爬上來,溼漉漉的水漬,濺得到處都是。
白狐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石門,他一揮白袍,朝那邊走去。還未走近,有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鋪面而來。
他連忙加快腳步,衝了過去。
虞芸詫異的看着白狐如此焦急的模樣,心說主子爲何會這樣?
她瞥眼,看到身後的深潭中,屬下將人送了上來。
深潭說是深潭,實際上已經沒有多少水了。甬道中的水因爲過於麻煩,被白狐輕鬆的一招就抽乾了,只剩底下淺淺的一層。
“你們給我小心點!”虞芸對屬下低吼道,“要是將我籬哥哥磕了碰了,你們就是有九條小命也賠不起!”
幾人連連稱是,手下更加的小心,將昏迷中的東籬好好的放在地上。
虞芸走到了東籬的身邊,伸出略顯蒼白的手指,在東籬的皮膚上比劃。
“籬哥哥,沒想到吧,最終你還是隻能在我的身邊。你放心,那個叫凌音的賤丫頭,等你醒來的時候,就會消失……”
虞芸親暱的扶起東籬的上半身,將其拖進自己的懷中,目光柔和的看着懷中的東籬。
“籬哥哥,主子已經同意了,過幾日我們就能成親了。你開心麼?”
她的這些話,昏迷中的東籬則完全聽不見。一張臉慘白,周身散發着淡淡的黑氣。
元素之力被白狐抽走,替換成了這些黑氣,現在的他,整個人都十分的虛弱。
深潭中再次走出來一女子,渾身緊身黑衣,凹凸盡露。她神色嫵媚,見到一邊的虞芸,輕哼了一聲。
“癡子。”林婉兒輕嗤。
虞芸瞪着那人:“哼,總比某些人連情愛的滋味都沒嘗過。”
林婉兒挑眉:“哦?”她又是一聲輕嗤,“有眼睛的都知道,若不是你苦苦糾纏,人家早就與心上人比翼雙飛了。”她目光掃向虞芸懷裡的那人。
言下之意,自然明確。
這話戳了虞芸的痛腳,她瞪着站在面前的林婉兒。
“我過幾日就與籬哥哥成親了。”說到這,她甜甜一笑,“哪像你,一大把的年紀了,竟然還嫁不出去。”
林婉兒惱火,瞪了她一眼:“你走着瞧。”
放下狠話,便頭一甩,朝着裡面走去。
虞芸也是輕哼,轉而不再去看那老女人的背影給自己找不痛快,摸着懷裡東籬的臉,開心的笑着。
林雪接着出來,她一身黑袍,身上的黑霧,不比虞芸身上的淡多少。
被虞芸看到,臉色稍稍有些驚慌,拉了身後的人,快步朝林婉兒走去。
她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唐玉。
說道唐玉……
唐玉自從上次在斬月山莊見到林雪,便一直心有念念。後來離開十絕宮以後,便有意打聽紅府的具體位置。
終於摸到一點頭目以後,卻不想,白狐發現了他,將他抓了進來。
若不是林雪苦苦爲他求情,他早就死在了白狐的劍下。
然而,他進了紅府,就不存在有活着出來的可能了。最終只能與林雪一樣,爲白狐服務。
唐玉嘆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人不人鬼不鬼,若不是爲了林雪,真當不如死了算了。
林雪拉着唐玉走到一個隱秘的角落。
她扯了扯唐玉的手:“玉哥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是我害了你纔對,當初要不是因爲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唐玉略有些自責的說道。
林雪連忙捂住他的嘴:“玉哥哥,你別這樣說,雪兒也有不對的。”
唐玉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體會着唯一的一點溫暖。
“雪兒,你說我們若是逃走的話……”
“玉哥哥,這種話不能亂說,要是主子聽到了,我們就死定了!”林雪似乎是收到了驚嚇,連聲說道。
白狐的手段,她早已經見識過。但凡是有想要離開的心思的人,最終都會消失。
旁人說是被送去了紅府裡的暗室。
暗室,是紅府中專門處置最不可原諒的族人的地方。送進這裡的人,從未有見過出來的。
而且整日幽暗混亂,有幽怨聲不斷的從裡面傳出來。
極爲驚悚。
見她這樣,唐玉也沒有再說下去。安慰道:“你放心吧,玉哥哥會跟雪兒一直在一起的。”
林雪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唐玉:“玉哥哥,你說的,會跟雪兒一直在一起,就一定要一直在一起……”
“好。”
白狐走進屋內,身下的下人也隨着他的身影下去,被他一掌擊出去。
“滾開,誰要是敢進來,我就讓他永遠的留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