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投來感激的眼神,擦掉嘴邊的鮮血,隨即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
東籬剛纔的那一腳,一點沒有留情,好在他那是反應靈敏,避開了重要位置,不然現在恐怕就只能躺在這裡了。
“是不是沁月讓你來的?”南宮陽連忙轉身問向他。
墨影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主子讓我過來提醒你,不管你們什麼時候救人,這幾天都不要靠近魔角山。”
“爲什麼?”南宮陽當即問道,“我們要救的人現在一個人在裡面,情況很危險,估計不能拖延下去了。”
墨影卻搖了搖頭:“你來魔角山的時間不足一年,應該不知道這個習慣。”
“什麼習慣?”
南宮陽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果然不知道。”墨影小小的說了一聲,“若是不知道這個,你貿然地趕過去了,怕就死定了。”
南宮陽眼神中充滿疑惑。
墨影也不再吊南宮陽的胃口,便直接說道:“魔角山每十年時間會舉行一次祭天大會。相信你多多少少也有過耳聞。這祭天大會,對殿下來說十分的重要。”
“原來是跟殿下有關……”南宮陽低聲喃喃,低頭沉思。“若是我們趁着這祭天大會,能不能將凌音就出來呢?”
“不可能。”墨影肯定地說道,“主子讓我過來,就是要我告訴你們,這幾日的祭天大會,你們一定不要靠近魔角山。一是,閣主見到殿下,心情必然不好,你們若再出現,只怕到時候混亂無比;二是,殿下平日喜好安靜,10年一次的祭天大會,若是有人搗亂,只怕他會發怒,一發不可收拾。第三……”
“還有第三啊!”黑雪抱怨的問道。
“不論如何,你們一定不要去。但關於那位姑娘,她說只要南宮使者的話還算數的話,爲了南宮陽,她能幫你們一次。”
聽到了這裡,東籬的眼神便看向了南宮陽,眼神中帶着意味深長,十分複雜。
“什麼話?”黑雪疑惑的問道。
墨影卻沒有回答他,反倒是笑了笑,接着說道:“而且有我家主子在,那位姑娘定然可以毫髮無傷。”
“對了,你們說的殿下究竟是誰?”黑雪突然插了一句,“總是聽到你們一遍一遍的喊殿下,卻不說他究竟是誰?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
黑雪有些抱怨的說道。
“也就是在這裡,有了保護,我才與你們說,若是在別的地方,沒有任何人敢輕易的討論他們。”
墨影指的是多利用空間元素凝結出來的罩子。這個罩子能抵擋雷鏡的探查。
又聽到他接着說道:“殿下本名爲武皇,是這龍玄大陸真正的統治者。”
“龍玄大陸的真正統治者?”黑雪有些疑惑,又問道,“那他究竟是誰?”
墨影微微一笑,反倒是南宮陽先開口說道:“殿下的真實身份,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有人說是閣主的導師,也有人說是閣主的父親。總之他的實力高深莫測,連閣主都相當忌憚他。”
“所以我們從來只能喊他殿下,除了閣主,任何不敬的稱號,都會被當成抹殺。”
墨影心有餘悸的說道,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
“如此一來,主子讓我帶的話,我都已經說完了。剩下的決定,你們要如何做,就不是我能干預的了。”
說完他微微一笑,面容真摯。
南宮陽將眼神投向了東籬,便問道:“這樣的話,那我就再等幾日吧。”
東籬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應,反倒是看着面前的墨影,問道:“你的主子,爲何要來說這些?”
“南宮使者與我家主子多少有點交情,我家主子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別讓我來與你們說這些。你若覺得不信,這是你的事情,與我家主子無關。”
墨影不卑不亢的說道。
“那就替我謝謝沁月了。”南宮陽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也不能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便先行告退了。”他微微躬身,便動作迅速的離開了這裡。
東籬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眼中複雜。
“這樣的話,那我們別在這裡留幾日吧,到時候有沁月幫我們,就能將凌音救出來了。”
南宮陽勸說道。
因爲有了沁月的幫助,所以他的心裡很有底氣,也就不擔心凌音的情況了。
可東籬還是那副深思的模樣,他什麼話都沒說,也沒有作出任何的決定。
南宮陽有些糾結了。東籬現在是他們的主心骨,不管去不去救,都看他的反應。可是他現在這副樣子,什麼態度都沒有表露,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想法。
南宮陽看向遠方,不知千鶴與孤鵬他們兩人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會是怎樣的想法。
而在這邊,千鶴則是成功的甩掉了一直緊跟在身後的孤鵬。
再次來到了魔角山的周圍,他擡頭看了眼周圍環繞的黑霧,定了定神色,便小心翼翼的朝裡面走去。
凌音在房間中不知帶了多久,才聽到石門那邊再次傳來動靜,她連忙跑向貨物架那邊。
這邊法器比較多,若是無妄想做什麼,她就用這些法器對付他。
這些可都是難得的寶貝,就算不能對付無妄,也至少讓他焦頭爛額一陣子。
無妄一進來,見到的就是凌音躲在貨物架的後面,神情怯怯的看着自己。
當然,這是無妄眼中的凌音。
實則凌音是瞪着他,背在後面的手,捏着一個造型小巧的法器。
不知道無妄被叫出去做什麼了,也沒見他生氣,還是原來那副變態的模樣。
無妄筆直的走了過去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想不想聽?”
“好消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能會是好消息嗎?
凌音當然是不相信,不過也不能直接反駁了他,就問道:“什麼好消息?”
“自然是十分十分好的好消息。”他用了兩個十分,很顯然,這件事對他來說,令他心神大悅。
他一把拉住凌音的手,就往牀的方向拖。
凌音渾身一震,就瞪大了,看着牀的方向,伸手就將手中的法器丟了過去。
這個法器她仔細的查看過了,是這麼多裡面,唯一一個不需要輸入鬥氣和精神力的,最適合現在的她使用。
那法器是個金屬質地的圓球,只有拳頭那麼大。
被凌音用力的砸到了無妄的身上,正好砸在他的頭上,發出“咚”的一聲響亮的聲音。
“操,你幹什麼?”無妄捂着他的頭,回頭就瞪着身後的凌音。
凌音一愣,那法器怎麼沒有作用?
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就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法器,突然從中裂出一條平滑的縫隙,接着從中冒出一股肉眼可見的淡黃色氣體。
那氣體筆直的就爬上無妄的身體。
無妄冷冷一瞥,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當即手一揮,凌音只覺得面前白光閃過,一股浩瀚的雷屬性的元素之力,就在面前刮過。
再看過去了,那些淡黃色的事情,就已經不見了。
腳前的地面上,跳躍着的雷電中,全是剛纔的那些氣體,現在已經變成粉末,靜靜的被吸附在地上。
“哼。”無妄冷哼一聲,擡手朝着貨物架的方向,手上雷電閃過,那其中的一樣法器,就筆直的飛到他的手上。
到了手,他就將鬥氣輸入到裡面,就見到,那法器的表面布上了一層瑩瑩的白光,接着就聽到裡面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
無妄直接將那東西丟到了地上,裡面同樣冒出一陣煙霧,煙霧有些濃厚,不過只在那一塊,很快就散去了。而那裡,赫然就站着一個人。
一身誇張的粉紅色長袍,被鬆散地掛在他的身上。
長至腰際的黑髮,被一根紅色的長線所捆綁,束縛在腰後。右鬢帶着兩三朵淡粉色的花朵,竟是桃花。
桃花嬌豔,襯得他白皙的容貌一樣嬌豔。
竟是一個男子。
還是個身穿粉紅色衣袍的男子。
那種衣服,凌音只在相公堂子中看過。
而相公堂子是什麼地方,就不解釋了。
“親愛的你許久翻我的牌子了,奴家好生的寂寞啊。”
他的聲音酥麻入骨,光是一個字,就能讓人抖上三抖。
他又是什麼東西?爲何從法器中出來?
無妄很是厭煩的瞥了他一眼,便和他說道:“將你那些東西都給我收好了,若是再讓我發現它被丟得到處都是……”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作用還是起到了。
無妄住的是地板上的,那個剛剛被凌音丟過來的法器。現在正靜靜的躺在地上。
只見到那桃衣男子的身子,明顯是抖了抖,露出討好的神情,對着無妄一個勁的笑。也不管地上的靜靜的躺着殘骸,便撲向無妄。
“小妄妄你不要這樣嘛?咱們都多久的交情了,弄得奴家好生傷心啊!”他露出一副可憐的神情,一雙鳳眼竟變成無辜的大眼睛,盯着無妄。
無妄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立馬就閉上了嘴,咧着嘴笑着。
他這纔看到一直站在旁邊的凌音,便又了纏上去了,笑容詭異的問道:“小妄妄,這是誰呀?難不成你守了那麼多年的處男,也打算開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