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口氣啊。”荊清明微吐出一口氣息,隨即目光變得銳利,眉目之間盡是狠戾。
兩方對峙,戰鬥的煙火一觸即發。
另外一側,又傳來的男子的聲音,肆意的笑聲的伴隨着的話語傳了過來:“看你們這麼熱鬧的,加我一人如何?”
冰冷孤傲的眼睛充斥着笑意,灰色的眸子瞥眼看着周圍,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背後。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他一身黑衣的穿破黑暗而來,身後是洶洶大軍,緊隨在他身後。
他瞥眼看向凌音,露出幾分笑意:“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無妄竟然真的來了?動作還這麼快?
東籬拱手:“別來無恙。”
見到了無妄,荊清明的面上終於露出了幾分的擔憂。
“無妄,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非要置我於死地?”
無妄卻挑着眉頭,笑得肆意:“你是天命廢體之身,留着你在,對我來說遲早是個禍害。爲何不趁現在就將你給除掉呢?”
無妄又說道:“況且,我無妄殺人,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那種英俊帶着逼戾的殺氣,那麼張狂而放肆的,張牙舞爪地向觀者撲過來,尤其他斜眼看人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心裡正在謀劃什麼殺人放火的壞事。
雖然,他現在確實是在殺人。
荊清明做緊皺眉頭,目光緊緊的看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算是天命廢體,但如今已經八階,難不成我一個全系的元素召喚師,還怕你們這些小毛毛蟲?”
“那爲何不試一下呢?這樣不就知道怕不怕了嗎?”無妄不在意的說道。
說完,無妄率先發招,黑雲壓城之勢傾面而來,雷電隱隱在其中響起,無妄擡手,長而危險的雷霆之力的朝着荊清明筆直的就射了過去。
荊清明當下豎起一面土牆做抵擋,屬性相剋,那雷霆之力撼動不了他分毫。
荊清明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
東籬微微眯起眸子,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同時鋪天蓋地的精神力就往周圍探測起來。他伸手就是一張空間大手朝着凌音的前方一拳。
荊清明的身形就顯現了出來,飛了出去。
他穩住自己身體,伸出拳頭擦了下自己嘴邊的鮮血,他們3人笑得肆意,口上竟然誇讚了一句“真是厲害啊。”
隨即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東籬連忙在他們周圍設下結界。
凌音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雙眼微閉,再次睜開眼是血紅一片。
視野之中,能夠清清楚楚地看清荊清明的位置、以及他的所有動作。
她連忙青藤出手,朝着荊清明的方向就甩了過去。
荊清明沒有預料到,又看到她的血紅的眸子,便了然。
大量青藤纏身,將其控制住。與此同時,身邊兩人趁着這一短暫的時間,朝着荊清明就衝了過去,手中是各自的招式。
青藤必然是困不住荊清明的,東籬立馬在荊清明的身邊設下結界,同時雷霆之力浩瀚而出,直逼荊清明。
凌音有些意外的看着被圍困的荊清明,他竟然閉上了眼睛,竟然不再做掙扎。
強烈的電流觸及到他的身上,肉體凡胎是承受不住的,就算是一個魔獸,在如此強大電流的面前,只畢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凌音心中微楞,明明他能夠躲開的,爲何他偏偏沒有躲開?
這身剛凝合不久的身體,沒堅持太長的時間,已然碎裂,而靈魂因爲太長時間的顛簸,顯然也承受不了這樣強大的電流,化爲碎片。
無妄與東籬兩人微微喘着粗氣也有些不太相信,荊清明竟然就這樣容易的就對付了?
“一心求死,怎會苟活?”
不知是誰說的,卻擊中了凌音的心裡。她看着那邊的地上,雷霆之力過後,地上赫然出現一個大坑,能看到幾片焦黑的衣服碎片,剩下分毫不剩。
“沒意思,大老遠的跑過來就這麼會兒。”無妄的撇撇嘴不屑的說道。雙手疊放在腦後轉身朝着黑風森林深處走去。
“謝了!”凌音喊了一聲,聲音傳入到了那邊。
無妄身形一震,無所謂的說道:“這種小事……下次這麼無聊的事情,不要再叫我了。”
說完,身影已經掩入到黑暗之中。
火光在餘光之中繼續燃燒,潔白的雪地,踐踏、鮮血、灰燼混合到了一起,顯得凌亂不堪。天空中的雪花還在不停的飄落,再熱的血,也會變冷,也會被白雪覆蓋。
準備了許久的戰事,就這樣陡然的拉下了帷幕。
收拾殘餘,清點名單。
死在戰場上的人不多,不過魔獸卻遍地都是。
凌音的目光在看到一抹白色的時候,瞳孔微縮,瞬間明白的荊清明爲何會做出那樣的反應。
一心求死,怎會苟活?
也是帶頭來了,纔會明白的事情。
風華大陸最後的危機終於是解決了,衆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段時間,離火族終於鬆口決定廢除那條族規,整個離火族上下盡是歡呼雀躍的聲音。
而與此同時,東籬卸去了準族長的身份,從離火族之中離開。
今日的十絕宮十分的熱鬧,上下張燈結綵,處處紅豔一片。
今日是十絕宮宮主大喜的日子,若是錯過了這場熱鬧,怕是要後悔終身了。
不光是的十絕宮,幾乎十絕宮勢力範圍之內都是一片喜氣,陽行城的市井早早的便開出一條無人通行的大道,靜靜等待遠處的迎親隊伍。有的外鄉人路過見識熱鬧便也湊了上來,來不及吃飯便在包子鋪門口買了兩個包子一面吃,一面張望着。
正要拾起的時候卻見人羣涌動,開始聒噪不安。只聽遠處,不知何人傳來一聲“來了來了,迎親隊伍來了!街上的人快閃開些!”
遠遠地,一整隊火紅的人影漸漸清晰,像是天邊的朝霞,一點點暈開,不斷擴大,再靠近,照的人臉上眼睛裡都是一派喜慶之色。
“聽說新娘子就放在咱們陽行城,到時候迎親的隊伍從陽行城一路打十絕宮,可壯觀了。”
“那是,十絕宮是什麼地方啊!那可是天下最有錢的地方,可不能有氣勢麼!”
百姓翹首踮足,簇擁觀望着這場僅次於皇家的盛大婚禮。
一曲《龍鳳呈祥》讓周邊的少女面浮桃花,多多少少幻想着自己成親的日子,讓相扶相持的金年白髮夫妻回憶起某年某月某日,與身邊之人共結連理的情形。
更讓萬千女子欣喜若狂的是隊伍前方正中,那騎着一匹頭戴紅花的高壯白駒的英俊男子。
他一襲紅袍加身,頭戴紅錦玉冠,金釵端端正正的將男子烏髮束在裡面,整整齊齊。
白馬上的男人劍眉鳳目,鼻正脣薄。這男人帶着笑意的目光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
茶樓上白衣男子挑眉看着下面氣派的陣勢,有些不屑的說道:“真是騷包。”
他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袍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一根白絲線束着一半以上的深藍色頭髮高高的遂在腦後,柳眉下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
但是那雙眼神之中,全然是嘲諷。
女子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襬上繡着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着翡翠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
她靜靜地坐在白衣男子的對面,端着手中的茶水,滿懷笑意的說道:“十里紅妝,多好的故事?”眼神中充斥着嚮往。
他們兩人,總算是走到了一起。
“哼,就長你這模樣,本王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你永遠不可能嫁的出去。”白衣男子撇嘴,不屑的說道。
不知是何方向吹來的一陣風,那轎子的門簾被掀開一條縫隙,裡面坐姿不太雅觀的女子的容貌,正巧被他瞥眼見到。
玫瑰紅的胭脂在頰間淺淺暈染,她皺着眉頭扶着沉重的腦袋,花鈿在眉心婉轉綻放,兩抹斜紅偏偏一頗,盡展風情。一頭青絲綰成朝凰髻,豔絕的牡丹綴在髻上,對簪着合菱玉纏絲曲簪,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在耳畔玎璫作響。
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突然問道:“出嫁的那女子,又是什麼人?”
拂花的目光看向他,手指捏着茶盞,面上卻咧着嘴笑:“怎麼,你看上人家了?”
“本王怎會看上人類的女子?真是笑話。”他拂袖起身,轉身朝樓下走去,見拂花還在原地,撇嘴嘲諷的說道,“磨磨唧唧的,沒看到本王已經打算走了嗎?”
“急什麼啊,我這不正準備走嗎?”
拂花笑着起身,回頭看了眼的下面的紅色長龍,淡淡的說了句:“我說過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東籬。”她勾脣一笑,便朝着白衣男子小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