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到底還是收下了那塊玉佩,但心裡惴惴的,覺得不安,她將玉佩收好之後對他眨眼,湊到他跟前巧笑倩兮地說道“二少,你送我這麼個寶貝,回頭我也送一個寶貝給你,嘿嘿。
“就你最古靈精怪。”鍾浩天佯怒地捏她的下巴。
夜幕降臨。
山林寂靜,偶有倦鳥盤旋,發出淒涼的叫聲。
老夫婦被捆起來了,二少那幾個百項全能的手下就地取材生火做飯,倒是解決了一幫啞巴的伙食問題。
薛淼淼這吃了一點乾糧,二少休息了,她無聊,又去逗那一家三口玩。
“我說大媽,你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讓我的那些哥們兒開口說話,我就放了你們三,這麼好的生意,不做就虧了!”
老婆子橫了她一眼,盤腿坐在地上,顯然是不滿意她的條件,“你們這樣的人最不可信,我要不給他們藥,你們永遠不會對我下手,但一旦我把他們弄好了,絕對是死路一條!當年我們一家人就是這樣被逼到這鬼地方的!”
“隨便你們吧,你們兩個能忍,你兒子未必能忍,你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了。”
滿臉是毛的末子此時被捆了手腳就蜷縮在旁邊的地上,看着那些人吃東西口水直流,嗚嗚地叫着,那目光飢渴,是真的餓得不行了。
啊嗚啊嗚
末子用腳去踢他娘,那樣子明顯是想要討吃的。
老婆子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乖孩子,你忍着,回頭娘給你弄好吃的,而且給你找兒媳婦。”
“兒媳婦?他又不是人需要什麼媳婦兒,也不知道是猴子還是狗!它就是怪物!難看死了!”知道老婆子疼惜兒子,薛淼淼故意撿難聽的說。
老婆子一口唾沫星子唾過去,“臭娘們你懂什麼,我們末子只是和其他人長得與衆不同而已,纔不是猴子也不是狗!”
“你瞧他那個樣子,明明就是猴子嘛,不然是猩猩?手臂那麼長,滿臉是毛,不當猩猩可惜了。”
“不准你說我兒子!不准你說我兒子!要不是因爲你們這些有錢人貪婪讓研究什麼轉基因藥,我們末子也不會變成這樣,他原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老婆子憤怒地額頭上青筋冒起,擰眉想要去踹薛淼淼,可是她手腳都被捆綁着,對方又跑得快,反抗就變成了無力的掙扎。
“我們末子生下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是他們那些壞人,把我們研究的轉基因藥給他吃了才導致他變成這個樣子的,那些壞蛋!”
“老婆子,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說這些幹什麼!好不容易躲過那些人的追殺,你還想暴露身份讓人追過來要我們的命不成?你還想過那種成天逃跑提心吊膽的日子嗎?”
老頭子痛苦地躺在地上,拉住不淡定的老婆,老淚縱橫。
“你說我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好不容易過兩天安生日子,這些人偏要闖進來,他們偏要闖進來!”
老婆子說着,呼天搶地,也是老淚縱橫起來。
薛淼淼大概猜出了,不着痕跡地嘆了一口氣,退到遠處。
啊嗚啊嗚
剛纔還安靜的末子,突然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打滾。
“末子,你怎麼了?”老婆子想要伸手去按住兒子,可是手被捆綁住了,只能用笨拙的身子去壓,“孩子你怎麼了?被掐自己的脖子呀。”
啊嗚啊嗚
末子發出痛苦的呻吟,那黑黢黢的手死死地掐着脖子,讓他喘不過起來,在地上瘋狂地打滾。
“末子,你別掐着自己的脖子,你別掐脖子呀,會死的你知不知道,快鬆手,給娘鬆手!”
老婆子用身子去撞,老爺子見狀也不顧身上的傷,過去幫忙。
啊嗚啊嗚那臉上的毛都豎起來了,臉色也開始發白發青,眼睛慢慢地往外突。
“末子!臭婆娘,是不是你乾的,是不是你?!”
薛淼淼正和那隨行醫生交流着呢,聽到老婆子的罵聲,拿眼去看。
末子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打滾,他的臉上,隱隱有另一張黑色的輪廓,見她看過去,對着她森然詭笑。
是那個被害死在坑裡的記者!他竟然俯身到末子身上了。
抖眉一笑,薛淼淼笑靨如花地走了過去,高屋建瓴地看着緊張的老婆子。
“真是不好意思,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你對我哥們兒下藥,s我也對你兒子下了一點,讓他也嚐嚐厲害。”
“你!”老婆子氣得臉色煞白,“你到底要怎麼樣才罷休!”
“讓你給我哥們兒些解毒啊,他們現在都不能說話了。”
“你先救我兒子。”
“一起救。”
老婆子猶豫了,看着已經因爲痛苦蜷縮起來的兒子,復而又看看老頭子。
老頭子滿臉是淚點頭,“先給他們解毒吧,我們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人了,總不能保護他一輩子,能救一次救一次吧。”
最終老婆子爲了兒子還是答應了薛淼淼的要求,給那些不能說話的人解毒。
兩口子以前是醫學院的權威教授,後來被人高價聘請研究轉基因的藥,藥還沒研製成功,聘請他們的那個老闆突然出事,有人爲了利益想要奪走他們的藥,抓了他們的兒子威脅他們要到了藥的配方,爲了換回兒子兩人當真把配方交了出去,可是那些人卻想要趕盡殺絕。兩口子帶着兒子逃到了這山裡,沒多久兒子就開始變異,臉上長毛,手臂也比一般人長得長,話也說不好,後來他們才知道那些壞人把他們兒子抓去的時候強迫服食了他們研究的轉基因藥丸。
而那藥本來就還在開發階段,根本沒成功。
劉浩他們的解藥就藏在屋舍的竈臺內,老婆子將藥物粉末拿出來沖水給那些人服食,幽幽道“兩個小時之後藥效才能起作用,現在你可以給我兒子解毒了吧?”
薛淼淼假笑,看向末子。
“大記者,你先饒了他吧,我已經拿到了你的證據,保證替你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