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換個地方說話。”吳中元拉着王欣然走向另一輛馬車。
“這都是些什麼人哪?”王欣然擡手環指,此時黎泰已經帶一羣人穿過城門向二人走了過來。
“土著,全是土著。”吳中元笑道。
“跟你什麼關係?”王欣然又問。
“怎麼說呢,肯定不是朋友,但也算不上敵人。”吳中元隨口說道。
見吳中元向馬車走了過來,黎牧也不敢阻攔,任憑他走近馬車並撩開了車簾兒。
撩開車簾之後,吳中元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第二輛馬車裡拉的是個沉重的大鐵箱子,鳥族衆人不知道王欣然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卻知道屬於危險品,唯恐泄露了氣息,故此纔會鄭重其事的用鐵器進行封存。
掀開鐵箱,裡面是王欣然的揹包,除了揹包,裡面還有一把五四手。
吳中元將揹包自鐵箱裡拎了出來,足有六七十斤,“這麼重,裝的什麼呀?”
王欣然沒有接話,拿起手.槍,又自揹包外袋取出一個**,更換過後拉栓上膛,別於後腰。
就在此時,黎泰率人來到近前,自兩丈外站定,擡手行禮,“見過大人,不知大人前來九黎所爲何事?”
黎泰的這番話不帶什麼敵意,反倒帶有強烈的尷尬,畢竟上次他抓了吳中元並把吳中元關了起來,事後二人並沒有就此事進行溝通,之所以不帶敵意是因爲吳中元託黎別帶回了大量的玄晶,這屬於不折不扣的厚禮。
“大黎客氣了,”吳中元將揹包單肩背了,“我的這位朋友前來尋我,與九欒城主黎韜發生了點誤會,我已經親自處理了,若是大黎沒有別的事情,我們這便走了。”
“呵呵。”黎泰笑的好生牽強,他已經接到了九欒的飛鳥傳書,知道吳中元把黎韜殺了,但此事他們也的確有過失,若是不抓王欣然就沒這事兒了,但誰能想到王欣然跟他有關係。
吳中元背起揹包,拉着王欣然衝黎泰道別,“大黎,就此別過。”
“天色已晚,大人若是願意,可往城中暫歇。”黎泰說道。
“大黎的好意我心領了,”吳中元搖了搖頭,“早些時候我得了些百日米的糧種,改日差人送你們一些。”
黎泰沒想到吳中元竟然會給他臺階下,臉上見笑,出言道謝。
又挽留,吳中元自然不會留下,一瞥之下發現黎別站在人羣之後,便笑着衝她擺了擺手,然後拉着王欣然步行向西。
走出十幾米,突然想起一事,歪頭看向王欣然,“他們欺負你沒有?”
“什麼啊?”王欣然不解。
“沒什麼。”吳中元搖了搖頭,若是吃虧了,王欣然不會是這般神情。
“你不是說你的處境非常危險嗎?”王欣然回望衆人,“怎麼這些人好像都很怕你?”
吳中元說道,“我上次回去的時候處境的確不太好,不過現在比以前好過多了。”
王欣然點了點頭,轉而上下打量青龍甲,“你這身兒盔甲倒是挺有型的,還帶對翅膀。”
“這是此時最好的盔甲,獨一無二。”吳中元不無得意。
“私人訂製?”王欣然也笑。
吳中元搖了搖頭,“那倒不是,這是古代的東西,屬於鳥族聖物,說來話長,以後再跟你詳說,對了,你怎麼來了?知道我日子不好過,過來給我送救濟?”
“你好像不太希望我來?”王欣然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希望,”吳中元衝身後撇了撇嘴,“這麼多人看着呢,我總不能又親又抱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王欣然心情大好,“沒想到土著女孩兒也挺漂亮的,剛纔那個美女你認得?”
吳中元點了點頭,“她叫黎別,是我表姐,跟我說話那個叫黎泰,是我舅。”
“你們的關係好像不太正常。”王欣然說道。
“我跟誰的關係不太正常?”吳中元隨口反問。
“跟你舅和你表姐都不太正常,”王欣然說道。
“我這舅舅可不一般,”吳中元說道,“他就是鳥族的族長,我身上的這套盔甲原本應該屬於他,但我運氣好,被我得了,然後他就想方設法的把我給抓了,關到長白山一個山洞裡了,然後又派這個表姐看着我。”
“然後你這個表姐對你暗自傾心,就偷偷把你給放了?”王欣然笑道,“好老土的套路。”
“不不不,”吳中元搖頭,“她一根筋,喜歡我倒是真的,但沒放我,一直到最後我長本事了,她實在看不住了纔不看了。”
“你上次回去好像沒有提到她。”王欣然說道。
“對,那時候我還沒被黎泰抓起來呢,也不認識她。”吳中元說道,這時候二人距黎泰等人不過幾百米,他知道黎泰等人能聽到他們的交談,但他卻毫不避諱,因爲黎泰等人不可能聽得懂現代的普通話。
王欣然瞅了吳中元一眼,“沒想到你竟然連表姐都不放過。”
吳中元擺手搖頭,“什麼呀,她曾經救過我的命,我也的確很喜歡她,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她腦子不太好,是個病人。”
“你回來才兩年,竟然惹了仨?”王欣然不無鄙夷。
“不是仨,是四個,”吳中元糾正,“還有一個,也不是我主動招惹的,是有人強塞給我的,不過我都沒要。”
“爲什麼不要?”王欣然歪頭看他。
“你想聽我說‘我心裡一直想着你?’”吳中元撇嘴,“我偏不說。”
“看你那欠揍的樣兒。”王欣然笑罵。
吳中元心情甚好,只是笑,男女之間的感情糾葛沒人能完全避免,像他所面臨的這種情況以後也肯定難能兩全,不過他做到了心懷坦蕩,他從沒欺騙過王欣然,也沒有欺騙過姜南和吳荻,至於以後怎麼辦,留待以後再說吧。
青龍甲屬於重盔,穿戴青龍甲多有不便,這時候二人已經進入林區,離開了衆人的視線,吳中元便送出意念,將其卸除。
眼見青龍甲竟然自行飛去,王欣然大感好奇,但她並沒有追根究底,她初來乍到,需要了解的事情太多了,總得一件一件來。
吳中元身上帶着乾糧,便取了個餅子出來,遞給王欣然。
王欣然伸手接過,“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吳中元自腰囊裡抓出幾樣東西,拿在手裡給王欣然看,一個菸頭兒,兩個包裝袋,一個變形的彈頭。
見到這幾樣事物,王欣然愣住了,她很清楚在莽莽羣山之中找到自己留下的這幾樣東西,吳中元得付出多少艱辛和努力。
王欣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伸出雙臂抱住了吳中元。
王欣然個子高,摟的是吳中元的脖子,吳中元抱的是王欣然的腰,“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捨得扔下我,我卻不能忘記你。”王欣然緊緊的抱着吳中元。
“我如果真的捨得扔下你,就不會留下那個電話號碼了,”吳中元百感交集,“你跟我不一樣,我是個孤家寡人,沒什麼牽掛,但你還有家人,我不能強求你跟我走,只能把主動權交給你。”
王欣然沒有接話,只是緊緊的抱着吳中元,勒的他呼吸不暢,由於太過用力,傷口崩裂,鮮血自右臂滲出。
吳中元有感,急忙掙脫出來,“快把衣服脫了。”
王欣然羞澀四顧,“自這裡?”
“你想什麼呢,上衣脫了,我給你治傷。”吳中元說道。
“是你說的不好,反倒怪我,”王欣然羞惱紅臉,“你直接說上衣,說什麼衣服。”
“好好好,是我不好。”吳中元主動伸手,王欣然此番沒穿牛仔服,而是穿了一套陸軍的作戰服,脫去外衣,解開襯衣,除去紗布,傷口露了出來。
接下來的一幕完全超出了王欣然的認知,吳中元只是揮了揮手,原本正在流血的傷口竟然瞬間癒合。
“怎麼樣?牛不牛逼?”吳中元笑問。
“你是怎麼做到的?”王欣然好奇追問。
“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吳中元得意。
“不值一提,你還問我牛不牛逼?”王欣然面露鄙夷。
王欣然的反應也在吳中元的意料之中,“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假裝很佩服我。”
“不能。”王欣然將外衣穿好,張嘴咬了口麪餅,“怎麼是死麪兒的?”
“這時候上哪兒找酵母去?你都不知道這時候的人過的有多慘,有的吃就不錯了,”吳中元背起自己的包袱,又背了王欣然的揹包,“你都帶了什麼,怎麼這麼沉?”
“一支8.6口徑的高精度狙擊步槍和兩百發子彈,還有一枚低當量的微型裂變裝置……”
“等等等等,”吳中元驚恐的打斷了王欣然的話,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自然知道相關的物理術語,“你竟然偷了個核.彈?”
王欣然搖頭說道,“不是偷的,這東西怎麼偷的到,是總部配發給我的。”
“什麼意思?他們給你配這個幹什麼?”吳中元皺眉。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咱們找個地方坐下說。”王欣然說道。
“你先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來執行任務的還是來找我的?”吳中元追問。
“這兩者並不衝突。”王欣然說道。
“你就直說你以後還走不走吧?”吳中元急了。
“不走,不走,不走。”王欣然連聲強調。
“那成,先找地方落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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