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盤古靈珠,首先要確定盤古靈珠可能存在的位置,九千歲給的那塊石盤是星相圖譜而不是靈珠所在的具體位置,需要根據星相圖譜上大小不一的圓點兒來對照推敲靈珠可能存在的區域,這是一個極爲費時且費力的繁瑣工作,要知道星相圓點所對應的那些位置並不只有東方,還有一些中土之外極爲偏遠的區域。退一步說,即便確定了大概的範圍,想要找到靈珠也並不容易,因爲盤古薨歸於多年前,這麼多年下來,靈珠要麼深埋地下,要麼失落別處,留在原地的可能性很低。
石盤上有九處較大的圓點,這九處圓點無疑就是高品階的靈珠,三靈以下的靈珠即便找到了對己方衆人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這九枚高品質的靈珠至少等同三靈脩爲,這九枚靈珠是己方搜尋的重點。
由於靈珠分散區域太廣,想要組建一支隊伍逐一搜尋時間根本來不及,只能分頭行事,派出九支搜尋隊伍,分別前往不同區域。
選誰做領隊也需要推敲商議,不管派誰出去,辛辛苦苦找到的靈珠最終卻給了別人,任何人的心裡都會不舒服,所以幾乎可以確定領隊之人基本上就是半年之後的參戰之人。
由於是搜尋而不是搶奪,故此派出的搜尋隊伍首先要考慮的不是修爲實力,而是智商和見識,二人首先確定下來的是吳荻領一隊,第二個敲定的是祝千衛,第三個是黎萬紫,第四個是黎泰,第五個是姜振,之所以將黎泰和姜振排在四五位,乃是考慮到他日賭鬥之時二人擁有青龍甲和白龍丹,戰鬥力強悍,至於二人不是非常聰明也有辦法彌補,那就是給他們委派聰明的助手同行。
第六個是黑寡婦,可不能小看黑寡婦,黑寡婦活的年頭長,多有見識,而且黑寡婦的智商也不低,一個漠北的土匪頭子,南遷避禍之後能被敕封爲雕鳳王,足見其智商和情商之高,而且黑寡婦的本體是隻母蠍子,是劇毒之物,他日對陣神族和獸族,想必也不會吃虧。
最後三個吳中元沒跟老瞎子進行商議和推敲,而是直接定了逐浪,高展,姜齊。
聽得吳中元言語,老瞎子愣了一愣,相較於之前六人的謹慎推敲,最後三個人選吳中元定的很是草率,選定逐浪他倒是可以理解,因爲有些疑似地點是在海里,但狼人高展是一介武夫,而姜齊是在吳中元被困魔界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那個牛族勇士,是所有異姓王中資歷最淺的。
不過老瞎子雖然疑惑,卻沒有出言發問,略一沉吟便猜到了吳中元爲什麼會這樣安排,“聖上,您最後指定的這三個人可是不準備在半年之後派他們出戰?”
“對,”吳中元點頭說道,“這三個人資歷較淺,如果當真尋有所獲,我有心將他們尋得的靈珠賞賜給其他人,他們也不會心生不滿。”
“最後出戰的三人您已有人選?”老瞎子追問。
“嗯,”吳中元再度點頭,“我和萬山紅,還有我的一個朋友。”
吳中元言罷,老瞎子急忙擺手,“不成,不成,您不能親自出戰。”
老瞎子的反應也在吳中元的意料之中,隨口笑問,“爲什麼不能?”
“因爲您是人族的希望,容不得有絲毫閃失,”老瞎子說到此處略作停頓,轉而再度說道,“況且您如果親自出戰,神王獸王也一定會下場,不管勝敗如何,局面都不好控制。”
“我肯定會下場,而且我要打頭陣。”吳中元正色說道。
“啊?!”老瞎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吳中元說道,“白牧乃玉元修爲,蘇陽乃上元修爲,都比我的修爲要高,這一點不止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如果連我自己都不敢上場,其他人心裡又怎麼能有底氣?”
“話雖這樣說,但是……”
不等老瞎子說完,吳中元就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在這半年之中我能否化生元嬰甚是關鍵,如果到了賭鬥之日我還是太元修爲,還是沒有化生元嬰,這場賭鬥我們就必輸無疑。”
老瞎子沒有接話,但臉上卻滿是憂慮神色。
吳中元說道,“將後面的事情安排好之後我就會閉關參悟金簡玄文,以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你多辛苦一下,尋找盤古靈珠一事由你統籌調度。”
“這是微臣份內之事,談何辛苦,但我們只有半年時間,對您而言,夠嗎?”老瞎子忐忑發問。
吳中元搖頭說道,“怕是不夠,此前我也曾經自漠北閉關,卻是心境不平,雜念叢生,我得設法讓自己真正安靜下來,金簡玄文不比尋常的武功法術,想要參悟它,必須找到並進入一種極爲特殊的狀態。”
老瞎子當年也是練氣之人,能夠理解吳中元想表達的意思,點頭說道,“聖上可以尋一處僻靜所在,閉門謝客,靜心推研。”
吳中元搖頭說道,“不行的,我之前試過了,若是完全與世隔絕,思緒會趨於平和,如果情緒過於平和,無有起伏跌宕,便不會有所感悟,亦不得頓悟窺真。”
“那您就坐鎮有熊,沒有您的召見,我們也不會打擾您,若是確有必要,您也可以隨時與我們下達號令。”老瞎子說道。
吳中元再度搖頭,“也不成,我始終牽掛國事,留在有熊只會分神。”
“那您的意思是?”老瞎子疑惑問詢。
吳中元沒有回答老瞎子的問題,而是出言反問,“先生,你感覺人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更能爆發潛力,還是在破釜沉舟之時更能爆發潛力?”
老瞎子沒有立刻接話,沉吟過後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您想做什麼,但微臣不希望聖上以身涉險。”
吳中元笑了笑,“人生總要有所取捨,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窮其所有也只夠幹好一件事情,參悟金簡玄文和做一個好黃帝我無法兼顧,想要有所突破,必須做出取捨。”
老瞎子明白吳中元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卻不確定他說這番話的用意,“微臣無能,不得爲君分憂。”
“不不不,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有些事情你可以分憂代勞,有些事情只能我自己來,”吳中元擺手說道,“我準備逼自己一把,以求置之死地而後生。”
“您要做什麼?”老瞎子緊張追問。
吳中元說道,“我是自五千年後長大的,我對那裡的環境非常熟悉,我想回去,自那裡體察人生百態,參悟金簡玄文。”
“那裡還有您的親友?”老瞎子問道。
“沒有了,了無牽掛,”吳中元搖頭,“我只是需要一個能讓我感覺輕鬆熟悉的環境,讓我可以完全放鬆下來,以旁觀者的立場進行觀察和感悟。但是與此同時我也需要巨大的壓力,讓我的心神一直處於緊張的亢奮狀態。”
老瞎子疑惑皺眉,沒有接話,吳中元這番話他不是非常理解,因爲吳中元的這番話貌似是衝突的。
“就這麼定了,我留在這裡總有瑣事分神,稍後你就親自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