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自知時間緊迫,剿滅劫匪的行動今夜就會得見分曉。
他走在三人組的最前方帶着路,隨後頭也沒回地對着後方的邱主管說道:
“五分鐘後,你們所有人就可以撤離鳳南山莊,不要再靠近B區,那裡今夜之後不復存在了。”
五分鐘之後,到底還有沒有並未撤走的客人,齊桓也管不了了。
他能夠預感到,那八名劫匪應該是正在部署着什麼,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對於他們來說更加難辦。
邱主管手裡還攥着那早已經掛斷的手機,呆呆地望着齊桓三人離去的背影,瞠目結舌,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直到三個人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他看了看那燃燒得如此詭異的烈火後,也沒理會齊桓說的五分鐘。
直接原地下命令,讓所有人保護着他趕緊撤離鳳南山莊。
白老闆都管不了,他一個小主管拿什麼去管。
……
B區,很大,最起碼比齊桓想象得還要大。
儘管他已經憑藉精神力探查了一個大概,但真當實際來臨時,他才發現面前那連成了片的古樸風格建築,比他想象得更加恢弘。
古香古色的房屋建造,像是客房又像是別墅,一大片區域全都是打通開來的。
樓下的餐廳、游泳池,還有各類器材設備應有盡有。
哪怕是硝煙從正門那裡還在往這裡吹,但齊桓仍然能夠聞到混合在空氣中的麝香味道,沁人心扉。
齊桓吧嗒吧嗒嘴,他從來沒有進入過這等豪華的娛樂場所,但也知道只怕這種地方有錢沒門路都未必能夠長住。
“別看了土包子,快點幹活回家睡覺了。”
陶鈴語似乎對於齊桓第一天進入救世者就對其動手的印象始終沒有改觀,於是語氣也從來都沒有好過。
齊桓倒也不在意,他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之後,用手指了指側前方的位置。
“從那裡上樓,第三層全部都被劫匪們用精神力封鎖了,我們需要小心,畢竟我們在明他們在暗。”
樑然點了點頭,同時將黑色長刀給抽了出來,齊桓見狀也拔出了斬櫻刀,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格外默契。
陶鈴語瞥了二人一眼,腦海中不自覺地將齊桓與當初的齊銘重疊在了一起,旋即搖了搖頭,眼神中重新出現了往日的神態。
齊桓剛要往前走,忽的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拿出了一朵灰色的花朵,遞給了樑然。
“你煉化過的,五花之一,對你的提升應該有幫助。”
現在齊桓身上常帶着那位S級災難者的五花,其中灰色之花是要給樑然的,剩下四朵是在他生死一線之際,可以作爲實力提升器去使用。
當然,那種副作用很可能會讓他痛苦萬分,所以只能在最緊要的時候方可使用。
樑然還有些驚訝,不過那神色也立馬就消失了下來,他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陶鈴語,點頭道謝。
“我主要是比較喜歡這朵花裡的大松鼠,哈哈哈。”
由於這朵花是他早已提煉過的,所以將花朵吃進嘴裡之後,那個古靈精怪,造型奇異的肥鼠就出現在了樑然的肩膀上。
看得出來它似乎還認得樑然,一出現就小手亂抓亂撓,揪着樑然頭髮,吱扭吱扭的叫着。
陶鈴語對這個看起來神智不低的松鼠也格外好奇,不由得湊了上來,輕輕用手指觸碰了它的肚皮。
小傢伙發出了陶醉和舒服的神態,齊桓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笑了笑。
但肥鼠聽到齊桓的笑聲後,卻張開了小嘴,露出大板牙嘶了齊桓一下。
看樣子,它還記得齊桓當時差點將它掐死的經歷。
齊桓故作不悅地冷下了臉來:“兇我?等哪天趁樑兄不注意,我把你給燉了!”
肥鼠顯然是可以聽懂人話的,看着齊桓故作兇態的樣子,它趕緊從左肩跑到了右肩,藏在樑然的頭髮裡,通過縫隙悄咪咪地看着齊桓。
樑然見到這一幕,不由得開懷大笑,反而是陶鈴語借題發揮:“你這個人也太小氣了,連只松鼠都欺負!”
打打鬧鬧的時間也過去了,齊桓三人一邊說着一邊往樓上走去。
與此同時,陶鈴語手上攥着兩把短刃,隨着腳步的邁進,她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最終逐漸地徹底消失在了二人的視野之中。
齊桓屏氣凝神感應了一下,也只能感應到陶鈴語大致的活動蹤跡,但卻無法辨認其具體的存在位置。
他知道陶鈴語擅長刺殺,並且身法極爲奇異,並不存在於現實也不存在於精神世界,這應該是其獨有的能力法門。
“你有什麼計劃嘛?”樑然今天並沒有醉酒,顯得脾氣也好了許多。
他知道齊桓作戰之前一向會制定一個完整的作戰計劃,於是趁機問道。
齊桓一邊邁着緩慢的步伐,朝着三樓走去,一邊琢磨了片刻後說道:
“老九自然是自己隨機應變,她自己看着辦就行。
咱們兩個就需要打一打配合了,老九隱藏在黑暗中,我們走在正面,要應對的是完整的八個劫匪。
我不清楚他們實力到底如何,通過他們隱藏自身情況來說,應該是也沒有太大的底氣。
所以,我們首要目的就是摸準他們的命門所在,爭取一擊摧毀八個人的戰鬥能力,最起碼也要確保我們三對八會佔據場上主動。”
主動權,是齊桓在這場戰鬥中最看重的一個要素。
劫匪們封鎖三樓,隔絕精神力的目的就是爲了掩人耳目,從當前來看他們是佔據主動的一方。
但也意味着,這些人沒有硬拼戰勝齊桓三人的實力。
所以何時找回主動權,何時就離剿除劫匪的目的更近了。
樑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將齊桓的計劃仔細琢磨了半天隨後呸了一口:“你說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齊桓尷尬地撓了撓頭,確實他現在也根本給不出完整的作戰計劃,只能是到時候臨場發揮。
三樓近在咫尺,齊桓和樑然終於走在了三樓的起始位置。
這一條冗長的通道,安靜至極,大約只能夠讓兩人並肩前行的寬度,兩方是無數個閉合上的房門。
三樓的裝修用的日式風格的建築,推拉的木門顯得很是薄弱,但看起來清新雅緻。
地板上放着的一片草蓆,腳踩在上面並不能傳出腳步聲,觸感很舒適。
齊桓朝着樑然使了個眼色,兩個沒有太多顧忌,朝着三樓的深處走去。
那八名劫匪的位置絲毫無法確定,齊桓始終在留意腦海中的精神痕跡,但他卻一無所查。
不過既然來了,那些劫匪應該會率先出手,並且大概率會用偷襲的方式。
以齊桓的速度,樑然的精神力,一般人的偷襲根本無法奏效,而到了那個時候反擊的時機也就到了。
齊桓與樑然,一前一後,依次進入,樑然走在前方,齊桓警惕着後方。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很慢,兩個人的步伐也走得很慢,可久而久之他們都覺得不對勁。
因爲這裡實在太安靜了,一點活人活動的痕跡都不存在,那些劫匪也根本沒有出手襲擊。
直到,前方的樑然腳步邁下,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失陷的感覺。
他猛地低頭,腳底下的草墊突然變爲了一道扭曲的藍色圓環,他整個人像是失重一樣,頓時朝下方墜落。
而這種力量,彷彿具備着某種針對性,以樑然的實力竟然無法抵擋,於是在一個眨眼間他下半身已經墜入了藍色圓環之中。
齊桓那邊見到這一幕,趕緊一步跨了過去,用手抓住了樑然的肩膀,動用力量準備將其提出來。
但正要動手之際,他忽然感受到側後方一陣不善的惡風,逼得他不得不鬆手對抗。
齊桓閃過了身,就見到一個臉上帶着獠牙的白色面具男,從棚頂的又一處藍色圓環內鑽了出來,手中拿着一把特大號剪刀,直奔齊桓的頭顱。
不過這種攻擊速度對於齊桓來說,慢的和鏡頭卡頓一樣,微微閃過身他就躲過了這次攻擊,同時反手一刀。
那位白色面具男,因爲率先偷襲,身子已經停滯在了空中,這一刀是必中的。
然而,這本應該必中的一刀,卻空了。
因爲當刀鋒即將削向面具男身上之時,又一道藍色圓環憑空出現在了空中,在位於面具男身子的前方。
這就導致,齊桓一刀砍在了圓環之上,而面具男卻通過這個圓環再一次消失。
齊桓一擊未中,丟失了目標,趕緊轉過頭去看樑然,可先前的原位上藍色圓環已經消失,樑然也毫無蹤跡!
“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