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理會,那工裝男頭頂的白色羽毛,到底是不是鴉羽者的真身。
從劫匪的手段上看,他們似乎就是要齊桓等人去動手試探。
而這其中,最希望動手的那人,就是陶鈴語了。
爲什麼呢?
因爲,齊桓在他們看來,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最起碼並不是第一個剷除目標。
齊桓在他們看來,已經是一個被剋制的死死的傢伙,再也無法對二人造成威脅。
反觀陶鈴語,雖然她在找出鴉羽者之前,是無法扭轉戰局的,但也一樣因爲她的存在,使得齊桓這邊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陶鈴語是工裝男和鴉羽者必須剷除的目標,齊桓反而是其次。
而在齊桓和陶鈴語這裡,他們的首要目標就是找出鴉羽者的真身所在。
只要殺死了鴉羽者,那麼剷除工裝男也就不再話下。
兩方勢力,兩個目的。
而隨着陶鈴語主動找來齊桓問話時的精神波動,齊桓忽然福靈心至,想出了一個將計就計的計策。
劫匪們不是想要殺死陶鈴語嗎?
而想要殺死她,就必須得等到陶鈴語主動出手的那一刻。
鴉羽者,賣出了白色羽毛的破綻,引導齊桓和陶鈴語來攻,那麼齊桓就將計就計地如他這個心願。 www ●тт kán ●CΟ
“芳芳,你儘可能地堵住我的雙耳,不給工裝男機會。”
芳芳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以她的全部能力也僅僅只能夠擋住六成而已。
因爲工裝男的聲音裡附帶着使精神力消散的力量,芳芳能夠保住六成已經不易。
也就是說,齊桓要憑藉自己尋常人的肉身,抵擋住剩下的四成。
雖然他不會被侵蝕精神力,但同樣的僅存的這四成也足夠將他變成一個聾子。
但爲了儘快地破解當前的險境,他只能別無選擇。
齊桓左手將衣角拿起,用牙齒咬住,隨後左手用力扯下了一塊布條。
將布條捆在了雙眼的位置,這樣他就不會被工裝男的視線影響。
做好了這一切準備,齊桓提着斬櫻刀,以精神視線爲助力,邁步朝前走去,目標直奔工裝男所在。
而工裝男顯然也是看出了齊桓又準備重新上場的打算,他將手伸向地上,將剛纔被陶鈴語襲擊時掉落的鴨舌帽撿了起來,重新扣在頭頂,擋住了頭頂上隱藏着的白色羽毛。
他的臉色露出了一絲冷笑,但同時立馬將身形往左一挪,可他轉頭看去那裡卻什麼都不存在。
陶鈴語始終沒有現身,她隱藏在自己的黑暗領域裡遊走着,等待着齊桓的命令。
但同時,爲了緩解齊桓這裡的壓力,她不得不每隔一會兒就顯露一絲氣息,引得工裝男無法專心對付齊桓。
可即便如此,齊桓這裡也已經出現了不適的跡象。
工裝男在躲過陶鈴語莫須有的攻擊時,無聲無息地嘆了一口氣,僅僅只是一口氣卻已經讓齊桓耳邊彷彿炸響了一道驚雷。
齊桓的腳步頓時受挫,他感受到工裝男的精神力比先前更加狂暴與危險。
這說明在三番五次的攻擊之後,工裝男也成爲了驚弓之鳥,他無法捕捉到陶鈴語,只能將攻擊重心落在齊桓的身上。
“你還敢過來?莫不是找死?!”
工裝男斷聲厲喝,聲貝比先前高出許多,這一下子簡直就從先前的江河變爲大海。
驚濤駭浪一般的精神毒素,朝着齊桓的位置瘋狂襲來,讓他有一絲心驚肉跳,可卻無處去躲。
齊桓咬緊了牙關,將斬櫻刀提在手中,沒有半點後退的跡象,反而是拎着刀快步衝鋒。
那充滿了狂暴因子的精神毒素,如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地鑽進了齊桓的耳膜之中。
芳芳在拼盡全力的抵擋,但每一波的精神毒素到來之前,都會腐蝕掉她一部分精神隔膜,這就導致齊桓的雙耳中已經奏響了可怕的交響樂。
那一個個字符,代表了一道道精神毒素,將他雙耳中的聽覺系統盡數摧毀,並且進入腦海深處之中,開始破壞。
齊桓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可怕的劇痛,他雙耳已經流出了大量的鮮血卻根本無法感知得到。
只是覺得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他除了感受到劇痛之外,就只有一個念想。
那就是衝過去,衝到工裝男的身邊,劈出他那雷霆一擊。
一步,兩步,三步……
終於在齊桓頂着強烈的精神毒素,堪堪走到工裝男的面前時,他高高的舉起了手中刀,狠狠斬下。
但可惜,他原本引以爲豪的速度和力量,在這一刻因爲橙橙將絕大部分精神力都交給了芳芳抵擋精神毒素,已經慢了太多。
已經是工裝男以尋常速度都可以閃過的程度。
這把曾經斬落無數敵人的斬櫻刀,此刻在齊桓的左手操作下,失去了目標。
狠狠地劈在了地上,砍碎了草墊之下的地磚。
與此同時,齊桓就通過精神網絡看到了工裝男猛地一俯身,將兩隻手大大地張開,狠狠地拍向了齊桓的太陽穴。
雖然齊桓身受重創,但並不代表工裝男的速度可以凌駕於他之上。
齊桓一個側滾翻,就躲過了這一次要命的襲擊,同時翻過手一刀準備削落工裝男的鴨舌帽。
不過緊接着,齊桓就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他陡然見到工裝男雖然上一次攻擊被他避開,但其中一隻手仍然抓在了他的右胳膊上!
齊桓忽然看到自己本就重傷的右臂出現了一陣像是被硫酸腐蝕的劇痛伴隨着刺痛的可怕感覺。
他面色頓時大變,心想時機也應該到了,於是立馬高聲喊道:“老九再不動手,我就死了,劈他頭頂!”
與此同時,陶鈴語的身影頓時現身,俏臉極冷的嫡出了她的手中雙刺,直接將工裝男的後心刺透。
也就在這個時候,工裝男仍然沒有死,他化作了一片黑色的鴉羽,消失在了原地。
再一出現,他已經閃身到了陶鈴語的頭頂,並且還是那個姿態,以雙掌成圓,直奔陶鈴語頭頂。
那驚喜的笑聲就先一步傳來,這個位置,陶鈴語仍然保持着雙手遞出的狀態。
先前救過她一命的戰鬥直覺,這一次並沒有起到效果,這種近距離的偷襲,她再也無法躲過。
但倒在地上的齊桓,就沒有去管,他猛地站起身來,一個飛撲推開了本該受挫的陶鈴語。
緊接着工裝男的雙手就按在了他的胸口之處,讓他不由得喉頭一甜,吐出一大口鮮血。
但千鈞一髮之際,他卻一把將工裝男頭頂上的鴨舌帽給抓了下去,摔在地上,一個翻身將斬櫻刀直接刺穿了鴨舌帽。
力道十分之大,直接將斬櫻刀插進了樓道地板之中,貫穿了整個鴨舌帽。
“鴉羽者已經被我殺死,快去殺了工裝男!”
情況十分緊急,齊桓大口的吐着鮮血,說這話時已經成了血人。
這就是齊桓將計就計的策略,他知道白色羽毛可能就是鴉羽者的真身,但也可能不是。
這是劫匪們給他出的一道難題,要他從兩個選項中挑一個。
選對了,那就可以活命,選錯了,就是必死無疑。
然而齊桓很清楚,這兩個擺在明面上的答案,全都是錯誤的。
首先劫匪們的目的並不是一個遊戲,而是生死之戰,自然是要用全部的手段將齊桓殺死。
所以,白色羽毛絕對不會是鴉羽者的真身。
但想要如此大的地方里找到鴉羽者的真身時間上根本不夠,他也沒有那麼多的體力。
不過通過工裝男的模樣來看,鴉羽者應該是應該與其時刻保持身形一致的狀態,否則不可能在千鈞一髮之際給出躲閃的效果。
這樣的話,鴉羽者的真身範圍,就應該確定在工裝男的附近。
所以,齊桓選擇了一種跳出劫匪給出的兩種選項之外的,另一個選項。
他佯裝做拼命攻擊工裝男,目標是頭頂的白色羽毛,這都只是作態。
而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讓對方感覺到齊桓認準了鴉羽者的真身是白色羽毛,但卻無力殺死。
在瀕死狀態時,齊桓就會叫出陶鈴語,而陶鈴語一旦出現就會讓鴉羽者再一次出手,並讓對方出手反殺,以此暴露鴉羽者的所在。
這個計劃可謂是,賭上了齊桓自己的承受能力,外加上陶鈴語的配合。
而結果雖然慘烈,但齊桓仍然是在最後一刻,得到了鴉羽者的所在,就藏在工裝男的鴨舌帽之中。
斬櫻刀刺穿了鴨舌帽,將其釘死在了地面上。
而另一邊,失去了鴉羽者保護的工裝男,就站在齊桓的背後,危機仍然沒有解除。
但失去了力氣的齊桓相信,接下來的事情陶鈴語會幫他處理。
這就是,齊桓的置之死地而後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