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打到這來了?”
樑然一見風明顯是有些神智不清,他只顧着朝前看,被齊桓拉着往前跑,根本沒回頭看。
齊桓被這話聽得一愣,跑路期間順帶往窗內看了一眼,果然發現樑然座位下有一瓶空着的酒瓶。
“你可真會找時候!”
對於樑然這分不清時候就要飲酒的性子,齊桓是又氣又急。
樑然酒勁一見風肯定是上涌了,否則不可能問出這麼低級的話來。
“你自己回頭看!”
樑然甩了甩通紅的臉,扭頭看了一眼,緊接着就破口大罵,指着後面白狼的身影喊道:
“你TM是不是有毛病,你跑路就跑路,非得往我們這邊帶是吧!”
樑然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讓本來倉皇逃命的白狼頓感興奮,他定睛一看,前面大約幾百米處正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他一向看不慣的樑然和齊桓,不由得心中狂喜。
“太好了!太好了!來來來,樑然咱倆再打一架,你別跑!”
“我去!這麼囂張……”
白狼囂張的言論自然讓樑然怒火沖天,正要停下來好好罵他兩句,就被齊桓抓着胳膊又往前狂奔。
“你和他打什麼口水架,咱們悄悄甩掉他們就是了,我可不想蹚渾水。”
齊桓還是那個打算,他知道執法局會有辦法解決災難者,他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攬麻煩。
抱着相同的打算,齊桓和樑然兩個開始了奪路狂奔,完全沒有明確的方向,哪有路就往哪跑。
但沒過一會,齊桓就發現,無論他往哪個方向跑,白狼的身影都緊隨其後,相隔不過兩百米的距離。
“你小子沒完了是吧!”齊桓的脾氣也被逼急了,不由得一邊跑一邊回頭罵道。
然而白狼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聽到齊桓的氣急敗壞,反而臉上更揚起了幾分得意。
“有種你們倆別跑啊,過來和我打一架。”
齊桓和樑然聽到這話差點沒被氣昏過去,真是世風日下,狐假虎威。
要不是白狼仗着身後的災難者,齊桓早就停下來掰掉他嘴裡的牙。
但現在的情況是,一旦停下來,無論是齊桓還是樑然都沒有與那位S級災難者對攻的把握或者說是實力。
就這樣,齊桓只能砸掉牙往肚子裡咽,恨不得橙橙立馬蘇醒,給他強大的速度力,趕緊甩掉後面的人。
於是,就這樣現場再一次呈現了一個極端詭異卻又搞笑的畫面。
一個短髮男人一邊跑一邊罵,身邊跟着一個醉酒的酒蒙子時不時胡言亂語;
他們的背後,是一臉壞笑,嘴上功夫佔據場面優勢,但實則也早就累的筋疲力盡的傢伙;
而在他的背後,有一個身高超過三米,長得奇形怪狀的怪物,散發着格外強悍的氣息,死命地往前追;
與怪物的形象出現極大反差的是,在它背後一個面若冰霜的美女,正甩着一頭紅髮,一聲不吭地緊隨其後;
最搞笑的是,在紅髮女郎身後較遠處,隱隱與追逐長隊掉了隊的,是一個滿頭大汗的小胖子。
追逐大軍,越來越長,人數也越來越多,但沒有人敢停下來。
“他奶奶的!有完沒完了!”
齊桓實在忍不住了,他現在沒有橙橙在身,芳芳又給他帶不來多少體力加持。
僅憑藉沒多少運動量的普通人的體力,他在跑了七條街之後,已經覺得肺管子裡都要冒火,實在是跑不下去了。
齊桓將斬櫻刀拄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擡頭看着樑然問道:“你還行嗎?”
“跑啊?怎麼不跑了?哈哈……咳咳咳!”
回答他的不是樑然,而是後面快要接近的白狼,他顯然也是到了強弩之末,體力越來越少,也不準備加速了。
白狼心裡很清楚,他光靠跑是跑不了的,所以將齊桓和樑然拉下水就已經達到了目的。
他目前還不知道姜敏和朱才良也在背後,所以在他的角度來看。
他自己A級初期,爆發下也能有A級中期的實力,再加上齊桓和樑然,或許可以和災難者拼一拼。
只要戰場覆蓋到了齊桓和樑然,他的目的就達到了,所以也不需要再跑了。
樑然一樣沒有回答齊桓,他直勾勾地盯着白狼,顫顫悠悠地舉起胳膊:“你個死……”
然而這句話還是沒有說完,胃裡就翻江倒海,先前偷喝的酒水連帶着一堆牛排全都吐了出來。
三個人終於聚齊的一瞬間,他們沒時間去相互拆臺和算私賬,緊接着就發現那位災難者也不跑了。
災難者似乎等待的就是這些人聚齊到一個範圍內,隨後用手一指天空。
齊桓意識到不妙,趕緊擡頭,就發現一直籠罩在頭頂的高空深淵,凝聚出了一道黑色的光罩子。
這道光罩竟然從天空墜落,像是化作了一個漆黑的碗,直接將他們扣在了其中。
這個範圍不算大,但也不算很小。
以黑色的邊緣爲範疇,大約直徑大約兩百米,高度也所差無幾。
而就在這個時候,齊桓看到姜敏也陷入其中,最後的那個小胖子在地上翻了幾步,才勉強擠進來。
現在追逐大軍的五個人,全部被關在了這個黑色的罩子之中。
齊桓意識到不妙,只怕他們的追逐是提前被災難者設計好的。
他將頭轉向了觀察四周的白狼身上,不由得猜測只怕是白狼被災難者追殺應該是符合了某種特徵。
從它絲毫不理會後面的姜敏和小胖子來看,這個特徵他們身上應該不具備。
那麼,應該就是出現在了齊桓和樑然的身上,否則災難者早就應該提前放下黑罩,不會等到現在。
“壞了,我們好像中了這個傢伙的算計!”
齊桓臉色有些不好,拉了拉樑然的胳膊,悄咪咪地說道。
而樑然似乎意會錯了這句話的對象,轉過頭對着毫無防備的白狼屁股就是一腳,直接將其踢出了七八米。
“你小子算計我?”
“錯了錯了!是這個災難者,我們身上應該有它想要的東西。”齊桓像看着白癡一樣的目光,看着樑然。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帶樑然前往咖啡廳是一件錯事,而這家咖啡廳竟然提供西餐更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
“你給我等着!”
白狼也不氣惱,他也理解錯了樑然的這一腳,陰險地笑了笑。
“不就是打嗎?老子打頭陣,我還正想試試水呢!”
齊桓一個不留神,樑然就抽出了刀,直奔災難者的身軀奔去。
而紅色的目光,也在這個時候精準地籠罩在了樑然的頭頂。
但樑然的實力畢竟強過在場的所有覺醒者,並且由於自身能力的特殊,他似乎根本沒有怕,反而是將刀鞘對準了那道光芒。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道之前無往不利的紅光,竟然像是長了根一樣全部被刀鞘吸收。
“吞噬之力遭遇了剋星!”
這是齊桓看到這一幕的第一想法,他往白狼的身邊挪了挪,小聲說道:
“小子,暫時結盟怎麼樣?”
白狼瞥了齊桓一眼,沒有表態,但他挪動着身子拔出了一把碩大的柴刀,也不知道這麼大之前放在了哪裡。
也沒有回答,他就操刀衝了上去,顯然他的目的也很明顯,不和救世者打,與災難者分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