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可一直在沙發上坐着等莫夜,卻是始終沒有等來。天亮了,可是她卻覺得眼前黑了。她倒了下去。一晚上的悲傷和流淚,又着了涼,她病了。身體的病還是輕的,重要的是內心的傷。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牀上。她扭頭去看看,是莫夜守在身旁。可是,她已經沒有了一點兒感覺。看着莫夜,不恨,但也說不上愛,就像看着一個陌生人。
她把自己對莫夜的愛,隔上了一層迷茫的霧。她不知道莫夜是不是真的愛她,她覺得或許自己對莫夜而言只是可有可無。如果是這樣,她不要這樣的愛。
因爲這不是愛。
莫夜見暮可醒來了,大喜,趕緊過去扶起她,還端來了剛纔熬的粥喂她吃,同時輕聲呵斥道:“暮可,你又逞強了是不是?我不是說了嗎?不要滿腦子都是想着那些案子,你要適當地休息。大不了……你有空多想想我不行嗎?難道那些案子比我還要有魅力?”
莫夜心中肯定是有暮可的,哪怕不是第一,也跟第一相差無幾。老實說,他從來不把自己的女人分爲第一、第二的,他會照顧她們每一個人。誰有需要,他就會照顧誰。如果同時需要照顧……他當然會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聽到莫夜的話,看着莫夜關心自己的神情,暮可淺笑了一下。然而,卻很牽強。她並不高興,她笑是處於禮貌。若不是她沒了往日的脾氣,她直接就罵莫夜自戀了。她勉強地笑出來應對,恰好說明,她把莫夜當陌生人。
她簡單吃了幾口莫夜熬的粥,很香,讓她有了些力氣。
“暮可,你再好好休息,等你好一些了,我再跟你說說……”
“不用說了。”
莫夜昨天就回來了,但是一天都沒來看暮可,也沒打招呼,當來的時候看到暮可病倒了。他很愧疚,所以打算跟暮可解釋解釋,哪怕暮可沒有誤會或者生氣他什麼。他盡心地對身邊的女人好,不想再讓她們鬧心。
但是暮可打斷了他的解釋,他看向暮可,不知道暮可想幹什麼。
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時暮可從他懷中離開,面對着他直接就脫衣服。很快暮可脫得只剩下內衣褲,她對着莫夜,並沒有羞澀,冷靜得有些異樣。
“上牀。”這時暮可簡單吐出了兩個字。
“……”
莫夜聽到不知如何反應,他覺得暮可哪裡出了問題,但又不知道是哪裡。
他很想問暮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但是暮可不給他機會。暮可直接拉過他,直接去刺激他。被刺激下,他以爲暮可跟之前一樣,是分開後相見了,把上牀作爲了必然的一件事。於是他不再問那麼多,盡情地和暮可滾了牀單。
令他詫異的是,這一次,暮可一直在主動。等結束之後,暮可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一直沉默,然後突然就流淚了。
“莫夜,我們之間的關係,只是爲了上牀嗎?”哭了的暮可突然問莫夜道。
莫夜聽到一陣無語,說道:“暮可,你到底怎麼了?從剛纔開始你就一直不對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暮可看着莫夜,沉默,許久後開口道:“剛纔,我們是最後一次了。我把能給你的,都給了。然後,我們結束了。既然你心裡沒有我,我不想再廉價地踐踏自己。”
“莫夜,你走吧。拿上你的東西,馬上走!”暮可突然就大喝出來,眼淚流得洶涌。
看到這樣的暮可,莫夜再遲鈍都知道出大事了。原來剛纔暮可那麼主動、賣力,是在做一刀兩斷的最後訣別。
真是無語啊,和這女人的矛盾,就跟她的大姨媽一樣,每月都要來幾次。
但
是,如果緊緊是矛盾就好了。問題是,現在看暮可的反應,她前所未有的認真,恐怕真的是發生了什麼讓她狠下心的事。
可莫夜不記得自己有對她做過如此大的錯事啊?
“暮可,你不要說這種話,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就撇不清了。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可能輕易決斷的。”很顯然莫夜是一個不會對自己的女人放手的男人,所以哪怕被暮可趕着走,他也要弄個清楚。
暮可聽到莫夜的話,真的覺得他很不要臉,舉起手就想扇他耳光。
最討厭這種自以爲是的男人了。以前還好,自己覺得他愛自己。現在,呸!僅是貪圖自己身體的惡劣東西,還說得自己跟他有千年感情糾纏似的!
怎麼就能這麼不要臉呢?
“莫夜,你真正用你的良心告訴我一句,你愛不愛我?對你而言,我是不是可有可無的?”知道不給莫夜一個理由,這種不要臉的混蛋是不會離開的,暮可盯着他冷聲問道。
莫夜聽到暮可的話,冷笑,說道:“暮可,把你的手按在我胸口,就對着我的心,感受着我告訴你答案時我的心跳。如果我的心跳有一絲的錯亂,我直接出家,從此不再碰女人!”
“如果你怕我動手腳,那就用靈力感應着,相信你的靈力可以捕捉到我的任何變化。”
“按啊!把你的手放到我心口上!”莫夜低喝了一句暮可。
他生氣了,暮可非要來一次心靈上的大姨媽是吧?好,那自己就給暮可一塊護舒寶!
暮可努努嘴,氣不過,伸出手按在莫夜的心口上,看着莫夜眼睛都不眨。她就要看看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有沒有口頭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這時莫夜看着暮可,也是眼睛都不眨,直接說道:“我,莫夜,對你,暮可,愛!只許有,不可無!”
莫夜簡潔地回答暮可剛纔的質問。愛不愛?愛!是不是可有可無?只許有,不可無!
態度如此明顯,就看暮可信不信了。
暮可的手按在莫夜的心口上,感受着莫夜剛纔說那些話時的心跳變化。最後,她感受到的結果是,莫夜的心跳沒有絲毫的變化。也就是說,莫夜沒有撒謊。
但是她不信。
媽的,當自己傻子啊,拿一個心跳說事?
“莫夜,我不……”
“你不相信?暮可,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我告訴你,你做女人別太過分,非要我死了才相信是嗎?”
“我就是這麼過分,有種你就掏出自己的心給我看啊?”暮可還賭氣了。
“呼哧!”
然而沒想到,莫夜二話不說,直接將萬象針變化成一把利刃,對着他的心口,刺下去!
幾滴鮮血飛濺到了暮可的臉上。
暮可見到,整個身子一顫,然後僵硬了。等反應過來,她瘋一般撲過去攔住莫夜,直接嚎啕大哭道:“你幹什麼?你真的想找死啊!你死了,我……我怎麼把全部的愛給你!莫夜,你真的是天地間最無恥的男人!”
這一刻,暮可趴在莫夜懷中,泣不成聲。
莫夜爲她做到這個地步,她哪裡還有理由懷疑莫夜的真心。
莫夜抱着嚎啕大哭的暮可,看了看胸口……草,幸虧把握了力度,不然真要掛了。
“暮可,你這次突然跟我來次大姨媽,真的過分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要你把事情的原委一字不差地告訴我!不管是因爲你對我的偏見和誤會,還是因爲……有人蠱惑的你!你如果不完完整整地告訴我,那我們就真的完了。”
這時,莫夜眼神冰冷着對暮可哼道。事實
上,他已經認定了暮可是受到別人蠱惑才這樣的。
和暮可經歷了這麼多,對暮可他豈會不瞭解。如果不是有人深度挖掘暮可的內心,暮可是絕對不會主動提出剛纔那種事的。
要說爲什麼,因爲暮可這個女人好強!她內息深處的東西,如果不是被人刺激到,絕對不會主動流露出來。
對於暮可內心深處的想法,其實莫夜早已察覺到,他也一直想找個時間和暮可談談,坦白一些關於柯靈和他的關係、沈若如的身份等等之類可能會給暮可造成誤會的事。但是他沒想到,暮可這樣的內心,居然被人利用了!
所以他是如此的憤怒!
他最恨別人對他的女人下手,現在他真的收心了,一心要讓自己身邊的女人過得安好。如果是以前,或許對於剛纔和暮可的矛盾,他會高傲地任由暮可誤會。這樣一來,恐怕暮可會崩潰,然後再回到以前那個蠻橫、自閉、心理扭曲的女人!
但和暮可這一路走來,是多麼的不易。要是被一個躲在暗中的小丑給破壞了,莫夜真覺得諷刺。
這個暗中蠱惑暮可的人,自然就是樊碩。
相信樊碩肯定想不到,對於感情的事,莫夜會處理得如此雷風厲行。他想利用感情的手段對付莫夜,殊不知這樣的陰謀,在莫夜這個“感情狂魔”前,活不過兩個章節。
半個小時後,莫夜翹着二郎腿坐在大廳外的沙發,一臉不悅地瞪着對面的暮可。
此時暮可緊緊低着頭,不敢看莫夜。
剛纔半個小時,莫夜跟暮可解釋了昨天不來看她,甚至不打招呼的原因。應該說是,他是要來了的,但中途出現東之伊甸襲擊沈若如的事,所以耽擱了。另外,他把沈若如的重大身份告訴了暮可,暮可也就知道了,爲什麼他要那麼全力地守護沈若如的原因。
瞭解到這些,暮可知道一切都是她誤會了莫夜,是她無理取鬧,是她任意妄爲,是她自行腦補……總之,一切都是她的錯!
所以她不敢正面看莫夜,錯得這麼徹底,她哪裡還有那個臉。
“暮可,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低着頭我就不會生氣了?”莫夜很大老爺們,很大男人主義地看着認錯的暮可,一臉邪笑,充滿玩味。
暮可知道都是自己的錯,自然不敢頂嘴,只是懇求道:“那、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嗯……我想想。”莫夜笑意更濃。
“噢,我想到了,讓我們來玩一下懲罰遊戲吧!”莫夜突然興趣滿滿地笑道。
“啊?啊!你……你……你不要臉!”聽到莫夜說要玩懲罰遊戲,暮可直接臉紅到脖子根了,同時氣惱得不行。因爲啊,對於懲罰遊戲,她想到的只是那種變態的男人對女人的捆綁、鞭打之類的行爲。
但是莫夜就無語了,自己纔沒有那種變態心思!
他只是一臉玩味地看着暮可,上下看一遍暮可那豐滿傲人的身材,再聯想到暮可那冷傲的性子,哼道:“這個懲罰遊戲就是……你給我跳一段豔舞吧。”
確實啊,以暮可那身材,跳豔舞絕對有看頭!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暮可那性子,她根本不可能是那種會風騷地跳豔舞的女人!雖然之前她有過不少風騷勾引的行爲,但是那不過是言語和衣服穿着上的一些暗示。
要說豔舞,估計暮可連左右扭一下屁股都難以做得出來!
果然,聽到莫夜的話,暮可直接哭了,求饒道:“莫夜,你放過我好嗎?我……我胸大,跳了容易累……”
“……”
去你妹的賣萌!
莫夜冷哼一聲:“你若不跳,咱們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