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安青婉跟薛氏的打算,安寧與玉容歌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時的他們,正在回程的馬車上笑得開心呢。
“玉容歌,你這次表現得極好,等她們這對母女送十萬兩銀子過來買消息的時候,我一定會獎勵你的。”安寧捧着玉容歌臉頰用力地親了一口。
玉容歌呢嫌還不夠,抱着安寧狂親了一陣才鬆開道:“這個獎勵就夠了,其他的獎勵就不需要了,銀子什麼的,你留着可以買買首飾,買買衣服還有胭脂水粉什麼的,反正想花就花了,不用節省。至於我呢,沒什麼好用的。”
“你說的啊,玉容歌,到時候我可真的什麼都給了哦。”安寧一雙鳳眸裡笑意滿滿,一想到可以從薛氏還有安青婉那裡撈到十萬兩銀子,她就很開心,只要想到這對母女過得不好,她的心情就特別好。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的,對,只要你過得不好,那我就安心了,如今用在這對母女身上也是極爲合適的,安寧笑着想道。
玉容歌呢,寵溺地望着她,笑了笑。“怎麼讓她們這對母女破財,寧兒有那麼高興嗎”
“當然了,你都不知道,這對母女小時候是怎麼對我的,我可是一筆一筆記得很清楚的。現在只要看到她們倒黴或者有人讓她們倒黴的事情,我都會很開心,哪怕要我跟着做點什麼,那我也樂意去做。”
三歲落水,是薛氏買通她身邊丫鬟的傑作,所以那個丫鬟死了,死在噩夢之中,那是她第一次說出了她跟那個丫鬟八字不合。
五歲火災,薛氏買通了臨竹院的看門老媽子,想趁着大夥兒去參加中秋團圓宴會,趁着沒人,吩咐那個老媽子想要活活燒死她,幸好她命大,當時沒在那屋子裡而是正巧去茅房了,所以躲過了這一劫,如此那個老媽子也死了,她自然是自食惡果,安寧給她下了點迷幻藥粉,那個老媽子就瘋癲地衝進了火裡,然後活活被燒死了。當然了,這是第二個跟她八字不合死去的人。
七歲中毒,薛氏在元宵節那天,在她的湯圓裡下了致命的鶴頂紅,雖然藥量不多,但足以要了一個七歲孩童的性命,所以呢,那天死得人成了薛氏身邊的一個得力丫鬟,給她湯圓下藥的丫鬟,死之前,那個丫鬟說出了真話,說是薛氏指使她做的,可那個時候誰也不可能爲了她一個安寧而去對付薛氏的,所以就算尚書府的人都清楚是薛氏乾的,可是薛氏毫髮未損,一點事情都沒有。
從那個時候開始,安寧就知道,沒有人,沒有人可以幫她,她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報得了仇。
當然,她真要薛氏死,也是極爲容易辦到的事情,可是那樣做太便宜薛氏了,所以她等着,等着機會,等着她強大起來反撲的時候,要看着薛氏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生不如死。
而現在,顯然時機已經成熟了,她已經培養了自己的勢力,也有一個值得信心的合作伙伴,還是一個跟她同生共死的愛人,所以,這個時候還不開始佈局對付薛氏,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想着,安寧笑着望向玉容歌。“玉容歌,無論我做什麼,無論別人是否能夠理解或者贊同,你都會在我背後永遠支持我,永遠都會跟我站在一起的,是不是”
“當然,這個還需要問嗎,我自然永遠都跟寧兒站在一條線上的。”玉容歌回答這話的時候,斬釘截鐵的,毫無半點猶豫。
安寧聽了,覺得偎貼得很,再次捧起玉容歌的臉頰,親了一口。“就衝着你這個表現,得獎勵你一下。”
“要獎勵的話,能不能來得大的”玉容歌驀然桃花眼睛閃閃,盯着安寧渾身上下看。“寧兒,我想吃肉。”
“在這裡你瘋了嗎”安寧愕然地盯着玉容歌。
“這裡可以小吃一番,回府之後大吃一頓。”說着,玉容歌已經朝着安寧撲了過來,吻着安寧的紅脣,深深的。
而這個時候,馬車卻忽然停下了,玉容歌趕緊抱住不穩的安寧,皺眉地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回世子爺,世子妃,有人攔截馬車。”冷四在邊上回稟着,他的耳朵還有些紅紅的,顯然是聽力太好,剛纔聽了不該聽的了。
那玉容歌呢,被人打算好事已然不悅了,現在又來個什麼人敢攔截他的馬車,當下冷下一張面孔了。“趕緊讓人走,不要打擾我跟世子妃。”
“是,世子爺。”冷四聽了玉容歌吩咐,自是按照命令行事,要將那個攔截馬車的人轟走,可是那個人忽然之間就跪了下來,朝着馬車內喊着。“世子妃,在下知道世子妃對剛纔的戲文極爲有興趣,在下覺得世子妃若是聽了在下的這個故事,一定會有興趣幫助在下的。”
馬車內的安寧一聽這個,馬上視線轉向玉容歌。“容歌,看來你的猜測,我的推斷沒有錯啊,那齣戲文果然有問題。”
“那寧兒的意思,是有興趣見一見,聽一聽了”玉容歌聽着安寧那口氣就知道她似有興趣了,便順着她的心意問道。
安寧呢,點了點頭。“我確實呢有興趣想要聽一聽那個所謂的故事,當然了,我更敢興趣的是那個人說,只要我聽了,我便會幫他,這個纔是最重要的。”說着,安寧吩咐外頭的冷四道:“冷四,叫他跟在一旁回府,就說,本世子妃有興趣聽他講一講那個故事。”
“是,世子妃。”冷四得了安寧的吩咐,便讓那個攔截馬車的少年起身跟隨在側,一同去了鎮南王府。
到了鎮南王府,自然又是玉容歌先下的馬車,而後體貼地攙扶着安寧下了馬車。而安寧呢,下馬車的時候,視線遊離之際便看到了那個攔截馬車的少年。
看少年相貌年約十六,可清秀機伶的年輕臉龐已經染上一抹看穿世俗的蒼涼,整個人看起來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而他那雙眼睛呢,冷漠而沉寂,偶爾飛過一抹仇視的光,偶爾又飛過若有似無的脆弱,看着像對這個世間絕望得很,又似絕處逢生似的帶起了那麼一絲絲的火光,那是在看到安寧的時候,他的眼裡有了那麼一絲生機。
單單看到這個少年,安寧就知道這是個有故事的人,當然,他來鎮南王府,本來就是來給她說故事的。
“走吧。”安寧對着少年點了點頭,示意他跟着進府。
那少年聽得安寧這話,那是一句一個動作,不敢稍稍違逆安寧的意思,跟着安寧還有玉容歌的腳步進了鎮南王府。
到了正廳那裡,安寧讓底下的青枝給這位少年泡了一杯安神茶,隨後淡淡地開口。“你可以開始你的故事了,當然,若是你的故事我不敢興趣,那麼大門就在那邊,你得從這裡走出去。反之呢,若是你說的故事我有興趣的話,你從此之後就可以留在鎮南王府,我會替你安排好一切,我會盡我的力量來幫助你。”
“你說話算數”少年聽着安寧如此直率的開口,自是激動得站了起來。
“放肆世子妃面前怎麼可以如此無禮,你怎麼可以質疑世子妃的話”玉容歌不悅地呵斥了少年,安寧呢,卻是擺了擺手。“容歌,這個就不需要計較了,我現在要聽的是故事。”
“好吧,既然世子妃這麼說了,那麼本世子就不追究你剛纔的無禮,你趕緊說你的故事吧,世子妃還等着聽呢。”玉容歌其實壓根沒什麼興趣聽故事的,他敢興趣的是一回到府裡可以跟寧兒過二人世界,二人可以親親我我,可以甜甜蜜蜜,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很鬱悶的,他要吃肉啊。
安寧呢,自是看出了玉容歌的心思,她拍了拍他的手背,警告道:“容歌,你若是敢打擾我聽故事的話,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給我去睡書房。”
“寧兒,別這樣,你這樣也太殘忍了,沒有你在身邊,我怎麼睡得着啊。”玉容歌對着安寧撒嬌了。
安寧呢,拍了他一下。“那你就給我好好地坐好,不要干擾我,也不許動手動腳的,明白嗎”
“好吧,我跟寧兒一塊兒聽故事,成了吧”玉容歌無奈道,吃肉不行,現在是連喝點湯都不行了,都怪這個少年,這個時候非說什麼故事啊,真是的。不過看着安寧那表情,玉容歌還真不敢打擾安寧,生怕安寧真的讓他天天睡書房去,所以這會兒的他,也只能捨命陪君子,陪着寧兒一起聽故事了。
而那少年呢,則開始講述他的故事了,他講的很詳細,從十二年之前就開始說起,從他姐姐跟那個書生指腹爲婚說起,說着他姐姐毅然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了這個書生,說着他姐姐嫁給這個書生苦苦熬了十年,說着那個負心的書生攀了高枝,娶了太師府的千金,生兒育女,拋棄了原配,說了她姐姐最終還是成爲了那個書生的嫡妻,風風光光地成了一品誥命夫人,只可惜只活了十天,然後一場喜事就變成了喪事。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