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寧的這份超出尋常的熱情,讓玉容歌愉悅不已的同時,還有一種飄渺的虛空感,他覺得這一切的發生好不真實。
根據他所知道的情報,這段時間,寧兒應該很忙很忙纔是,可本該是大忙人的她,這會兒卻有這份閒情逸致陪着他在這裡看漫山遍野的梨花。
清晨的陽光溫柔若情人的手,漫山的梨花被輕輕撫過,立即充滿了蓬勃的朝氣,那雪白的花瓣在露珠的清洗下變得晶瑩透亮,呈現出不同的姿態來。
此時,一陣微風拂來,花枝隨風而動。
遠看,宛如一位多謀的儒生,輕搖羽扇,瀟灑飄逸;近看,又像一位素衣劍客,衣袂飄飄,隨風輕舞。
較之櫻花的嬌貴,桃花的嫵媚,梨花所呈現的燦爛是質樸的,是單純的,安寧置身其中,細細地體味這鳥語花香,似乎進入了夢幻的仙境。
也就在這一刻,她似忘記了連日來的煩惱,忘記了那麼多的煩心事,只靜靜地欣賞着雪白的梨花用翩然的舞姿舞動出動人的篇章來。
玉容歌就陪在安寧的身側,看她仰頭閉眸,聞着枝頭梨花的淡淡芬芳,竟連花瓣飄落髮間都沒有察覺到。
莫名地,他輕緩一笑,修長白玉般的手指靈巧地將她髮際中的花瓣給溫和地摘下來,而他這般細微的動作,還是驚動了安寧。
“怎麼了”
“沒事,不過是給你去了發上落下的梨花花瓣而已,倒是破壞了寧兒欣賞美景的心情了,該是我的不是了。”玉容歌輕輕地攬着安寧的肩膀笑道,安寧呢,不介意地笑了笑。“這賞花的興致怎麼可能輕易就會破壞了呢來,容歌,我們坐下吧,這會兒啊,我想躺着看梨花,如此視角看過去,一定梨花更美。”
說着,安寧就勢躺了下來,而玉容歌呢,自然而然地就在安寧的身側並排躺下了。
躺着的時候看梨花飛舞的樣子,老實說跟站着看確實是有區別的,那雪白的梨花,就像是源源不斷的浪花,在陽光的映照下,在春風的吹拂下,跳躍着、舞動着,潔白如雪,銀光閃閃。
“怎麼樣容歌,這麼看梨花,是不是更好看一些”
“嗯,是好看得很,不過,怎麼看,我還是覺得寧兒最好看。”玉容歌擡手託着腦袋瓜子,側頭輕笑着凝視着安寧。
安寧呢,擡手捏了捏他的鼻尖,笑道:“老是這麼膩歪的話,天天盯着看,盯着看,也總有一天會看膩味的。”
“纔不會,看寧兒,無論是什麼樣的寧兒,我都不會看膩的,就跟人需要天天喝水一樣,寧兒對我來說,那是百看不膩,百吃不膩的。”說着,玉容歌桃花眼眸泛起一抹柔光,他擡手將落在安寧身上的花瓣再次輕輕地掃去。
而安寧呢,笑着朝玉容歌撲了過去,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甜甜的親親。“容歌,你這嘴巴那是越來越甜了,就跟抹了蜂蜜一樣,好甜好甜,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吃再吃,怎麼辦”玉容歌望着安寧那邪惡流光轉起的鳳眸,眼底是一抹不可置信的驚愕。
“寧兒,你該不會想着在這裡吃了我吧”會是他想的那樣嗎上次在馬車裡,寧兒都那般害羞,若非他堅持要吃的話,寧兒肯定不會讓他得逞的。
如今在這裡,可以說是視野廣闊,指不定會有上山來看梨花的路人,這種情況下,寧兒竟然膽子那麼大了
玉容歌表示他是有,很多點,很多點意外,而安寧呢,手指挑着玉容歌的下巴,眸光流轉嫵媚道:“那麼,我想問容歌,你究竟是,想還是不想呢”
“寧兒你明明知道的啊,對於寧兒,我從來都不會拒絕什麼的,尤其是寧兒的熱情,我那是巴不得寧兒將所有的熱情全部都釋放給我呢。”玉容歌薄脣微微揚起,一雙桃花眼眸熠熠閃光。
他就勢抱着安寧,單手託着安寧的後腦勺,就此薄脣覆蓋上了安寧的紅脣,這一吻,深深的,長久的。
離開脣瓣之際,安寧的呼吸有些急促,不過她是高興的,歡快的。
爲了能讓容歌永遠記住她的美麗,刻骨銘心地記住這一刻,安寧並沒有就此跟玉容歌翻滾在一起,而是她忽然若蝴蝶一般,飄然在漫天飛舞的梨花樹下。
“容歌,不要急,越是美麗的風景,越要慢慢看,細細品,這樣,你才能更好地體會到最美的風景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說着,安寧揚袖一起,一把盈盈若水的軟劍,刷然而出。
舞隨劍動,劍隨人動,人跟劍,舞跟劍,似綿綿不斷的流水一般,加上飛劍舞動引得梨花花枝顫動,滿樹的梨花隨劍飛出,落英紛紛,落滿了安寧一身。
這一幕落在玉容歌的眼裡,也刻進了玉容歌的心裡,定格成最美的一副畫卷,永遠地留在他的靈魂深處。
而安寧呢,在那樣畫面裡覺得留下的痕跡還不夠深刻似的,在她不斷舞動的時候,她的衣裙開始飄飛,一件又一件,隨着劍動,隨着落花離枝,華麗美麗的衣裳也就此脫離出去,留下瑩潤若白玉一樣的美麗。
那美麗,就跟純潔的梨花一樣,散發着最本源的香味,哪怕安寧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可她的眼睛,她的手,她的腳,她身上的每一處都用最原始的語言告訴了玉容歌,告訴了他,她的美麗在爲他而綻放,告訴他,她在熱情地邀請他。
“寧兒。”如此震動人心的畫面,玉容歌怎麼可能忍得住,現在的他,眼裡,心裡滿滿都是安寧的身影,都是安寧那份奪目璀璨的美麗。
此時的他,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要吃了寧兒,吃了寧兒。
而想法一出,他的行動似更快速一些,只見他一個躍身,輕靈地落在了安寧的身側,隨後將安寧直接撲倒在了一棵梨花樹下。
他用他的衣袍作地,以漫天飛舞的梨花爲棉絮,牢牢地,牢牢地將安寧困守在這片天地之間,釋放者他所有的熱情,並將這份熱情深深地傳遞到安寧的靈魂深處。
情到巔峰之處,愛到濃烈之時,他們之間似沒有了語言的交流,剩下的就是肢體語言的交流,熱烈,滾燙,灼燒,那份熱情幾乎要燃燒掉這片梨花林一般,那般地火熱,那般地濃烈,深到連草叢中的蟲子都不敢露出頭來呼叫了,深得周邊的野花野草,樹上的梨花自動地搖擺着舞姿,將他們這美好的春光,嚴嚴實實地給包裹起來了。
不知道燃燒了多久,也不知道翻滾了多久,只知道當花兒能夠冒頭的時候,當小蟲子再次露面歡叫的時候,梨花樹下的二個人相互偎依着,輕柔細語地說着甜蜜的情話。
“寧兒,下次可不許再這般鬧騰了,要是萬一被經過的路人看見了,怎麼辦我可不想寧兒的美麗被旁人看到了,若是被誰看去一眼的話,我真的會忍不住出手殺了對方,剜了對方一雙眼睛的。不管對方是否是無辜的,真的若是發生了,我定然會毫不猶豫地戳瞎對方的一雙眼睛。”內心歡愉不已的玉容歌,雖說愛死了寧兒這般樣子,可是畢竟在野外,他還是很擔心的,因而熱情過後,他便趕緊給安寧穿戴整齊了衣裳。
至於他自個兒呢,就算被人看去了,倒是覺得沒什麼,只是安寧呢,見他這般晃悠來晃悠去,便戳了戳他的胸膛道:“容歌,要公平,將我裹得那般嚴實,你自個兒呢怎麼還不穿戴起來這萬一要是有小姑娘經過怎麼辦要是小姑娘見了你從此之後就賴上了你怎麼辦”
“寧兒不喜歡旁的姑娘看我嗎寧兒會吃味嗎”玉容歌問着的時候,飛速地將他自個兒也給穿戴起來了,寧兒不喜歡的事情,他可不要做,雖說他很喜歡看寧兒爲他吃醋的樣子,可是他不喜歡寧兒爲此而傷心的樣子。
因而他穿得那個飛快,沒幾下就穿好了,而安寧呢,在邊上給他整了整衣袍,拍了拍有些皺痕的地方道:“當然了,我可不喜歡旁的姑娘看容歌呢,容歌是我一個人的,容歌的美好只能我一個人看,旁人不許看到一點兒。若是誰敢看了,那我肯定也會戳瞎對方一雙眼睛的,情況嚴重的話,我可能會直接將對方給滅了。”
“真的嗎寧兒就那麼喜歡我嗎我真是太開心了,太開心了,聽到寧兒這麼說,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忍不住的玉容歌頓時飛撲過去,抱着安寧那是又親又啃的,那個激動啊,安寧呢,這次倒是沒推開玉容歌,也沒說他鬧騰了,反而回應了他的這份熱情,跟他一起玩着最深情的親親。
如此,這兩人似乎有情飲水飽一樣,折騰了那麼久,甜蜜了那麼久,竟然都不會肚子餓似的,這都過了晌午了,也不見二人提出來要吃飯,就那般你偎依着我,我靠着你,靜靜地躺在梨花樹下,享受着這份難得的寧靜跟安詳。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