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寧做得這個決定非常明智,就在林紫蘇離開她這裡的時候,林紫蘇真的被人給認出來了,認出她的那個人就是青銅麪人派出來尋找安寧的若水。
這若水見到林紫蘇深夜出現在興榮街,還從一間不起眼的宅子裡出來,當即就起了疑心。爲了弄清楚林紫蘇深夜究竟跟誰見了面,若水帶着幾個人直接飛進了這所宅子,尋找宅子裡的主人。
而結果呢,若水自然不可能找得到宅子裡的主人,因爲安寧靈敏的耳力早就聞風而動,聽到有人潛入宅子的聲音,早就悄悄地躲藏起來了。
她這一躲藏,若水自然好不所獲,因而只能帶着人悻悻而去,而等到若水這幾個人一離開宅子,安寧便從木榻的下方按下開關,從地窖中爬了上來。
一爬上來,她便開始收拾行李,她收拾得很快,本來就沒多少行李,打了一個包袱,提着她就離開了這所宅子。
離開的時候,她半點猶豫都沒有,因爲像她這樣的人,從來不懷抱任何僥倖的心態,誰知道今晚潛入的人會不會又中途返回呢到時候萬一被查出她躲藏在木榻之下怎麼辦因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爲了確保安全,也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安寧不得不連夜出了城,一路前行,直到登上了去江洲的船隻{ ,她才稍稍安了心。
而她這一離開,還真是幸運至極,因爲若水,還真的在半道上又返回那座宅子去了。
這一次,她搜查得比上一次仔細多了,角角落落,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放過,因而木榻那裡的機關還真的被若水給發現了。
當她發現的時候,她眼裡一喜。
“下面的人出來吧,再不出來的話,小心我用煙火薰你出來。”若水不知道底下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因而不敢直接下去,只是口頭上威脅着。
好久,她聽不到下面的動靜,自是掃了一旁站着的屬下。“你,去,在這邊上點火,我就不信,對方不從這裡出來。”
“是,老大。”屬下聽從了若水的吩咐,真的在出口那裡堆放了柴禾,開始燃燒起來,菸灰薰得厲害,也嗆得厲害,若是底下有人的話,怎麼也聞聽得到聲音了可惜,底下什麼動靜都沒有,這下,若水直接一腳踢開了上面燃燒着的柴禾,摸索着下去了。
果然,她就知道,煙火這麼薰着,怎麼可能還藏得住人,原來,還真是沒有人。
想着如此,若水失望地爬了上來,隨後道:“看來這所宅子應該是沒人住着了,也不知道那個林紫蘇來這兒做什麼”
“老大,有可能這裡是林紫蘇暗中購買的宅子,想着有事跟她的人聯絡聯絡,說不定這就是一個聯絡點,這林紫蘇既然已經離開了,那麼另外一個聯絡人肯定也會離開的,又怎麼可能繼續呆在這裡等着被人發現呢”
“你說得也有道理,看來我們是白走一趟了。這樣吧,我呢到師兄那裡還有點事情,你們二個呢,就先回去吧,喏,這是十兩銀子,這麼晚了,你們肚子也該餓了,買的吃的喝的,填填肚子也好辦事。”若水將十兩銀子給了屬下,讓他們去吃點東西,那幾個屬下感激老大的貼心,謝過若水之後,幾個人便去了小酒館喝酒去了。
而若水呢,自然是沒有忘記主子的吩咐,探聽一下師兄姬流觴最近在忙些什麼,因而她腳步加快,飛速地朝着薛府而去。
就在若水趕路的時候,那時的姬流觴呢,正在書房裡,淡淡地看着屬下帶過來的那個接生婆。
這個接生婆呢,一瞧姬流觴的相貌,再看他的眼神,立即避開了眼神,手腳開始哆嗦個不停。
“說吧,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母親究竟是誰殺的,你應該很清楚,對吧。”姬流觴盯着接生婆,不錯過她臉上任何變化的表情。
這接生婆呢,一聽到姬流觴提起二十年前的事情,頓時臉色大變,不過她總算還是穩住了,小心地回着姬流觴。
“回姬大人的話,這個問題,當年老身已經說過了,你的母親生了你之後,就被一對破門而入的夫婦給害了,那對夫婦不是旁人,正是當年的鎮南王玉少謙跟長公主鳳雲裳。”接生婆微顫着將話說完整了,而姬流觴呢,從抽屜裡取出幾幅畫卷給接生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應該見過鎮南王跟長公主長什麼樣,對吧這些畫卷裡就有一副是他們夫婦二人,你給本大人指出來吧。”
“我,我,我姬大人,當時天色那麼黑,他們進來之後就殺人,老身並不是看得真切,姬大人要老身從畫卷中認人,實在是爲難老身了。”接生婆努力地保持鎮定道,而姬流觴卻笑了笑。
“這樣嗎那敢問你是如何得知我母親就是被鎮南王夫婦所害呢”
“這個老身也是躲在木榻底下聽着他們對話才知道他們身份的。”接生婆回着。
“哦那你的命挺大的,我母親被破門而入的鎮南王夫婦所害,而你這個在邊上的接生婆卻有時間從容地抱着我這個嬰兒,躲藏在木榻底下你當本大人是三歲小孩嗎是這麼好騙的嗎來人,給這個刁婆子好好地用刑,讓她長長記性,看看是不是能夠想起些什麼來。”姬流觴一聲令下,邊上的屬下立即對接生婆用刑,這種刑罰很簡單,不過是從接生婆口中塞了一顆藥丸,這種藥丸名字叫癢癢丸,是一種能夠讓人癢到恨不得扒皮刮骨的藥物。
這接生婆剛開始還熬得住,不斷地撓着,撓着,但是到最後,越來越癢,癢到她恨不得拿刀子割了她自個兒肉的時候,接生婆終於承受不住,開始招認了。
“姬大人,饒了老身吧,老身什麼都招,什麼都肯說,只求姬大人不要再這麼折磨老身了,老身受不住啊。”
“行,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本大人就給你一個機會,來人,給她解藥。”隨着姬流觴話音剛落,邊上的屬下立即就塞給了接生婆一顆解藥,解藥一入腹內,接生婆渾身上下的及癢症就消失了。
得了緩解之後的接生婆,許是知道面對姬流觴,她今個兒是難逃一劫了,於是再也不敢撒謊,乾脆就說了實話了。
“回姬大人,其實當年破門而入的根本不是鎮南王夫婦,而是一個青銅麪人,那個人,老身看不到他的容貌,但是老身記得他臉上就戴着青銅面具,他邊上還有一個人,蒙着面巾,老身自然也看不清楚這個人是誰,但是有一點老身知道,那個蒙着面巾的人手上抱着一個孩子,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那個孩子腰間有一枚很明顯的胎記,蓮花形狀的。”接生婆這話一說,姬流觴立即就站了起來。
“接下來呢,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是對方手中的那個孩子餓了,他們找過來,是想讓你母親給那個孩子一口吃的。只是老身沒想到,對方那麼狠毒,讓你母親餵了那個孩子之後,他們就將你母親給殺害了。後來,後來他們還想殺害老身跟姬大人。而這個時候,姬大人卻忽然笑了起來,沒錯,姬大人對着那個青銅麪人笑了,所以那個青銅麪人忽然就改變了主意,不殺姬大人還有我了。他抱走了姬大人,又吩咐我,必須要我按照他說得去做,要不然,他就要我的命。如此,老身只能聽了那個人的話,按照他的吩咐,將時間提前了三年,四處散播說是鎮南王夫婦殺害了你娘。”說到這兒,接生婆似想到了什麼害怕的事情一樣。
“可後來,後來他們還是沒有放過我的意思,要不是那天晚上我恰好肚子吃壞了,蹲了好久,沒回屋子裡,那天晚上,我恐怕就被活活燒死在那間屋子裡了。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我覺得若是他們知道我還活着的話,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於是我連夜就出逃,一直逃啊逃,想不到還是被他們知道了,跑來追殺我了,在這追殺過程中,我便不幸從逃亡的船隻中跌落下去。後來,後來我被一個好心的漁夫所救,再後來,我就一直隱性瞞名地活着,直到,直到你們找到了我。”
“好,很好。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一些什麼”姬流觴覺得他很快就能逼近真相了。
而接生婆呢,卻是搖搖頭。
“姬大人,老身當年也就見過他們一面,知道的也就這些了,其他的,老身真的一無所知,姬大人就算是要逼迫老身,老身也還是不知道的。”她真的是受夠了剛纔的折磨,她真的已經將她所知道的都告訴姬流觴的,所以求求這位姬大人,不要再想着法子折騰她了,她這副身子骨,已經經不住折騰了。
見接生婆這樣,姬流觴覺得恐怕真的得不到什麼消息了,因而他一揚手。“來人,將她帶下去吧,好好看管,一日三餐不要虧待了她。當然了,若是接生婆你還有什麼能夠想得起來的,記得來告訴本大人。”
“那是自然的,自然的。”接生婆連連躬身着,隨着那名屬下離開了書房,而這個時候,若水恰好到了姬流觴的書房,剛好就跟接生婆擦肩而過,對視之間,若水心生疑惑,而那接生婆呢,害怕着加快了腳步,跟着那名屬下離開了。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