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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歌訝然地看着安寧,他以爲,像安寧這樣的人,絕不會因爲賭氣而任意妄爲的,她忽然之間改變主意,定然有她的道理在。
而她似不願意被他猜中理由,那麼,適當地配合她,讓她能夠因此而高興,或者說能爲此而看他順眼一些。
他其實可以裝成很愚笨的。
不過,玉容歌的推斷是正確的,安寧確實不會因爲賭氣而任意改變主意,她之所以改了主意,那是因爲她發現了玉容歌身上最大的破綻,一個極爲容易被敵人發現的破綻。
因爲這個破綻,他們就算喬裝易容而行,恐怕也會被對方發現的。
那就是玉容歌一日三次的藥湯。
只要時辰一到,玉容歌就必須服藥。
這個細節,恐怕對方是知曉的,因而無論他們怎麼喬裝易容,只要玉容歌還是照常服藥湯的話,對方還是能夠一眼就看破了他們的真實身份。
因而,在繼續趕路之前,她必須得先解決掉玉容歌這個破綻。
但是關於這個理由,這個破綻,安寧一點兒也不想告訴玉容歌,也不想被他猜到,所以剛纔她纔會那麼說。
而玉容歌呢,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層,他雖是想到了安寧有理由,卻沒想到理由會出在他的身上。
所以此刻的他,流露出來的表情還真帶有真實的一面。
如此亦真亦假的表情,倒讓安寧相信了玉容歌的這份真實。
她暗笑道,總算也有你意外的時候了,玉容歌。
“難得啊,能看到你這樣的表情,真是太難得啊。”安寧笑得眉眼彎彎的,她決定看在這一點上,等會不會在藥材中多添一份黃連了。
玉容歌見安寧如此,笑得有些無奈,道:“那麼世子妃,可否好心告知一下,接下來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呢”
“接下來的打算嗎,那就是我們今晚得在這個地方落腳,恐怕大夥兒都得夜宿荒郊了。不知道尊貴的世子爺,你有什麼意見不”在沒有解決掉玉容歌身上這個破綻之前,安寧覺得不宜動身,一旦動身,等待他們的不過是另外一場截殺罷了。
雖說這種實戰可以鍛鍊鍛鍊她們的身手,但是對於這種無休無止的截殺,安寧覺得能夠躲開麻煩還是躲開吧,畢竟一直殺下去,她們的精力有限,也會累得慌的。
那玉容歌聽得安寧決定在此次落腳留宿,便推斷這個決定跟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關係,因而他倒是什麼意見都沒有。
“世子妃,我們說好的,這路上一切的安排都聽你的,既然世子妃決定要夜宿荒郊,那麼本世子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
“玉容歌,就衝你這態度,我得表揚表揚你,行了,既然你沒什麼意見的話,那就讓你底下的兩個侍衛去林子裡打些野物回來,晚間的餐點能不能有得吃,就得靠你底下兩個侍衛的身手如何了。這個任務,我就交給你了,努力吧,少年。”至於她跟底下四個丫鬟嘛,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安寧拍了拍玉容歌的肩膀,笑盈盈地走向青枝那邊,留下的玉容歌自然聽了安寧的,轉身便去安排冷四跟凌五二人去打些獵物回來。
那冷四跟凌五雖然納悶爲何不繼續趕路,要夜宿此地,但只要是玉容歌吩咐了,他們二人自然沒什麼意見,二人雙雙施展輕功,往林中奔去了。
這冷四跟凌五都去打獵了,安寧自然開始了她這邊的行動。只見她拆了一包玉容歌一路上都在服用的藥包,將藥包裡的各種藥材一一仔細辨過,又用手掂了掂藥材的份量,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小姐,你爲什麼要拆了世子爺的藥包查看啊,難道這藥物有什麼問題嗎”秋水不安地望着安寧。
這一路上,秋水怕路上有人在玉容歌的藥包裡動手腳,她可是一路上有盯着的,絕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可自家小姐這會兒細細查看藥包的樣子,倒讓秋水有些惶然了,她以爲是她毒術不精,以至於沒發現藥包中有問題呢。
那安寧見秋水如此,哪有什麼看不明白的,當下她笑着寬慰秋水道:“秋水丫頭,不要對自己那麼沒自信,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斷才行。這些藥包啊,自然是沒問題的。你家小姐我之所以拆開,那是有事情要做。”
“小姐,你這麼一查,秋水我哪裡還有自信啊,我還以爲是張嬤嬤那幾個人趁着我沒注意偷偷地往世子爺這藥包裡放了什麼我查不出來的毒藥呢,可真嚇死我了。”秋水仍是心有餘悸,她捂着自個兒的心口道,畢竟上次小紅在水井下藥的事情,她不是也沒看出來嗎因而這一次,她自然是要擔心的。
“你啊,謹慎是必要的,但還沒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張嬤嬤那幾個人,我料她們幾個也沒這個膽子。”
“小姐說得是,秋水這次是瞎擔心了。剛纔那幫土匪跟冷四凌五交手的時候,張嬤嬤幾個就嚇得開跑了,這會兒啊,也不知道她們幾個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就這麼些沒用的東西,會有膽子下藥害世子爺嗎”紅喬鄙夷道。
“那不是她們幾個都跑了嗎誰知道是不是畏罪潛逃啊。我看啊,得將她們幾個抓回來審問審問也好,指不定她們幾個是起了什麼歪心思這才跑路的呢。”秋水不服氣地反駁了一句。
“你們兩個啊,這會兒就別爭了。那張嬤嬤幾個跑了也好,省得留在我們身邊礙事,她們這麼一跑,我們很多事情做起來就不必束手束腳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就不用去管她們幾個了,這一路到京城,能活着回去是她們的造化,死了也是她們應得了,不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