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恩口中的他們，指的是領主。
布洛蘭德的貴族已被控制，只有分封的領主還有話語權。
這結果在王暮意料之中，他沒有接話，而是問道：“昨天布洛蘭德還發生了什麼情況？”
“聖殿抓捕各領主斥候五百七十六人，布洛蘭德有上千人想送信息出去，也抓了。”盧恩道。
布洛蘭德爲鋼鐵帝國第一城，數十萬人共同居住。
上千人送信，這種比例已經相當高。
王暮微微沉吟，繼續問：“聖殿那邊還有其他說的沒有？”
“沒有，不過今早由聖使出面，處死勾結各領主的聖裁者（聖殿修煉體系統稱，相當於火焰行者）一個共三百八十七名。”
“火命……”王暮動容。
火命行動挺快，他還打算親自動手來着。
不過消除隱患也好，免得他打上聖殿。
接着，盧恩彙報民間生活，新聞，等等不重要的小事。
這些都是王暮囑咐盧恩每天收集，告訴他的。
“明克街有殯儀館館長的孫子忽然倒地不起，後來死了。”
“聖殿騎士哈維在酒館跟老闆大打出手……”
“有人發現聖使出現之後，老人死亡率大大降低……”
“昂木農場最近的兩頭牛好像鬧脾氣，不願產奶，奶供應減少……”
聽着盧恩的彙報，王暮擡起手，打斷道：“你說聖使出現後，老人死亡率大大降低是怎麼回事？”
盧恩聞言，將那條信息下的詳細內容讀出來：
“聖使再次出世後，那些身患病症的老人從前天開始，身體都逐漸變好。
恢復較好的老人甚至可以開始幹活，這些老人有……”
“好了。”王暮再次打斷，對盧恩道：“你去格斯大廳，看看貴族們的情緒。”
“是。”
盧恩放下稿件，離開房間。
盧恩一離開，王暮便拿起那寫滿標題和詳細內容的手抄稿件。
“三天前。”他仔細看完老人身體變好的詳細內容，臉上露出一絲不解。
“難道是巧合？”
他現在要做的事，需要的人越多越好。
那些行將就木，生活不愉快即將死去的老人，更是珍貴。
但三天前，老人們突然好像商量好似的恢復健康，讓他陷入思考。
他向來不相信巧合，特別是大事裡的巧合，都是有預謀的。
如果在大事上看到極強運氣，那麼一定是有更高層次的生物在操縱着這一切。
“三天前……血人和格斯一世。”王暮眉頭一皺。
三天前他除了回去費爾曼城堡，跟火命打架，就是跟這兩個生物有關。
血人和格斯一世之間有什麼關係，他是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
“聖殿可能會知道有關信息。”
王暮起身，前往聖殿。
總聖堂內。
王暮翻閱一本厚重書籍。
這書籍由歷代侍聖編寫，一筆一畫皆是前人厚重書寫。
“你在找什麼？”火命坐在聖臺邊沿，看着如機器般翻頁的王暮。
王暮頭也不擡道：“關於生人壽命增長的。”
聞言，火命露出古怪的神色，他沒有經歷過生和死，不明白壽命長與短的區別。
倒是一旁候着的侍聖，露出沉思，道：“紐曼先生找的事，跟聖使相關嗎？”
“相關，也不相關。”
血人到底跟火命相不相關，王暮也難以斷定。
“相關，《年代史》的全部，不相關，紐曼先生則可以直接翻到《年代史》的開篇。”侍聖道。
自從王暮那次跟火命交手後，侍聖便對王暮客客氣氣。
“開篇？”王暮往回翻。
“頭頁是近年編寫的，《年代史》從後面開始，纔是開篇。”侍聖提醒。
王暮道謝，翻到書的最後面。
開篇首頁。
即有三個大字，鑄國篇。
王暮掃了一眼，便將信息全部記入腦海。
開篇從格斯一世和聖使開頭認識開始，兩人一見如故，共同策劃宏圖霸業。
但格斯家族的鋼鐵王國在二百年前，並不強大。
那時候，鋼鐵王國夾在兩個國度之間，邊境長年受到侵擾，導致青壯死得特別快。
就在格斯一世和聖使束手無策之際，天降甘露，爲活着的人添加生機。
許多孱弱的人變得強壯，老人也能披甲上陣，小孩持弩列陣。
由此，奠定了鋼鐵帝國征服大陸的基礎。
“天降甘露，有二百年前的我，還有格斯一世？”王暮眯起眼睛。
如果天降甘露真是因他而起，他剛到掌火使世界就應該天降甘露。
何必還要等到三天前？
因此可以推斷，三天前令所有老人身體變好的人，是格斯一世。
格斯一世爲什麼有這樣的偉力。
王暮大腦高速運轉。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恍然之中帶着一絲詫異。
“侍聖，格斯二世是怎麼生出來的？”
侍聖答道：“聖殿記載，是格斯一世將死之際，從體內滑出帝露，飄向皇后，從而誕生格斯二世。”
“期間就沒有貴族想要坐上皇位？”王暮奇怪道。
侍聖笑道：“我的老師，擋住了一切，讓格斯二世活了下來，奠定聖殿的地位。”
“聖殿就是在這時候開始滲透掌控鋼鐵帝國系統的？”王暮挑眉。
侍聖毫不避諱點頭：“正是。”
“多謝。”
道謝後，王暮起身離開聖殿。
這次幸好來了聖殿，不然他也不會因爲老人恢復的問題，找出這個大秘密。
“等等我！”
聽到火命的聲音，王暮頓足。
火命跳上王暮的肩膀，道：“喂，你剛剛是想到了什麼？”
“你發現了？”王暮笑問。
“你太明顯了。”火命樂呵呵道。
王暮點頭道：“我是發現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格斯一世不是人。”
火命臉色一定，隨後迷惑道：“他要是人，也活不到二百年。”
“他不是人，是控制這個世界的靈性生物。”王暮眸光微閃，大步踏出聖堂。
就像神風世界那座空島上的黑色液體靈性生物一樣，如果他的思路沒錯，格斯一世就是掌火使世界的掌控者。
讓所有老人恢復身體……除非擁有整座大地的支撐！
至於爲什麼他不會往自己身上想？
那是因爲，王暮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他寧願單殺兩國重臣，也不會耗費力氣拯救一個跟他無關的國度。
王暮坐上馬車，發現街道上，出現了不少龍精虎猛的老人們。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