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走在人皮紙形成的通道之中,至於前進的方向,還是街道的方向。
在這條通道之中,涼風看不到外面,但是人皮紙卻可以將外面的情況幻化到通道中。
這就使得涼風看起來還是走在鬼街之中,不過涼風仔細查探了一下四周的景象,還是能夠感覺到有一種特殊的違和感,或許這是因爲涼風早就有心理準備的原因。
涼風一邊走着一邊研究着人皮紙的幻化能力。
雖然人皮紙的幻化能力非常不俗,足以以假亂真,但是卻也有着一些限制,畢竟幻化也只是幻化,而不是僞裝,幻化出的是整個場景,場景中的東西除非是人皮紙控制,否則是無法被外力移動的,而這種精細活,就需要更大的消耗了。
比如涼風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並非是因爲涼風發力,而是人皮紙會順着涼風的行動來移動石頭,控制石頭。
從而給人一種“撿石頭”的錯覺,其實真相是石頭自己漂浮起來。
如果要是再細緻一些的話……
就會產生畫面失真的情況,畢竟人皮紙的能力終歸有限。
而這些幻化出來的物品之所以會讓人感覺到是有觸感,是因爲“騙術”和鬼氣的結合——根據物品和場景誘導人自己產生強烈感覺,讓人自己欺騙自己,自己是“觸碰到了實物”,同時利用鬼氣來接觸人,讓人的身體產生觸感。
雖然場景是幻化的,但是鬼氣是真的,鬼氣可以填充到幻化的物品中,從而讓人感受到觸感。
雖然鬼氣的觸感和實物有區別,但是藉助幻化的僞裝,會大大降低讓人發現問題的可能性。
但是這種效果一般只對人類有效,因爲大部分鬼怪都失去了觸感,可以穿物,加上過對鬼氣的感知能力,使得鬼怪可以輕鬆地發現問題。
而“錯覺欺騙”也是人皮紙困住目標的依靠。
依靠形成的場景和道路,讓人產生空間錯覺,看起來是在直走,但是實際上卻是在原地轉圈。
這方面對鬼也有作用,因爲鬼也是有方向感的。
就算是被發現了問題,但是用鬼氣困住四周,也能阻止被困住的人逃出去,除非是打破鬼氣,才能跑掉,而且也會讓人皮紙首創。
當初涼風就是這樣打敗並且收服了人皮紙。
除了幻化場景之外,人皮紙還有高端一些的幻化——
此時,一個穿着女僕裝的美麗少女跟在涼風身邊,亦步亦趨。
至於這個女僕是哪來的……
涼風沒想到人皮紙還能幻化出這種東西。
或許是人皮紙覺得涼風一個人走有些寂寞,所以弄了個女僕過來,而關笙小姐則是非常好奇地在女僕身邊轉着圈。
涼風也想掀開女僕的裙子看看裡面,不過估計人皮紙應該幻化不了那麼精細,說不定裡面都是馬賽克。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個女僕的本質是一團鬼氣。
不過話說回來,人皮紙真的知道女僕的裙子下有什麼嗎?
但是雖然人皮紙幻化出了人的模樣,卻不能說話,不過未來卻有說話的可能性。
涼風還記得第一次見人皮紙的時候,人皮紙幻化出來的電視可是有着雪花的聲音,說話的本質也只是聲音和音調的排列,如果人皮紙能夠弄明白說話的原理的話,說不定未來可以讓女僕說話。
人皮紙還需要更多的成長……
涼風前進着,打量着四周,卻沒有什麼發現。
過了一段時間,涼風終於來到了鬼街的盡頭,在鬼街的盡頭,有着一座閣樓,閣樓後面好像擋着什麼,而通過人皮紙幻化出來的景象來看,裡面有人。
最主要的是,涼風看到了這座閣樓門口的歪脖子樹上掛着好幾只鬼,其中扭得最激烈的那一隻正是趙小小。
自己的馬就這麼被吊起來了?
涼風看了趙小小几眼,然後走向了閣樓的方向,並沒有着急去救趙小小。
涼風準備去閣樓裡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抓住了趙小小,或許,就是那個召開鬼市的“夜談組織”的人,想要帶着趙小小離開繞不開抓了趙小小的人,而且,到現在,涼風還沒找到那個給編輯社發稿子的鬼呢。
雖然看起來是涼風走過去,但是準確來說,是人皮紙帶着涼風潛入閣樓,接下來就要看人皮紙能不能藏好不被發現了。
不過,在涼風靠近閣樓的時候,那顆掛着趙小小的樹突然晃動起來。
人皮紙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沒有繼續潛入,那棵樹這才停止了晃動。
同時女僕也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楚楚可憐。
涼風眯起了雙眼。
“那棵樹有問題?”
女僕點了點頭。
謹慎起見,涼風沒有冒進。
不過,很快機會就來了,不知道閣樓裡發生了什麼,閣樓裡突然鬼氣瀰漫,甚至有不少外溢而出,那棵樹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了。
“就是現在!”
人皮紙帶着涼風潛入閣樓,當然,還是涼風身後人皮紙凝聚出來的女僕。
……
閣樓中的鬼氣爆發的快,散去的也快,不過人皮紙還是成功帶着涼風潛入進來。
閣樓的樣式很復古,身影都在二樓,二樓中有一張小桌子,小桌子旁邊坐着幾道身影,四周有着畫着仕女圖的屏風。
人皮紙就帶着涼風躲在了屏風後面。
此時,坐在桌子旁邊的身影有三個。
一個年輕的男子,身上纏滿了繃帶,是個人類。
一個涼風見過幾面的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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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隻紅衣……
那隻紅衣抱着一個嬰兒。
正是趙亞楠的母親,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直接出現在了鬼街的終點。
此時紅衣產鬼的身上鬼氣翻滾,好像情緒很不穩定的樣子,剛剛爆發出鬼氣的就是它。
涼風到來的時候他們好像已經聊過了一段時間了,而且還發生了爭執,所以纔有剛剛的鬼氣爆發。
“你找死嗎?”紅衣產鬼聲音沙啞的問道。
“不要那麼激動嘛,我就是說了一個提議。”繃帶男說道,不過被繃帶纏住的臉好像在發笑,顯然並沒有將紅衣產鬼的威脅放在心上。
黑袍人則是沒有說話,畢竟這裡沒有他說話的份。
而紅衣產鬼之所以生氣,是因爲紅衣產鬼在來尋求幫助之後,繃帶男的要求竟然是讓紅衣產鬼給他做手下。
但是顯然,繃帶男並沒有讓紅衣產鬼臣服的資格,反而還差點發生衝突。
黑袍人也不得不佩服繃帶男的膽量,要知道,這隻紅衣產鬼剛來的時候,身上那起伏不定的鬼氣就代表着它的狀態很不對勁,隨時可能暴起,陷入瘋狂,然而繃帶男卻還敢這麼撩撥它。
不過紅衣產鬼到底是來尋求幫助的,雖然一隻鬼來找一個人尋求幫助有些奇怪,但是隻要有利益,人和鬼未嘗不能合作。
紅衣產鬼壓下了怒意,沉默了一下。
“如果你幫助我的話,這個孩子,我可以給你。”紅衣產鬼將懷中的孩子放在了桌子上,這個孩子白白淨淨,睡得很踏實,竟然是被紅衣產鬼照顧的不錯。
“這個孩子有什麼價值嗎?”繃帶人問道。
“這是遺具使的孩子,或許有成爲異人的天賦,還是櫻井市的穆青梅的孩子,你應該聽過她,還有她的老公。”
繃帶人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有這麼多附加元素,這個孩子的身份就特殊起來了,價值也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