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健手中的電鋸。
魁梧鬼滿臉的驚悚。
他明明只是過來找茬的,怎麼就變成需要開顱治療了。
“你的情況很危險,必須馬上接受治療,來,躺下,我給你開刀。”
不由分說的,沈健直接按住了魁梧鬼。
電鋸就要往頭顱上劈去。
魁梧鬼想掙扎,卻發現這個不過紅衣級的醫生,力量竟比他還大,一隻蒲扇大手就如同一座山嶽般,根本無法撼動。
他更懵了。
他可是戰鬥堂的一員。
微笑道:“病人,你這病有些嚴重,要是想治療的話,需要進行一次外科手術級別的清創。”
這特麼也太兇殘了。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堂主應該你來當的。
瞎眼鬼臉上露出幾分自信,準備用言語痛擊一番這個醫生。
瞎眼鬼:……
“啊啊啊啊!”
內心更是咯噔一下。
魁梧鬼:……
因爲他左肩上的詛咒,乃是一種怨念與陰氣凝結成的混合靈異,對厲鬼有着極高的侵蝕和腐蝕性,若是人類沾染上,只需三秒就能殺死成片的人。
沉默了片刻,瞎眼鬼咬牙道:“你的手術能力怎麼樣?”
瞎眼鬼強迫自己不去看另一邊,目光重新轉回象棋上。
這個醫生剛剛說了啥?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聽到噗嗤一聲的入肉聲,強烈的刺痛讓他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沈健微笑着看着對方。
沈健更興奮了。
第一把是試刀,那你踏馬插第二把幹什麼?
沈健不耐煩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更何況這些被詛咒侵蝕的血肉等會也要切掉,你在意那麼多幹什麼?”
情緒無法平復。
“倒是小看你了,還知道立威的,我就說幫主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名不見傳的赤腳醫生如此信任。”
他的鬼醫傳承知識中雖然沒有手術精通,但他好歹也幫助多名厲鬼進行過手術,說自己精通手術,問題應該不大。
一隻同樣高大的厲鬼走了出來,頭髮灰白,一隻左眼被抓瞎,留下了五道狠狠的爪痕,而在左肩的位置上,一塊腐爛的血肉呈現暗紅色,凝結成了一塊又一塊的漆黑血塊,看上去無比滲人。
他也尋找過鬼城的名醫,卻無人敢幫他救治。
瞎眼鬼遲疑道。
瞎眼鬼再次僵硬轉頭。
“醫生,是你說要幫我治的,要是治不好,一尊鬼王的怒火,你承受不住。”
然後……
沈健的動作果然停頓了一下。
他這是準備給這個醫生一個下馬威,讓他不要搞那麼多小把戲。
噗嗤。
波及到自身。
以往聽到最多的就是拒絕,現在有人敢治了,他反倒不自信起來了。
電鋸直接切了下去。
而且。
“當然,舉個例子吧,我曾讓這些病人回來找我複查,最後卻無一人前來。”
瞎眼鬼:???
望着露出這般笑容的沈健,不知爲何,他內心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需要。”
沈健臉上的興奮更濃了。
反而會徹底將他激怒。
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顯:不信。
沈健一怔:“你不是不需要打麻藥嗎?”
“我沒病,我真的沒病啊。”
瞎眼鬼:???
沈健想了想。
瞎眼鬼:???
周圍。
而這個醫生,一看就弱不禁風,又是鬼醫,按理來說實力十分拉胯纔對。
瞎眼鬼看向沈健。
瞎眼鬼:……
整個鬼城都沒有醫生敢給他治療,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敢上手的,他豈能前功盡棄。
沈健看去。
羣鬼畏懼。
沈健看在眼裡。
沈健停下電鋸。
然後。
被統稱爲靈異毒素。
看到這裡。
可他就是毫無道理的被壓制了。
瞎眼鬼深深懷疑。
魁梧鬼慘叫起來。
這樣他就有正當理由給這個醫生一個下馬威,讓他不要惦記不該惦記的位置。
正在排隊,打算找茬的厲鬼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往後退了一步。
沈健反問道。
被嚇到瑟瑟發抖。
我只是不打麻藥,但不代表我感覺不到痛。
魁梧鬼:!!!
看到插入自己肩膀,入臂三分的手術刀,他整個鬼呆愕了一下:
“開始之前,你不應該先提醒我一下嗎?”
便在這時。
是他聽錯了嗎?
這份詛咒已經在他身上侵蝕了超出半年之久,即便是鬼王,他有時候也會感覺到隱隱作痛,再不清除,日後這半邊肩膀就廢了。
沈健詢問道:“需要打麻藥嗎?”
聽到這話。
沈健卻已經從診治室拿來兩把手術刀。
他不斷安慰自己。
“你治不治?”
這個醫生說他敢治?
他篤定眼前這個紅衣級的醫生不敢治。
不是插你的肉,痛的也不是你,你說得倒是輕巧。
即便是名醫,也不敢輕易治療這種患者。
想到這。
“不,不要啊。醫生,我突然感覺不頭疼了。”
魁梧鬼邊慘叫,邊叫喊着。
終於又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對象給他練習鬼醫的熟練度了。
“怎樣?不敢治吧,不敢治就直……”
他不斷這樣告誡自己。
瞎眼鬼艱難的轉過頭去,然後微微低下。
因爲這病,鬼醫的知識中還真有。
“那你完了,不疼就說明的大腦已經徹底麻木,已經生鏽了,必須儘快開顱。”
錯覺。
他左手執黑棋,開始在棋盤上廝殺起來。
說着。
聽到這話。
瞎眼鬼來到沈健面前,語氣陰森道:“我是戰鬥堂的大隊長,我中了詛咒,卻無人能幫我治療,聽說你被幫主信任,還被委以重任,想來醫術肯定不錯,你幫我清理掉這些詛咒吧。”
尼瑪。
這手段,讓你去戰鬥堂當小隊長都委屈了。
同時平靜道:“麻藥只會影響我戰鬥的神經反應速度,你儘管動手,皺下眉頭算我輸。”
他微微一愣。
瞎眼鬼聽得一愣一愣的。
而想治療這種混合型的靈異毒素,醫生會不可避免的接觸到詛咒,從而導致自身也被侵蝕。
“太好了,我也從來沒有給人打過麻藥,你這還真是撞在了我的專業上啊。”
他開始將自身陰氣收斂,靈異也開始消散。
“好,我信你一次,動刀吧。”
更何況你特麼這是治療?
這種手段嚇不住他。
這個醫生能被幫主信任,成爲猛鬼幫的主治醫師,肯定有着自己的過人之處,至少在醫術方面,肯定是無愧於主治醫師的名號的。
一副刮骨療傷,有何懼之的氣勢。
他一臉危險的看着沈健。
無人再敢上前。
他不斷告訴自己。
魁梧鬼大叫起來。
他拿棋的手微微一僵。
靈異天生就適合戰鬥,又跟隨着猛鬼幫幫主經歷過幾次血戰,每日都在鍛鍊,如今已是頂尖紅衣級厲鬼中的佼佼者。
洶涌的陰氣已經席捲而出,屬於鬼王級的靈異威迫也在蔓延。
看着腦洞大開的頭顱,有些失望道:“好吧,沒想到你是對的,你真的沒病。”
“這麼厲害?”
若非他是一尊無限接近深淵級的厲鬼,恐怕早已經在這詛咒折磨下陷入死機狀態。
又看到一把手術刀插在了他的胳膊上。
連回來複查都沒有?
沈健十分自信的點頭道:“放心,我的經驗非常豐富,我曾救治過不下於兩位數的患者,每一個病人都對我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這手術水平有這麼強嗎?連一丁點後遺症或者併發症都沒有?
聽到這個例子,瞎眼鬼對沈健多了幾分信心。
他差點氣笑了。
想到這。
“你確定你敢治療?你知道我中的什麼詛咒嗎?”
眼中閃過幾分驚詫。
說着。
用怨毒的目光瞪了沈健一眼,魁梧鬼直接離開。
讓得距離最近的小弟一張臉都煞白起來。
激怒一尊鬼王,後果很嚴重。
應該是錯覺。
似乎是知道瞎眼鬼的想法,沈健安慰道:“放心,我這只是在試刀。”
哪個醫生這麼教你的?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
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醫生有如此殘忍的一面。
準備看着這個醫生求饒,說自己不敢治。
瞎眼鬼招手,一名小弟擡來一副象棋,他側過身子,將被詛咒的半邊胳膊伸了進去,另一隻手則是跟小弟下起了象棋。
他一臉森然的看着沈健。
思索中。
都怕沾染上詛咒。
只能眼睜睜看着沈健的電鋸越發靠近他的頭顱。
你特麼說誰腦子生鏽呢。
就是這樣。
臉上重新露出了屬於戰鬥堂大隊長,一尊無限接近深淵級厲鬼的自信。
“治。”
誰特麼說不疼就是麻木了的?
說完。
瞎眼鬼:???
聽到這話。
電鋸已經切了上去。
一張鬼臉已經扭曲起來。
他都快忘了自己的鬼醫水平纔到精通級,距離名醫還有超過大半的經驗值。
嗯。
即便是紅衣級厲鬼,也沾染不得,會被時刻消減靈異,陰氣驟減,還伴隨着極大的痛苦。
但頭顱被開瓢,他此時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再不將頭顱合上,他恐怕就要當場死機了。
總感覺這個醫生很可能不靠譜。
嘴角咧開。
很快。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真的沒病?
他胸膛起伏。
試刀是正常的。
沈健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拐着彎罵人是吧。
目眥欲裂。
直到。
沈健擡起手術刀,猛的一刀插入凝結的腐爛肉塊上,而後,用力一劃。
“啊……”
一聲無比慘烈的哀嚎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