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忐忑的心情,衆玩家踏入了這座死寂的宅院。
前院。
相比於宅院大門的驚悚場面,這裡直接刷新了他們的恐懼閾值。
一顆歪脖子樹前。
一具人頭腦袋掉在一旁。
長有六七米高,三人合圍才能繞成一圈的歪脖子樹被人從根部砸爛,倒在地上,周圍木屑遍佈,一片狼藉。
大片的鮮血滴落在地上。
顯得無比暴力而血腥。
這一次,沒有人要求玩家使用靈異攝像機,因爲他們光是腦補就能想象出那一副驚悚的場面。
一隻惡鬼入侵了這裡,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一羣玩家陷入了集體震驚之中。
鬼大嫂神色一怔。
帶着這種沉重的心思。
鬼大嫂陸蓉一臉羞憤,將頭埋在被子中。
此人手腕上,就綁着一根這樣的染血鬼繩。
只露出一顆怒火中燒的腦袋死死瞪着沈健。
“艹,這也太變態了吧。”
眼中露出一絲陶醉。
靈異的力量已經遍佈整個院子。
“啊!”
還沒坐起,就已經伸了一個懶腰。
她就像是一隻小樹懶一樣,在牀上蹭了幾下,這才慢悠悠的起牀。
一種來自心靈最深處的震撼,在每一名玩家心底蔓延。
殊不知。
這好端端的恐怖鬼宅,好好的一次解析惡鬼心理活動,解析着解析着,突然發現那隻惡鬼竟然是玩家。
這一刻。
被看光了。
這個小弟已經不止是僭越那麼簡單了。
在看到自己房子又多出一個陌生男人之後,鬼大嫂再度發出了尖叫。
她再度瞄了一眼被子裡邊。
“看來大家都有這種感覺,那隻手手腕上的鬼繩,太眼熟了,就跟不久前才見過一樣。”
……
ID是【閻羅王】!
等級42級。
最後再割去對方的頭顱。
二話不說就衝上去。
聽完。
從她滿足的小表情就能看出,她這一覺睡得很美好。
手拿攝像機的玩家對着遠處的井口一拍。
她抓着一套換洗衣服迅速洗漱。
卻絲毫沒有發現那名被綁架的玩家的蹤跡。
好香。
“這些受害者死前有多絕望啊。”有一名女性玩家忍不住道。
身上只穿着清涼的貼身衣物。
衆人跑過去一看,皆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一個陌生人都比自己男友更懂得自己的內心渴望……
“嗯?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熟悉。”
她好像確實誤會對方了。
那裡井水蔓延。
敢情。
因爲會被井水靈異侵蝕。
沈健一臉異樣。
是那個他覺得已經瘋了,甚至是死了的玩家。
沈健說着。
“是他?”
“臥槽,真的假的,一人團滅了一座鬼宅?”
“而外面的兇手則是拖着兇器,在這個房間中繞行,表面上看是在尋找落單的厲鬼,但實際上,那隻惡鬼是在戲弄。”
聽到這話。
就彷彿憑空失蹤了。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
“怎麼了?怎麼了?”
出來時,正好看到廚房的沈健正在烹飪美食。
剛剛那驚鴻一現的白皙,以及那一縷縷的黑色頭髮,確實驚豔到了他。
這樣一隻惡鬼此刻若還在宅院。
鬼大嫂陸蓉自牀上醒來。
“我也是,我還以爲只是我有這種感覺,我一定在哪裡見過這隻手的主人。”
他確實不知道。
“你最好洗個澡,換身衣服,不然別人會覺得你昨晚在外面過夜的,你也不想被外面的小弟知道這種事吧。”
“嘶!”
她身上的青色旗袍已經消失不見。
是……
這一刻。
基本可以對標現實世界的高智商殺人犯。
頓時覺得,那隻惡鬼更惡了。
只見一片白皙。
一下子找到了共同感,都在討論起來。
這個男人,也太神秘了吧。
當然,容貌上的出衆,手腕上的鬼繩,以及高達42級的遊戲等級,也是衆人注意到他的原因之一。
“回溯了一下這裡就知道了,這裡的陰氣濃烈程度,讓我光是站在這裡就一陣寒意襲來。”
她有些惆悵的回到了臥室。
恍惚中,她彷彿看到自己的男友在她每天起牀之後,精心幫她準備美食的一幕。
他們只怕要全軍覆沒。
不僅是書生心頭一震。
轉身回了廚房。
那隻入侵的惡鬼來了。
“因爲兇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檢查過衣櫃,彷彿早已經知曉女鬼躲在其中,他在等女鬼的恐懼閾值達到最高,再猛然出現。”
沒有人敢輕易踏入。
沈健擡起勺子,又指了指廚房,“大哥讓我照顧你的,這個“照顧”自然也包括一日三餐按時吃。”
什麼時候玩家有這種實力了?
要不說是玩家,在場所有人都不會懷疑,那團滅了鬼宅的是一隻惡鬼。
狡猾,狡詐,危險,高智商,高實力。
衆玩家譁然起來。
有一名玩家驚呼。
衆玩家:……
畫面再度浮現。
翌日。
“額,你們有沒有覺得,那隻狂扇厲鬼巴掌的手似乎有些眼熟?”
“他已經先我們一步來了這裡,救走了那名玩家?”
整理內在。
她不由的怔住了。
“我沒猜錯的話,那隻女鬼在知道宅院內出現了一隻兇殘的惡鬼之後,就躲進了衣櫃中。”
這位鬼大嫂有裸睡的習慣。
說着。
讓他有些蠢蠢欲動。
“……”
這特麼也太夢幻了。
陽光斜照而下,正好可以讓她瞥見沈健半張俊郎的臉龐,以及對待美食時的專注。
這樣的惡鬼,是他們所有人都不願意面對的。
光是想象,他們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只覺得頭皮一麻,內心更是瘮得慌。
衆玩家集體吸氣。
正是那個最特立獨行,跟全部玩家都格格不入,連這場救援行動都不參加的玩家。
聽着分析,他們腦海中已經可以想象出這隻惡鬼的大致形象。
這種特殊的手腕綁繩的手法,他好像也見過。
這個小弟真的在幫她準備早餐,而且這香味,也太誘人了吧。
跟做夢一樣。
一看就知道經歷了一次暴亂。
“他們是鬼,跟我們就不是一個物種。”書生提醒一句,卻也忍不住吡了吡牙:“不過確實太慘了,以往這種恐怖的場面,一般都是厲鬼折磨人類所致,沒想到在這個處副本,鬼也會折磨鬼,那隻入侵的厲鬼,也太殘暴了。”
其他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鬼大嫂也想到了自己的裸睡習慣,但還是臉色一板,冷喝道。
“不止,這裡還有好多這樣的痕跡。”
任由頭顱被暴曬。
頭顱的主人驚慌失措,只能爬上歪脖子樹自保。
“不愧是鬼城,這裡的厲鬼也太兇惡了。”
“啊!”
書生指了指內院的井口。
剛剛肯定被看光了。
玩家看着地下烏黑,有點像是棍子,錘子之類的鈍器所造成的痕跡,一張臉變得莊肅起來。
公然在別人丈夫面前對他人妻子動手動腳。
一名戴眼鏡,似乎是心理側寫師的玩家分析着當時的場景。
聽着靈異攝像機不斷髮出的尖銳咆哮,衆玩家的心情也彷彿被代入了當時的憤怒中。
天亮了。
一隻被困在井口的焚燒鬼出現在他們眼中,身邊似乎還站着一隻女鬼,因爲不時有“夫君,夫君”的聲音自攝像機中傳來。
而後。
“之後,女鬼被發現了,拼命掙扎卻無果,被強行拖了出去,衣櫃上,地板上那深深的爪痕就是證明。”
他們將這座院子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他不是醫生嗎?
焚燒鬼怒吼,咆哮,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妻子發出尖叫。
不過。
所有玩家站在原地,久久無法自拔。
這樣的日常溫馨一幕,正是她最渴望的。
又一個第一次被這個男人看到了。
行至前院,看到了頭顱的主人。
赤果果的與沈健來了一次碰面。
簡直是無法無天。
將整個身體縮回了被子中。
所有玩家都對此人有所印象。
“不會吧,難道那隻入侵宅院的惡鬼,是玩家?”
“不對,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們看這個房間,這隻女鬼死前分明被折磨了一番,衣櫃上到處是爪痕。”
突然。
魁梧,高大,臉色崢嶸,實力強悍,手拿一把碩大的鈍器,而且還有極高的智商,心理還十分變態,扭曲。
……
屋子內各種東西散落一處。
“不,這是你自己脫的,我可不知道。”
無他,全場將這名玩家全程帶笑,表情之平靜,還以爲來到了什麼遊樂場所。
屬於男友的第一次赤裸展示,又一次被這個男人侵佔。
然而那隻殘忍的惡鬼並不打算放過別人,舉起了兇器,將歪脖子樹直接砸斷。
書生看着靈異攝像機,陷入了沉思。
能做到讓她這種對美食不感興趣的人都口水分泌的美食,他是什麼頂尖大廚不成?
還有昨晚的救援行動……
然而現實卻是,那個人不是男友。
所有玩家根據記憶,也同樣找出了這隻手的主人。
再從地上一根沾染鮮血的尖銳樹枝來說,兇手應該是隨手撿起了地上的樹枝,兇殘的捅進了受害者的胸口。
一聲嘹亮的尖叫聲響起。
宅院內,每一處廂房的大門都被踹開。
沈健從廚房走了出來,不明所以道。
而就在她返回臥室的時候,沈健也轉過身,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鬼大嫂陸蓉】
【當前狀態:迷茫,悵然,短暫溫柔。】
【好感:35(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