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快。
沈健只覺得自己現在嗨到不行。
一座南邊市集,厲鬼數量少說在五百隻以上,並且能來這裡開攤位,售賣物品的厲鬼,恐怖級別都在紅衣級以上。
刨除掉少部分青衣級,乃至白衣級的弱雞,他這一趟所收穫的紅衣級厲鬼數量也在400只往上。
完全稱得上是一次大豐收。
若是其他管轄的靈異之地也是如此,光是將吸血鬼城堡山腳的集市之地全部抓光,收穫也不會比南離鬼城差上多少。
只加上吸血鬼城堡的頂尖鬼王,保守估計,這一趟能收穫兩隻鬼神的業績。
想到這。
沈健臉上的笑已經無法掩飾。
他一步踏出。
金色雷霆縈繞,手中的鬼刀都好似被渲染成了一把金色戰刀。
氣勢之恐怖,直令在場的攤販老闆,市集守衛,路人厲鬼,嚇得渾身發抖。
“嘿嘿嘿,做生意好啊,去我那邊做生意吧,雖然百廢待興,但能幫着建設一座城市,你們並不孤單。”
沈健嘿然一笑。
他說的,自然就是枉死城。
枉死城的前身是畫卷世界的油墨畫城市。
因爲全部被他用來投入地獄第十八層,如今的枉死城空無一人。
在他的計劃中。
枉死城同樣重要。
不過重要性是在六道輪迴重現,陰間與陽世徹底打通之後。
那時候的地府,已經徹底恢復到了神話傳說時期的樣子,每日都有大量枉死之魂進入鬼門關,這時候,枉死城的用處纔會體現出來。
所幸,現在還不是很急。
正好可以讓這些攤販先去建設一番。
不多時。
整個市集還有氣的,無論男女老幼,就算是九十高齡的老太,也得被他套上麻袋。
做完這一切。
沈健心情舒暢的笑了笑。
從頭砍到尾,不留一隻活鬼。
他現在總算明白,當初所看過的一段電影臺詞。
當時……
我手拿兩把西瓜刀,一路殺殺殺,從南天門砍到了蓬萊東路……
沈健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也差不多。
一把鬼刀,一路嘎嘎亂殺。
從市集門口一路砍到街尾。
地府陳浩南啊這是。
沈健嘖了一聲。
шшш •ttкan •¢○ 收回鬼刀。
此時。
三小姐上官婉也結束了戰鬥,返回這裡。
她身後盛開的薔薇藤蔓上,正掛着一排排的厲鬼。
將這些厲鬼交給沈健之後。
這位三小姐望着空無一人的市集,繞是已經有所心理準備,還是不免被震撼到了。
以一己之力對付整個市集的五百多隻厲鬼,這份實力,連深淵級厲鬼都不具備,得像是她爺爺那樣的頂尖鬼王纔有可能。
想到這。
三小姐上官婉看向沈健。
這個人類,比得上她爺爺,比得上吸血鬼城堡的最強者?
當初,若有一尊頂尖鬼王站在她背後支持她,那今日的結局可就不一樣了。
她會沒有任何懸念的當上吸血鬼城堡的繼承人。
任何人也無法阻止。
這就是一尊頂尖鬼王的份量。
“這裡已經被你摧毀,若說我管轄的靈異之地只是出現了無法再管控的問題,那我二姐這裡,算是徹底廢了,她被淘汰了。”
三小姐上官婉認真道。
“不,還有一處地方。”
沈健目光看向遠處。
大步而去。
三小姐見狀,緊隨其後。
不久。
兩人來到了一座府邸。
打鐵敲擊的聲音不斷響起。
“這裡是……鐵匠鋪?”
“沒錯,這裡被鬼域覆蓋,裡邊的人並不知道外界的動靜。”
沈健頷首。
七顆鬼眼睜開。
猩紅鬼域蔓延。
沈健走了進去。
按照三小姐上官婉的說法,南邊市集一共有五十多位管理團隊成員,其中最主要的除了眼鏡鬼,還有一位鬼匠。
同樣是無限接近深淵級。
其實力比起眼鏡鬼更加可怕。
這樣一尊鬼王,他又怎麼可能會錯過。
……
一座鐵爐旁。
幾十只厲鬼學徒圍在一起,研究着如何打造一把鬼器。
神情專注且認真。
一邊分析,一邊調整着自己鍛造的生鐵。
“懂了,我懂了。”
“我也看明白了,原來生鐵需要這樣打造,才能承載靈異的力量。”
“不明覺厲,但師兄們說得都對。”
羣鬼一臉驚奇的看着。
這時。
一道聲音響起。
“哦?怎樣打造才能變成鬼器?這其中有什麼名堂?”
沈健來了興趣,擠到了厲鬼學徒中央。
一衆厲鬼中突然擠入了一個陌生的人類面孔,顯得格外違和,但可能是研究的太過認真,一時間竟沒有鬼發現蹊蹺。
“不是,兄弟,你悟性不行啊。”
聽到沈健的話,一隻正打算顯擺的厲鬼高傲的撇了沈健一眼,正準備開口,卻突然發現了沈健的不正常之處。
“兄弟伱……穿起人類的皮套還真踏馬跟人類一個樣,連氣味都像。”
他有些奇怪。
這個同類,真的跟人類一個樣。
要不是他知道這裡沒有人類能夠進來,恐怕真的會產生誤會。
“我也覺得。”
沈健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隨後。
打算顯擺的厲鬼開始向沈健講解起來:“鬼器之所以是鬼器,是因爲這其中加入了厲鬼的血,甚至是身體的一部分,這樣鑄造而成的武器,天生就能承載我們的力量,甚至若能將一隻完整的厲鬼融入其中,鬼器還會附帶上特殊的靈異效果。”
“雖說人類也能使用鬼器,但每用一次,自身就會被靈異侵蝕一分,若使用融入一整隻厲鬼所鍛造的鬼器,每動用一次,就相當於正面承受了一次厲鬼的靈異襲擊。”
“而我們不同,因爲同源的緣故,靈異襲擊對我們所造成的效果會削減不少。”
“你看那位師兄,現在就正在放血融合。”
順着對方所說的話,沈健目光看去。
鐵爐邊上,一隻魁梧有力的打鐵匠正拿出一瓶鬼血,澆在了刀身上。
登時。
鐵爐內的火焰彷彿失控了一般。
猛然高漲。
鬼火甚至蔓延了出來。
即將燒向周圍的學徒。
“不好,這鬼火溫度太高了,再燒下去,會把我們燒死的,必須用極低溫度的水熄滅鬼火。”
沈健有些驚慌,說出了唯一的解決辦法。
身形則是在抽身後退。
“要水?這還不簡單,我是水鬼啊。”
聽到沈健的話,水鬼臉色一喜。
靈異蔓延。
髒水涌出。
澆向了鐵爐。
然後……
下一秒。
轟——!
一聲驚人的大爆炸響起。
鐵爐原地炸開。
十幾名學徒被大爆炸波及。
躺在地上悽慘的慘叫起來。
羣鬼:!!!
臥槽?
怎麼回事?
黑煙中,打鐵鬼同樣發出了一聲怒吼。
“特麼哪個王八蛋澆的水?不知道高溫不能跟冷水直接接觸嗎?”
水鬼:……
他眼神幽怨的看向遠處的沈健。
然後猛的注意到,剛剛出聲的竟然是一個人類。
嗯?
人類?
這時。
其餘厲鬼也紛紛注意到了沈健這個不速之客。
他們確定了好幾遍。
嘶!
這真踏馬是個人類。
而不是穿上人類皮套的鬼。
“人類?我是不是讓這人類耍了?
水鬼有些懷疑人生。
啪。
一開始幫助沈健解釋的厲鬼猛的一巴掌扇在他腦門上。
“你說的對,我們確實是被耍了。”
水鬼:???
艹
那你去懟他啊。
打我幹哈子?
“人類,你在找死!”
打鐵鬼怒不可遏,他辛辛苦苦鍛造的鬼器,就因爲沈健的一句話,爆炸了。
他剛準備上前。
內屋已經走出來一隻穿着戰鎧的老頭。
沈健目光看去。
眼中閃過幾分興奮。
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那位鬼匠了。
恐怖級別確實逼近深淵級。
尤其是身上穿的戰鎧,靈異波動十分明顯。
給他一種深淵級厲鬼也無法撼動的感覺。
“人類,你偷偷潛入我的鬼域想幹什麼?爲什麼我在外面感知不到其他人的氣息?”
鬼匠走了出來。
身材高大,將近兩米。
身上的戰鎧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既視感。
臉上則是帶着濃濃的狐疑。
方纔鬼域被入侵,他就應該第一時間出現。
之所以慢了一拍,是因爲他猛然發覺,市集上一點靈異波動都沒有。
就彷彿空了一樣。
另一邊。
“師傅怎麼將他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了?”
“對啊,平日裡寶貝到不行,我們連觀摩的機會都沒有,沒想到今天穿出來了。”
“該不會是想對付那個人類吧?”
“別鬧,以師傅的恐怖級別加上這一套鬼器戰鎧,實力放在一衆深淵級厲鬼中也不算差了,對付一個人類,何須這樣的準備。”
這羣厲鬼學徒你一言我一語。
聽到這話。
沈健臉上也露出幾分明顯的興致。
想了想。
他掏出了黑色鋼棍。
二話不說就砸了上去。
“試試這套浦東公雞。”
迅猛的力量轟然砸下,裹挾起一陣劇烈的颶風。
沿途的空氣彷彿受到了擠壓,發出了氣爆一般的聲音。
鬼匠:???
尼瑪。
你踏馬管這叫普通攻擊?
玩我是吧。
他大驚失色,這一棍若是挨實,怕是離當場去世也不遠了吧。
然而沈健的速度太快了。
話落的剎那,棍身就砸了過去。
鬼匠亡魂皆冒。
只能舉起戰鎧覆蓋的手臂,橫擋下攻擊。
砰!
一聲巨響。
煙塵散去。
鬼匠負手而立。
一副淡定道:“不錯,人類,你剛剛那一棍我用了三成力才接下,我很欣賞你。”
邊說着。
他背後的手臂不停的顫抖。
奶奶滴。
斷了。
他的手絕對斷了。
他真是臥槽了,這個人類好踏馬大的力量,一棍將他手砸爛了,要是砸中其他地方,他恐怕會當場去世。
現在必須穩住。
鬼匠強忍着劇痛,內心不斷給自己暗示。
不行,不能慌,一定要穩住。
唬住這個人類纔是關鍵。
見狀。
沈健眼中的興趣更大了。
咧嘴一笑:“太好了,我剛剛還怕一棍送走你,收斂了些,只用了不到半成的力量,現在看來,我可以把力量提升到半成。”
鬼匠:!!!
臥槽。
不到半成?
你他孃的比我還會吹啊。
裝的。
一定是裝的。
他全力以赴之下,也是在雙手盡廢的代價下,才擋下這個人類的一棍。
現在別人告訴他,只用了不到半成的力量。
誰信?
這個人類肯定在詐他。
現在比的,就是誰更會裝腔作勢。
如此一想。
鬼匠陰笑起來:“傷到我?真是個天真的人類,你再打我一棍試試?”
“我要是動一步,我今天就跟你姓。”
“相反,你已經得到了我的認可,現在離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此話一出。
沈健還沒有反應。
一旁的學徒鐵匠不樂意了。
“師傅,你不能放過這個人類。”
“對啊,這個人類闖入這裡,本身就有取死之道,如今又對師傅你出手,更是罪大惡極,不能放過他。”
“沒錯,必須殺了他,拿他的屍體煉製鬼器。”
衆學徒義憤填膺。
紛紛聲討起來。
殊不知。
此時的鬼匠目眥欲裂。
恨不得當場拍死這些人。
媽的狗叫什麼。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這個人類送走。
“看來你的學徒們並不想我離開,那我再來一棍好了。”
沈健嘴角勾起。
陰氣灌入黑色鋼棍。
然後轟然砸下。
這一次,沈健特意選中了抵禦靈異最集中的胸口位置。
砰。
一聲巨響。
煙塵散去。
鬼匠依舊傲然屹立,負手而立。
“這一棍怎麼樣?”
沈健觀察了一下鬼器,發現鬼匠胸口的戰鎧已經被洞穿,不過其餘部位依舊堅挺。
鬼匠低着頭。
沒有人能看出他是什麼反應。
只能從身體的抽搐情況來看,他的反應很大。
“也,也不怎……怎麼樣嘛。”
說完。
鬼匠轟然倒下。
雙眼已經泛白。
陷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