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隨着一萬三千名手持燧發槍的鬼槍械兵推進,子彈齊射,本就已經被殺到只剩下一半的厲鬼大軍,在這一刻終於慌了。
哪怕深受“無窮鏖戰”的靈異影響,但在這樣摧枯拉朽,僅僅只需要一發子彈就能將頂尖鬼王爆頭的靈異武器下,恐懼早已經蓋過了戰意。
對死亡的恐懼,映入每一隻鬼心頭。
畢竟。
他們之所以能鼓起勇氣對沈健進行悍不畏死的襲擊,除了被戰意影響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沈健只有一個人。
個人之力,終有力竭之時。
然而……
現在他們將面對的,是一支新型軍隊。
是隻需要持有靈異武器,即便只是紅衣級厲鬼,也能一槍打爆頂尖鬼王頭顱的詭異隊伍。
而這樣的靈異武器,足足有一萬多把。
也就是說,若一切按照最理想的情況計算,這一萬三千把燧發槍只需要一槍,就能擊殺一萬多尊頂尖鬼王。
mad。
整個伊萊帝國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的頂尖鬼王。
而四王子所製造出的靈異武器,卻已經可以滅殺整個王國大陸的高層戰力。
簡單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這種情況下,還打個屁。
沒看到別人一點都不心疼子彈,一副隨便打,爺不差錢的架勢嗎?
這繼續打下去,除了給別人當靶子之外,還有什麼用?
戰意再狂熱,那也得有機會才能點燃啊。
而眼下,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敢出頭,迎接他們的就是死亡一槍。
於是。
原本還眼冒紅光,一副猙獰扭曲的厲鬼大軍,在這一刻全部清醒了過來,潰散而逃,一個個只恨當初爹媽沒給自己多生出兩條腿,逃得飛快。
浩浩蕩蕩的十餘萬大軍,不僅只剩下了不到四萬人,並且一個個帶傷,慘不忍睹。
現場亂作做了一團。
顯然。
勝負已經高下立判。
……
另一邊。
望着戰場上的一幕,無論是大王子,三王女,或亦是西境公爵,王女未婚夫,皆是沉默了下來。
神色間盡是恍惚。
輸了!
十萬厲鬼大軍圍剿一人,竟然被當場擊潰,潰散而逃。
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一幕。
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縱然是奇幻故事,也不敢這樣描述。
因爲這太過匪夷所思。
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奇蹟。
而今。
奇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四王子憑藉一己之力,殺穿十萬厲鬼大軍,滅殺一半餘人,再由他的手下過來收場,掃蕩戰場。
西境與公海兩大霸主聯手,也不是一人之敵。
這樣的四王子,還有誰可以抵擋?
一時間。
沒有人再說話。
大王子眼神怨恨,臉龐上滿是嫉妒。
他氣得渾身發抖。
這樣的榮譽,應該是屬於他的。
一直以來,他都以這個國家未來的國王標榜自己,可就在今天,沈健親手打碎了他的國王夢,即將踩着他的頭顱,走上他那夢寐以求的至高王座。
一想到這。
大王子就臉色扭曲。
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登時。
他彷彿想起了什麼。
目光落在西境公爵身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眼中升起一絲最後的希望:“外公,我們還沒有輸對吧,就算西境的精銳被擊潰,但這些對整個西境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我們還有各大貴族世家的支持,還有外公你這個西境大公以及公爵府,只要公爵府不倒,我們就可以繼續組織防線,將他攔在外邊,對不對?”
大王子迫切的想聽到自己的外公說出肯定的答案。
一張臉已經愈發猙獰。
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聞言。
西境公爵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話到邊上,又咽了回去。
一張蒼老的鬼臉上,盡是苦澀。
西境精銳都敗了,就算回到公爵府,重新組織軍隊,整體陣容也比不上現在,都不需要四王子出手,單單是場上的一萬多名鬼槍械兵,就無人可擋。
西境確實還沒輸,還有力量組織防線,但輸只是時間問題。
這種結果,對一心想坐上王位的大王子來說,無異於一次沉重的打擊。
想了想。
他還是決定說點什麼安慰一下。
畢竟是外孫,可不能讓他真崩潰了。
然而……
還沒等他開口,沈健已經先一步將聲音覆蓋過來,似乎是嫌火還不夠大,繼續添油加醋道:“哎?你們還不知道啊,公爵府已經被我佔了,不然你以爲我的人馬爲什麼這時候纔出現?真當我是在跟你們玩吶。”
“哦,不止是公爵府,黑帆船隊也已經盡數被我的人控制,你們就別想着回去還能東山再起了,回去也只能被押着送來我這邊。”
此話一出。
大王子:!!!
三王女:!!!
兩夥人微微一愣。
瞳孔猛的瞪大。
臥槽?
你踏馬在說什麼?
公爵府被佔了?黑帆船隊也被控制了?
想到這。
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萬萬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他們當時,還真踏馬以爲沈健是來玩的,不然怎麼會放任一萬多名鬼槍械兵不用,反而自己親自動手?
現在卻告訴他們,四王子之所以獨自出現,是爲了拖住他們,好讓自己人去偷家?
艹
你也太狗比了吧。
堂堂王子,三境之主,手中又掌握着這樣的力量,你不選擇王道路線,反而採用偷襲路數?
你可真他孃的是個老六啊。
山上的筍都讓你奪完了。
這一次。
不僅是大王子懵了。
就連西境公爵,臉也綠了。
安慰的話到嘴邊,硬生生被他嚥了回去,一張鬼臉黑到了極點。
公爵府可是他的領地。這要是被佔了,他的臉也就丟光了。
日後走在路上,都擡不起頭的那種。
而且公爵府被佔,就意味着他這個西境公爵成了擺設,偌大的家業一朝回到解放前,成了孤寡老人。
mad。
他纔是最應該被安慰的那個。
好端端的,家沒了,回不去了。
這太過生草。
讓他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
若不是恐怖級別夠高,他覺得自己現在會當場暈過去,來一次碰瓷。
“你……”
西境公爵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利索了。
大王子內心同樣絕望,不甘的嘶吼起來:“這不可能,你只是一個廢物而已,你這個連直面我都不敢的蠢貨,怎麼可能勝過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直到現在。
他依舊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還沉浸在自己曾經欺負四王子的優越感中。
始終無法接受,自己被一個廢物擊敗,還是一敗塗地那種。
沈健譏笑起來:“絕望吧,痛苦吧,被廢物踩在腳下的滋味如何?”
“不過無需內耗自己,今天很痛苦,但明天說不定會更痛苦,此時此刻的絕望與無力,也許是你明天苦苦奢求的幸福。”
沈健下意識灌起了一波毒雞湯。
有種嫌事情還不夠大,繼續加一把火的架勢。
“大王兄,你想想,你今天輸了,明天就得灰溜溜的滾回王城,看着我將你曾經經營的領地佔據,到時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敗了,敗給了你最看不起的弟弟。”
“後天,你就得以臣下的名義拜見我這個新上任的國王,看着自己所憧憬的國王之位被自己親弟弟坐下,在其手下工作,而你所看中的孃家,也後悔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你,心心念念想傍上我,我再一聲令下,命你將自己的王妃送上去,你除了無能狂怒,什麼都做不了。”
“你想想,這樣的未來多慘,你這樣去想,現在的心情是不是就好多了?”
沈健妙語連珠,爲這位名義上的大王兄不斷講述着更加絕望而痛苦的未來,希望以此來安慰對方。
西境公爵:……
三王女:……
大王子:??!
聽到這些話。
大王子情緒更激動了。
你特麼,你特麼,你特麼……
他腦海中,不斷回想着沈健所說過的一切。
久久無法壓下。
因爲他知道,這還真特喵的很可能成爲未來。
如今。
沈健已經擊敗了所有的王位繼承人,即將做到一統四大境,爭王試練已經分出勝負。
只待國王退位,沈健就將成爲伊萊帝國新的主人。
而他這個大王子,無疑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除非他願意被分配苦寒之地,否則待在王城的話,他確實只能眼睜睜看着沈健坐上他夢寐以求的王位,讓他臣服在其腳下。
至於他背後的孃家,也就是四大神聖家族之一的貝爾奇亞家族,是一定會跟他拉開關係的。
屆時。
他除了一個王子頭銜,什麼都沒有。
萬一沈健當真爲了報復他,一紙王令讓他將自己的王妃送出去,那能拒絕嗎?敢拒絕嗎?
只要他不想死,那麼這個結局就是必然的。
奪位再奪妻,這哪個男人能接受得了?
一想到這裡。
大王子急火攻心,一口鬼血吐了出來,兩眼一翻,陷入了短暫的沉眠。
“殿下!”西境公爵臉色大變。
三王女身邊的未婚夫也是激靈靈一顫。
尼瑪。
若真如描述那般,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至少死了,就不用受到這樣的侮辱。
這個四王子,也太踏馬惡劣了。
嚇人的話都說得跟真的似的
換個人來,恐怕真會覺得,四王子有奪妻的想法。
當然。
這一定不是真的。
因爲奪妻,搶的還是大哥的女人,這太違背王國的人倫,只要四王子還想穩坐那個位置,就不會幹出這般離譜的事情。
否則遭受的彈劾,就太大了。
……
同一時間。
瞧見大王子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沈健眼中露出了一絲嫌棄,怪笑道:“太脆弱了吧,我還沒有說讓你去說服大王妃心甘情願的爬上我的牀呢。”
三王女:……
她那平靜的臉龐也不由的一抽。
這個四王弟,遠比她想象中更加惡趣味。
即便是惡鬼,恐怕都沒有如此讓人崩潰的荒謬想法。
大哥被盯上,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正想着。
她察覺到沈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對此。
她表現的十分平靜。
雖說在知道黑帆船隊被全部控制後,她有一瞬間的心驚,但一想到兩人是一夥的,她就打消了這種顧慮。
繼而平靜的與沈健對視。
“四王弟,我可沒有這樣的軟肋給你抓,不過……我確實輸了,這個王位你若需要,我不會再去爭,畢竟,我們是一夥的。”
說着。
三王女掏出了鬼佛燈。
此時。
因爲數萬厲鬼的死,鬼佛燈的燈油已經湊齊了一大半。
上邊的人頭蓮瓣越發神異。
吐出的詭異佛音越來越清晰。
好似要活過來一樣。
沈健沒有說話。
眼神微微一眯。
感知了起來。
還真是佛國的靈異之物。
進入驚悚世界以來,他少有見過跟佛有關的靈異之物,彷彿這些東西都被有意識的銷燬,或者說搬到了另一處地方。
而這件鬼佛燈,擁有着類似血祭魂丹之法一樣的靈異效果。
待燈油滿盈,人頭蓮瓣就會展開。
晉級滅世級鬼神的靈異之物,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