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對沈云溪的傳聞倒也聽說過些,亦是知道她的厲害之處。是以,此刻聽了她的話,也不敢多耽擱,連連點頭,說道:“我們已經來了一會兒了,正準備着走呢。沒想到瑞王妃您就來了。”
這說話的夫人雖是笑着,只是笑得有幾分牽強。
葉婉儀臉上雖是波瀾不驚,然,心中卻對沈云溪可恨到了極點。她這是故意做給她看,給她難堪的是嗎?
沈云溪輕點點頭,表示明白。
然後,那說話的夫人就轉身向葉婉儀說道:“葉夫人,我們就先告辭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拜會你。”
“好。云溪來了我也就不多留你們了。下次你們可一定要來呀。”葉婉儀起身,客氣有禮的說道。
幾人點頭,有些慌忙的向沈云溪行禮後轉身快步的出了落香苑,好似這裡是什麼是非之地一般。
看着幾人近乎逃竄的身影,葉婉儀轉身,微眯着雙眸盯着沈云溪,咬牙切齒的說道:“沈云溪,你到底想幹什麼?竟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讓我如此難堪!”
沈云溪看了她一眼,輕聲問道:“姨娘這麼覺得嗎?”
葉婉儀看着沈云溪這淡漠的神情,心中的氣更甚,她向前一步,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是一個晚輩對長輩該有的態度嗎?”
“姨娘這話應該我反過來問你吧?”沈云溪說着,在座椅上坐下,今天奔波了一天,她也着實有些累了。
“你……”葉婉儀指着沈云溪,嘴裡半天也只說出這麼一個字來。
沈云溪擡眸,掃了一眼站在葉婉儀身旁的如珠如煙兩人,嘲弄的說道:“難道不是嗎?姨娘落香苑的人已經足夠多,多得都有人站在這裡沒事可做了,卻還要去把我碎玉軒僅有的兩個丫環弄到廚房去爲你做事,難道這就是一個長輩該對晚輩的嗎?姨娘,別說我不尊重你,至少你也得有地方讓我尊敬才行。若沒有,這話說來只會讓人覺得好笑。”
葉婉儀微眯着的眼看着她,聽了她這一番話後收回了手,說道:“沈云溪,我早就知道你可惡,可沒想到竟然可惡到如此地步。看來,我回來得還是晚了些,要是早一些的話,你休想進這瑞王府的大門。”
沈云溪輕哼一聲,說道:“已經不可能發生的事,姨娘還是不要說了。我們現在還是來說說你把我軒裡的丫環弄到廚房去的事吧。”她可沒有那些閒工夫跟她說那些有的沒的,早點處理完她也好早些回去休息,她可是累得緊呢。
葉婉儀眼睛噴火一般的盯着沈云溪,這個女人着實可惡得很,但,她葉婉儀也不是什麼軟腳蝦,深呼一口氣之後在她的上座坐了下來,對站守在一旁的如珠說道:“去,給我填杯茶來。”
然後,看着沈云溪說道:“至於她,就免了。”
沈云溪淺淺一笑,未將她這故意爲難她的舉動放在眼裡。
如珠亦是清楚兩人的恩怨,點頭端了茶杯去廚房填茶水去了。
沒多一會兒,如珠就將茶端了進來,恭敬的爲葉婉儀盛上一杯茶,然後起身歉意的看了一眼沈云溪後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葉婉儀優雅的輕啜一口茶之後,纔不緊不慢的對沈云溪說道:“沈云溪,我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瑞王府的大小事情可以說都是我做主,所以人手調配方面我想怎麼調就怎麼調,即便你對這方面有意見,我也無能爲力。等有一天你有這個能力了,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在王府爲所欲爲。不過,現在你沒有這個機會。”
沈云溪微挑了挑眉,擱在把椅上的手輕輕的摩擦着,她看着葉婉儀說道:“這麼說,姨娘是故意爲難我了?”
“是又如何?”葉婉儀放下茶杯,瞥她一眼說道。
“那麼,不管我說什麼姨娘都不會把人放回我碎玉軒了?”沈云溪又問道。
葉婉儀勾了勾脣角,沒說話,但要表達的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
“好,姨娘的意思我已經懂了。”沈云溪點點頭,站起身,轉身就往外走。
“這麼容易就走了?”葉婉儀挑釁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沈云溪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她,說道:“難道我還需要留下來做點什麼嗎?”
葉婉儀一手輕叩茶蓋,垂了眸,語帶嘲諷的說道:“看來是我高看了你。”
沈云溪微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離開了落香苑。
本來,在來落香苑之前,她也曾想過要好好的教訓葉婉儀一番,甚至可以說在門口將那兩人打倒在地的時候,她心裡都還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可是,在聽了葉婉儀那一句明明白白的話之後,她這個念頭就打消了。
擺明了,今天她的這番行爲就是做給她看的,是與她爲難的。
或者,再換句話說,她這是在故意刺激她,然後逼迫她出手,最後再以七出之條中的逆德這一條逼鳳輕塵休了她。這興許纔是她葉婉儀的最終的目的。
雖然說她趁着她不在的時候隨意的將她碎玉軒的人都調走了,可依着她剛纔所說的,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經她之手,所以調走她的人也無可厚非。
可是,若是她因此而對她出手,那麼就給了她打壓她的藉口。
所以今天這一出,她可以說什麼也不能對她做。但這並不表示,這件事她就這麼算了。
巧玉淑寧她是一定會要回去的。
所以,在離開落香苑之後,沈云溪就去了廚房找巧玉淑寧。不過,她並不是去帶走她們,而是去叮囑她們,既然到了廚房就要好好在那邊做事,一定要小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給人欺負的把柄。最後,向她們保證,她會盡快將她們弄回碎玉軒去,讓她們不要擔心。
得到兩人的保證後,沈云溪方纔放心的離開了。
在回碎玉軒的路上,沈云溪想着,這事她要如何向鳳輕塵開口爲好,想着,今晚鳳輕塵會不會來碎玉軒。畢竟,好幾天他都沒有再來了,不知道在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