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本王又如何相信你所說的話?”鳳輕塵眼神微斂了下,對諸葛榮德問道。
他的話,他可以相信,但是他更相信證據。
諸葛榮德收起心情,對諸葛紫渝說道:“紫渝,去把櫃子裡那個盒子拿出來。”
諸葛紫渝輕嗯一聲,走到牀旁的衣櫃前,從內取出一個黑色的盒子,交到諸葛榮德的面前,諸葛榮德擡了擡手,“拿給王爺。”
鳳輕塵從諸葛紫渝手中接過盒子,打開,裡面有一把匕首,還有幾封書信。
這把匕首的外殼雖有些陳舊,但它的刃口依舊鋒利,絲毫沒有因爲年數而影響它的殺傷力。
但是,這把匕首厲害之處並非它的鋒利,而是刻印在手把上那清晰的字跡,還有那鑲嵌在上的象徵身份地位的藍寶石!
蘇家!
蘇柏安府上的匕首!!
“王爺,這把刻有‘蘇家’二字的匕首是當年陳友新用來暗算老夫的。或許是老天爺都覺得我不該死,所以他雖然刺中了我,但卻離心臟偏了一分,所以老夫纔會僥倖活下來。”諸葛榮德滿是感慨的說道。
“至於那些書信是濤兒在陳友新的房間裡偶然發現的與蘇柏安來往的書信,也正因爲此,濤兒才遭了蘇柏安的暗算,中了三蟲三草的毒。紫渝和濤兒當時都尚算年幼,但幸得府中管家拼死保護,他們才能活下來。至於老夫的兒子兒媳他們就沒有這麼幸運,全部死在了蘇柏安的手中。”
鳳輕塵一邊聽着諸葛榮德的話,一邊翻看着盒子裡的書信,信上的字跡鳳輕塵認得,是蘇柏安的。主要寫的是蘇柏安讓陳友新怎樣陷害逐步陷害諸葛榮德,將諸葛府逼上絕路,讓諸葛府坐實叛亂的罪名,最後自又許給他什麼樣的榮華富貴的一些話。而在每封信的末尾蘇柏安都叮囑着讓陳友新將信燒掉,以免被其他人發現,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到最後這信卻是沒有被燒燬,恐怕是那陳友新擔心在事成之後,蘇柏安對他下手吧,所以將這些信留下,以作證據。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信既然會被諸葛濤看見了去。
想必,後來陳友新離開朝廷也與此有關吧。但依着蘇柏安那毒辣的性子,他沒有殺人滅口,反而幫助他離開,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鳳輕塵看完之後,蓋上盒子,放在身旁的桌子上,對諸葛榮德說道:“那麼諸葛老先生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幫你翻案?證實你當年並沒有參與平反,其實這一切都是陳友新在背後搞的鬼?”
“是。老夫不求別的,只希望皇上能還給我們諸葛家一個清白。至於那些個封號老夫不在乎。”諸葛榮德點頭說道。
經歷了這麼多,他早已想通,身在朝野或許手中有權有勢,但卻少了那份安寧。
現在他們諸葛家,只剩下他們爺孫三人,他也沒什麼可求,只希望爲諸葛家洗清罪名,然後看着諸葛濤能正常的活下去。
這兩個願意,原本很不容易,但現在,或許並不那麼困難。
“諸葛老先生,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既然您手中有蘇柏安陷害您的證據,您爲什麼不進宮去見皇上?”沈云溪出聲問道。
這個時候,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那麼之前心中對他們建立的那抹戒備也就隨之消失了。
在他還沒有透露真實身份的時候,她還在抿想這天祁王朝到底還有這樣強的人,原來竟是曾在天祁老百姓口中傳揚的靖遠侯諸葛榮德。
這些年來,沒有再在老百姓的口中聽見他的名字,正是因爲七年前那場叛亂的事情,才被皇上下旨閉了衆人的口。
“哎,,”聽了沈云溪的話,諸葛榮德沉嘆一口氣,說道:“王妃說的話,老夫又何嘗沒有去做過,可是蘇柏安又豈會是一個簡單的人。他既然有能力策反老夫身邊最得力的副將,他又怎麼會讓威脅他的人進皇宮去狀告他?”
“雖然他以爲老夫已經死了,可是他卻沒有鬆懈半分,從京都守城門到宮門前的侍衛都安插着他的人,只要發現可疑人員他就會立即收到信號,將這個人還沒機會走到皇上跟前就已被他扣押了下來。所在,在進城之後嘗試多次之後老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想着等濤兒的毒解了之後再一起想辦法到皇上面前去告發他。”
“至於濤兒的解藥老夫更是沒法去得到。老夫也曾想過就算拼上老夫的性命也要從蘇柏安那老匹夫的手中拿到解藥。可是若是老夫真的死了,留下紫渝他們怎麼過?所以只有自己想着法子爲濤兒解毒,只是,這麼多年下來,卻也只是能保住他的性命卻不能解了他的毒。”
沈云溪瞭然的點了點頭,從諸葛榮德的話中,她再一次對蘇柏安產生了幾分抗拒,這人的防人之心可真是不可讓人估量呢。
不過,想着前些時間她與他的較量,這會兒看來他倒是對她有些手下留情了。
然後,她看了一眼諸葛濤說道:“諸葛老先生,雖然我沒有十足的把握給諸葛公子解了這三蟲三草的毒,可是我可以向您保證,我一定會盡全力的,儘量不會讓您這些年所做的努力白費。”
諸葛榮德聽後,站起身,感激的向她躬身道:“那老夫就先行在這裡謝過王妃了。”
“諸葛老先生,快快請起。我怎麼能受您如此大禮呢。這是我應該做的,諸葛老先生可也是救了我一命的呢。”最後,沈云溪難得俏皮的笑說道:“所以不管是因爲您救了我,還是因爲您曾經對天祁老百姓所做的一切,我都應當出手救諸葛公子。”
“話雖如此,但老夫還是要謝謝你。”諸葛站起身,動容的說道。
她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現在有了她的話,他心中多了一絲希望。
“瑞王妃,紫渝也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出手救我哥哥。”諸葛紫渝向她行禮道,全沒有因爲沈云溪對諸葛榮德的話而少了這份感恩。
“諸葛小姐不必如此。”沈云溪扶着她說道。
諸葛紫渝站起身之後,鳳輕塵輕輕的拍了拍那黑色盒子一下,擡頭對諸葛榮德說道:“諸葛老先生,諸葛家當年的冤情若是細論起來也跟我有些關係,所以這件事待我們出去之後我會向皇上徹查的,依着皇上的英明定會還諸葛家一個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