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芳的老公?
我扭臉看了一下週琦,他擺擺手,示意我自己做主。
我對電話裡那人問道:“你現在在哪?”
他給我說了一個茶樓的名字,便掛斷了電話。
我看着周琦問道:“這個張桂芳的老公,突然找我什麼事情。就算是他想要報案,也得去找警察吧。”
周琦看了看時間:“你去了就知道了。我現在去找趙國棟,你忙完給我電話就行。”
等我坐着出租車到了那家茶樓的時候,就看到門口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三十六七的樣子,不過這人看上去保養得不錯,具體年齡可能會大點兒。他看到我手中提着的攝像機,有點不確信的問道:“你就是電視臺的劉編輯吧?”
我點點頭:“就是你打電話找我?”
這人點點頭:“對,就是我找你。劉編輯請進,今天冒昧給你打電話約你,實在是不好意思。裡面請,我已經定好了位置。”
這地方曾經我來過,那是開張時候跟周琦來他們茶樓拍廣告。當時因爲着急趕另一個活兒,所以拍過後拿到錢我倆就走了,茶水都沒嘗一口。這會兒再來,我發現裡面的佈局改了好多,基本上全都是用格柵分界開的小包間。
這人領着我上樓,一般談生意的喜歡在上面的大包房,隔音,清靜。當然了,那些約會的也喜歡來這裡,比去賓館開放還划算。
門口有位美女茶師在靜靜的站着。看到我們上來,便趕緊彎腰問好,順便將推拉門給打開了。
步入房間,我才發現這裡面居然裝得古香古色的,裡面擺放着各種看上去能提高品味的物品,比如盆景,比如文房四寶,比如各種掛飾等。
那個茶師穿着淡青色的旗袍,在彎腰給我們沏茶的時候,胸前那道深不可測的溝壑宣告了她有着姣好的身材。不過張桂芳的老公卻看也沒看。等到茶水倒上之後,他便揮手請那個美女茶師離開。
這人難道想給我說什麼悄悄話不成?
等那女的出去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鄭重的遞到我面前:“鄙人鄭向東,是個做建築的大老粗,今天實在冒昧,不過我確實有難言之隱。”
我雙手結果名片,準備給他找我自己的名片的時候,鄭向東攔住了:“劉編輯不用找了,我這裡有你放在我家的名片。”
我將名片收好,看着鄭向東問道:“不知道鄭老闆約我有什麼事情?”
鄭向東掏出煙,遞給我一根之後嘆了口氣:“說出來挺丟人的,其實是這麼個事兒,我常年在外面帶工程,除了過年基本上很少回來。或許是這個原因吧,我老婆出軌了。”
我回想一下張桂芳那綽約的身姿,那少婦常年獨居,出軌應該是很正常的。我看着他沒有說話,因爲我不知道這話茬怎麼接,只能裝深沉等他繼續說。
鄭向東點上煙抽了一口:“其實吧,我早就知道她出軌,畢竟我常年不在家,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爲了孩子和老人,只能忍着。誰知道她把孩子放在寄宿學校,跟我父母的關係也搞得很差,我那會兒就已經有跟她離婚的打算了。不過當時我窮的時候她沒嫌棄我,我也就忍住了。準備在我工地那邊買房把父母接過去,張桂芳就讓她在家自生自滅。”
我抿了一口茶水,嘆了口氣:“一日夫妻百日恩呢,能過就湊合過吧。”
鄭向東搖了搖頭:“我還沒說完。前一陣子,工地上正忙的時候她給我打電話,說自己撞鬼了什麼的,非讓我回來給她看病。我丟下工地趕過來,帶她四處檢查,所有的醫生都說她沒病,但是她還是說頭疼。回到家之後,她說附近有個什麼半仙能看好,就讓我帶她去。我去了之後就發現,那個什麼半仙就是她的姘頭,我裝作不知道。誰知道他們兩個居然忽悠我讓我加入他們,這個賤女人居然夥同情夫想坑我的錢!”
我用手指敲擊着桌面,這事兒之前趙國棟已經推測出來了,不過當他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我一陣心驚。女人一旦動情,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不過鄭向東找我幹嘛?我是編輯,又不是心理醫生。假如想離婚的話,也是找律師啊。
我見他兩眼發紅,有點同情這個男人。在外拼搏受累,不就是想讓家人過得好麼。結果自己的愛人一再讓他寒心。他念舊情沒有離婚,結果就被自己老婆當成了冤大頭,想要哄騙他成爲被何文軍迷惑的一員。鄭向東從一個農村人出去闖蕩到現在有了自己的建築公司,不管是人生閱歷還是視野,都不是蝸居一隅的鄉村人能比擬的,他能分析出自己老婆的動機就已經表明了,鄭向東的頭腦絕對好使。
我彈了彈菸灰,然後又抿了一口茶。這茶水的味道不錯,脣齒留香,不知道是不是有別的添加劑之類的。
鄭向東從桌上的紙抽中抽出一張紙,然後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兄弟,讓你見笑了。”
我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回事。你現在想怎麼辦?”
鄭向東恢復了他冷峻的面孔:“我不怪我老婆,我常年不在家陪她,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是他那個情夫,我是不會放過的!”
我看着他,有些不確認的問道:“何文軍?”
鄭向東一愣:“你怎麼知道這個人?難道你也知道我老婆的事情了?”
我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多想:“我是跟着咱們縣刑警隊查案的時候查到他的,現在他與多起兇殺案和詐騙案有關,具體細節我們還在查。這個不方便透漏,希望你理解。”
鄭向東聽了我的話,有些傷感的問道:“你們時不時查到他們每月三次的羣體聚會了?”
我一愣:“啥是羣體聚會?我們還沒掌握這個。何文軍在咱們縣手眼通天,現在查案的就我和刑警隊的趙隊長還有我們臺的副臺長。其他人我們都不敢相信。那個什麼羣體聚會,你能說說麼?”
鄭向東一臉的痛苦:“這個也是我最近兩天才知道的,他孃的說出來丟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