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了暫停鍵,一動不動的坐在電腦前,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這個人看。
我的大腦非常混亂,不自覺的就閃現出了當時在黃泥村的種種遭遇和折磨。當時一系列的經歷我都以爲是一次意外,包括那兩條巨蟒在內,我覺得這只是一次巧合罷了。沒想到今天回放這個視頻,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Wωω● ttκΛ n● ¢ Ο
那個人就站在車子一邊,由於光線不足,加上攝像機沒人控制,拍攝的畫面很模糊,根本看不清人臉。不過這個人站在車子旁邊,顯然是知道我們的,甚至知道我們所有的遭遇。
我突然有些發懵,假如我們在黃泥村遭遇的那些事情不是意外或者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爲之的話,我不敢想下去,只覺得後背發涼。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纔會躲在一個漆黑的怪異的小村子中,對幾個走投無路的外來人進行一系列的事情,讓我們到現在提起黃泥村的遭遇依然心驚不已。
我哆嗦着手點上一根菸,不知道爲什麼,這會兒我既對黃泥村有着深深的恐懼,同時心中對黃泥村裡面的事情也有着強烈的好奇心。這個神秘的人是誰?爲什麼黃泥村會有這個人?腦子裡想着黃泥村,不知怎麼我突然又想起貴妃墓中裡面也有個神秘的人。
一時間,我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被這兩人給佔據了。
直到我手機響起,我才從失神中醒過來。
手機的來電上顯示的是趙國棟,我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這會兒居然已經七點了。
電話接通,趙國棟特有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小劉,你怎麼回事?我這邊肉都點上了,你怎麼還沒到?趕緊的,等着給你說事兒呢。”
我清了清嗓子,對趙國棟說道:“趙隊,我發現了一些情況……”
“過來再說,今晚我沒什麼事兒,咱倆好好喝頓酒!快點兒啊,我先掛了,你趕緊來,我這邊開始上菜了都。”趙國棟估計已經自己開始烤肉了,話剛說完就急忙忙的掛斷了電話。
我再次盯着電腦上那個人看了看,然後選擇截屏,將攝像機從拍到那個人到車子過去,全都截成圖片保存在了手機上,然後我將P2卡的讀卡器從電腦上抽掉,關掉電腦,便離開了辦公室。
等我打車到了烤肉店的時候,趙國棟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他見到我從出租車裡出來,有點不高興的說道:“你小子跟相好的在辦事麼?怎麼這麼久纔過來?趕緊的,肉都好了。”
他帶着我走到他定的包間裡面時候,衝門口的服務員喊道:“一箱冰啤,趕緊送過來!”
我看着趙國棟風風火火的樣子忍不住說道:“趙隊,你先別忙活,看看我手機上的圖片……”
還沒等我說完,趙國棟擺手說道:“一人先幹一瓶啤酒再說話,沒見我找你幫忙現在都沒說話麼。”
冰鎮啤酒上來,我和趙國棟一人一瓶,也沒用杯子,直接對瓶吹。
炎熱的夏天,這會兒喝上一口冰鎮啤酒,從嘴裡直接冰到肚子裡,這滋味兒別提有多棒了。
夾了一口烤肉放在嘴裡輕輕咀嚼,雖然滿口都是香的,但是這會兒我卻沒有任何胃口。不等趙國棟說話,我便掏出手機,打開保存在手機上的那些截屏遞給趙國棟:“趙隊,你能看出來這是哪裡麼?”
幹刑警的絕對都有兩把刷子,特別是趙國棟這種粗中有細的人,他只看了第一眼就脫口而出:“黃泥村!咦?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臉驚訝的翻看着我手機上的圖片,我放下筷子,對他說道:“黃泥村裡最後你開車出去的時候,你沒關攝像機,我當時也沒在意,然後攝像機正對着車窗,就拍下了這麼一幕。趙隊,你怎麼看?”
趙國棟沒有說話,而是從頭又翻了一遍。
他放下手機,仰頭灌了一口冰啤:“黃泥村當時有人?”
我點點頭:“這麼看來,至少是有一個人。”
趙國棟搓搓臉,然後點上一根菸:“在我們離開黃泥村的第二天,刑警隊進去搬運屍體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看,村子裡沒人。屍體原封未動,連那兩具蟒蛇的屍體他們都運了回來,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而且對那些屍體進行了屍檢,都不是人爲造成的死亡。你說這個人,在那種天氣呆在黃泥村幹嘛?”
我答不上來,只是盯着酒瓶說道:“黃泥村裡的東西以及黃泥村背後的故事,咱們一無所知,更沒有辦法判定這個人是誰以及他的動機。”
趙國棟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看來咱們有必要再去看看了。等我的事情處理完畢,我跟你一起去,順便去黃泥新村也打聽打聽黃泥村裡的故事。唉!假如我的那些兄弟是人爲死亡的,那他們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怪罪於我。”
我倆陷入了沉默,都不知道接下來再說些什麼,直到烤爐上的肉發出焦糊味,趙國棟才動手將那兩塊肉夾出來:“小劉,來吃肉,這家店的肉非常好,百吃不厭。”
我沒有動筷子,而是看着趙國棟問道:“趙隊,你找我什麼事情?”
趙國棟擦擦嘴,然後對我說道:“是這麼一回事,昨天上午我們局裡幾個領導一起開車去省城開會,中午到飯點兒的時候,就在路邊一加飯店吃了飯,結果被一個同樣在那個飯店的記者拍到,她不僅拍了照片,還在她所在的報社進行宣傳,說黃池縣的人開着警車,在飯店大吃大喝。這事兒今天早上成了我們開會的重點,雖然我們已經闢謠,但是很多人還是不信,依然在朋友圈中轉發,讓咱們縣警局的那羣人大爲光火,但是這種情況本就是越描越黑的事情,說不清的。”
我看着趙國棟問道:“那你們究竟有沒有大吃大喝呢?”
趙國棟有點無奈的說道:“省廳召喚,我們哪還有心思大吃大喝,就點了兩個素拼,一人一碗燴麪,酒水飲料一律沒有。”
我抿了一口啤酒:“這麼說來,那個飯店很大吧?”
趙國棟攤攤手:“小飯店沒有發票,吃了飯我們只能自己掏腰包,所以吃飯都會去一些上點檔次的地方,這樣可以開發票,回去能報銷,結果他孃的那個記者就是不停我們的解釋!當時老子真是連掏槍的心都有了,警隊幾乎每天都在外面忙活,我們那點兒工資,貼一次兩次還行,多了自己掏真掏不起。小劉,這事兒你有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