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凱恩斯家族,蕭子晴自然不陌生。
這個神秘的大家族,成員一個比一個要牛,幾乎每一代裡面都有歐洲皇室的聯姻關係,因此在歐洲很吃得開。
據說,凱恩斯家族的所有產業都是受到歐洲各國ZF的扶持,一律全都給他們開綠燈。
更有傳聞說,凱恩斯家族的人有着某種神秘的力量,甚至像吉普賽人一樣,能夠預言未來。
但是凱恩斯家族很低調,也從來都不喜歡在媒體的面前曝光,更不接受任何採訪。
正因爲這樣,才讓世人對他們更加感興趣,很想一探究竟。
可全世界都不清楚,到底這麼一個神秘的家族具體位於哪個國家,更別提找到他們落腳的地方了。
也許他們就生活在普通的人羣中,也許隱居在世外桃源,誰知道呢?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個傳聞而已,以前甚至還有人懷疑,凱恩斯家族的故事會不會只是人們杜撰出來的?
唯一能證實凱恩斯家族存在的,便是那一個個盛大的歐洲皇室婚禮,還有凱恩斯家族的大家長每年到梵蒂岡去和教皇見面。
除了這些公衆人物身份會曝光,凱恩斯家族其他的成員始終保持着神秘感,不爲世人所知。
現在突然跑來一個年輕人,聲稱他是凱恩斯家族的少主,蕭子晴能相信嗎?
不過不管對方有沒有背*景,是什麼樣的身份,蕭子晴都會堅持她作爲醫生的本分。
在她的眼裡,病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尊卑之分。
就算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蕭子晴也覺得自己無權去決定別人的生死,她能做的,就是盡力救治。
桑浩揚躺到手術室裡,雖然中毒導致他的臉色很蒼白,但那雙眸子卻是一片清明。
他側過頭看蕭子晴在做準備,還調試各種儀器,身爲病人的少主大人卻沒有絲毫擔心。
反而淡笑着說:“你在懷疑我。”
他的語氣很平淡,就是在講述一個事實,而不是疑問句。從一進門,蕭子晴就用探究的目光看他,那裡頭帶着猜疑,猶豫,還有戒備。
蕭子晴一點都不意外自己的心思被別人看穿,畢竟她剛纔毫無掩飾,表現得那麼赤果果。
她聳了聳肩,“沒錯,但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把你弄死在我的手術檯上。”
“這個顧慮我從來沒有。”桑浩揚也笑了,“以蕭醫生‘鬼醫’的名號,以前在B。A。T組織又曾經參加過多次行動,怎麼可能在自家的醫院裡砸了自己的招牌呢??”
因爲他的話,蕭子晴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不但對她的過去了解得一清二楚,還一副吃定她的樣子,莫非,來者不善??
想到過去對付封奕然的那些人,還有自己以前執行任務時得罪過的人,蕭子晴莫名一陣心慌。
以前她還是單身,什麼事情都無所顧忌,做事完全就隨着自己的性子來。
可是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家庭,還有一雙兒女,母性的本能使然,她就算拼了命也要保護孩子們的周全。
桑浩揚彷彿會讀心術一樣,“蕭醫生不必對我的身份懷疑,我這人從來不說假話。放心,我也不是要來對付你的,你這樣的對手不好玩。”
太過聰明冷靜的女人,總會讓人覺得沒情趣。
你沒辦法用普通的招數去逗她開心,也不是隨便一個首飾和包包就能哄得了的,哪怕是你刻意去製造的浪漫,她最終都可能會是一臉平靜的表情。
算了,和這樣的女人相處太過清冷,還不如找那些笨一點的。
蕭子晴拉開桑浩揚的衣服,認真地檢查他的傷口。微微彎下腰的動作,讓她的領口敞開了一些,裡頭的春光似乎若隱若現。
“蕭醫生,看不出來你這麼幹癟的身材,該有料的地方還挺有料。”傷口隱隱作痛,桑浩揚卻說着不着調的話,痞痞的表情很欠揍。
報復性地在他的傷口上按了一下,蕭子晴惱怒地剮了他一眼,“再胡說八道,小心我繼續給你下藥,把你毒死!”
桑浩揚裝出無辜的樣子,“我哪有胡說八道?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從來不說假話的,你要相信我,我看過摸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絕對不會看錯人的。”
對着這樣一個無賴加流氓的臭男人,蕭子晴只覺得跟他說一個字那都是廢話。
她說一句,桑浩揚就能巧舌如簧地接上下一句,還總能把對話的內容都弄得完全變質,實在是太可惡了!
雖然蕭子晴很想縫上桑浩揚那張口無遮攔的嘴,但她也不得不暗暗佩服這個看似痞子的傢伙。
在沒有打麻藥的情況下,他明明都痛得臉色發白,嘴脣都在輕顫了,還能鎮定自若地和她說笑。
除了證明桑浩揚本身的身體素質過人外,還能看得出來,他也許受過某種特殊的訓練。
“蕭醫生,你們夫妻倆的那方面生活一定很和諧吧??”桑浩揚一點沒有因爲蕭子晴的“報復”而受影響,嘴巴依然那麼賤。
這一次蕭子晴就忍無可忍了,把手裡消毒過的工具“啪”地就扔到托盤裡,撂手不幹了。
她沉下臉,兇巴巴地怒道:“你不說話會死嗎!?就衝着你這麼欠的嘴,我就不樂意接你這個病人!你走吧!要死也別死在我這裡,弄髒我的地方!”
說完,蕭子晴當真端起托盤,轉身就走。
她這輩子做過的事情裡,最最後悔的就是剛纔接了這麼個神經病!
這傢伙沒準是哪個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也許她該打個電話去問問本市或者鄰市的精神病院,看他們是不是有病人偷溜了……
就在蕭子晴的雙腿快要跨出手術室的時候,桑浩揚突然說:“你跟封奕然說,我來了,但是他老婆準備見死不救,請他看在往日交情上,把我厚葬吧!”
腳下一個趔趄,蕭子晴差點摔了一跤。
她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來,躺在手術檯上的男人卻是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
搞了半天,原來這傢伙還認識封奕然,並且交情不淺??
“我說封太太,發呆完了就趕緊叫你家男人來給我收屍吧!傷口又開始往外冒血了,我估摸着撐不了多久了。”
這麼悲催的話,從桑浩揚的嘴裡說出來,還是帶着一股喜劇的氣息。
蕭子晴盯着他足足半分鐘,然後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
她舉起手機對準桑浩揚,拍了一張照片,發送出去。接下來就這麼保持着距離,靜靜地看着桑浩揚,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這回換桑浩揚抓狂了。
這女人怎麼不按牌理出牌??她現在晾着自己在這裡,是幾個意思??難不成要他一直這樣流血不止,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嗎??
嘖嘖,這一招可真夠狠的!
很快,蕭子晴的手機就響了,她立馬按下了接聽鍵,順帶打開了免提,一點要回避的意思都沒有。
電話那頭,封奕然的聲音驚訝無比:“那傢伙到A市來了?他去找你幹什麼?”
“大哥,麻煩你跟你老婆說一聲,我不是壞人,讓她先給我止血療傷吧!不然我恐怕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都快要掛了的人,哪裡還有力氣說話?這兩口子根本就是他的剋星,不整死他就不爽。
封奕然一聽,就知道桑浩揚的情況不容樂觀。
當即對蕭子晴說:“乖寶,你先幫他治吧,回頭我再跟你解釋。處理好傷口了就把他弄到病房去,你就少跟他接觸吧,這傢伙就是個瘟疫!”
“嘿!你怎麼這麼說我啊??”桑浩揚氣得差點從手術檯上坐起來,恨不得伸手從手機裡把封大少拉過來,狠狠地揍一頓。
蕭子晴對着手機說:“好,知道了,那我先忙,等會兒做手術的時候手機要放在一邊。”
生怕這黏人的男人會找他,還是先交代行蹤比較好。
曾經有過一次,封奕然剛好給蕭子晴打電話,怎麼都沒人接聽,打幾次之後就提示關機了。
剛好當時封奕然自己的情況不太穩定,被人跟蹤了好長時間,也有人在蠢蠢欲動,想要對他不利。
所以蕭子晴突然失聯,就讓封大少徹底慌了。
瘋了似的到處去找,最後在手術室裡找到人的時候,封奕然的臉色還是一片鐵青的。
有了那一次的事情,蕭子晴也多了個心眼,學會主動彙報了,不想讓關心自己的人受到驚嚇。
桑浩揚覺得自己又要陷入昏迷狀態了,可是這兩口子還在電話裡你儂我儂的,壓根不管他的死活。
直到蕭子晴掛了電話,桑浩揚纔沒好氣地說:“你這女人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啊??”
不然爲什麼對着他就兇巴巴的像個母老虎,一轉身對着封奕然的時候又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轉變太快,讓看的人都幾乎要精神分裂了。
蕭子晴重新戴上無菌手套,冷冰冰地說:“躺回去,躺好,再囉嗦我可不敢保證麻藥生效後,我會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