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濃霧繚繞,視線內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這該死的白煙怎麼會這麼大,副隊長!儒伯!你們在哪裡?”我大吼了幾聲,可惜沒有人給我回應,而且這道類似白煙般的濃霧不僅可以屏蔽視線似乎還可以吸收聲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時間去弄明白濃霧來源,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在鬼找到我之前和隊友匯合,幸好之前墨淵將定心劍交還了我。
在這白色煙霧裡緩緩前進,夜光魔藤的燈光還在,這足以讓我能看清自己幾步範圍內的東西但卻無法分辨方向,傷口上的焦灼感還在持續,伸手掐了一下自己沒有皮膚的手臂,一絲疼痛感也沒有,這讓我十分害怕,害怕被這座古堡同化成爲一隻孤魂野鬼。
忽然在我的前方傳來微弱的腳步。
“前面是誰在哪?”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將定心劍橫在胸前。
“是……是我。”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瞬間就聽出這是緣月的聲音隨後道:“我在這裡,你往我這個方向靠近。”
“好……”
緣月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但離我還有幾步時我便叫她停了下來問道:“副隊長他們呢?沒和你在一起麼?”
“我也不知道,他們剛剛突然就全部消失了,我好害怕……葉擇。”緣月說着話腳步並沒有停依舊緩緩像我靠近。
我看着緣月略有些僵硬的步伐心中充滿了猜疑,要知道這棟古堡內有隻鬼是會改變身材變換樣貌的,想到這裡我也向後退去和她保持着一個安全距離。
“葉擇……你後退做什麼?你很怕我麼?”緣月的聲音充滿了哀怨。
我搖了搖頭,道:“你的煞靈槍呢?”
“煞靈槍?”緣月歪了一下頭,思考了一下道:“我把它弄丟了,煙霧太大可能丟到某個角落裡了……葉擇,你不要後退,我怕……”
煞靈槍是緣月唯一的保障,這個女人看它比生命還重要,怎麼可能弄丟?想到這裡,我手中的定心劍瞬間向她肩膀部位刺去,如果真的是緣月這一劍也不會傷她性命,如果是哪個鬼東西這一劍足以讓它暴露。
定心劍瞬間刺入緣月的左肩上然而詭異的是,並沒有一絲血液流出。
“葉擇……你居然拿……劍……刺……”緣月面目表情十分扭曲,鼻子和眼睛都要扭在一起,就連說話也斷斷續續的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到如此詭異情景心中瞬間認定自己面前的緣月就是那隻鬼!把定心劍拔出又將它脖子刺穿,這隻鬼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我連刺倆劍,它歪着頭看着我,絲毫不顧慮穿透自己脖子的定心劍。
“怎……麼……又……被識……破了。”斷斷續續的話從它口中含糊不清的說了出來。
“是你的演技太差了!”我大吼一聲手掌一用力定心劍橫着劃了出去,這隻鬼的脖子被我劃斷了一半,整個腦袋向後仰去,呈現一個被折斷的詭異姿勢同時它的雙手向我抓來,我迅速向後跳去,然後扭頭就跑。
“這樣都殺不死它?!”
由於煙霧太大加上背後有鬼,慌不擇路的我已經分不清來時的路了,由於跑的太快一不留神就撞到牆壁上,鼻子的血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用手去堵居然堵不住鼻血,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爲那個無頭屍體?照這個血液流下去,不用那隻鬼殺我,自己就會因爲失血過多死去,將自己身上僅剩的一件白色背心上割下來幾道布條用力堵住鼻子,這樣鼻血流淌的速度終於變得緩慢下來。
正在這時背後響起了鋼鐵碰撞聲,就是自己之前在三樓聽到的那個聲音,它似乎鎖定了我的位置,離我越來越近,我摸着牆壁向自己左邊方向跑去,這時自己前方也傳來的腳步聲,那隻鬼在背後那麼前面的是誰?
“前面是誰在哪?”我再一次大吼道。
“是我!”沉重的聲音傳來,這是墨淵的聲音。
我心中瞬間就有底氣了,如果墨淵在這裡的話,那麼後面的那隻鬼似乎可以正面硬拼一下。
“副隊長,我在這裡!”我大聲喊道,這可以讓墨淵分辨我的方向至於後面的鬼那就顧不上了。
墨淵那魁梧的身形終於出現在我的前面,我止住了腳步停了下來,墨淵沉聲道:“其他人呢?”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道:“儒伯讓我去那邊撒潑尿,隨後一股白煙衝了出來,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和你們分散了,並沒有見到其他人。”
墨淵用着右手摸了摸鬍子繼續問道:“你跑這麼快做什麼?”
“是……是因爲後面……有……”
隨後我便呆落木雞的看着他,墨淵的右手在一樓就被厲鬼扯斷,僅剩的那隻手是左手,那麼眼前這個墨淵……是鬼!手中的定心劍毫不猶豫的刺向墨淵的心臟正如我所料那樣一滴鮮血也沒有噴灑而出隨後迅速拔出將它的腦袋砍斷,背後的鋼鐵碰撞聲音更加強烈。
“三樓有倆只鬼!一隻鬼可以變化體型面貌另外還有一隻鬼在後面追我。”
我想到這裡用盡力氣推開前面這隻鬼的身軀繼續向裡面跑去,這簡直就是在考驗我的分辨率,如果接下來真的有隊友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要是分析錯了……那可真不能想象!
在我逃走後,留在原地的鬼還是一動不動,白霧中後面追着我的鬼出現了,身材體積十分魁梧和墨淵相差不多的一隻鬼,但不同於墨淵的是,它擁有一個滿是肥肉的啤酒肚,身上的肥肉呈現着紫青色並向下墜,它拖着一根巨大的鋼管,無視了前面那隻可以變換身形的鬼,繼續追着我的方向前進。
而那隻被我砍去頭顱的厲鬼,身材詭異的扭動幾下,僵硬的雙腿向着被我斬斷的頭顱方向走去,當它把自己頭顱重新裝到脖子上,身體周圍又冒出一股白煙,身材面貌又迅速變化,從它的面貌來看正是白天和自己有所交集的二叔……趙嚴,它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陰暗,麻木的氣息,佈滿血絲的眼睛微微轉動,猶如倆顆黯淡無光的玻璃珠一樣,它歪了歪頭似乎想試試自己的腦袋有沒有裝緊,緊接着身材又開始融化……變幻,最後成爲一個老頭,正是那個儒伯,隨後目光看向牆壁上的藤蔓,僵硬切發黑的雙手向藤蔓抓去,很輕鬆的撕扯下來一段,這根藤蔓在它手中緩緩又散出一股白煙變換成一根柺杖和儒伯的那根柺杖一模一樣。
我全力衝刺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背後那鋼鐵碰撞聲音卻不緊不慢的跟在我的身後,似乎在玩弄一隻無處可逃的小白鼠一樣,又跑了幾分鐘後身後的那隻鬼似乎玩膩了一樣,速度變得更快離我越來越近,憑藉我現在這個狀態正面對抗這隻鬼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80,可以說毫無生還希望,正當我絕望之際,似乎是上天在保佑我,竟然在自己左手邊居然出現了一道房門,我迅速衝了上去但這道房門是反鎖着的,在外面無法打開,背後的鬼離我更近了,隱約約能聽見它那沉重的腳步聲音。
“裡面有人麼!我是葉擇!”我大吼道。
房門內傳來一道弱弱的女聲:“你……你怎麼證明你是葉擇?”
“是緣月麼?”
“是……是我……”
“快開門啊!”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證明你是葉擇。”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眼球空間,我還贈了你一把眼球空間專屬武器—煞靈槍。”
房間門終於打開了一道縫隙,但背後那隻鬼的腳步聲更加清晰, 當我回頭看時,甚至已經可以看到它那個碩大體型的身影,我急忙躥了進去,迅速反手鎖死房門。
房門內的白煙沒有門外的濃重,比在外面能看到的視線要更遠,緣月攤坐在地上將頭深深藏進自己膝蓋上弱弱問道:“葉擇,我們會死的吧……”我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
這時門外的那隻鬼的腳步聲已經停止,我猜測它已經停在了這道房間門口處,我不知道它在想些什麼,空氣就這麼安靜了幾分鐘後,沉重的腳步聲又出現了,離我們越來越遠,看樣子它出於某種規則沒有攻擊這道房門。
等鬼走後,我也坐到了地上開始恢復體力看着身旁的緣月問道:“其他人呢?”
“我不清楚,白煙籠罩了我們,等我在尋找其他人時,他們已經不見了。”
看來這道白煙不止能矇蔽視線吸收聲音還可以隔絕位置,我拍了拍緣月的肩膀沒有安慰她,因爲來到了這眼球空間,自己的性命就不在自己手中,能不能活下去全靠運氣,我也無法保護她。
緣月似乎比之前變得更加堅強了,在地上癱坐了一會後,她重新站了起來,將煞靈槍裝滿子彈眼神堅定的看着我,道:“我一定會活下來,活着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苦笑一下點了點頭道:“讓我們一起活下去!”
而在一個相同的時間點下,已經變換身形和樣貌的厲鬼趙嚴遇到了僅剩一隻手臂的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