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靈以及杜錕的手下詫異地看着這一切,而杜錕雙眼從來沒有離開過從自己嘴裡所爬出的她。一身白衣的她朝杜錕伸出手來,從她白衣的遮擋下似乎是看見了些什麼。“轟隆隆”一聲雷響,電光把天地照亮。從白色衣袖上經電光一閃,顯出的是森森白骨。可是電光一過,適才所見的白骨手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雙迷人好看的皓腕,讓人一見恨不得撲上去好好地輕撫這雙玉手。
“嗚嗚”陰陽怪氣的聲音繞耳,風在劇烈地吹,雨被風一吹斜斜地落下,斜雨砸打在人的身上,卻讓人感到了微痛,也在顯示這雨的不平常。杜錕退後,說:“你,你怎麼總是陰魂不散!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嗚嗚”迴應杜錕的只有這個聲音,而從杜錕嘴裡爬出的她還是用頭髮遮頭,一動也不動,陣陣地陰風正是從她的身上發出。
“打死她!給我打死她!把她打成馬蜂窩!打!打啊!”杜錕對他的手下大吼着。從杜錕的吼聲中第一個從驚恐中回過魂來的是瘦子,他端起槍對着她“呯、呯、呯”接連的數槍,隨着瘦子開槍,其他人也隨之開槍了。“呯、呯、呯”之聲不絕於耳。
曼香見狀擔憂地大聲叫道:“她,她沒事吧!”不由關心起她來,害怕她受到傷害。而於應鑫示意彰靈抓住曼香,彰靈照做,不想讓曼香受到傷害。於應鑫說:“不會有事的,這是她和杜錕的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靜觀其變!”
再綜觀從杜錕嘴裡爬出的她這一邊,雖然子彈一顆又一顆地打在她的身上,其“皮肉”四濺,與雨雜合一起落到地上,不過奇怪的是她“皮肉”四濺竟然沒有流下一滴血。密集的子彈無法阻止她前進的步伐,她雙腳離地,飄啊飄地,緩緩地隨風吹動飄向杜錕。先是一道閃電,閃電之下,映出了人們以及花草樹木的影子,可是唯獨就沒有她的影子!“轟隆隆”隨後而至的一聲響雷。
“可惡!看我一槍斃了你!去死吧!”杜錕手摸到腰間,快速地抽出一支槍,這支槍可不同於他的手下們,威力要強得多了,子彈上鏜,“呯”的一聲,子彈直飛向她而來,那一槍威力十足,把她的手給打斷,一截骨頭欲斷不斷地連在手臂上,一條條地肉絲也與手臂互連着,每飄一步,她都拖着斷手徐徐地飄向杜錕。
“我死得好冤啊,好慘啊!怨有頭債有主,還我命來!還我命來!”聲音陰沉直透心骨,聲音一響起就颳起陣陣的陰風旋向四面八方。而她那一雙完美無瑕的玉手伸向杜錕,偏偏閃電不合時宜地出現,一道閃光照射下,原本肌若美玉的手卻驚現白骨寒森森!
“呃啊!”杜錕驚叫,“你走開!快給我走開!”隨後又轉向手下們:“你們怎麼停了,開槍把她給打得魂飛魄散!”
手下們又一次端起槍,“不要多事!這是我和杜錕兩人的事!滾開!”陰深的聲音好似風聲一下子鑽進了手下們的耳裡,手下們的全身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進而面面相覷,都害怕不願爲杜錕賣命。
杜錕對着瘦子大吼:“你給我開槍啊!打!打死她!”瘦子雙手顫抖地拿起槍對着她,手指扣着扳機,就是不能使上一點力氣。瘦子的眼前出現一個骷髏在自己的面前飄啊飄的,它注視着自己咧着嘴嘻笑着。“老,老大……”瘦子轉頭向杜錕時,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嚇得尿褲子,“不,不要啊!老大!”
再反觀杜錕這一邊,看見她已經飄到自己的跟前,而且還在搖頭擺腦,尤其是她的那一尺多長的黃綠色舌頭在悠閒的搖晃着,時不時地伸長想要去舔一舔杜錕,那唾液四濺,噁心的唾液是黑色的,還發着陣陣的腐臭。更爲要命的是她的頭髮,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想要合圍靠攏於一起,然後把杜錕綁個結結實實地。
“呀!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已成驚弓之鳥的杜錕只要一點點的恐嚇都能讓他草木皆兵,一連扣動扳機,直到槍內的子彈打光爲止。她的身上已經成了馬蜂窩,在槍口處的煙飄蕩的同時,彈穴累累的身軀倒於一片血泊之中。“呃哈哈!呃哈哈!最終你還是敗於我的手上!跟我鬥?自不量力!哈哈!三十年了,三十年了,今天終於了結了!太好了!哈哈!實在是太好了!好極了!”杜錕陷入了瘋狂的興奮之中,連說幾個好。
“老……大……”這聲音把狂喜中的杜錕拉回現實之中,他再定睛一看的時候,發現原本被自己打倒於血泊之中的不是她,而是手下瘦子,他伸出手對着杜錕,像是在質問杜錕自己對杜錕忠心耿耿,爲什麼卻要如此殘忍地把自己打死。可是瘦子無法發出聲來,頭一歪,嚥下最後一口氣,瞪着如同燈籠般的大眼不甘心地離開人世。
她瞪着如同燈籠般的大眼不甘心地離開人世,這一幕再現於杜錕的眼前,杜錕回憶到了三十年,是的!也是這樣雷雨交加的夜晚。
她懸於半空中俯視着杜錕,似乎也在感受着杜錕的恐懼而在獲取報仇的快感。而於應鑫卻站了出來,說:“杜錕,你還記得嗎?當初你害死小紅的時候也是在這樣的晚上!而我昧着良心放棄,最後一次來到花圃時居然讓我見到多年前的那一幕,同樣的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晚上。在你所做的壞事,你本以爲當事人除了你以外都死光了,不會有人知道,可是天知地知!同樣的,閃電就像是攝影中保存影像原理一樣,把你三十年前所做的壞事給保存了下來,而在恰當的時候,當我出現之時,把這一切全都映放在我的眼前!令我震驚!她的一雙怨氣沖天的眼睛圓溜溜地瞪着,瞪着,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