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被方筱悠制的不能動,竟然仰面哀叫了一聲,而後胖子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走了。”方筱悠放開胖子,連忙奔到我這邊。
“哦……”我捂着肩膀的傷口,靠着牆壁緩緩滑落,呼吸漸漸變得跟不上節奏。
“你等着,我給你打電話叫救護車!”方筱悠連忙扶住我,可是,我肩頭的血流的太快了,她幾乎嚇到了。
我最後的記憶,就是她震驚的面容,哭着喊我的名字。
方筱悠……竟然會哭……
再緩過來,我就只覺得我全身都是麻木的,手腳也都不太聽使喚了,鼻子裡滿滿的消毒水味兒。
我進醫院了……
“醒了醒了!”我聽見了方筱悠的聲音,依舊像我失去意識之前的那樣,帶着濃濃的鼻音。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側目看了看,嘴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方筱悠、皇甫語、胖子、馬小鈺、甚至連白毛都在,雖然我真的很想露出感謝的笑意,但是我好像打了麻醉藥,渾身的肌肉都不太好使,我知道,這個笑容一定好難看。
“你可嚇死我了,明明沒有傷到要害,怎麼就睡了這麼久!”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虛弱的笑了笑,擡起還不太利索的手,摸了摸她的頭。
“知道了啦!”方筱悠擡起手便打了我一巴掌。
“哎呀哇!”我立刻慘叫出聲:“你好狠的心,竟然打傷員,啊,我的傷口哇……”
“混蛋,還裝。”她撇了撇嘴道:“你自己摸摸看。”
“啊?”我沒太明白她什麼意思,但是怎麼好像,我被識破了呢……
方筱悠又露出了那副嫌棄我的神色,伸手就扒我身上的衣裳。
“呃呃……”雖然驚愣,但是我還是沒反抗,因爲方筱悠的手實在是太利落了,我還沒等着反抗,衣裳就被扒沒了,整個胸膛裸露出來。
皇甫語和白毛都捂着嘴笑,我無奈的陰下臉,很是不悅。
“咳咳……”看到我的表情後,這二人立刻挪開了眼,隱藏着笑意。
方筱悠扒開我的衣服之後,又開始拆我身上的繃帶。
那繃帶上帶着層層的乾涸血跡,褐色的,看起來很慘……
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能默默的直着身子,任由她折騰。
直到……所有繃帶落盡,方筱悠細膩冰涼的小手啪啪的打在我的肩膀受傷的地方,兇狠的問着:“疼不疼!疼不疼!”
呃……其實我真的很想哀嚎出聲,說好疼。
但是……真的不疼!
於是我低下頭看了看,肩膀光滑一片,只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痕跡,看起來是被刀扎傷之後,做了手術的痕跡,上面還留了些縫針的印子。
可是……爲什麼會這樣!
“早就說了你也是變異人,你看,你恢復的多快。”白毛適時的補了一刀。
這一刀好像再次插進我心中。
我也是變異人,我也是變異人,我也是變異人……
這個念頭無盡的在我心中迴盪着。
憑什麼我是變異人啊?是因爲上次給我打的那個針?還是因爲那個紅糖水和橙汁?
“許辰你的命可真好……”白毛又說話了。
“哪裡命好了。”我絲毫不覺得我命好,我突然開始害怕,害怕也像白毛那樣長滿了毛,或者是變得三頭六臂。
如果要我變得和正常人類不同的話,那麼我寧可什麼能力都不要!
“就是你外表沒變化唄!”
“以後也不會變化嗎?”他這句話,突然讓我如釋重負。
“這不知道,不過現在看起來,你還是你。”白毛的眼光有些苦澀。
我知道,變異讓他失去了太多太多,失去了雙腿,長了一身的白毛……
“對了,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了,你餓不餓?”方筱悠擦了擦眼角氤氳的淚痕,帶着些笑容問我。
“當然了,我覺得我都快要變扁了,剛纔和你掙扎又耗費了些力氣。”
“想吃什麼?”方筱悠有些寵溺的微笑着問我。
“龍蝦鮑魚大閘蟹!”
“不行。”方筱悠搖搖頭:“剛動完手術,所以你不能吃海鮮。”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我都好了有什麼不能吃的?
不過既然她說不能吃,那麼就不吃吧,反正我是個聽話的孩子,於是我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套方案。
“醬肘子溜肥腸叫花雞!”
“不行。”她的臉越來越冷下來:“都說了,你剛動完手術,不僅海鮮不能吃,太油膩的也不能吃。”
還是不行嗎?我看了看方筱悠略帶些陰鬱的臉,無奈問道:“那我能吃什麼?”
“大米粥,小鹹菜。”方筱悠幽幽說道。
我嘴角抽了抽,實在是想要撲倒方筱悠然後狠狠的懲罰她一下才算完,不過我沒敢。
不過分明是這麼悲催的食譜,還非要問我想吃什麼!這不是逗老子玩呢嗎!
方筱悠見我一臉鬱悶的樣子,嘿嘿一笑,補充道:“另外可以給你帶一份溜肉段回來,但是你只能吃一半。”
“爲什麼?”雖然只能吃一半,但是想起了溜肉段,我這也算是哈喇子瞬間就淌下來了。
“因爲你不能吃油膩的啊。”方筱悠整理好錢包,只拿着小錢夾跟我揮揮手就轉身下了樓。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裡突然覺得美美的,有些不由自主的心花怒放。
究竟是因爲什麼我這麼喜歡方筱悠,我還真的不太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方筱悠肯定也是喜歡我的,不然肯定不會像剛纔那樣逗我。
我忽然覺得,我的春天要來了,或許,若是可以,不停的吃方筱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想到她身上的甜美鬼氣,我的四肢馬上就好像通了電一樣麻酥酥的,舒服的要命。
我一個鯉魚打挺,嘭的一聲,從牀上竄了下來,落到了地上。
“許辰你幹嘛。”皇甫語看見我好像發瘋了一樣,臉上帶着些震撼的神色。
“他?他是心裡YY着泡妹的片段,爽到不行就飛下來了。”白毛幽幽的解釋着。
“嗨!你小子,沒發現你挺黃啊你!”我一下就被逗樂,伸手拍了下他的頭。
白毛也跟着笑,皇甫語也跟着笑,只有馬小鈺站在一旁,目光有些愣然的看着病牀的牀腿兒,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的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