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條數米高的藤蔓和其他的並沒有任何區別,要說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些光點很平靜,沒有刻字。
王聰站在地下,踩着枯骨不斷的打量着這條藤蔓,繞了一個圈,在藤蔓的背向處看到一具獨立的枯骨,那枯骨上還掛着衣服,不過那一身衣服早在歲月的消磨的下,已經變得紙灰一般,刮來一陣微風就能吹散似得。
枯骨在與藤蔓的背後,整體靠在石壁上,王聰能夠感受到死者生前的絕望,先前因爲藤蔓過於寬大,如果不是他仔細環繞一圈,或許還發現不了這個枯骨。
那具枯骨除了獨立一體,身穿衣服外,還有和旁側堆積的枯骨不同之處,那就是他的身體是完整的,而堆積在藤蔓之下的枯骨,骨頭早就散落一地,根本分不清那是哪個了。
這代表着,那具獨立的枯骨根本不是鬼山門用來實驗的藥人,同時也有可能是外人誤入這裡,最後出不去,餓死在這裡。
只不過這個假設讓王聰想不明白,從兩者骨骼風化的程度來看,藥人屍骨風化程度明顯強於獨立的枯骨,那就是說獨立枯骨生前來到這裡時,這裡已經有藥人的屍體,這也就是他想不明白之處。
這些藥人雖然是廢品,可是先前遇到那麼多廢品藥人,對付一個意外闖入,沒有強大實力的人,應該很容易,而他的屍骨竟然保存的如此完好。
王聰皺着眉頭,覺得這位生前定然有着強橫的實力,不然那些藥人怎麼沒有攻擊他。
“你在看什麼?”黃羽音從沉思中回過什麼,見王聰一直呆在藤蔓後目不斜視,心裡有幾分疑惑,走到後者身旁便開口問道。
“我覺得那具枯骨很奇怪?”王聰答道,用手指了指那獨立的枯骨。
“是嗎?”黃羽音順着王聰所指的方向看去,卻是給人一種和風景不相容的怪異,只見她動手一揮,颳起一陣風,風力不大正好將枯骨上的衣物吹散,然後露出被掩藏下的整體。
“你這是做什麼?畢竟人都已經死了。”王聰不解的問道。
“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需要將掩蓋真相的簾布去除,不然怎麼能夠看的清楚。”黃羽音答道。
就在衣服消散的一瞬間,兩人都看到了那慘白的骨架身後,一隻枯骨手節中,有一張泛黑的皮紙,因爲兩種顏色反差太大,讓人不發現都難。
王聰急忙走上前,將那皮紙拿了起來,當看到上面的內容時,臉色不由的一沉。紙上畫着一個山脈,上面還有標註,不過是用小篆體寫着,他不認識。
“上面有什麼?看你臉色那麼難看。”黃羽音從王聰手中接過皮紙,開口問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走進了一個古墓,你看那紙皮上竟然還用的古文。”王聰氣悶的說道。
“你忘記了,鬼山門這個教派本來就存在於古代,又不是現在。”黃羽音開口,目光去朝着那紙皮上的內容看去,當看到那紙皮上刻畫的圖景,以及上面的標註時,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聽到古代兩個詞,王聰頓時來了精神,朝着黃羽音問道:“那你說我們會不會在這裡找到古董呢!”
黃羽音沉浸在那紙皮上,並沒有聽到王聰說什麼,臉色神情有着稍稍的變化。
“看了那麼久,你認識上面寫的什麼嗎?”王聰見黃羽音沒有回答自己,再次開口問道。
“什麼?”黃羽音收回目光,將心神拉了回來,不由的開口問道。
“我說你認識上面寫的什麼嗎?”王聰沒想到對方看一張紙皮也能那麼入神,繼而將話在重申了一遍。
“知道啊!不然我看那麼認真幹什麼?”黃羽音開口答道。
聽到這話,王聰心裡充滿了震驚,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渺小到如同塵埃,感覺沒有對方不懂的東西。
“其實我習慣了小篆的寫法,現在的簡寫體我還不熟悉呢!”黃羽音開口解釋道。
“那上面寫了些什麼?”聽到對方的解釋,王聰這才稍稍舒緩心,不然承受壓力實在太大了。
“這是一張殘缺的圖,上面的標註的地點以及解釋,都有一半沒有,根本無法解讀,不過這上面的地名我卻聽說過。”黃羽音說到這裡,略有停頓。
“九陰山脈,是我國綿延最長的山脈,曾在百年前,那個山脈出現過萬鬼齊鳴的現象,導致那方圓百里再無動物出現。爲此佛道兩家派出多名得道僧人和法師還去過鎮邪,可謂規模浩蕩。”
“萬鬼齊鳴?有那麼恐怖的事情嗎?”王聰腦海中浮現出那種場景,只覺得身體發寒,皺着眉頭問道。
“我騙你幹什麼?不過我不清楚這張圖紙代表着什麼?而且從標註的地點來看,很接近百年前發生萬鬼齊鳴的地點,這個鬼山門和那一場萬鬼齊鳴有什麼關聯嗎?當年平息萬鬼後,參與征戰的僧人和道士都在一夜間消失了,這就是一場無人可解開的謎。”黃羽音開口解釋道,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暗淡。
王聰站在對面,目光一直落在對方身上,這驟然間,對方給他的感覺根本不像是十九的女孩,就感覺像是經歷過那一場大戰活到現在的老妖怪,不然對方怎麼會流露出沉思、落寞的神情。
“看着我幹什麼?”黃羽音將放低放雙眸拉回,剛好遇到王聰的目光,四目相對,產生片刻的靜謐,接着黃羽音便開口問起。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你怪怪的。”王聰皺着眉頭開口。
“哼!”黃羽音冷哼了一下,便將那張圖往身上一收,留給王聰一個‘你走開’的眼神,便轉身離開。
王聰睜大了雙眼,眼睜睜的看着黃羽音將那皮紙往自己身上收着,他很想告訴對方:那是他先發現的,不過這句話卻沒有說出去,因爲他覺得自己對上黃羽音,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
——嗖嗖嗖
就在這個時候,整間石室突然颳起陰風,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環境依舊是那樣的安靜,靜到一定可怕程度。
兩人原本準備離開的步伐,驟然停住,目光都朝着那刻有字眼的藤蔓看去,原本完整的藤蔓上,突然裂開了一道口,而陰冷的氣息就是從那道口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