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會讓人衝昏頭腦,會讓人迷失心智,但也不至於讓人如此昏聵,連眼前搗亂吐口水的大活人都看不到吧?
不過,隨着視頻的繼續,幾人就發現問題所在了。
這兩個熊孩子所到之處,各種搗亂。
但是不管是摸頭髮,掀裙子,還是拍肩背,吐口水,各種動作騷擾的對象,竟沒有一個有察覺!
這特麼的就很嚇人了。
就算這倆熊孩子只是比劃一下動作,沒有實質接觸,這些動作也足夠失禮,足夠激怒任何一個成年人了。
沒道理所有成年人對此都熟視無睹。
那種感覺不是成年人寬容,不跟小屁孩一般見識,而是他們眼中就好像根本沒有這倆熊孩子。
換句話來表達,就是壓根沒看到!
難道這倆熊孩子是透明的?那爲什麼監控上卻能清晰看到?
江躍並沒有繼續展示周堅他們當天的監控,而是前後翻動。
很快,幾人就明白江躍要表達的是什麼了。
每一天的監控裡,這倆熊孩子都出現了,監控保存期是一個月,在保存期內,每一天的監控裡,都有這倆孩子。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倆熊孩子每天必到,但卻不僅僅只有這兩個,最多的時候,竟然有八九個熊孩子。
都是差不多八到十歲的年齡,算起來應該是小學三四年級的學生。
這些孩子出沒的地方,可不僅僅是餐廳,從各處監控可以看出,幾乎稱得上是無處不在。
周堅緊張地屯着口水,艱難地吞嚥着,並努力壓制這個動作的幅度,想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緊張。
可看着看着,他的身體竟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式頭皮發麻。
從監控視頻看,那兩個最活躍的小孩,在他和女朋友遊玩的整個一天當中,經常出現在他們跟前。
時不時就對他女朋友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動作,這些動作根本不加掩飾,也談不上偷偷摸摸。
可週堅硬是半點印象都沒有。
他甚至都不記得當天有這麼兩個小孩在他的視野裡出現過。
這情形也未免太詭異了。
其他人同樣一臉驚訝。
這些孩子的許多惡作劇動作,明顯已經超出惡作劇尺度,任何有脾氣的成年人,根本接受不了。
可爲什麼視頻裡這些成年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呵斥,沒有一個人阻止?
難道,所有成年人都如此寬容?脾氣這麼好?
顯然不可能!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這些人難道集體失明,完全看不到這些孩子的惡作劇?這是什麼原理?
難道這些孩子都會隱身?
就算是隱身,有些拍背,掀裙子,摸頭髮各種操作,身體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這地方,果然有點邪門啊。
江躍將視頻暫停。
現場其他人的呼吸都變得凝重起來,彼此對視,眼中都透着深深的忌憚,甚至大白天都難免心驚膽戰,恐怖之情大增。
“茹姐,你的任務裡,有沒有提到這批孩子?”杜一峰忽然問道。
許純茹茫然搖頭:“並沒有,我的任務四個級別,完全跟孩子無關。”
“那這些孩子是什麼來頭?”
這個問題誰都回答不了。
這些孩子的穿着打扮,和大多數城市孩子沒有多大區別,並沒有可以識別身份的東西。
“倒真是有些奇怪,這段時間又不是寒暑假,又不是什麼小長假,這些孩子怎麼會每天都在這一帶活動?難道是學校搞什麼活動麼?”
“不可能是學校搞活動,學校搞活動,必定要求着裝統一,肯定得穿校服,他們並沒有。”
星城的小學,對着裝要求很高,上學期間必須穿校服,各種校外活動,但凡是集體行動,也肯定得統一穿校服。
可這些孩子並沒有穿校服。
江躍忽然道:“你們再看看,再想想,這些孩子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妥?”
“什麼?”其他人都有些愕然。
難道這些孩子真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看了那麼久視頻,怎麼沒發現?
韓晶晶忽然道:“我覺得他們好像穿的有點多,就這個季節而言。”
江躍繼續播放視頻。
果然,視頻中的小孩,居然都穿着棉襖羽絨服。
而畫面中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兩件裝。有些特別能扛的年輕人,甚至只穿一件T恤。
這麼一對比,倒真是有些突兀。
這個季節已然是接近春末,暖和起來的時候,穿單衣都不算特別誇張的事,除了少數誇張的家長,沒幾個家長會給孩子穿這麼多。
可這些孩子,卻是清一色都穿這麼多,每一個都是羽絨服大棉襖加身,就沒有一個穿得清涼一些的。
周堅臉色難看,道:“那天的天氣很暖和,現場根本沒人穿棉襖,這些孩子,我絕對沒看過!”
又是一個詭異的細節。
“這些孩子,該不會都是……鬼物吧?”許純茹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來。
“不是說鬼物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出現的嗎?”俞思源輕聲道。
“這太可怕了,看又看不到,摸又摸不着,萬一他們不是搞惡作劇,而是給人一刀,那簡直是防不勝防啊!”韓晶晶喃喃道。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幾人忍不住腦子一縮,情不自禁地回頭掃了一眼,生怕背後忽然冒出一把冰涼的尖刀,往喉嚨上抹那麼一把。
杜一峰見幾個女生反應驚恐,忍不住惡作劇道:“說不定,這些小孩,現在就在咱們身後,陪咱們一起看視頻吧?”
“杜一峰!”許純茹氣惱道,“別一驚一乍,顯得你很能似的。”
“不是我能。茹姐你看視頻,這些小孩好像特別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很少去招惹其他人。”
杜一峰這個發現倒不是信口雌黃,而是有事實支撐的。
周堅和他女朋友一起,那倆孩子根本不招惹周堅,只招惹周堅的女朋友。雖然這種招惹並沒有實質影響。
其他視頻同樣可以印證杜一峰的話,這些小孩,確實好像對年輕女孩更感興趣。
也許小姐姐更加討人喜歡?連小孩子都難以免俗?
一時間,幾名女生都覺得現場的空氣驟然間變冷了好幾度。
“江躍,咱們還是到別的地方逛逛吧?怎麼覺得這地方陰森森的,瘮人得很。”韓晶晶第一個提議道。
監控室本來就陰暗,有了這些心理暗示,這種陰森的感覺頓時放大了不少。
江躍還是老規矩,將一些關鍵視頻備份下來,弄到手機上。
離開監控室,江躍等人在周邊區域逛了起來。
這童話莊園,不僅僅是田間地頭營造各種童話主題,包括建築羣,同樣充滿童話色彩。
造型奇特的樹屋,巨大的南瓜屋,如城堡一樣的風車屋,簡單大方的蘑菇房,萌蠢萌蠢的狗熊屋,甚至斜坡當中忽然出現一扇門,拉開之後,裡頭還是一間可供住宿的房屋。
各種構思驚奇的房屋,融合在童話背景當中,融合在無數奇特造型當中,讓人歎爲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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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這地方確實花了很多心思設計。
它的構思奇妙,妙就妙在,這些建築並非孤零零地存在,藉助地形,藉助其他場景的佈置,加上就地取材,三者結合得極爲完美,讓每一個個體不僅僅是個體,而是共同形成了一個童話主題。
這纔是最體現設計者匠心的地方。
這種地方,作爲親子游的首選,確實比那酒店民宿區有趣多了。這裡頭的親子特色,絕對不是酒店民宿區可以取代的。
此外,莊園裡還有一個大型的滑草場,圍繞滑草場,周邊又開發了許多有趣的娛樂項目。
這些項目跟迪迪樂園絕不雷同,但趣味性同樣十足。
當然,這還不是童話莊園的全部。
童話莊園在植物園裡頭,自然少不了植物景觀,少不了各種和農業有關的體驗項目。
不同的季節,有不同的水果採摘體驗,當然也包括各種賞玩項目。
採摘到瓜瓜果果之後,同時又有各種手工DIY環節,可謂是趣味多多。
至於野炊這些項目,自然也必不可少。
許純茹忍不住道:“這生態園的老闆,還真是大手筆,光是這個童話莊園的投入,也絕對是不小吧?”
“還沒營業幾年吧?可惜趕上這詭異時代,我估計這老闆得虧死。”杜一峰卻是一副看出殯不怕事大的口氣。
詭異時代,虧死的可不僅僅是這個老闆。
當然,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虧不虧死都已經無關緊要,能否活下去,怎麼活下去,纔是詭異時代最優先要考慮的事情。
也是江躍他們眼下要考慮的事情。
這莊園的確是大,幾人稍微轉悠了一小圈,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這要是整個植物園區域都走下來,只怕一天兩天都未必走得完,不借住交通工具,絕對不可能溜倒到每個角落。
“茹姐,你的任務,除了找到那個楊丞樂小姐之外,不是還有一個調查童話莊園的失蹤事件?”
“對,江躍你說這裡的失蹤事件,跟酒店民宿區的失蹤事件,是同一個原因麼?”
江躍未置可否,這個問題,他一時還真不好下判斷。
其實整個生態園的大地圖,所有的任務,大多數都圍繞着失蹤事件來拓展的,只不過不同的考覈者,接受的任務不盡相同罷了。
酒店民宿區的人失蹤,迪迪樂園的人也失蹤,童話莊園的人,同樣還是失蹤。
只不過現在看來,這些失蹤內在或許有聯繫,但還真不是同一個事件。
從各種現有的證據來看,這些失蹤事件發生的時間是有先後的,而且情況也不盡相同。
杜一峰見大家沉吟不語,又忍不住跳出來蠱惑軍心:“你們看這麼多失蹤案件,還確定今晚要在這裡住嗎?你們就不怕,回頭咱們也成了失蹤事件的一部分嗎?”
“杜一峰,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許純茹知道這廝的尿性,也懶得跟他爭辯。
幾人走着走着,又回到了那棟主建築門口。
江躍還是有點不死心,轉到餐廳後面草坪的婚禮遺留現場。
從現場來看的情況看,雖然杯盤狼藉,但客人應該是有序離開的,並不是那種一窩蜂行動。
現場留下的桌椅雖然有些凌亂,但也沒有東歪西倒,桌上的殘餘也沒有打散在地。
如果這裡是第一現場,絕對不可能保持到這種程度,必然比這要凌亂十倍都不止。
當然,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婚禮的這對新人,肯定沒有回星城,肯定是失蹤了。
不然也就不會存在許純茹這個任務。
至於客人有沒有漏網之魚,有沒有離開童話莊園的,從許純茹的任務信息中無法分辨。
江躍的判斷偏向於沒有漏網之魚。
若有漏網之魚,不可能有用的信息量如此之少。
杜一峰忽然道:“江躍,這些景觀樹,會不會有問題?”
這一大片草坪當中,錯落地種着許多景觀樹,讓杜一峰聯想到了張繼業和謝豐的悲慘下場。
景觀樹有問題?
幾人情不自禁看向這一株株景觀樹,忽然間覺得這些正經的景觀樹,一下子變得很不正經。
這倒是好辦。
江躍走上前去,工兵鏟掄起來就是一頓劈。
這地方跟叢林裡不一樣,江躍倒是不怕這些景觀樹會反擊。
可是一通劈砍後,發現人家這些景觀樹確實是正經樹,並不是民宿區周邊那種食人木槿樹。
一個樣本可能不足以證明什麼,江躍連續劈了好幾株,結果都一個樣,確實冤枉了這些景觀樹。
既然動手了,江躍也不客氣,對着草坪又是一通猛挖,挖了好幾個坑,同樣沒發現什麼異常。
草坪和景觀樹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韓晶晶道:“照我說,這些人的失蹤,多半跟那些小孩有關。那些小孩,絕不是正常人類!”
“可那些小孩,看着也不像是兇殘的鬼物吧?”許純茹道。
“兇殘這種東西,未必都寫在臉上啊。”韓晶晶又道。
正說時,周堅忽然驚喊道:“那裡有人!”
周堅手指着遠處一棵景觀樹,語氣帶着驚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