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爺爺,還請你說清楚一點。”徐陽說道。
“這件事,當時我也是聽說,有人看到蘇曉曉,將輕輕姐推下蓮華河。”朱溫德說道。
這時候,徐陽可以感覺到,詭異氣息在劇烈變化,顯然是因爲他們在談論這件事的原因。
因爲詭異氣息加重,老汪也稍微有所感應,立即朝着徐陽看去。
徐陽只是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蘇大伯家,只有輕輕姐一個女兒,因此暴怒,要讓蘇曉曉償命。”朱溫德繼續說道,他其實也不懂,那時候感情那般好的兩姐妹,爲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有人猜測,是因爲感情問題,可能是兩姐妹喜歡上同個人的關係。只是,那時候也沒看到她們與哪個男人比較接近,看不到這種苗頭。
蘇大伯家痛失女兒,而且還是平時也比較疼愛的侄女下得手,自然憤怒無比。
朱溫德那時候,已經十幾歲,看到了這些事情,此時說出來,也有些感慨,“蘇二伯不相信蘇曉曉會做這種事,更不願意看到女兒死,兩兄弟也就鬧翻了。”
最終的結果,就是蘇二伯帶着家人,以及一些支持他的親朋好友離開,去到下游位置,在那裡開闢了一個新的村子。
至於秀華村的名字,則是因爲蘇二伯的母親,名字裡有個秀字。這也是希望,他們已經離開,蘇大伯能夠看在這份上,不要再做出別的事來。
分村之後,原本兩個村子還有些劍拔弩張,直到後來蘇大伯一家去世,最近的十幾年,才變得淡漠,沒以前那樣緊張了。
至於當年的事情,也沒人提及,隨着老一輩人死去,也慢慢的沒人知道這事了。
朱溫德本來也不想要提及此事,當年的風波,導致蓮華村裡的人決裂。那時候,大家都是親朋好友,誰家跟誰家又沒有一點聯繫。
“如果真的是輕輕姐,她更仇恨的,應該是蘇曉曉。”朱溫德說道,而秀華村,當年也是支持蘇二伯的人,被牽連也不奇怪。
可蓮華村,都是站在蘇大伯這邊的,包括朱溫德他們,因爲朱溫德的父親,跟蘇輕輕的母親是表親的關係,所以當時的立場也很明確。
徐陽點頭,如果事情真的跟朱溫德說得一樣,那麼蘇輕輕是河神,這個推論有點站不住腳。
當然,也可能是朱溫德所說的信息有誤。
這倒不是說,朱溫德在欺騙他們,徐陽觀察之後,還是可以判斷出,朱溫德並沒有說謊。
而且詭異氣息的反應,也有些不尋常。
只是沒欺騙,不代表事情就真的像朱溫德說得那樣,也許當初的事情,另有隱情呢?
徐陽仔細想了下,回到蓮華村前,他又經過河神牌位。那時候,他喊出蘇輕輕的名字作試探,確實也發現了情況。
這裡面肯定還有隱秘,只是朱溫德不知道而已。
徐陽想了下,朝着朱溫德問道:“當時發生事故後,蘇奶奶,嗯,就是你說的蘇曉曉,她又是什麼反應?”
“她一言不發,就算是蘇大伯要她償命的時候,也是一直沉默。”朱溫德仔細回憶後說道。
正因爲如此,衆人都覺得這是因爲蘇曉曉愧疚,更覺得是蘇曉曉,害死了蘇輕輕的緣故。
不然的話,蘇曉曉怎麼願意承受這種冤屈,自己面臨責罵和危險,親人也因此爭吵不休,鬧到那樣大的動靜,都失蹤沉默不語。
這時候,徐陽感覺不對,詭異氣息太重了,這情況有些不正常。
徐陽當即警惕起來,突然注意到,有什麼東西靠近,突然鑽了出來。
這是水蛇,河神控制的神子,不同於之前,這次居然在白天就出現了。
而且襲擊的目標,也不是徐陽等人,而是朱溫德?
徐陽立即出手,這裡是木屋,沒有多少控制的媒介,不過徐陽自己始終帶着泥沙,便是手心,也依附着一層。
這時候徐陽伸出手去,手心中的沙子,立即延伸出鐮刀來。
當控制媒介不夠的時候,徐陽纔會用這種辦法,比較血腥,但效果同樣不錯。
朱溫德只看到徐陽擡手,突然一把鐮刀出現,還以爲徐陽打算對他動手,頓時驚恐的瞪大眼睛。
可鐮刀只是在他身邊擦過,根本沒有傷害到他,反而是後面,有血濺了過來。
徐陽一刀解決水蛇,連它體內的黑色能量,也都給解決掉,免得那東西跑出來,還會發動二次襲擊。
“神子?”朱溫德這時候纔看到是什麼,頓時也有些驚恐。
神子的出現,證明河神注視着這裡,或許正因爲剛纔他們的談話,才引至河神的憤怒。
“看來只有一條而已。”徐陽仔細觀察後,都沒有發現其他水蛇。
而且詭異氣息,也在漸漸消退,恢復到很淡很淡的程度。於是,徐陽將鐮刀收起來,畢竟這樣拿着,在別人看來也挺恐怖的,不適合談話。
事實上也是如此,別說朱溫德了,就是老汪等人看到徐陽手裡突然冒出把鐮刀,也是有些嚇到。
很快,老汪等人便意識到,那也是一件詭異道具。
看情況,能力也很強勢,他們都應付過水蛇的襲擊,所以很清楚。哪怕這些水蛇不是異靈,但都是異靈控制着,要殺死沒那麼容易。
殺死後,還會有黑色能量鑽出來,進行第二次襲擊。
可剛纔,鐮刀直接就殺死水蛇,水蛇一點掙扎都沒有,那黑色能量也被解決掉,這一切發生得有些太快了。
這時候,徐陽已經將水蛇的屍體處理好,再次感應詭異氣息的情況,“看樣子,這水蛇在一開始就靠近,河神是通過它,才能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現在水蛇死掉,那種被注視的感覺,要已經消退。
這些水蛇,白天不是沒有活動,只是不會襲擊人,而是分散,成爲監視的眼睛和耳朵。
它們的隱蔽性很強,如果不主動出來的話,很難發現到。
哪怕是徐陽,除非是自己製造的那種石屋,無死角的控制住。不然的話,只要水蛇有個躲藏的位置,並且一直藏着不動,也很難發現到。
不過那是事前,既然知道河神是通過這種方法,來注視情況。那麼只要感覺詭異氣息變化,就能夠判斷出,是否有水蛇潛伏在附近。
仔細排查尋找的話,肯定能夠找得到,或者是水蛇被驚走,那樣河神就無法監視他們的舉動了。
老汪等人,聽到徐陽的話後,也明白徐陽的意思。
此時,老汪更是萌生一種想法,直接說道:“河神在白天,也能夠控制這些水蛇行動,剛纔也襲擊了朱老先生,說明它不只是晚上,白天也可能突然暴起襲擊。”
因爲前面,都只是晚上遇到襲擊,從蓮華村瞭解到的情況,也都是晚上出事。
白天的時候,老汪等人也保持警惕,但並不像晚上那樣。這不算鬆懈,但遇到襲擊時,確實可能會反應不及,出現紕漏。
“河神的襲擊,應該還是晚上爲主,白天更多是通過水蛇,注視着兩個村子而已。”徐陽想了下說道。
這不僅僅是他們遭遇的情況,原本兩個村子,就都是晚上纔會有人出事。所以這些是迷惑性信息的可能性不大,徐陽更傾向於,河神襲擊的時間是在晚上。
老汪最先意識過來,立即說道:“白羊顧問,你是說,這是因爲我們觸發了某種機制,才導致監視的水蛇,變成了襲擊?”
“不,也許不是我們觸發了死亡機制,而是朱爺爺觸發了。”徐陽想了下說道。
朱溫德聽不大懂徐陽等人的談話,但這時候,還是有點明白的,有點驚疑不定的說道:“白羊先生,你是說,神子要襲擊的人是我?”
這似乎也不奇怪,畢竟不同於有能力應付的白羊顧問等人,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面對神子襲擊根本無法反抗。
只是這樣一來,他的處境就危險了,就算這次危機躲過去,後面肯定還會遭到襲擊。
“是的,恐怕是你剛纔說得那些,觸怒了河神。”徐陽點頭說道,這不僅僅是回答,也是徐陽沉思的地方。
這些是徐陽請教詢問,朱溫德才說出來的,可剛纔神子的襲擊目標,卻是朱溫德。
這說明,比起問,回答的朱溫德,纔是死亡機制的主要觸發者。這是詭異的規則,滿足於某種條件,就會觸發機制,跟有沒有能力應付襲擊,沒有太大關聯。
除非是,他們觸發的機制是一樣的,那麼就有可能會先選擇容易殺死的人,先進行襲擊。
可徐陽感覺到,剛纔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看樣子,蘇輕輕是河神的可能性非常大,當年的事故,也是這次詭異的關鍵所在。”徐陽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一點了。
朱溫德還是有些不解,真像徐陽說得那樣,爲什麼他說這些,反而會觸怒河神。
徐陽看出朱溫德的疑惑,這時也將心中的猜測說出來,“當年的事情,肯定還有別的隱情,所以你說出這事,纔會觸發死亡機制。”
“因爲有隱情,所以纔會觸發死亡機制,如果是真相,可能就不會?”袁琳這時候開口說道。
“可能是這樣。”徐陽點頭。
當然,也可能只是不會在白天遭遇襲擊,晚上卻還是會遇到危險。包括調查詢問,也是如此,但從這兩種情況的區別,就說明朱溫德所說的事情,確實刺激到河神了。
朱溫德還是不明白,覺得徐陽等人的話,有些深奧。
只有一點明白,就是白羊顧問所說的,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
“我調查過了,蓮華村和秀華村,這兩個村子不正常,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很少。七十歲以上的老人,更是隻有幾個。”徐陽說道。
八十歲以上的老人,則只剩下蘇曉曉而已。
哪怕這裡的人,本來就不怎麼長壽,但還是有些奇怪。
調查後才發現,有不少老人,是在河神出現後死的。那時候,因爲還不相信祭拜之類的傳言,所以死了不少人。
可老人的比例,確實有些奇怪,而且比起年輕人,他們應該更懂得忌諱纔是。
老汪思索着徐陽的話,反應過來後,立即問道:“白羊顧問,你是說,當時一些出事的老人,其實是因爲犯了同樣的忌諱,觸發死亡機制纔出事的?”
徐陽點頭,或者那些老人存在懷疑,或者是不小心提到,但是因爲這樣觸發死亡機制,而其他人卻根本不知道,這些死掉的老人到底是因爲什麼觸怒河神。
“朱爺爺是在想,我爲什麼會確定,事情就是這樣?”徐陽看向朱溫德。
朱溫德聞言一愣,他確實有些疑惑,更不明白徐陽爲什麼會突然跟他提起這事。
“朱爺爺你最開始的時候,不就猜到了,我知道蘇輕輕這個名字,是因爲蘇奶奶的緣故。”徐陽說道,也不等朱溫德回答,他便繼續說道:“事實上,在秀華村那裡,我已經發現了,你們稱作神子的水蛇,並不會侵害蘇奶奶她們。”
朱溫德聞言一愣,連老汪等人也是。
“白羊顧問,你是說,就算觸發死亡機制,那位蘇奶奶也不會被河神傷害?”老汪問道。
“沒錯,而且秀華村和蓮華村,其實是一個整體,那裡同樣也是蓮華村。”徐陽說道。
這就等於說,那是這次詭異的生路所在,老汪等人對視一眼。可既然白羊顧問已經發現了,爲什麼還要冒險調查,繼續挑釁河神?
很快,老汪等人便明白過來,因爲白羊顧問的目標,不是苟活這七天而已,而是想要找出詭異的源頭。
只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想要高完成度評價,還是詭異道具?
這些,卻不是老汪等人能夠想明白的。
徐陽此時,卻沒有在意老汪等人的想法,而是看着朱溫德說道:“當年的隱秘,恐怕只有蘇奶奶知道了,可她現在這樣,很難從她那裡知道真相。”
“所以,你要我做什麼?”朱溫德現在明白了,正是因爲這樣,這位白羊顧問纔會跟他說這麼多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