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功進入化神階段後準備睜開眼睛應戰時,卻在睜開的剎那間眼睛傳來一陣刺疼,疼得眼睛都掉了下來,她用手揉了揉不見好轉,想用水沖洗一下眼睛,忽覺駭人殺氣襲來,當即擡眸,卻只見眼前視線隱隱有些模糊。
“咻!”
憑着感覺迅速側閃開去,只聽那凌厲的一擊從身擦過,擊中身後的石壁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似有碎石從那石壁上滾落來到她的腳邊。
然而此時,她卻已經無法再睜開眼睛,因爲短短的一瞬間,她的眼睛泛紅,一睜開便是一陣刺疼,只能憑着神識與感覺來應對眼前的局面。
“顧七,你有幸親身嘗試本尊新制的毒,感覺如何?哈哈哈哈!本尊倒要看看今天你又將如何自救!”陰狠的聲音一落,他的一個眼神遞去,那些已經將顧七團團圍在中間的魔修們便朝她發起攻擊。
雖然只有十幾名魔修,但,這些魔修的實力都不弱,再加上那個爲首的魔修在一旁盯着,時不時的出手暗算一下,這讓無法看清眼前情況的顧七漸漸處於下風,凌厲的攻擊雖帶着極具殺傷力,卻沒能一擊擊中那些魔修的致命點。
“咻!咻咻!”
“嘶!”
後背因看不見而被劃了一刀,劇痛的感覺襲來,讓她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氣,然而,她卻在聽到自己那帶着暗啞的抽氣聲以及喉嚨傳來的沙啞刺痛後心一沉。
她的眼睛和聲帶都受損了?
這一分神被那爲首的黑衣魔修注意到,只見他目光一眯,悄然無聲的靠近,手掌凝聚一股氣息猛然擊向顧七的背後。
“咻!砰!”
當顧七察覺到身後的危險時已經閃避不及,視線又看不見,無處可避,只聽砰的一聲背後一痛,那是劇痛之後傳來的一股麻木,彷彿五臟六腑都被傷到一般,痛得連呼吸都牽動全身。
“噗!”
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她身體飛了出去,就地滾了好幾圈,直到撲通的一聲掉落水中。
“尊主,那女人被瀑布的水流捲走了。”周圍的十幾名魔修迅速上前,卻也只來得及看到顧七被那洶涌的瀑布水流捲進水底,只是一瞬間便沉沒在那佈滿危險的水流當中。
爲首的那名魔修眯着眼邁步上前,盯着那下方洶涌的水流,想到那顧七受了他一掌,又被他底下的人刺中了幾刀,再加上這瀑布底下的水流洶涌亂石深藏,相信這一摔下去定是必死無疑!
“她受了本尊一掌,受了那麼重的傷又中了毒,掉入這潛龍島底下的水流是必死無疑的!哈哈哈哈!這個女人終於死了!接下來本尊只要等那病源傳染開去,到時,無需動手解決靈德他們那一些人他們也活不了!哈哈哈哈……”
他陰測而森寒的笑聲驟然而止,轉過身來,掃了這方小天地一眼,陰沉着聲音喝着:“給本尊搜!看看此地是否真有解毒靈珠!”
“是!”十幾名魔修應着,迅速的將這一方小天地搜了個底朝天,卻是一無所獲。
“尊主,什麼也沒有。”
那爲首的魔修眯着眼,掃視着這周圍,暗忖着:這潛龍島以數個山頭相繞而成形成巨大的瀑布,下方水流洶涌也不知通往何地,在這麼大的一片地方想要尋找那樣一顆珠子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更何況,那珠子只是一個傳說,如今顧七也死了,找不到那顆珠子也無所謂,畢竟這樣的一個地方可不是誰都有本事來到這裡的。
他爲了來到這一帶總共帶了近上百人,可一連通那森林的危險來到這潛龍島的卻只剩下他們這十幾人,而這潛龍島靈氣十分雄厚,若是將這裡作爲他們的主根據點,那……
正想着,忽的感覺地面微晃了一下,石壁上更有一些落石滾落下來。
“尊主不好了,這裡似乎在往下沉!”一些魔修注意所站的地方在往下沉着,心一驚連忙提氣而起躍到十米開外的那方山坡上去。
“快走!”
那黑袍魔修當即一喝,帶關衆人躍離這一帶,待他們站到那十米之外的山坡後,就見眼前的那數山環繞而成的小島以着詭異的速度在往下沉着,不消多久,盡數的沉落入那下面洶涌流動的水流之中,直至不見……
兩天後
一處簡陋的房子裡,木板搭成的牀上顧七面色蒼白的昏迷着,身上那白色的衣裳早已不在,被換上了簡撲破舊的衣服,但饒是如此,也絲毫不損她出塵絕色的美麗,因昏迷着,少了份清冷與凌厲,卻多了份在她身上少見的嬌弱。
一婦人推開門進來,身後跟着一名漢子,兩人走了進來,婦人走到牀邊伸手探了探顧七的額頭。
“婆娘,怎麼樣?她的燒退了沒?”漢子說着便想湊上前,卻被婦人一橫眼頓時頓在原地沒敢再上前,只是偷偷的拿着眼角瞧着那牀上躺着的絕美人兒。
“燒退了,去把藥熬好端過來,再給她喝下一碗。”婦人說着,示意漢子出去。
“行,那我這就去。”漢子應着,又看了看牀上的女子一眼後這才離去。
見自家男人那色迷迷的模樣,婦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而皺了皺眉頭盯着牀上的顧七,上前將她的上衣脫下,將她的身子半翻過去,拿出藥給她擦背上那有些紅腫發炎的傷。
顧七是在一陣冰涼的感覺中醒過來的,恢復意識的那一瞬間,她只感覺渾身一陣無力,手腳沉得擡不起來,而背後,卻傳來絲絲涼意。
“姑娘醒了?”在幫她擦藥的婦人一見她動了動便開口問着。
顧七睜開眼睛後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眼前一片的黑暗,難道是現在是夜晚?
“啊?”
開口想問時,卻不料發出來的聲音根本說不出,只有沙啞低沉的一聲啊啊的聲音。聽到自己的聲音,以及眼前所看見的黑暗,想到了那黑衣魔修所說的毒,她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原本張開的嘴在這一刻也抿了起來。
“姑娘,我是在海邊救起你的,當時見你還有口氣便帶了回來,你身上的傷不少,可能是在海水裡泡太久傷口都發炎了,我們這沒什麼好藥,都是一些土方子,只能勉強給你用,會不會留疤則不好說。”
婦人只聽她說了個啊字便沒再開口,以爲她是喉嚨疼聲音沙啞,便在包紮好傷口後給她把衣服穿上,繼續道:“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現在醒來我們也就放心了,你且好好養着吧!這一身的傷沒個幾天估計是好不了的。”
“婆娘,藥好了。”漢子端着溫熱後的藥進來,當進來後看到那被扶着靠坐在牀頭的絕美女子時,不由怔了一下,面上隨即露出喜意:“這姑娘醒了?”
“囉嗦什麼?把藥端過來。”婦人橫了他一眼,扶着顧七坐好後把手伸向那漢子,示意他把藥端上前。
“來了來了。”漢子忙應着,上前幾步把藥端給自家婆娘,一雙眼睛則直勾勾的盯着顧七那絕美的容顏瞧着。
雖然顧七看不見,但也察覺到了對方看向她的目光,當下微皺了皺眉頭。
小地方的漢子哪曾見過像顧七這樣美貌的女子?此時見她容顏蒼白,一雙眼睛清澈純淨,靠坐在牀頭輕皺着眉,不由心神一蕩,油然生出一種憐惜之情。
“姑娘看起來很是虛弱,我去把今早抓到的黑魚熬成湯給姑娘補補身子。”說着便快步往外走去。
“姑娘,這藥剛剛好,不會太燙,你能自己喝嗎?我得出去看看我家那口子,免得他把魚亂熬壞了。”
顧七點了點頭,伸出手去接。
那婦人見顧七把手伸往的方向,不由一怔,探究的目光朝她的眼睛看了看,頓了下,伸出一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仍見她似沒感覺一般,不由有些愕然:“你的眼睛看不見?”
雖沒看見她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但卻感覺到面前的有細微的風在動,此時聽到這婦人的話,便點了下頭,同時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說不出話。
“你、你還說不了話?”這回,婦人更是錯愕了,她見她的容顏長得這般絕色,身上氣度又不凡,而且原本穿在她身上的衣裙也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本想着這應該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姐,再不濟也得是寶貴人家的千金,卻沒料到她居然眼睛看不見而且還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她的臉色變了變,看向顧七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來,藥在這,你小心點別灑了。”她端上前,將碗在顧七的手裡,看着她端着藥到嘴邊吹了吹,這才喝了下去。
接過空碗,扶着她躺下,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熬魚湯,等會好了再叫你起來喝。”
聽到關門的聲音,牀上的顧七閉上了眼睛,而在被子下面的手卻是搭上了另一隻手的手腕,靜靜的給自己號着脈,想要探查出自己所中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毒?居然能那樣厲害,連本身就具備抗毒身體的她也會中招。
然而,探着自己的脈,她的臉色卻越發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