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你是誰?要我認你爲主?你也配?”他陰沉着一張臉,手緊緊的扣住她的喉嚨,一寸寸的加緊。
那扣在她喉嚨的手一點點的收緊,掐得顧七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她的神色卻沒有一絲驚慌,反而整個臉都冷了下來,那清幽的目光泛動着絲絲冰冷攝人的寒光,如同一把利劍,直視着花千色,在花千色看不見的地方,她的兩指夾着一根泛着寒光的銀針,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便剌向他膝蓋之處的關節穴道。
“嘶!啊!”
那一瞬間,花千色只感覺到一股酸寒劇痛的感覺在膝蓋處的經脈漫延而開,讓他整個人吃疼的鬆開了手,那股痠痛讓他整條腿無力的軟了下去,剎那間感覺渾身的力道都被抽離了一般,可還沒讓他緩過神,穩住身體,就見眼前的顧七手裡拿着銀針如穿花剌脈般的再度朝他剌下,速度之快,讓渾身痠軟無力的他無法避開和阻止。
“你!”
他怒火中燒,可卻在擡頭觸到她清冷而冰寒的目光時,心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這樣的顧七,是他這一路都不曾見過的,這樣的她,莫名的,讓他有種心驚的感覺。
顧七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跌坐在地上額頭上滲着冷汗強忍着劇痛的花千色,眸光冷清而冰寒:“若不是見你有幾分本事,就憑身負重傷還狂傲自大的你也配入我的眼?你既然無意,我也不會強求,但你要記住,哪怕你的實力再強,也不要對我出手,因爲就算我沒有玄氣,我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得悄然無息!”
清冷的目光,冰寒而泛着殺氣的聲音,那隱隱自她身上散發出來屬於強者的氣息,以及那份連他都有些自嘆不如的狠厲,竟是深深的震住了他,讓他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那樣眼睜睜的看着她從他的面前離開……
他渾身無力的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冷汗直滲而出,身上經脈之處似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咬着,酸而痛,讓他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更別說調動起體內的玄力氣息。
直到,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經脈處的那種痠痛感才漸漸的消失,渾身的力道也才緩緩的恢復過來。他坐在地上,目光復雜的看着自己的膝蓋之處,想着剛纔的那一幕,抿了抿脣,心下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般,站了起來,也離開了客棧,往關東城而去。
在一條山道上,恢復着神智的顧浩天看着他女兒,問:“小七,花千色怎麼沒跟來?”
“他跟我們又沒什麼關係,沒跟來,很正常。”顧七開口說着,靠着馬車,想着事情。
聽到這話,顧浩天也不再問關花千色的事情,只是問道:“我們不是要去關東城嗎?怎麼改道了?這是要去哪?”
顧七坐直了腰,神色認真的看着他,道:“爹爹,我想先治好您受創的經脈,讓您可以重新修煉玄氣,因此,我改變了道路,打算先找齊要用的藥材給您煉製丹藥,還有一件事,我希望您可以告訴我。”
“什麼事?”
“您的身體各方面正常,但卻有時會瘋瘋顛顛,我想知道這到底是因爲什麼導致這病發作的?只有找到病因,我纔有治癒您的可能,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告訴我。”
聞言,他的目光微閃,眼中有着迴避之意,似乎不想提起。他看向外面,視線落在外面的風景上,嘆了一聲,道:“我這瘋病是治不好的了,你不用花心思,就這樣吧!這樣就很好了。”他不想說這個事,便轉移了話題,看向她:“小七,你在醫藥方面的品階有多高?當真能煉製出可以恢復我受經脈的丹藥?在這雲天國裡,我還沒聽說有丹師出現過,你當真已經到了丹師的品階了嗎?”
見他不想提,她也不好多問,便道:“爹爹,我沒去考覈品階到了哪個階段,不過一些丹藥我卻是可以煉製出來的,只是如今缺靈藥也缺煉藥的爐,所以我打算找個地方落腳,先穩定下來才能安排。”他之所以不去那關東城是因爲目前不想被花千色找到,她不知道花千色到底有什麼背景,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來歷,但,若想收服他,就要他真心實意,既然他已經拒絕了一回,那第二次的機會,她不會輕易給。
三個月後
位居雲天國與祈天國之間的一處名爲鬼谷的山谷中,轟隆的爆發出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炸掉了一般,那股震動,震得地面也微微晃動着,整個鬼谷的上空都回蕩着那轟隆的聲音。
“小七!”
“主子!”
三抺身影驚呼一聲,飛一般的掠來,濃煙之中,有着一抺身影趴倒在地。
“咳咳!”顧七被那濃煙嗆得直咳嗽,她以衣袖掩住口鼻子站了起來,一邊拂開着身邊的濃煙,就見那幾抺身影來到她的面前。
顧浩天如一陣風般的來到她的面前,上下的查看着她有沒受傷,一邊擔憂的說着:“小七,你怎麼樣?有沒傷着哪裡?怎麼又炸燬了?這麼危險,你還是不要煉了。”
“主子,您怎麼樣?”兩名十四五歲的少女也來到她的身邊,擔憂的看着她。
“咳咳,我沒事。”顧七又咳了兩聲,周圍的濃煙漸散,也漸漸的讓幾人看到她此時的一身狼狽。
原本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已經變成土灰色,臉上也弄得東一塊黑西一塊白,墨發也因那炸燬的衝擊力而有些凌亂,不過好在她避得及時,倒沒傷着哪裡。
顧七看了看周圍散落一地的藥材碎沫,輕嘆一聲:“可惜了這些靈藥,又白白浪費了。”
一抺黑色的身影掠來,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禮後,稟報着:“主子,谷口有人求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