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藏!情初開!
另一邊,在端王府中,練功房中的軒轅鴻烈赤着上身,只着一條褲子在裡面練功,一支紅纓槍被他耍得如同靈蛇,出手之間,暗勁呼呼而響。手一收,將紅纓槍一收另一手瞬間擊中尾部,將其如同利箭般擊出,紅纓槍咻的一聲,深深剌入牆壁之中,尾部猛的一聲搖晃,直至力道停止。
“主子。”蒙奇見他停了下來,這纔出聲走上前。
“說。”軒轅鴻烈取過衣袍披上,聲音低沉而陰鷙。
“顧七的父親最近一直沒有出過顧家半步,只守在顧老太爺病牀前,他試着要給顧老太爺用藥卻不被允許,雖已恢復神志,但已無當年顧三爺之風采,如今在顧家步步退讓,倒是讓顧家人步步相欺,全不將他放在眼裡,至於顧七,他則從沒提起過,無論是誰,也無法從他口中問出什麼。”
“我們的人已經在皇城各處布上眼線,只要顧七一出現,必能第一時間得到她的消息,只是這麼久仍沒有她的消息,屬下懷疑她也許沒回皇城。”
軒轅鴻烈負着手,目光幽深而難懂:“區區一個顧七,到底有什麼讓軒轅睿澤刮目相看?以身相護?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若落在本王的手中,軒轅睿澤他將如何?”
聲音一頓,他眯了眯眼,吩咐道:“她父親在皇城,她也定會歸來,讓人緊密注意着她父親的一舉一動。”
“是。”蒙奇應着,又道:“主子,剛宮裡來人道,皇上讓主子明日進宮一趟。”
“嗯。”他應了一聲,邁步便往外面走去。
與此同時,在顧家老太爺面前照顧着的顧浩天一身簡樸的灰衣,自打算回來照顧他父親他就故意留起了鬍子,將那剛毅而俊朗的面容掩去,將他身上那股在歲月的沉澱當中多出來的沉穩與內斂掩去,將一身的氣勢與成熟男人的氣魄斂起,讓自己看起來平凡而不起眼,如同一個心無大志碌碌無爲的平凡男子。
“父親,藥已經不燙口,可以喝了。”顧浩天在牀前照顧着,將牀上的老父扶起,爲他端來那已經放了一陣的藥汁。
“咳咳。”
顧老太爺咳了幾聲,看着面前的兒子,無聲的嘆息,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道:“沒用的,這些藥爲父已經喝了不少,治不好爲父的病的,最近爲父精神越來越差,身體也越來越差,爲父感到,大限將至了……”
“父親莫說胡話,您的身體定會好起來的,來,先把藥喝了。”他將藥端上近,用勺子喂着他喝,看着年邁已老的老父,在病痛的折磨下枯瘦如柴,他心中說不出是何感慨。
當初他瘋顛之時,顧家人無一人看望,只給他和他女兒一處破舊院落,三餐不繼,衣不保暖,更將他女兒逐出顧家,從族譜中劃去名字,將他也趕出顧家,可這又如何?
打斷骨頭連着根,他的身體裡流着顧家的血,他們可以無情,他卻不可以無義,聽聞老父病重奄奄一息,他也曾掙扎過,也曾自問過,可最終,還是回來了。
母早逝,父已年邁,他若不盡孝,蔫能對得起這骨肉之情?又如何對得起這生身之恩?又如何爲他的女兒做好榜樣,教導她敬愛孝順父母?
父母縱有天大不是,也是父母,也許別人可以做到冷漠無情,冷眼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可他顧浩天做不到。
顧老太爺看着眼前一勺子一勺子喂着他喝藥的兒子,看着他一身粗衣麻布,看着他身上連一件貴重物品也沒有,卻滿臉關懷,溫聲暖語的照顧着他,不禁心中酸澀萬分,又是羞愧又是後悔,老淚縱橫。
人言道,久病牀前無孝子。他自被這突如其來的病痛纏身後,那往日對他百般討好,百般窩心的兒子一個也不見前來,有的打發下人過來看望,有的甚至連問候一聲也沒有,他知道,他們都盼着他早點死,因爲他老了,沒用了,顧家,已經輪不到他做主了。
只有他的這個三兒子,一個被他最爲虧待的三兒子,卻在被趕出家門後,聽聞他病了,又跑了回來,在病榻前侍候着,誰好誰不好,他此時若還看不明白,他也算白活了。
“三兒……”
一聲三兒,是兒時的記憶,是兒時父母親呢的叫喚,往事一幕幕,憶起那年幼時光,父母將他捧在手中的疼愛,父親手把手的教他辨藥,教他武藝,說他是他的驕傲,是顧家的未來,可他最後,終讓他失望了……
他將藥碗放一旁,握住他蒼老瘦如柴的手,道:“父親,其實我有個打算,想在外面買處宅子,將你接過去照顧,只是怕你不願意。”頓了一下,他又道:“您的身體用藥慢慢調理,我相信是會好的,在這裡,他們都不許我給你用藥,這樣耽誤下去,終究不好。”
“爲父這身體已經好不了了,莫忘了你的醫術也是爲父教的,倒是留在顧家,爲父知道你受委屈了,在顧家嚐遍了人情冷暖,也看透了人心,我已經看透了,你若想去外面置宅子,爲父這還有些錢,可給你買一處大宅子,咳咳……”
聽了他的話,顧浩天只是微微一笑,道:“那我去找大哥說一下,父親您先睡會。”他扶着他躺下,給他蓋好被子,便往外走去。
“不行!”
一聲毫無商量餘地的拒絕聲從顧家大廳傳出,顧成剛沉着臉,看着顧浩天,道:“浩天,你回來照顧父親大哥我沒有異議,但你想在外面置辦宅子將父親接出去那就不行!重病的老父被你接了出去,別人會如何看待我顧成剛?此事沒得商量,我說不行就不行!”
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顧浩天只是一笑:“大哥,父親如今的身體你也不是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也只會越來越差,如今顧家父親雖不掌權管事,但我相信,如果由他開口說要隨我出去外面置宅調養身體,族老們還是會同意的,也沒人敢拒絕,我會直接來找大哥,也是想避免一些麻煩而已,只要大哥答應,我可以將前不久偶得的一枚養元丹送與大哥。”
“什麼?養元丹?”
顧成剛整個人頓時站了起來,丹藥!在雲天國可不曾出現過,他如何得來的丹藥?一想到這,頓時懷疑的看着他:“三弟,你莫是說笑了?丹藥極爲難尋,價值萬金也淘不到一顆,你怎麼會有?”一聽有丹藥,連稱呼都變了。
“說來也巧,在回來的路上,有一乞丐老者拿了小販的包子沒給錢被追着打,我見他甚是可憐,便買了十個包子給他,他就給了我一個瓶子便走了,待我一細看竟是養元丹。”說到這,看着顧成剛那變幻的臉色,又笑道:“雖我不會煉丹,但,凡識藥者多少都有些研究,是養元丹無疑。”
“此、此丹在哪?快拿爲兄瞧瞧!”他一激動,說話都帶着顫聲。
顧浩天卻只是看着他,沒有動作。
見此,顧成剛一咬牙,道:“只要真是養元丹,你說的,我便應了就是。”
聽到這話,顧浩天露出一抺笑容,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遞上前:“這便是養元丹,我會在近日帶父親到別處靜養。”說着,便轉身離開了。
顧成剛接過丹藥後看也沒看他一眼,急切的將丹藥倒出來一瞧,見那丹呈赤紅色,靈氣濃郁,丹藥上面有一道靈息涌動,不禁驚歎道:“原來這就是丹藥上的靈息,這、這真的是萬金難求的丹藥啊!”心下激動之餘,嘴上仍道:“想不到他竟有這般好運,想那乞丐老者,定是一位尊貴的丹師,可惜了……”
與此同時,在顧七藏身的小院中,無痕回到她的身邊,低聲將打聽來的消息告訴她,聽到消息後,她露出笑容,眸光閃動着好攝人的光采:“很好,做得不錯,接下來,你想辦法去到我爹爹的身邊,在他身邊保護着。”
“是。”無痕應了一聲,看了她一眼,道:“主子萬事小心。”
“嗯,我會的。”她點了點頭,交待道:“別忘了修煉,太弱了可不行。”
“是。”他再度應着,這才轉身離開。
不多時,花千色回來,看了眼在院中的她,問:“主子,無痕這幾日去哪了?怎麼剛回來又走了?”
“今晚你就知道了。”她勾脣笑着,拿着書本蓋在臉上,躺在臥榻上休息着。
當夜,花千色帶着顧七越過皇宮重重守衛,來到皇宮大內之內。這是顧七第一次來到這皇宮中,入眼到處所見都是昭顯皇室尊貴的金色,假山樓宇,更是精緻雅靜,到處可見的是那身着護衛裝的巡夜護衛,經過御花園,花千色帶着她停落在一棵茂盛的大樹之上,而此處,正可看到一處宮殿時面的情景。
濃密樹葉以及夜色巧妙的遮去兩人的身影,以至於,無人察覺兩人就藏身在這樹木之中,原本不明所以的花千色,看着那宮殿裡面從二三十名女子中挑選出來的四名容顏出色的美豔女子,忽的似想到什麼一般,看向身邊的顧七。
宮殿中,其他人退下,只剩下那四名美豔的女子和那一身明黃龍袍裝的皇帝,顧七的目光從那皇帝的身上掠過,清幽的眸光閃過一抺暗光,意味不明,神秘而莫測。
隱約的花千色聽到那皇帝在跟那幾名女子交待的話,聽到這裡,他也終於知道她今晚想要做什麼了,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她如何得知這皇帝想要安插人去那洛王的身邊?
夜漸深,那幾名女子也被人帶了下去,見狀,花千色便帶着她暗中跟着那幾名女子而去,見她們進了一處宮殿後,各自回房,他便跟着進入其中一名女子的房中,一進去,瞬間出手便將人打暈。
“主子,你打算這樣進入那洛王府?我聽說那洛王府的後院可是一個女人也沒有的,那軒轅鴻烈就曾送過幾個美豔的女人過去,可就被他砍殺在當場,你這樣進去,風險太大了。”他面帶擔憂的說着,眼中盡是不贊同。
顧七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緩聲道:“由皇帝送的,他就是再不滿,也不能動這幾個女人半分,這皇室的人就是複雜,表面是親和一片,實地裡卻是暗施詭計,尤其這皇帝對那軒轅睿澤多不待見,原本是他病痛纏身而不予理會,如今見他身體恢復,而且又探不到他的深淺,自是擔憂,正苦尋無理由對他下手,所以,他哪怕不願,也得收下這幾個女人。”
說着,她笑了笑,脣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收下這幾個女人他可以放置一邊不去理會,如此輕易的便能解決一問題,以軒轅睿澤而言,他斷不會因這等小事而去惹麻煩。”
“那他要是收下後轉身就殺了呢?”花千色仍有些擔心,那個軒轅睿澤他雖沒跟他交過手,可也知道不是一簡單的人物。
聞言,顧七眸光一閃,瞥了面帶憂色的花千色一眼:“難道我就會站着讓他殺不成?”
花千色一哽,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瞪着一雙眼睛盯着她,又看了看那昏倒在地上的那女子,好一會,才道:“那我幫你易成她的樣子?”
“嗯。”她笑着應了一聲。
次日清晨,端王進宮,在宮中待了半個時辰後,便命人帶着那四名以面紗半遮面的美豔女子往洛王府而去。
洛王府中的軒轅睿澤正在書房中,他的面前擺着一張宣紙,以墨爲汁,在那張宣紙上一筆一畫的勾勒着一名女子的模樣,下筆如有神,彷彿早已畫過千萬幅一樣,不多時,栩栩如生的一張畫像就呈現在他的面前。
拿起宣紙吹了吹,墨汁漸幹,看着畫中女子脣邊那淡淡的笑容,以及那雙清眸中泛動着狡詐睿智光芒,看着她的目光正定定的看着他,似乎盯着他正在打着什麼鬼主意似的,莫名的,他低笑出聲。
“女人,你是不是又藏在哪裡算計着什麼?”
他看着畫像心情愉悅,輕聲呢喃仿若情人之間的低語,深瞳浮現着一抺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柔情,指腹輕撫過面像,落在她的脣邊,似乎能感受到她脣上的溫暖與柔軟……
“你到底在哪?”輕喃從口中而出,也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白羽的聲音。
“主子,端王來了,說是帶了皇上的口喻而來,此時已經在前廳。”
他擡眸,微皺了下眉頭,將畫像合起,放置一旁,邁步走了出去,房門打開,白羽已經候在外面:“去看看。”聲音一落,往往前廳走去。
前廳中,軒轅鴻烈坐着喝着茶,蒙奇站在他的身後,而另一邊,站着的則是流影以及王府內的管家。
當流影看到那邁步而來的軒轅睿澤時,便來到他的身側,恭敬的喚了一聲:“主子。”
軒轅睿澤走上前,深幽的目光落在軒轅鴻烈的身上:“有事?”說話間,他也沒有過多的禮數,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呵呵,睿澤,沒事皇兄就不能來看看你?”軒轅鴻烈放下茶杯,看着他,臉上帶着一抺意味不明的笑:“父皇宣我進宮,我原本還道是爲了什麼事,原來,是讓我到你這裡走一趟。”
“蒙奇。”他給了蒙奇一記眼神,而後便又端起茶輕颳着杯麪,一邊說:“久不曾到你這喝茶,這茶水,還是一如既往的甘甜。”
只見蒙奇拍了下手掌,便見外面有人領着四名穿着淺綠色宮裝的女子進來,那四人身段曼妙,玲瓏有致,輕紗掩面,看不清面容,卻更添迷離魅惑神采。
四人進來後,輕身行了一禮,微垂着臉,半斂着眼眸,卻又偶爾擡眸往上一瞥,那美眸,似秋水含情,楚楚動人,媚態百生,饒是那軒轅鴻烈看了,也不由微微挑了下眉頭,暗道:父皇好眼光,竟挑了這麼幾個美豔的女子送來,這等女子,只是一記眼波便如此嬌媚,而且四人眼波神情各有千秋,其中一人那美眸流轉間竟別有異樣風情,想必,一旦進入洛王府,定不會叫他們失望。
想到這,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加深了。
軒轅鴻烈看到的,軒轅睿澤也看到了,深幽淡漠的目光掠過那四名半遮着面紗的女子,目光忽的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停頓了一會,忽的開口:“把面紗取下,擡起頭來。”
幾名女子輕應一聲,取下臉上面紗輕擡起頭,美眸含情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卻只是掠過那前三名女子美豔的臉,落在最後一名女子的臉上看了一眼,那一眼,帶着打量,帶着若有所思,但也只是一瞬間,那眼中的打量與若有所思便消散,移開了視線,目光依舊如初,臉上也不見有被美色迷惑的神色,而是轉而看向軒轅鴻烈。
“這是何意?”
“父皇說你這洛王府陽氣重,連個女人也沒有,太不像話了,以前是你身體不好沒女眷是一回事,如今身體大好,又豈能沒有女子在身邊侍候着?這四位女子皆是父皇親自挑選出來的美人,特意命我送來給你。”軒轅鴻烈說着,又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帶着似笑非笑的神色:“這一次可不比上一次,你可莫把這些美人都給殺了。”
軒轅睿澤目光暗沉,臉上淡漠一片,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瞥了那軒轅鴻烈一眼,便站了起來,負手往外走去之時吩咐道:“白羽,把人帶下去,流影,送客。”卻在經過顧七的身邊時,不知爲何,腳步微不可察的一頓,黑瞳一閃,並未停留,便邁步走了出去。
“端王爺,請。”流影上前一步,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響起。
此番到來的目的達到,軒轅鴻烈也沒打算在這留着,便一拂衣袍站了起來:“蒙奇,我們走。”邁步往外走去,經過那四名女子身邊時,腳步一頓,交待着:“好好侍候洛王。”便笑着往外走去。
四名女子當中的顧七微垂着頭,眸光半斂,此時他們都已離開,沒看見她脣邊露出的那一抺笑,只是,不可否認,剛纔那軒轅睿澤朝她看來時的那一頓,讓她有一絲的緊張,還真以爲那男人連這樣也認得出她來,好在,虛驚一場。
“你們跟我來吧!”白羽看了那幾名女子一眼,便往外走去。
將那幾名女子安置後,白羽便去了書房:“主子,我把那幾人都安置在西院的四處院子裡。”
“嗯。”
“主子,皇上送這麼四名女子過來,到底想做什麼?”白羽有些不解的問着,難道真的打算對主子動手?就這樣防着主子?主子也沒礙了他什麼呀,真是令人不解。
“無需理會他想做什麼,他想做什麼,本王都奉陪。”軒轅睿澤黑瞳中泛着暗光,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剎那間有些奇怪,只是沉着聲音又道:“讓流影去告訴那幾個女人,若不想死,以後就安份一點。”
“是。”白羽應了一聲,看着負手而立站在窗邊的主子,便退了出去。
另一邊,看着她將居住的新環境,顧七十分的滿意,她住的這處院子除了有一個小院之外,還有三間房,院中有棵大樹,不過,這院中牆邊也長滿了草,看得出是久沒人住而沒清理的,但最重要的是,這裡是西院,離那軒轅睿澤的東院是最院的一處院子,想來日後她可以安心的在這裡修煉了。
他們就是再怎麼找,也斷然不會想到,她就藏在軒轅睿澤的後院之中,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恍三天過去,她在這裡過得很是平靜,沒人來打擾,也沒人走到她院裡來,因爲幾日前流影來走了一趟,言語中帶着威脅與殺氣震攝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而她也用了三天的時間,將這洛王府摸了個大概。
讓她意外的是,在這洛王府中竟有一處溫泉,而這處溫泉除了軒轅睿澤之處別人是沒資格用的,也被列爲禁地,不允許他人擅入,更在那溫泉外面設有石碑,擅入者死!因此,那溫泉之處除了軒轅睿澤,沒人敢靠近半分。
這可就便宜她了,自意外發現這處溫泉後,她就盯上了這處溫泉,知道軒轅睿澤每日亥纔會來泡一次,每一次約一個時辰,她便錯開了時間,在子夜之時纔來溫泉這裡。
洛王府暗衛重重,好在這溫泉所設的地方較偏僻,這周圍除了假山和樹木又沒其他,倒也沒暗衛盯着這邊,她才能如此順利來這泡溫泉。
夜色之中,輕風微涼,脫掉衣服泡入溫泉之中,頓時感覺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舒服得說不出來,她仰靠在溫泉邊打磨得光滑的石頭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滿足的輕嘆出聲:“想不到那男人還挺會享受的,這環境,真心不錯啊!”
而此時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不遠處的假山後面,一抺人影正站在黑暗之處,剛毅俊美的面容帶着一絲掩不住的笑意與溫柔,黑瞳閃爍,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仰躺着在溫泉邊看着星星的女人。
月光之下,她伸出放置在兩邊石頭之上的雪臂潔白而細滑,因仰躺着,如天鵝般優雅迷人的雪頸劃出一道弧度,順着那誘人的弧度黑瞳寸寸往下移動,渾圓的削肩帶着水珠,散發着迷人的光澤,再往下……
看到這,他心下不禁有些惋惜,再往下,泡在水裡的春光無法窺見,若早來一步,就能將那美景盡收眼底,可惜,今晚他被某些事情絆住了。
看着那在溫泉之中浸泡着的女人,此時臉上那陌生的容顏,但卻不陌生的笑容與眼神,他的心情不禁有些飛揚起來,那一日他看着這張容顏,並沒有認出她來,只是,當擦身之過之時所聞到的那淡淡的清香,卻讓他心底有了懷疑。
爲免讓她有所察覺,他親自暗中注意着,果不出他所料,在王府中藉着夜色她四處窺探,他遠遠的跟在她的後面,竟覺得有種貓戲老鼠的趣味,原本還在猜測她究竟藏身何處?卻不料竟是藏到他府中來了,這個發現,讓他欣喜萬分。
這幾天,他暗中注意着,知她有時一關就是在屋中一整天不出門,雖不知在做什麼,但也知道,他若是揭穿,只怕她又要溜走了,爲此,他也只能假裝不知道,尤其是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樣,竟覺得十分有趣。
躲在他府中,他看得到,也能知曉,若讓她又走了,只怕又會找不到她的人影,這回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他又豈能再讓她給逃了?
暗想着,再看着那在溫泉中戲水的人兒,似乎也頗爲享受,只是,她若知道他就站在這裡看她浸泡溫泉,那臉色,又該是何等的精彩?
夜色漸涼,而那溫泉中的人兒似乎泡得起興,竟不知起,爲免她因夜深露寒而着涼,他一個閃身離開,來到溫泉外面不遠處,發出了一些動靜。
泡得正舒服的顧七看着繁星點點的星空,正想着事情,忽聽不遠處有動靜,以爲是有人來了,迅速起身,將衣服穿好後,披上外衣便迅速離去。
待聽到裡面的動靜後,外面的軒轅睿澤勾脣一笑,邁步走了進去,只見溫泉中煙霧瀰漫,而那原先在水中的人兒,早已無影無蹤……
回到院中的顧七盤膝在牀上坐下,雙手捏蓮花狀放置於左右兩膝之處,一遍又一遍的運用着凝靈決,感覺着體內的靈力氣息在筋脈中涌動,漸漸往丹田之處匯聚在一起,她試着想要衝破這煉氣第五層,只可惜,越是心急想要提升實力,越無法如願,直至凌晨之時也沒能突破這一門檻。
雖一夜沒睡,但精神卻異常的好,許是因爲靈氣的原因吧!她能感覺到自修煉靈氣之後的身體有所改變,各方面都增強了一些,洗漱過後,穿着裡衣便走出院子,在院中打了一套太極拳舒展一下筋骨,一邊想着昨夜無法突破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因想着昨夜的事情在不經意間又調動了體內的氣息,這一套太極拳打出來後,隱隱帶着靈氣,她甚至可以從這借力打力以柔克剛的太極拳拳中悟出了點什麼,越打越是起勁,直至,一個時辰後,渾身出了一身汗,只感覺周身一陣舒服,連帶着心中一直想着無法突破一事也似乎莫名的放下了。
而在另一邊,剛起牀的軒轅睿澤在着衣洗漱之時,脣邊一直帶着似有若無的笑意,這讓候在一旁的白羽和流影兩人不由相視一眼,都覺得他們主子這陣子似乎有些奇怪。
且不說他最近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般,做什麼事都如沐春風,而且還經常自己一個人脣邊帶笑,那是一種從心裡散發出來的愉悅,笑意從眼中溢出,想讓他們裝作沒看見都不能。
而且,也不知怎麼回事,他還撤了那靠近溫泉邊一帶的暗衛,十米之外都沒有暗衛在暗處注意着,每晚去溫泉泡了浴回來後,便直接回了房休息,這等作息,無一不讓他們覺得詭異。
“主子,最近可是有什麼好事發生?”白羽面上涎着笑,上前一步問着。
向來不喜別人碰觸他的軒轅睿澤自行穿衣洗漱,正扣着腰間玉帶,聽到白羽的話後,擡眸掃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好奇,便是一笑,目光幽深而帶着愉悅的笑意:“嗯,確實是好事。”
聽到他毫不否認的話,就連冷着一張臉的流影眼中也微動,面上浮現了一絲好奇,雖沒開口問,但目光卻一直落在軒轅睿澤的身上,等着他會不會跟他們說說,是什麼好事能讓他這般愉悅?
“走,隨本王隨處走走。”他負着手,邁着腳步往外走去。
白羽和流影見狀,相視一眼,便跟了上去。只是,讓他們沒料到的是,他們主子所說的隨處走走,竟只是在他們王府裡,而且,這隨處走走,走着走着竟從東院這邊,走到西院那邊去了。
兩人落後他幾步,看着前面步伐輕緩的主子,看着似毫無目的的在散步,可實際上,卻是專門往這西院來的。
“流影,主子不會是對西院那幾名女子感興趣吧?”白羽忍不住壓低着聲音問着,臉上難掩驚詫之色。
“不知。”
“那主子怎麼往這西院來了?這西院哪有什麼好逛的?除了那幾個女人之外,這邊平時連人影都沒幾個。”
聽着白羽的話,流影看了前面心情似乎很是不錯的主子一眼,抿着脣,不語。
見流影壓根不語,白羽正想着快步上前去問問,誰知,就見他家主子的腳步停在一處院子前面,裝着像是在看着周圍的景色,實際上那目光卻有意無意的往那處院子裡面瞧去,看得他嘴角直抽。
他家主子,這是幹嘛呢?
如果真看上那幾個女的,直接叫了她們侍候不就得了?用得着這樣小心翼翼的在這外面偷瞄?這舉動,怎麼看都不太符合他們家主子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看着那在院子前面來回走了不下三次的主子,就是流影也不由別開了眼,眉頭微跳,他也沒料到主子一大早便帶他們來這西院,而且還在這院外走個不停卻不進去,想了想,他走上前,硬着頭皮問:“主子,可要進去看看?”
軒轅睿澤一聽這話,挑了挑眉,正想着,他要是進去了,那女人看到他會怎麼樣?就聽後面白羽攔住了一名下人問話。
“我問你,這院中住的人可起了?”
“回白公子的話,已經起了,只是、只是那位姑娘端着飯菜去廚房了。”
聞言,白羽面色古怪:“端着飯菜去廚房?”
“去廚房瞧瞧。”那邊,軒轅睿澤已經發話,邁步便走。
廚房處,顧七將兩個硬得跟石頭一樣的隔夜饅頭和一碗稀得掉水的粥以及一小盤像是剩菜的配菜放在廚房的主桌上,看着那原本正忙碌着的廚房衆人停下手來看着她,她的目光一掃,掠過衆人,問:“這是人吃的東西?”
一中年男子輕蔑的睨了她一眼,手裡拿着大勺子,哼了一聲:“那是給你吃的東西,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挑四的,你以爲這洛王府是你家啊!”一個被趕到西院不被待見的女人罷了,用得着給她好臉色看?
“其他的三人也是吃的這東西?”顧七挑着眉,聲音依舊不輕不緩。
“呵呵,那可不是,另外那三人可比你會做人多了,她們啊,吃得比你好。”那中年男子呵呵笑着,看着顧七道:“你啊,也就只能吃這個。”
“拿這樣的餐食給我吃,你們家王爺知道嗎?”她這話問得輕柔,臉上也露出了一抺笑,只是,這抺笑卻不達眼底,甚至,眼中還掠過一抺冷色。
“我們家王爺貴人事忙,怎麼可能有空理你這小事?這廚房,就是我說了算,我說給你什麼餐食,你就得吃什麼餐食!”那中年男子說得得意而傲慢,壓根沒瞧見顧七眼中的冷光。
顧七扯了扯嘴角,睨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步伐正準備一動,就聽身後傳來一道低沉而帶着威嚴的聲音,心下一愕,回頭一瞧,又迅速低下了頭。
“哦?本王竟不知道,王府之中除了本王,還有主得了事的!”
一身白袍玉帶束身的軒轅睿澤一手負於身後,一手置於身前邁步走了進來,幽深而蘊含威儀的目光掠過顧七放在桌上的飯菜,黑瞳冷意昭然,眸光冷冷的掃向那中年男子,怒火在眼中一閃而過。
“王、王爺!”衆人頓時大驚,顫抖跪拜了下去,尤其是那中年男子,更是渾身顫抖,臉色慘白。
軒轅睿澤往前走上一步,伸手捏起其中一個硬得跟石頭一樣的饅頭,睨着跪在腳邊的中年男子,聲音低沉而蘊含威壓:“本王府中的人,用得着吃這樣的東西?”
“王、王爺饒命,王爺饒命……”那中年男子顫抖的求饒着,連擡頭也不敢。
軒轅睿澤將手中石頭一般的饅頭放回,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敲着,發出着叩叩叩的聲音,半響也沒說話,但那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心驚膽跳,直到,他手中的動作一頓,才沉聲吩咐道:“流影,讓他把這些飯菜都嚥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逐出洛王府。”
聽到這話,那中年男子整個人癱了下去,連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一百大板?他還能有命活着嗎?
“白羽,這樣的事情,本王不希望有下次發生。”
“是。”白羽連忙應了一聲。王爺治下之嚴,讓府中上下不敢有一絲違令,只是沒想到這小小廚房,竟出了這樣的事,是他的疏忽。
知道那軒轅睿澤從進來就沒看她一眼,似乎當她是透明的一般,顧七緊繃着的心一鬆,暗暗的輕呼出一口氣,只等他離開後,她便回院去,卻不料……
那邁步往外走去的身影在經過她的身邊時,腳步一頓:“你跟本王來。”
低沉而帶着磁性的聲音在身邊傳起,她一怔的同時也一愣,本能的擡頭看去,正好望進了那一雙幽深而神秘的黑瞳,連忙斂下眼眸輕聲應道:“是。”
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繃了繃,有些七上八下的猜測着:叫她跟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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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恭喜會員小碧夢天榮升《鬼醫聖手》狀元郎,這也是我幾本文中第一位狀元,興奮激動中,哈哈,特此,我可允狀元文中客串一角色,細節可找我聊,另,手裡拿着月票不知投哪的美人,不要大意的往這裡砸吧,月票榜能這否上,就看你們的了,同時,因萬更,也許有時更新時間不定,美人們要注意我的置頂留言,別晚上等文有時沒等到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