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我爺爺的埋骨之地,我將感激不盡。”
章士凱說到這裡淚眼摩挲道。
“原來如此!”
李林點頭表示知道了。
章士凱的求情,李林明白。
入土爲安,魂歸故里確實是勞碌一輩子人最後的奢望。
想想,誰不想死後葬在親人身邊?
人越老越情感上越依賴親人,若是能葬在父母親人身邊,那種幸福瞬間充斥靈魂。最爲關鍵的是,祖墳就是自己另一個家,在那裡可以等待兒孫經歷人生苦難百年之後歸來。
這纔是真正的天倫之樂。
所以動祖墳,在華夏是大忌。單單從情感上來說,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祖墳選址,一不能選容易滑坡塌陷的地方,而不能選地震的地方。免得祖墳出事,兒孫找不到歸路,老祖宗的期盼斷絕。
最起碼的風水知識,都要遵守這個。
至於其他,那是另外一個層次的東西。
“小師父是答應了。”
“我答應了,這畢竟也是一件功德。”
李林道。
“那多謝師父了。”
章士凱一臉驚喜躬身作揖道。
“唉~這事情還得等我將手上的事情處理完。等弄完這個,在給你尋親。”
“曉得,事情一點點做,我不急。”
章士凱笑道。嘴上說不急,臉上那急切與興奮已經寫滿了。
至少這一刻,心中所想之事有了希望。能在死前找到家人的屍骨,確實能完成他的心事了。
李林與章士凱吃吃喝喝的時候,所長找到了當地警方,然後調取監控追查小偷之事。
很快就找到小偷住址,於是一幫人追上門。
潮汐裡,這座城市中最爲破舊的小區。
破舊的房子毫無特色,低矮的樓層薄薄的樓板,單單看房子的年齡也有二十幾年了。
二十年前住在這裡的人或許是另外羨慕的,現在這座小區中住的都是外地來此打工的。小區沒有大門更沒有保安,四通八達。
一幢只有四層樓的房屋中,王偉達將麻布包裹的東西放在地上。
“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重?”
喘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量自己弄回來的東西。
那裡周圍都是商家,這東西放在商家門口不遠的馬路上,肯定是什麼重要的貨物。
空調?
不像。
櫃子,紅木做的櫃子?
到底什麼東西包成這樣子。
打開看看吧!
猜測不到,王偉達決定拆開看看。
用剪刀剪開上面的捆繩,一層層掀開上面的麻布。
“什麼味道?”
隨着一層層麻布揭開,帶着一股泥土的味道撲來,關鍵的是這泥土味中還有奇怪的味道。
若是於玉桂的屍體埋在北方的黃土之下,恐怕要不了幾年塵歸塵土歸土。可就埋在了南方的淤泥中。瓷實的淤泥也能防水啊!
腐敗泥土的味道可比腐敗泥田中的泥更加難聞。
瞬間,王偉達的屋內被奇怪的味道充滿了。
同時王偉達更加疑惑了,他到底帶回來了什麼?
砰砰~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呀?”
王偉達不耐發道。
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竟然有人找上門。
“查暫住證的。”
門外響起了一聲中氣十足的話。
聽到查暫住證幾個字,王偉達脖子一縮,氣勢頓時弱了下去。
作爲一個行走社會多年的老油條,不怕警察不怕兵,就怕這查暫住證的。
多少年了,暫住證幾個字已經成了他心裡陰影。
好在這東西他時常準備着。
“馬上!”
不敢讓外面的人久等,王偉達急忙打開客廳櫃子中的抽屜,翻了一下抓起暫住證轉身回去開門。
剛打開門,幾個警察就擠了進來。
“你們……”
王偉達一愣,竟然是警察。心虛的同時,眼珠子快速轉動起來。
“王偉達是吧,你今天是不是在紫西路偷了東西?”
爲首的警察道。
“沒有,哪有啊!”
王偉達臉色一變道。
警察都上門了,這種事情能承認麼?
決不能承認。
就算有了證據,也不能承認。
做了這麼多年壞事,王偉達跟警察打交道多少年。也只有那些爛好人偶爾犯錯了,相信警察結果進了監獄。而他們這些流氓地痞反而能一次次逍遙。
主觀上犯罪那可是重刑。
對方連紫西路都知道了,難道有證據了?
“那東西是什麼?”
警察指着麻布包裹眯着眼問道。
“這是我撿的垃圾,本來要弄出去賣錢的。”
“撿來的垃圾?真會撿,你再去撿一個來?”
警察暗道一聲狡猾。
哪怕王偉達說這東西是他的,他可以藉此詢問東西是什麼,當場拆穿他的謊言,接下來的審問就容易多了。沒想到人家直接說是撿來的垃圾。
就算他們手中有監控,恐怕也拿人家沒有辦法。畢竟不是主觀上去偷東西。
“這真的是我撿來的垃圾。”
“你再去給我撿一個來!”
“我……”
王偉達氣結。
幾個警察也不說話,當即將王偉達控制起來。
隨後幾命警察走到麻布錢對望一眼點點頭。
“是這東西了,叫法醫過來吧!”
這東西好不容易有機會落入他們手裡,怎麼能放過?
不管怎樣拿到證據再說。
片刻後,法醫提着一箱子工具走了進來,在幾名警察的幫助下,將麻布一層層剝開。
王偉達見警察剝麻布,頓時好奇起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警察上門?
很快,裡面白色的骨頭露了出來。
“啊……”
王偉達尖叫了一聲。
怎麼也沒有想到裡面的東西竟然是人的屍骨。
早知道這東西是屍骨,打死他也不會碰觸,更不會將這東西扛回來。
咔嚓~
法醫一邊檢查屍骨,同時兩個警察拍照。
“頭部應當是錘子扳手之類的鈍器所傷,小腿應該是鋼棍打斷的。死者男性,死亡時間距今有十六七年左右。具體還需要帶回去細細鑑定。”
法醫是個老手,只是觀察一下就做出了初步判斷。這初步判斷在幾名同事耳中,如同已經定下結論一樣。
“謀殺肯定了,聽說死者叫於玉桂,與六六年出生的人有關。”
“我也聽說了,順着這些線索還能查下去。”
幾人隨便說了幾句,將屍骨重新包裹起來,然後擡下樓打算帶回警局。
“別碰壞了,這屍骨人家還要帶回去。”
所長交代道。
想到那道士的本事,當中幾個警察臉色不好看。
要不是心裡素質強硬,他們都不敢碰觸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