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孩子啊~到頭來連個貧苦戶落不着,好不容易有個愛他的人就這麼被人害死了。”
老警察抹了一把眼淚道。
“師父,法院那邊發過來的私下文件所說的猜測你看有幾分是真的?”
身後年輕的獄警道。
“要麼全是真的,要麼全是假的。武貴這樣的人如果真的老實起來那就沒得說,要是狠起來法院私下那推測也不會出現。”
“他一個殘疾人,路都走不了,身體發育出現障礙,另外脊柱側彎。根本就做不了殺人的事情,就是打也未必能打得過王翠芬幾人。”
年輕的警察分析道。
“未必,老實人爆發起來你想象不到。在監獄這麼多年,我可見過不少瘦小的老實人幹掉壯漢的事情了?”
老警察搖搖頭。
“可武貴呢?你覺得他能做得到?”
老警察沒有說話輕微搖搖頭,然後嘆口氣。
接着監控室一片沉默。
半天后,老警察開口道:“給武貴多點照顧,他每日的工作量減輕一半。上午幹活,下午休息。若果表現差就取消,表現好的話也不用減少工作量。”
武貴跟着第二批隊伍進入一棟樓後就見到了包裝好的箱子往外出貨。
“這次對了~”
然後順着樓梯一層一層往上找。
武貴知道他此時找人詢問,人家未必會告訴他。幹嘛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再說,人家萬一給他一個錯誤的信息,他怎麼辦?
上到了三樓,就看到正在掛牌的成品衣服。然後聽到裡面在點名。
武貴二話沒說走了進去~
“武貴~”
很快就點到了武貴的名字。
“到!”
貼牌是的工序除了掛牌以外,還要在包裝之後貼條形碼,這個貼完之後還要貼箱子上的標識。
武貴幹的活就是在衣服疊好放入袋子後,在袋子上貼牌。
別小看這個貼標,在外面這纔是分辨真假衣服的標識。上面有具體的生產符號,最後能追責到每一道工序上的問題。
至於掛的吊牌這個外面加工廠都可以做。
如果買的衣服上沒有這類貼標的基本上都是假的。
而犯人做的衣服大多都是制式服裝,這個標與外面分真假的標是不同的。
標識上的是的規格~
這個規格與外面分大小碼不同,不僅分大小碼還有身形胖瘦,寬肩的人和窄肩膀的人。
很快人員解散,武貴掃視一下在工位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工位上有操作說明,武貴看一眼就明白。
不就是將手中的多種標貼在包裝好的衣服右下角麼?
更何況他們貼的只是一個碼一個顏色的衣服,只要分清衣服細規格就行了。
實際上,大部分衣服的貼標都一樣。
“兄弟,關係不淺啊!也過來幹這麼輕鬆的活。”
旁邊的人看了一下武貴笑着道。
“沒啥關係,是獄警看我可憐才給的吧!”
“切~我們都是罪犯,我們要是可憐,那被我們傷害的人就不可憐了?我們只有被狠狠的懲罰,那些真正的可憐人生活才能過的正常。要是我們都受社會關心,那不就是鼓勵犯罪麼?”
“你倒看的清楚!”
“我就是憑藉這個認知成爲先進個人,然後託人才進入這裡貼牌。這個貼牌不用翻箱子也不用整理衣服,是最輕鬆的活了。這輕鬆的活除了獎勵以外,就是關係深厚受到照顧的人才能幹。你一看就是新來的,新來的哪裡有獎勵?”
旁邊的人眨眨眼睛。
就這麼一個大碼衣服的流水線上,有四個貼標的人。
僅僅想一下就找回到工作有多麼的輕鬆。
“這是作戰服啊~”
很快流水線啓動,武貴岔開話題。
“廢話,不是作戰服怎麼會分這麼多生產大樓?我當年在東莞長安寶升公司做衣服的時候,他們就一棟樓。你知道寶升公司麼?那可是世界名牌服裝的加工廠。什麼保羅,加拿大鵝都在這裡生產。保羅你知道麼?當年這款羽絨服的銷量還有知名度都在蒙口之上。”
旁邊的青年滔滔不絕道。
“沒看出來,你經歷聽豐富的。”
武貴笑道。
“啥經歷不經歷的,打工仔除了賣力氣賣時間沒辦法。至於犯事,也是年輕氣盛,算不得經歷。”
青年擺擺手謙虛起來。
“這衣服還真重。”
武貴抄起衣服從旁邊揭下白紙貼在正面右下角。
“廢話,這是作戰服。不說防水的布料,裡面還要過膠,就是單衣比棉衣都重。外面的人根本做不了這衣服,而且做得了也無法保證質量。所以,咱們監獄車位工是十分辛苦的。不過,做好了有一定的報酬。”
“那我們呢?有報酬麼?”
“當然有!”
旁邊的青年眨眨眼道。
兩人很快認識。
青年是雲貴人,名叫付義。
早年家裡窮跟親戚在外面流浪打工。因爲有親戚比武貴獨身一人闖蕩社會要輕鬆一些。在製衣廠裡談了一個女朋友,女朋友跟別人跑了,他傷了人逃了。
進入第二家是電子廠,女朋友被同伴勸說出去成了坐檯小姐,他又傷人跑了。
第三家就是寶升公司,入廠沒多久就被抓了回來。
判了八年~
“你這情況不錯,兩次重傷他人只判了八年!”
武貴開玩笑道。
他指使殺人才五年。
當然,許多問題他沒有招供,訴訟機關和法院也沒有證據造成的。
而付義完全是重傷第一人逃了之後又重傷第二人。
數罪併罰就判了八年。
“唉~我知道我逃不了所以才重傷。否則,早都殺了那兩撥人了。“
付義嘆氣道。
“他們確實應該慶幸你沒下死手。其實,找我說的,你當時下了死手也只能殺一人,後面你也不會再進工廠。你的人生將會走向另外一個方向。”
武貴低頭快速貼標。
而付義懶洋洋抓着包裝袋貼標。
“也許,是這樣的。我天生膽小,當時是氣急了。”
付義沉默了一下道。
“七十五號付義,少說話快點幹活。”
中午鈴聲響起,武貴跟着衆人排隊進入食堂取碗吃飯。接着回來繼續幹活。
到了下午的時候,來了個青年獄警將武貴叫了出去。
“你可以回去了,記住每天下午三點以後,你可以回去休息,這半天假是師父不要臉才爲你爭取來的。”:
“師父……謝謝你,也替我謝謝你師父!”
武貴沒有計較這些,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