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法警開口後,李林怒眼圓瞪,冷眉一豎就要爆發的時刻。
坐着這胡組長開口了。
“小王,你閉嘴!”
那叫小王的法警瞪了一臉李林,然後乖乖的站在一邊了。
李林看了看胡組長,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兩個法警,正要在此開口的時候,沒想到這胡組長再一次開口了。
“李林,對不起啊!我這兄弟是當兵剛回來,在部隊上說話就很衝,得罪了人,這才轉業到地方法院做起了法警!你別跟他一個孩子見識!”
出租張笑呵呵道,這話說的幾位好聽,即使是李林聽着都舒服。
你別跟一個孩子見識,這明顯是將李林跟他的身份拔高到了同樣一個程度。
好一個會說話的法官,幸好李林見識頗多,否則會被這胡法官給套路進去,然後順杆子跑爬。
另外,李林對這胡法官也不再小覷。
這是一個懂得套路,又懂得人心,對的情緒觀察入微的一個人。
自己兩次將要爆發,硬生生在自己爆發前,將自己的火氣前後給消解了。
李林給這個人評價,情商極高。
也是!
能在體制內有一定席位的人,要麼是情商極高,要麼是智商極高。
李林也沒有順着胡組長的話往上爬,接着道:“如果你們是真的請我撤訴的,那你們枉費心機了!”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來呢~一個是找你談談,畢竟這起官司你佔據在有理的一方,結果打輸了!當然,這責任在我們。我們就是想交流交流,將我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相互說說!”
胡組長客氣道。
李林心中冷笑。
這胡組長想要換了個方式來說服自己。
討論這個案子,還要討論你們的想法,最後討論的結果還不是想說服我撤訴!
這時候,知道他不好惹了,當初爲什麼要判決王八斤贏了呢?
這一下子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臉,就做不下去了。
“這案子沒有什麼交流的!王八斤的起訴書和我的起訴書中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要討論,咱們在法庭上可以好好討論的麼!你們這樣私下裡找我,是不是違背一些原則了呢?”
李林反問道。
爲了避免一些問題,法官是被禁止私底下接觸原告和被告。以前這樣的情況只是算作違紀,後面最高法院直接對法官的工作進行立法,這種行爲也是一種違法行爲。
當然,原告被告不瞭解這個規定,縣法官這樣做了,沒人知道,也沒人舉報,那也就沒事。
可偏偏李林再一次偶然的機會知道這事。
“不不!這個沒有!我們就是討論討論!另外我們也是法律工作者,下基層宣傳法律知識也是我們的義務!”
胡組長嚇的連忙站了起來。
原本以爲山野之中的農民是不懂法律的,就算有那麼一兩個懂法律,也不會知道這個規定!可沒想到這李林偏偏就知道。
連續兩次交鋒,李林在胡組長心中的形象,由一個憨厚的農民,變成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既然知道這個規定,那我有權選擇迴避你們!”
李林道。
“不不!李先生,李兄弟!這事情,咱們先放下!你這個案子我不是主審法官,也不參與你這個案子中,我們主要是對前面你被告那個案子進行回訪!”
胡組長編瞎話道。
“回訪之前的案子,那你拿着我現在的起訴書是什麼意思?”
李林指了指筱雅放在桌上的幾分文件,當中就有李林起訴書的原稿。
“這個……”
被人一下子抓住了把柄,胡組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林了。
“李林同志,我們渴了,能不能給我們倒口水!”
那個姓黃的女孩見空氣有些尷尬,急忙開口道。
李林看了看幾個人,轉身就去燒水泡茶。、
工作組的幾個人低頭開始商量。
院子外面,王八斤等人興奮的盯着李林家門口。
“我看李林要出事嘍!”
王八斤帶着幸災樂禍道。
“我看也是!”長明低頭道。
“怎麼可能?我們都沒聽李林犯什麼法?”
“他犯什麼法會讓你們知道麼?你們沒有看德福大伯進去出來的那個樣子,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沒見過德福大伯的臉色會這麼的難看!”
大山說道。
“這麼說,李林有可能完蛋了?”
“恐怕是真的要完了!”
“如果李林真的完蛋了,那進去那麼多人,怎麼老半天不出來呢?”
“怕是沒有什麼證據吧!”
當聽到人羣中議論沒有證據的時候,王八斤好似想到了什麼?
他當初也舉報過李林一件事,結果不也是沒有證據,警察才被村裡人給轟出去了麼?
想了想,王八斤撓了撓頭,盯着李家的門口有些火熱。
圍觀李家的人羣基本分了三派,跟李家要好的都默默的盯着李家。
至於中立派的,都是純粹看熱鬧的。
這當中就有潘富英。
警察能抓李林,潘福英是第一個不相信。
村裡人不知道李家的背景,她比誰都清楚。
當然,警察能抓走李林也是不錯的。
屋內,胡組長揉了揉腦袋。
“看來,咱們不能在說這個問題了!”
胡組長悠悠道。
“是啊!咱們剛進村的時候,似乎聽到村裡在吵架,咱們可以從村裡的爭端談起!”
這時,另外一名一直沒有開口的法官開口了。
“咱們在陳村長家裡,好像聽說村裡什麼侵佔公路的問題!等會李林過來,咱們可以問問這個,緩解一下氣氛,另外看看這合格是不是突破口!”
姓黃的女法官道。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剛剛叫筱雅的書記也提到侵佔公路的事情!可見這事情應該是陳溝村迫在眉睫的事情!咱們先說說這個,側面瞭解一下陳溝村的情況!”
胡組長道。
片刻時間,李林從廚房拿出了洗好的茶杯,還有茶壺。
“李林,坐坐!咱們坐下變喝茶邊說!”
胡組長自來熟的給李林拉了一個凳子,讓李林坐在身邊,然後將一把裝滿冷水的鐵壺放在火盆邊上燒着。
“不不,你們做!我院子還沒掃呢!”
李林道。
院子是真的沒掃,這既是藉口做家務躲開幾名法官。另外,在農村中,來了客人就掃院子,有趕客人離開的意思。
“不是,我們不聊你撤訴的事情。我們剛纔聽你們村長和你們書記說公路被侵佔,我們想了解一下這個!我們看看能不能做做這方面的工作!”
胡組長客氣道。
“你們等等!我去給你們叫筱書記和陳村長,他們對這事情比我瞭解的多,瞭解的深刻!”
李林笑着,然後轉身朝筱雅的門口走去。
筱雅和陳德福對這事情瞭解的有多深刻?都被人指着鼻子罵。
雖然不知道這羣法官打的什麼主意,但李林覺得能不牽扯自己最好。
當然這事情,李林自然不會親自給胡組長講了。
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能不沾上他,就不要沾上。
見李林出去,胡組長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微微張開嘴,輕輕吐了一句。
“這是個難纏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