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憐香惜玉下不了手,而是,我發現在白晶晶的尾椎間,又出現了那黑色的東西。那東西,就像是長在她的尾椎上。我忍不住用手去摸,只感覺手掌間滑嫩滑嫩地,而我一剛碰到白晶晶的皮膚,她黑色的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就像水裡的魚,我一碰水,魚兒就潛回水裡了。
那是什麼東西呀?這一回,不會又看眼花了吧?
這個問題很快被一股尿騷味給驅散了。我看了看牀單上的那塊“地圖”,幹罵了一聲,朝白晶晶叫喚了兩聲,她卻毫無反應。
無奈之下,我只得將她抱起,將她放在我父母的牀上。在放下時,我身子前傾,沒站穩,倒在了她的身上。眼前,是白撲撲的身子,以及兩個像碗一樣大又直又挺的“白麪包”,白麪包頂間兩顆鮮滴滴的葡萄,赫然入目。
太誘人了!我忍不住在一顆葡萄上咬了一口。
“叫你在我牀上尿!”
“嗯!”白晶晶陡然呻吟了一聲,我嚇了一跳,忙鬆開口,站起身,用被窩將她身子蓋上。摸了摸她額頭,挺燙。便去用毛巾沾了溫水放在她額頭上退燒。
回到我的臥室,我將被子拉到樓上去晾曬,將牀單拿去洗衣機裡清洗。
清洗後,正曬着牀單,聽見樓下有人叫道:“小刀,怎麼今天洗牀單了,是不是跟你女朋友滾牀單弄髒了呀?”
我一看,是劉叔的兒子劉大橋,他這時正一臉壞笑地望着我。我暗想遭了,這下誤會大了。
“沒有沒有,我是純潔男,婚前不幹那事。”
“嘿嘿,看你死不老實。”
待我下樓後,劉大橋已走進了屋來,左張右望,“聽我老孃說你找了個女朋友,你還給她洗內褲了?在哪呢?老哥我給你瞅瞅,是哪家的不懂事的小姑娘讓你給採了。”
我看瞞不住了,只得將實情說了。
劉大橋聽了,眼睛一亮,問:“不是你女朋友?”
我說是的。
進了臥室,看着牀上的白晶晶,劉大橋說:“這妞,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
我說是敏村的。
“難怪呢,看着面熟。”劉大橋想上前去掀人家的被子,我忙擋着,說你別亂來,人家沒穿衣服呢。劉大橋兩眼射出一道邪光,“不會吧?怎麼沒穿衣服?”然後,他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臉邪笑地指着我問:“是不是你給她脫的?老實交待,你是不是趁她病的時候,把她給……叉叉了?”
我忙說怎麼會呢,我是醫生,怎麼會做那種事,說着就將他往屋外推。劉大橋邊退邊朝白晶晶瞅,嘴裡念道:“這妞,長得挺漂亮的,不上可惜了。喂,你不上讓我上啊,反正她睡着了……”
一聽這話,我差點一拳打掉他的狗牙。
這小子,從小就不老實,聽說家裡買了電腦,天天在家偷偷看愛情動作片,二十四五的人了,一直沒找女朋友,就是因爲名聲太壞了,經常去街上的髮廊。
我擔心劉大橋會打白晶晶的壞主意,將他推出門後,將門關了。
劉大橋一臉不高興了,說你小子夠狠,想吞獨食啊。
我懶得理會他,在想怎麼白素素還沒來?
眼看天要黑了,我去看了幾回白晶晶,量了她體溫,一直在三十九到四十度之間。我沒有再打退燒針,要是再這樣,待白素素來了,跟她商量一下,明天就送去醫院。
劉大橋一直在我家賴着不走,幾次想進去看白晶晶,被我擋下了。
在我家吃了晚飯後,我見白晶晶還沒有醒來,想現在就送她去醫院。劉大橋說現在天都黑了,還去醫院幹什麼?人家醫生早下班了。我說這樣下去也不行啊,萬一把白晶晶給燒壞了呢。
劉大橋突然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家有一張退燒貼,只要貼在身上,不大半個小時就會退燒。上次我發高燒四十二度,就是用這個貼好的。”
我半信半疑,發燒四十二度,還沒死?而且,我聽說這退燒貼只能退低溫,發燒太厲害了,是貼不好的。
“要不拿那張退燒貼來試試?”劉大橋望着我問。
我暗想,現在我沒有別的辦法,就用那退燒貼試試吧,便叫劉大橋去拿。劉大橋說:“是你的病人,爲什麼要我去拿?”
沒辦法,我只得自個兒去拿了。
這時天已經黑了,我打了個手電筒朝劉大橋家裡跑。
誰知到了劉大橋家後,劉叔說他家根本就沒有退燒貼,我一聽,大感不妙,劉大橋是在騙我!而他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把我支開,然後對白晶晶……
“操你老母的!”我大罵了一聲,掉頭就往家裡跑。
沒想到劉大橋這麼卑鄙無恥,而我,竟然輕易地相信了他。
要是劉大橋趁我不在家對白晶晶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我想,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還沒到家,我便大吼一聲:“劉大橋!”
話音剛落,便看見一個人從屋裡衝了出來,驚慌失措,一頭撞在了我家門前的柱子上。
“砰!”一聲悶響,我感覺到自己額頭都疼,定睛一看,見衝出來的竟然是劉大橋。
劉大橋撞在柱子上後,朝後倒退了兩步,差一點摔倒,但是他顧不得疼痛,滿臉惶恐,驚慌失措地從我身邊跑了過去,似乎沒有看到我。
“劉大橋!”我朝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然,劉大橋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聲不應,逃似地朝黑暗中竄去。
這是什麼情況?他見鬼了嗎?
我疑惑不解,想起了白晶晶,忙朝屋裡走去。
而我剛一進屋,便看見一人從屋裡走出來,我一怔,道:“你醒了?”
“我是白素素。”她說:“我妹妹還在牀上睡着。”
我仔細一看,果然是白素素,並且還穿着我送給她的那套運動服。本來我一看這衣服,就該想到是她的,只是剛纔一時急了,沒注意想。
“你怎麼現在纔來啊?你妹妹呢,沒事吧?”我忙問。
白素素應道:“謝謝刀哥的關心,我妹妹沒事。因爲我奶奶也病了,我白天一直在家照顧我奶奶,所以我沒有來,待我奶奶睡了後,我纔來看我妹妹。”
原來如此。
白素素問:“剛纔那個人是誰?他想欺負我妹妹,我把他罵跑了。”
我說是我們村了裡的,然後把被劉大橋騙去他家拿退燒貼的事跟白素素如實說了。白素素憤憤地道:“難怪,那人看起來賊頭賊腦地,要不是我來得及時,我妹妹就要被他……”
“都怪我。”我現在恨不得把劉大橋飽揍一頓。
白素素說:“怎麼能怪你呢,你一直幫我醫治妹妹,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我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對了刀哥,我妹妹的病怎麼樣了?爲什麼還昏迷不醒呢?”
我愁上眉頭,“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你妹妹的病,我無能爲力了,如果明天還不見好轉,只能送她去鎮裡的醫院了。”
白素素立即說道:“別灰心刀哥,你一定行的,我相信你。”
“對了,你是不是跟你妹妹吵過架啊?”我問。
白素素一怔,反問:“刀哥爲什麼這麼問?”
我說:“你妹妹跟我說,她沒有你這個姐姐。”
“啊?”白素素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立即又鎮定下來,解釋道:“我妹妹發高燒,說胡話呢。”
我也覺得是。
又說了會兒,我見天色已晚,便叫白素素去休息,她說她要還回去照顧奶奶,明天她再來看妹妹,所以又得趕回去。
臨走前,白素素望着我,真誠地道:“刀哥,你一定要醫好我妹妹,只要我妹妹能好,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讓我死,也行。”
我忙安慰她,說行醫救人是一個醫生的本份,雖然我不是醫生,但我父親也常這樣教導我的。白素素重重地嗯了兩聲,然後就走了。我突然想起我還沒有問她要電話號碼,一回頭,她卻不見了。
正準備關門休息,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過頭,看見一個人朝我快步走了過來。一看到那人,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