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老祖一雙眼睛看向亂魂妖王:“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真身藏在茫茫無盡的荒野之中,想要尋找你的真身,根本就不可能嗎?就算是他們能找到,那也是黃花菜都涼了,老祖我的青天身軀也早就被伱奪走了。”
“那你是?”聽聞此言,亂魂妖王忍不住愣住,一股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
“老祖我找一個幫手而已。”冥河老祖得意大笑。
聽着冥河老祖的笑聲,亂魂妖王心中一突,一股不妙的預感頓時涌上心頭:“要遭!”
上清八景大陣外
一道遁光顯化,崔漁和玄夜出現在大陣外,二人看着那灰濛濛的大陣壁障,一眼望去卻見大陣內一片霧濛濛的混沌,看不出任何景象。
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裡,閉上眼睛感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運轉,只見伴隨着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轉動,冥冥之中一股力量匯聚,鋪天蓋地的向着大陣內灌溉了過來,那十二祖巫的形象此時已經足有十丈,變得栩栩如生,似乎衍生出了肉身。
“我的都天神煞大陣現在可以稱之爲登堂入室了,已經可以凝聚出真正的祖巫真身了。雖然祖巫真身只有十丈,但終究是已經有了實質的肉身。”崔漁心中暗自沉思。
大成的十二祖巫真身足有十二萬九千六百丈,合周天紀元圓滿之數,擁有無窮無盡的偉力蘊含其中。
崔漁的祖巫真身不過才十丈,也不過是纔剛剛凝聚出了大陣的本源根基罷了。
在十二祖巫真身的體內,朦朧中各自有十二道虛幻的影子,似乎在十二祖巫的體內開闢出一方虛空,被一道道金黃色的鎖鏈封印在那未知的空間之中。
那是昔年十二祖巫死亡之後形成的怨念神祗,被崔漁的盤古血脈約束封印住,輕易崔漁不敢釋放出來。
伴隨着十二祖巫的形成,反哺盤古血脈,卻見十二祖巫體內的盤古血脈愈加強大,近乎於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境界。
“天的力量爆發出來,牽扯了上清八景大陣的大部分力量,給了我十二祖巫之力的機會。”
崔漁的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眼神似乎能透過大陣,穿越虛無看清大陣內的一草一木。
就見十二道人影,此時做鯨吞之狀,張開大嘴巴,猛然吞吐着天地間的本源,浩浩蕩蕩無窮無盡的天地之力從天地八方而來,被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抽離上清八景大陣,然後吞入了十二祖巫的腹中。
一旁玄夜站在大陣外,看着混沌朦朧的大陣,目光中充滿了嚴肅之色,忽然開口道了句:“你當真要去破了那上清八景大陣?相助冥河老祖一臂之力?”
聽聞玄夜的話,崔漁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看着玄夜:“你要說什麼?”
“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亂魂妖王的真身藏在大荒中,或者是附身某一個小動物體內,誰能找到亂魂妖王的真身,等你找到後,不知過了多少年月,只怕是那亂魂妖王都已經奪取了青天肉身的控制權。”玄夜一雙眼睛看向崔漁:“我懷疑他叫你尋找亂魂妖王的魂魄是假,叫你前來大陣,故意叫你破陣是真。”
崔漁聞言扭頭看了玄夜一眼:“你倒是有些智慧,只是你能想到的事情,我能想不到嗎?”
“那你這?”玄夜愣住,有些不解。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履行約定。”崔漁笑眯眯的道:“不管冥河說什麼,這先天大陣我非要掌控了不可,至於說冥河有什麼謀劃,那是冥河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做我的事情。”
崔漁想要掌握上清八景大陣,利用上清八景大陣億萬年累積的能量去餵養自家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而已,更甚者直接打開上清八景大陣的通道,將大陣外的盟友放進來鎮壓局勢。
大賢良師有黃天在身,再配合衆人齊心協力,沒道理鎮壓不住一個纔剛剛出世的青天。
雖然因爲不能掌握一個完整的青天而感到惋惜,但是崔漁絕不會後悔,因爲對他來說,抽取青天的部分造化煉入小世界內,也是一場莫大的造化。
而且他還要趁機復活武照,武照雖然魂飛魄散,但崔漁掌握生死大道,將武照復活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以說,現在的局勢已經在崔漁的掌握之中了,只要拿下這座大陣,崔漁的一切行動就都算得上是圓滿了。
而逆轉局勢的關鍵,就是這座大陣。
冥河老祖想要利用崔漁,卻不知道崔漁也在利用他。
玄夜聞言看了一眼崔漁,頓時覺得自己小瞧了對方,眼前這個人可沒有自己看起來那麼簡單。
崔漁輕輕一笑,一把抓住了玄夜的肩膀,他掌握破滅之力,就算玄夜真的是傀儡,能散發出蛛絲,他也絕不畏懼。
崔漁不怕玄夜搞手段。
玄夜看到崔漁毫無顧忌的一把抓住自己,也是不由得一愣:“你不怕我是傀儡?趁機控制了你?”
崔漁當然不會說破滅之力的事情,而是搖頭道:“我相信你不是傀儡,你如果是傀儡的話,此時那亂魂妖王早就命你阻擋我了,而不是叫你跟我一起前往大陣,尋找破陣的辦法去對付他。”
玄夜愣住,崔漁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只是他總覺得崔漁說的太過於簡單,叫人心中難以信服。
不過左右此時沒有思考的餘地,就見崔漁抓着玄夜的肩膀,一步邁出穿越屏障,踏入了那灰濛濛的空間內。
剎那間虛空中驚雷響起,鋪天蓋地的雷電猶如瀑布一樣,向着一行人襲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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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漁有內金身,倒是不會懼怕那天地神雷,反倒是一旁的玄夜,他不知該如何處置。
“道兄不必擔憂我,若論戰力,我或許排不上號。但若是論保命能力,我堪稱是天上地下少有,不弱於任何人。”下一刻就見玄夜周身有一層黑色光幕浮現,然後那黑色光幕內一片漆黑,漆黑的純粹,沒有絲毫的雜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
沒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只有純粹的黑。那鋪天蓋地的雷電靠近黑幕之後,竟然紛紛消失在了黑幕內,不見了半分的動靜。
崔漁看着那黑色的光幕,眼內露出一抹沉思:“好強大的神通!這是開闢了一方天地?”
在崔漁的法眼內,玄夜的光幕內,分明自成一方空間,空間內有無窮的黑暗籠罩,那是一方夜空。
在夜空中,玄夜消失了,化作了黑夜的一份子,與整個黑夜融爲一體,成爲了黑夜的本源。
那是一個無垠的夜空,而玄夜化作了萬千星星,點綴在星空之中。
所有的雷電落入星空內,卻見星空中的星斗閃爍,將天地間的所有雷霆盡數吸收,融入了那星辰內,化作了星辰的本源,然後通過星辰本源反哺整座星空,滋潤壯大着整座星空的力量。
“這他孃的是什麼神通?簡直是逆天了!”崔漁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目光中全都是悚然:“多虧沒叫他獲得周天星斗大陣的力量,否則只怕是這小子無敵了!”
所有攻入暗夜天幕內的能量,都會被整片星空消化掉,成爲了星空的底蘊,化作星空的資糧,只要是不能一個照面將暗夜天幕打碎,所有力量都會成爲了整片星空的資糧。這要是再掌握周天星斗大陣,到時候豈非是更加逆天?一個人就是完整的周天星斗大陣!
這不說,就是那周天星斗大陣內的一方空間,就已經足夠恐怖。
如果叫玄夜吸納足夠的力量,是不是可以開闢出一方小千世界?中千世界?乃至於大千世界?
在那個世界內,玄夜是無形無相的,他就是整片星空,他就是整個世界的合道者,掌握着整個夜空的力量。
漫天雷光洶涌,這不是鋪通的雷光,而是沾染了先天之氣的雷電,就算是崔漁的先天內金身,此時也有些吃不消。
不是崔漁的先天內金身差,而是崔漁的先天內金身之前遭受重創沒有恢復過來。
崔漁周身神通施展,顛倒陰陽之氣逆亂乾坤,剎那間方圓百丈的虛空被扭曲,所有的先天神雷才一靠近,就立即被那顛倒的力量逆反消融掉。
“好手段,直接更改天地間的法則,簡直是不可思議。”玄夜從先天神雷轟擊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一雙眼睛盯着崔漁周身的逆亂之氣,眼睛都直了:“這簡直就是天地法則的剋星啊。”
天地法則主的是順,而崔漁的逆亂之氣主的是逆,這簡直就是天地法則的大剋星。
崔漁扭頭看了一眼玄夜:“沒見過?”
“要不是今日見到,我絕不敢相信,世上竟然還有如此逆天的神通,簡直是不敢相信,天道怎麼會允許世上有這等神通誕生的。”玄夜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充滿了不可思議。
崔漁聞言笑了笑:“比不上你的本命神通,你那神通才是真正的厲害,只要吸納力量就能變強,這纔是真正的立根根基。”
說到這裡,崔漁擡起頭看向遠方蒼穹,目光中閃爍出一抹沉思:“走吧,我倒要看看,冥河這廝究竟在挖什麼大坑在等着我。”
崔漁漫步於陰陽顛倒的虛空,體內神力不斷爆發出去,卻又剎那間恢復如初,爆發出更強大的顛倒陰陽神通,所有先天神雷根本就奈何不得崔漁分毫。
玄夜跟在崔漁身後,一雙眼睛看着崔漁的後腦勺,袖子裡雙手動了動,終究是按耐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悶頭跟在崔漁的身後走着,看着崔漁一次次爆發出的恐怖神力,一次次逆轉整座大陣的力量,玄夜心中不由得暗自心驚,目光中充滿了凝重之色。
“老祖,你可懂先天八卦?”崔漁心中詢問了句。
他不懂先天八卦,根本就不知道冥河老祖所說的方向是哪個。
“你他孃的簡直就是一個假修士,我輩修士法於陰陽合於術數,想要長生不死踏上道途,哪個不是從道門最基礎的典籍開始的?你他孃的一點根基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怎麼修煉出這等強大神通的!你這樣表現,叫我等大神通者怎麼辦?”蚩尤的聲音中充滿了抱怨和嘟囔。
嘴上雖然抱怨着,但蚩尤還是很快就給出了方位:“你現在所在的天降雷霆,顯然是八卦之中的震位。按照戊戌庚辛壬癸的排列來看,你應該往東南的方向走,東南的方向現在應該是離火之位,八景宮燈藏在離火之位。”
崔漁聞言毫不遲疑,二話不說一步邁出,直接向着東南方向走去。
崔漁知道,現在自己和蚩尤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蚩尤絕不會在這個方向坑自己的。
“你知道冥河老祖指出的方位是哪個嗎?”玄夜跟在崔漁身後,開口詢問了句。
玄夜擡起頭看向崔漁自信而又從容的背影,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越加覺得眼前之人不簡單。
“跟着我走就是了。”崔漁道了句。
玄夜跟在崔漁身後,二人穿越雷電,足足夠了三個時辰,卻見崔漁不斷爆發出強大的神通,而體內神血遲遲不見乾涸,看得玄夜更是心頭狂跳:“此人怕不是短短三個時辰內,已經爆發出了數百萬滴神血的力量,這人修爲究竟到達了何等恐怖的地步?怕是唯有傳說中的那些太古神靈,纔會有這等恐怖的力量吧?”
“他孃的,還好老子沒動手,否則豈不是要吃了大虧?”玄夜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暗地裡開口誹謗崔漁。
崔漁此時走在前方,玄夜跟在身後,一雙眼睛盯着崔漁的背影,許久後才眯起眼睛道了句:“道友,你來自於外界,想來是應該很有名吧?”
“怎麼說?”崔漁詢問了句。
“能有道友這等神通手段的,必定不是無名之輩。”玄夜不着痕跡的誇讚了句,開口給崔漁拍了一句馬屁。
他想要探探崔漁的底細,看看對方有什麼缺點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