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王妃 征戰沙場 棉花糖 網(mianhuatang.la)
金秋之時,豔陽雖是高照,可是空氣中的陰寒之氣還是讓人有些瑟瑟發抖。
衣袍飛轉,端坐在茶花林的石桌旁,欽洛仍是是那一身如妖般的紅袍錦衣,自從從皇位之上退了下來之後,現在的他要悠閒許多,可以在這茶花林中靜坐一會兒。
捋起衣袖,爲自己倒上了一杯清酒,鳳眼瞧着那片在冷秋之中顯得有些蕭條的茶花林,茶花紛飛,已經是花落的季節,紛紛零零飄轉着從樹上落了下來,飛旋着落到了地上。
晃動着瓷杯中的清酒,如同琥珀一般泛着迷人的淡綠色澤,裡頭似乎倒映着茶花紛飛的景色。
白皙的面龐依舊絕美如昔,不過,同千尋遊湖那日被刺客襲擊時刺傷的臉頰上依舊留着一道淡淡的傷痕,雖不顯眼,可是靠近之時卻能看清。
墨染一般的稠發現下用一根同錦袍一樣顏色的髮帶束住,涼風吹起,墨發散開被風帶起,修長的身型,絕美的面龐,置身於繽紛的茶花林中,一切,都如同墨畫一般。
耳邊傳來葉子被踩在腳下的咯吱聲,嘴角上浮起一道優美的弧度,身上散發出淡雅之氣,清酒的香氣在鼻下縈繞,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
“你來了?”瓷杯放在石桌上發出輕微的響聲,沒有回頭,但是欽洛知道自己所約之人已經按時來了。
屬於欽洛淡雅的氣息被一陣深沉內斂之氣籠罩,揮動着衣襬,來人徑自坐在他對面的石椅上,拿起扣在酒壺上的瓷杯,在空中一個翻轉之後,瓷杯穩穩落在石桌上,自顧自的倒上了一杯還未冷卻的清酒,一杯入後,酒,極醇,喉間都是清香的酒氣。
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掃到欽洛那張傾城的臉上“不知洛王找本王前來有何事?”將空空如也的瓷杯放在了桌上,這纔開口。
輕嘆一聲,聲音極輕,如同空中浮雲一般,稍縱即逝“齊國大軍來犯,皇上已經寄出信函到煊御王朝,煊御的皇帝已經同意由本王同你一起帶軍出戰,本王代表塑立國,你,代表煊御王朝,兩朝一起同心對抗外敵”說話之間,站了起來,那一身泣血之色的錦袍隨風而舞,似是要將他帶上天際“你我二人的心都寄在尋兒的身上,這次征戰,本王要同你一較高低,齊國王子赫連日將會是這次的主帥,你和本王誰能砍下他的首級,那麼,誰就有資格去爭取尋兒的心,反之,失敗的那人就必須退出去”
時光飛梭,三年的時間已經過去。
三年!他不願意再去等三年,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皇帝,他有足夠的資格去爭取尋兒的心,這一次,他要化守爲攻。
聽着欽洛說的話,鳳訣夜的眼眸微微眯起,垂放在腿上的右手也緊緊的握起,瞧着站在自己面前嘴角含笑的欽洛,他隨即也露出魅惑的微笑。
“好,這次誰能夠砍下赫連日的首級,誰就去奪回千尋的心,無論哪一方是失敗宅都不得再去招惹她”征戰沙場多年,他有信心可以贏回這場戰
。
無論如何,他都要傾盡全力去做這最後的一搏,無論最後千尋會不會原諒他,至少,他不會後悔。
瞧着鳳訣夜那雙篤定的眸子,欽洛嘴角上的笑意加深,依稀可以看見脣邊的笑紋。
沙場戰神!他自然知道,可是他同樣有信心,爲了摯愛的人兒他會拼盡全力。
清風纏卷,茶花紛飛,石桌旁兩個同樣讓天地爲之失色的男子皆是一臉自信滿滿,向對方微微頷首之後這才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空氣之中,似乎還殘留着屬於兩人的絕塵,一紅一藍兩道修長的背影漸漸消失,只留下石桌上那一壺早已經沒了清酒的壺,還有兩個青花瓷杯。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都成了感情上的競爭對手,爲了心愛的女子,征戰沙場。
罌粟樓
君柳竹的葉子已經開始發黃,有的葉子已經從竹上落了下來。
素手纖纖,輕撫着那一顆顆的君柳竹,波光流轉,美眸之中流露出不捨。
這些竹子是建立‘罌粟樓’那一日,她和無墨二人親手栽種的,還有竹林後的那一大片薰衣草花叢,那裡頭有着她的心血。
轉眼,三年的時光已經匆匆而過。
背靠着君柳竹,想着即將要離開這裡,心中更是不捨。
三年的時間,她早已經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在她心裡,這裡是一份割捨不下的情懷。
“明日你真的要同兩位王爺一起征戰沙場嗎?”瞧着千尋眼中的傷感,一旁陪着她的習染這纔開口。
垂下眼眸,瞧着地上的黃沙,這次隨軍出戰是朝中大臣的意思,他們集體向無墨施壓,讓她這個新入宮的御醫作爲軍醫一同征戰,理由是衆御醫之中只有她一人是年輕之輩,其他的皆逝稀之年。
是啊,她這個御醫本就是靠着無墨才入的宮,現在隨軍出征也爲有何不妥。
無墨雖是不願意,可是經過她的再三說服之後這才同意讓她一起去。
“習染,我已經同無墨商量過了,有你進宮替我繼續照顧鳳唯和小魔,這次出征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夠回來,這段時間小魔和鳳唯就有你幫我照顧着了”腳尖在地上輕划着,輕緩開口。
聽着千尋的話,習染不語。
進宮?那不是時時都要見到他?現在她只想將這樣一份愛戀埋藏於心內,不想再被人知曉,如果真的入宮,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剋制住那顆心
。
“爲什麼不講小魔和鳳唯放在罌粟樓呢?一定要讓他們呆在宮裡嗎?”讓她照顧他們,在罌粟樓也可以啊,一想到要進宮,她的腦海中總是不剋制不住的浮現出那日所見的一幕。
她,排斥進宮。
“在罌粟樓雖然可以更方便的照顧他們,可是在宮中畢竟是安全的,他們還那麼小,需要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皇宮,是一個保障,最起碼那裡有無墨”她也曾想過將兩個孩子接回來,可是卻被無墨拒絕了。
在宮裡最起碼無墨可以派着侍衛保護着兩個孩子的安全,可是在宮外,卻是很難的。
聽着千尋的話,習染陷入了掙扎之中。
良久,這才答應了千尋。
在她心裡,千尋一直是自己的恩人,縱然再不願意面對無墨,但是爲了她,她寧願讓自己傷心難過,也不想讓千尋再擔心兩個孩子的安慰。
畢竟小魔也是她看着長大的。
“千尋,習染”一陣清雅的聲音自兩人身後傳來,聽着那熟悉的低醇嗓音,習染身子一顫,是他。
勾人的桃花眼,讓人迷陷的小梨渦,那身明黃色的龍袍已經被出塵白衫所取代,望着站在自己身後的無墨,習染心中的欣喜庚了悲傷。
“無墨?你怎麼來了?”瞧着換回了那身最喜愛衣服的無墨,千尋那雙清麗的眼眸之中充滿了詫異。
淡淡一笑,如同微風拂面,讓人心生溫暖。
“明日你就要隨軍出征,在宮中找不到你,我想你一定是來罌粟樓和習染,一一道別來了”果然,知她者無墨也,最懂她的人,是他。
白衣如仙,銀絲如靈,沒有刻意的將那頭銀髮掩藏起來只是隨意的披散在身後,一派道若風骨,瞧着這樣的無墨,習染她,癡了。
“習染參見皇上,皇上···”可是,話還未說完就讓無墨扶了起來,擡眸,望進那張帶笑的眸子中。
“我現在可不是皇帝奧,我現在是逍遙人,炎無墨,不屍裡頭的聖無墨了”朝着習染眨了眨眼睛,一派頑皮的表情。
在宮裡,他是聖無墨,可是到了宮外,他就恢復了母性,炎。
雙頰,習染有些不自覺的紅了臉。
“我去給你,倒茶”雖然心中極力剋制住不想他,但是真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卻是,紅了面頰。
拍了拍裙襬,這才轉身進了屋。
瞧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習染,無墨的心中自是明瞭她爲何會這樣,可是,卻也只能裝作不知一般。
轉身瞧着千尋,習慣性的挑着眉毛
。
“你會怪我嗎?”莫名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不解的擡頭望他,蹙眉,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明知那些大臣適意要將你送往前犀可是我卻無力阻止,千尋,你怪我嗎?”其實不用她說自己也應該知道,同軍隊一起征戰沙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回來,骨肉分離,何等的殘忍。
瞧着無墨有些黯然的神情,千尋這才知道他說的是這樣一件事情。
她不怪他,況且這和他也無關。
“無墨,等到我們三個人都離開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振奮朝綱,其實你不用想太多,只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爲一個好皇帝就可以了,你應該拿出行醫時的納魄力,等到我們戰勝歸來的時候,希望你已經成爲了一代帝王,這是我們的心願”此次征戰,能不能回來都不知道,她只希望無墨可以強大起來。
她相信他可以成功,可是,那兩位公主“無墨,那兩位公主你打算怎麼做?”畢竟是和親公主,他們都走了,誰還能幫他?
無論是煊汐晏還是煊早言,她們都不適合無墨。
“他們我自有辦法,別擔心我了,無論如何你們都要平安回來,戰勝之時我一定站在城門口親自迎接你們,到時候,我一定會成爲最強大的王”瞧着那飛轉的君柳竹葉,無墨的眼神之中是從未有過的肯定。
收回瞭望向竹葉的視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
小劍,那柄原本掛在欽洛脖子上的小劍,無墨登基了之後他便將這柄劍還給了他。
“這個,希望可以成爲你的護身符”拉開小劍上的紅繩,掛在了千尋的脖子上,鳳凰泣血,重生,劍柄上的浴血鳳凰栩栩如生,如同重生的她,除卻一身芳華的桀驁。
緊握着那柄小劍,沒有拒絕,對她來說這是無墨的一片心意。
“無論如何一定要平安歸來,我會帶着小魔和鳳唯在城門迎接你們”想着她即將離去,心中是不忍的痠痛。
三年裡,他早已經習慣了她的陪伴,現在他要學會孤單,等到他們走後這深宮之中只有他一人獨自奮戰。
見無墨微微有些彷徨的神色,千尋輕輕摟他入懷,柔脣之中輕溢出輕柔的聲音“好好照顧自己,好好保護自己,希望我回來的時候看見的還是一個健健康康的無墨”她已經爲他配好了可以剋制住他發狂的藥,希望等到她回來時,他是安康的。
聞着千尋身上納淡淡的清香,原本雙手垂放在身側的無墨忽的緊摟住了她。
這個女人,這個讓他愛之深的女人,不爲其他,就算爲了她,他也會努力做一個好皇帝。
感覺到無墨的禁錮,雖是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卻也沒有拒絕,纖細的手指梳理着他那頭銀髮,感覺着掌心的細滑,這個男人,爲了自己犧牲太多太多,可是她卻無力償還,唯一能夠給他的只有最真摯的友情
。
藍顏知己,他是她唯一的藍顏。
謙皇一年,十一月十一
天雖沒有下雨,可是空中霧靄一片,冷風嗖嗖,吹的那些軍旗呼呼作響。
這日,是塑立國四十萬大軍出征的日子。
三十萬大軍站在城門樓下,個個器宇軒昂,右手持矛,左手拿盾,身披黑褐色鎧甲,頭戴鋼盔,威武之師,每一個將士的身上都散發出冷冽的氣息,他們是塑立國最驍勇善戰的軍人。
三十萬大軍前頭是十萬的騎士,個個都是純黑色的戰馬,馬身上都被覆上了作戰時用來抵擋刀劍的盔甲,那些盔甲讓馬匹顯得更加高大威風。
戰馬的脖子上都紮上了一根紅色束帶,迎風而舞,馬匹打着響鼻,扯着繮繩,那些騎士擡頭望着站在最高城門處的無墨。
城門上頭,無墨神情凝重,望着那四十萬大軍,朗眉微皺,只說出了一句話“你們是塑立國爲勇敢的男人!朕等着你們戰勝歸來!”雖然只是短短一句話,卻是讓那些戰士燃氣了戰勝之心。
紛紛舉起長矛,整齊一致的聲音響起,震徹雲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勢如破竹
金鼓齊鳴,城樓上,十座金鼓被一致敲響,鼓聲震天,伴隨着將士們的聲音一直傳到天際。
聽着那一陣陣齊聲的叫喊,無墨的雙手緊緊抓着城樓的護欄,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征戰沙場,將士們,朕等着你們平安而歸。
在四十萬大軍最前面是聖欽洛和鳳訣夜
聖欽洛欽封爲主帥,領導軍中一切事務
鳳訣夜欽封爲先鋒,戰場上衝鋒殺敵
硃紅色的御賜披風在空中飄浮着,帶着御賜金盔的聖欽洛渾身散發出領導者的魄力,望着身後激昂的將士,心中翻騰。
他的身旁是同樣一身御賜盔甲的鳳訣夜,墨發被高高的束起,額頭綁上了一根純黑的帶子,眼中魅惑,充滿了男性的陽剛。
手持佩劍,此時的鳳訣夜恢復了戰神該有的威嚴。
抿嘴望着城門樓上的無墨,手中的佩劍高高舉起,髮絲被風吹亂,那聲黑色的披風臨風飛舞,身型未移,依舊牢牢坐在戰馬上望着無墨,城門上的無墨朝着鳳訣夜伸出了拳頭,兄弟之間的情誼在此時流露出來。
鳳訣夜身後的馬車之中,易容化爲男人的千尋坐在裡頭,手中緊緊握着臨行之前無墨給她的一個錦囊。
他吩咐過,讓她坐到馬車中後再看
。
打開錦囊,從裡頭拿出一張乳白色的宣紙。
打開,那裡頭是他最愛的小篆,行雲流水一般瀟灑的字體,那是他寫給她的
憶紅塵,淡笑宛然
思君恩,獨得天下
鐵馬如歌,抗振心頭現奮發
劍氣如鋒,斬下一縷鎢絲髮
天下,誰得?
天下,誰霸?
蒼穹,陰冷如斯
情愛,霸氣如洪
斷壁殘垣
只現肅瀟
茶花似雪,憶昔人,只現清冷
銀髮妖嬈,魅似火,長駐心頭
寂冷心門,偏偏爲了一腔柔情放下
獨走天下,偏偏被風吹亂如妖的發
爲誰?揹負仁義?
只爲那不屬自己的天下
仁義,爲誰扛起?
天下,爲誰放下?
冷傲如冰,滿腔清冷,卻被那妖魅的容顏消融在寂寞心頭
冷寒迫人,卻只幫她額前點硃砂
誰爲誰生出悽美銀髮?誰爲誰揮劍斷天涯?誰爲誰遊走天下?
滄涼,只爲她
獨霸天下,只爲她
遊走天涯,只爲她
只爲那除卻一身芳華的她
只爲那撥亂原本如鏡心湖的她
拿着紙張的手是的,看着那一撮放在錦囊中的銀髮,她知道,那是無墨的,那發就如同他,他告訴她,無論她去哪裡,他都陪着她。
額前點硃砂,她記得,那是在一年前,他親手在自己的額上點了一顆硃砂。
他說過,這世上只有舞千尋適合額前點硃砂
物是人非,轉眼,已經成爲了過去。
將錦囊中其他幾樣東西拿出,心中翻騰,他果然是最懂自己的,緊緊將錦囊握在手中,無墨,我一定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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