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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王妃 孰輕孰重 棉花糖 網(mianhuatang.la)

“朕會保護好自己,你只管替朕隱瞞着羣臣就可以,朕離宮之事千萬不能走漏風聲,切記!!!”這一次離宮,如果讓那些羣臣知道的話,必定會鬧的翻天覆地,這一次離宮,只能瞞住所有人。

瞧着已經換好裝的無墨,小安子拿着他擬好的聖旨,急的不安的來回走着。

“皇上,奴才求您了,三思啊,皇上,皇上出宮之事怎麼可能瞞得住羣臣,每日的早朝怎麼辦?那些奏摺怎麼辦?皇上,一定要三思啊,皇上!!!奴才,奴才給您跪下了”遂然跪在了地上,那奏摺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涼風吹進御宮,冷瑟而凍人,寒風吹起無墨那三千銀絲,那髮絲,如同皓雪一般,拂到他那張蒼白無色的臉上,雙眸黯然,透露出他的彷徨與迷茫。

瞧着跪在地上的小安子,聽着他的話,他的心,一下,一下,沉重起來。

是啊,當初聖欽洛將皇位交給自己的時候,他說過,他一定會成爲一代賢皇,一定會讓塑立國的百姓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一定會成爲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可是,可是現在。

千尋……

千尋與國家,他該如何抉擇?!

見無墨猶豫不決的神色,小安子更是盡力說服着“皇上,索大人對朝廷的野心,昭然若心,朝中除了皇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壓得住他,如果皇上您這次趕赴沙場,索大人一定會爲所欲爲,他是朝中一品大人,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如果皇上您離宮,他一定會將朝中的一些大羣全部籠絡到自己的門下,皇上您這段日子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威信,一定會功虧一簣,皇上,孰重孰輕,請您千萬要三思啊”

仰首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無墨,一身出塵的白衣,讓他如仙如靈,清秀俊雅,如同一幅墨畫一般絕倫。

手白如玉,覆着雜繡金線的衣袖,猶顯得手背的白皙。

將落在地上的奏摺撿起,瞧着小安子臉上的關切,無墨的心中已經有了決策。

“把衆大臣全部傳喚到乾坤殿,就說有要事商議,即刻進宮”思緒微轉,重新走至屏風後頭換回了那一身高貴的龍袍。

孰輕孰重,他自然知曉。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讓那些大臣知道,什麼叫做龍威!!!

乾坤殿……

一襲明黃色的龍袍,讓端坐在龍椅上的無墨高貴俊秀。

明黃色的龍袍,映着他如雪的肌膚,乾坤殿裡氣勢磅礴的五爪金龍,一個個張牙舞爪的盤旋在那玉柱上,那氣勢,震攝人心。

繡着流雲的金色地毯鋪在了大殿上,大羣們一臉不明的站在上頭

明黃色的錦布覆在了書案,暗紅色的書案旁述着金色流蘇的紅色簾幕,繪着金色雲紋的紅色地毯。

黃色能彰顯他的尊貴,白色很適合陪襯他的優雅,無墨,似乎很適合這兩種顏色。

單手放在了膝蓋上,漆黑的眸子裡頭是意味深長的光澤,瞧着那一干站在殿下的羣臣,嘴角上浮現出微微的笑意。

那笑意雖然很淺,可是,卻透出一股別有一番的意味。

放在桌案上的修長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擊着桌面,一下,一下,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焦躁,而是愜意悠然。

斜斜靠在那雕刻極其精細的龍椅上,神情慵懶,拿起放在桌案上的奏摺,輕轉着,乾坤殿裡,沒人敢發出聲響,不明所以的他們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這麼突然就被傳進宮。

瞧着一臉讓人捉摸不定的無墨,那些大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望着身旁那些有些唯唯諾諾的大臣,站在羣臣最前端的索言率先開口說了話“皇上,今日皇上將臣等傳喚入宮,不知,是所謂何事?!”

自從上次被無墨捉弄了一番之後,索言的話裡行間小心了許多,不敢再像先前那般放肆。

輕擊着桌面,雙脣含笑,卻仍未開口說話。

瞧着乾坤殿內的安靜,索言臉上的淺笑有些掛不住,這位新帝,根本存心想要無視他。

“皇上,可否告知臣等,這次傳喚臣等,究竟所謂何事?!”邁着步子,向前走了幾步,微微有着逼迫之意。

收回了放在桌案上的手指,放在光潔的下巴上,摩挲着,眉眼輕挑,這才淡淡開口“今日,朕剛剛收到了洛王的八百里加急,所以纔將衆位愛卿傳喚入宮,一起商討洛王信中所寫之事”

語氣雖是輕緩,可是,卻未將心中的焦急透露出來。

一聽是聖欽洛的八百里加急,朝中的大臣莫不是相互交頭接耳的討論,竊竊私語着。

“皇上,洛王的八百里加急中寫了什麼?!是不是,是不是戰場上出了什麼事情?”羣臣中站出一位官員,神情略有焦急。

一聲嗤笑,有些不屑“現在知道急了?當初爲什麼沒有一人願意出征?爲什麼全部都指望着洛王?煊御王朝的夜王同洛王一起出徵是因爲什麼?因爲你們沒有一個人敢擔任先鋒!?是你們一個個都貪生怕死!榮華富貴懂得享受!等到沙場征戰的時候,全部都躲在最後?現在着急了?現在想要知道信中寫的是什麼了?!”

望着站在殿下的那些大臣,無墨原本風輕雲淡的俊顏上,漸漸凝聚起了怒氣,有些蒼白的面色,凝聚了因爲怒氣而浮出的“御醫館中,十二位御醫!十二位啊!征戰的時候怎麼沒有一個人自動請纓隨軍出征

!?爲什麼要將這個職責交給一個女子?!現在知道着急了?!想要知道信中的內容了?!你們難道不覺得太遲了嗎?!”一掌拍上了桌案,原本沉寂的乾坤殿裡,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震的那些大臣紛紛跪了下來,低首不敢瞧着無墨。

薄脣緊緊的抿着,不怒而威,帝王之氣仿若渾然天成,放在桌案上的手,緊緊握起,隱隱着。

一個女子……

爲什麼所有的痛苦都要她一個女子一人承受!!!

世界上,有幾個女人敢這樣?!

把脆弱當成了堅強

那一夜疾來的風和雨

吹落了滿園的芬芳

世界上,有幾個女人敢這樣?!

將血淚還給世間的兒鄌

繁華一夢化作長河岸

千紅一哭萬妍同悲絕唱

寸心煉成了鋼

百媚千嬌下火場

她也曾一枝山花笑爛漫

轉身間叱詫九天上

誰說女子不如兒鄌

誰說柔勝不了剛

看千古風流人物

還有誰獨秀一枝萬年長

誰說女子不如兒朗,巾幗鬚眉,她,當仁不讓。

“告訴朕,你們現在是否開始着急了?國家,國家,沒有國,哪裡會有家!只知享受富貴榮華,等到朝廷真正需要你們的時候只會畏首畏尾,現在朕告訴你們,遲了!!!就算你們萬般後悔,那也遲了!”清澈的眸子之中凝聚了原本不該在無墨身上出現的怒氣,一向溫文如玉的他,這次是真的怒了。

他是皇帝啊,這塑立國的皇帝,這次羣臣還想壓着他嗎?

皇帝的威嚴,今日,他就要讓這些大臣,知道什麼威嚴!

“告訴朕,你們可否後悔了?!”沉着聲音,一字一句輕緩問着,一字一句,都是震攝人的威嚴。

那些大臣跪在地上,沒有人敢說話,就連索言也不敢起身回答無墨的問題,瞧着黃色的大理石地板,索言微微眯起眸子。

今日,他倒是見識到了這與往日不一樣的新帝。

皇帝的氣魄,今日倒是讓他發揮的淋淋盡致。

“告訴朕,你們可否後悔了?!”又是一聲嚴厲的質問,容不得那些大臣繼續沉默下去。

“索言,你是朝中一品大臣,告訴朕,朕說的話對不對?!”國家,這兩個字在無墨心中不斷擊打着

見無墨點到自己,索言有些遲疑的擡起頭“聖上,聖上說的對,沒有國,哪裡會有家?臣等,臣等慚愧,作爲朝中一品大臣,臣慚愧,請皇上責罰”

這一句話,讓跪在索言身後的那些大臣異口同聲,重複着索言的話“臣等,臣等知罪,請聖上責罰”

無墨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完全起到了震攝的作用。

那些大臣,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這位新帝的魄力,那是一種完全不低於聖欽洛的氣勢,與生俱來的帝王霸氣,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威迫的寒意,那是從無墨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從前的他,只會笑臉迎人,現在的他,完全詮釋出了皇帝這兩個字的,真正意義。

皇帝,王者也,誰與爭鋒。

達到了預示的效果,無墨原本嚴謹了臉上,浮出了一股若無的笑意“朕有一件要事想要告訴諸位愛卿”

緩緩起身,踱着步子走到了乾坤殿下,走到那些跪在自己腳邊的大臣面前。

站在索言的身前,並沒有讓他們起身的意思,明黃色的龍袍飄逸出了他的風姿,那是一種遮蓋不住的俊雅之氣,即使成了帝王,他的身上,仍舊散發出那一股屬於他的祥和。

即使是在動怒之中,納祥和,仍舊沒有被遮蓋掉。

淺笑望着那些大臣的,踏着步子向乾坤殿外走去,繡袍一捋,那是屬於他的飛塵。

走到殿門處停下,回首,瞧着身後的羣臣,只能看見他如雲煙似的銀色長髮,明黃色的精美袍服,還有,那被拈在修長手指間的奏摺。

“朕要,御駕親征”淺淺留下這幾個字,不再理會那些大臣,向外走去。

這次,無論他們同意與否,他都要趕赴沙場,那裡,有他最重要的人在等着。

皇位,千尋。

孰輕孰重,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春花落盡成秋色,我心卻已渡輕舟!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有句誓言永不能忘

如今生死兩茫茫

士爲知己

一腔熱血在殺場……

塑立國軍營

千尋仍然平靜的躺在軟榻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雙目緊閉着,似是睡着了一般,除卻那略微有些蒼白的面色,根本就讓人察覺不出她現在的異樣。

裡的火爐燃燒着,雖是寒冬臘月的大漠,裡的氣溫倒也暖和。

生怕她着涼,裡已經加放了一個暖爐。

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平穩,遺落在臉頰兩旁的髮絲,偶爾被那沉穩的呼吸吹起

她的已經加了重兵把守,軍中最驍勇善戰的將士全部都守在了她的帳營前,手中拿着長矛,一個個昂首站立,守衛着這軍中最重要的人。

裝着清茶的瓷杯上,熱氣裊裊上升,白皙的手指端着那翠綠的茶杯,熱氣不斷的浮動着,可是拿着茶杯的人,神情卻是呆愣的。

望着千尋的帳營,聖欽洛那張傾城的面龐上瞧不出是什麼神色,愣愣的拿着茶杯,他的所有思想,全部都寄在了那個躺在軟榻上的女子身上。

他神情專注,時間也便好像靜止了一般。

掀開帳簾,古將軍手中端着熬好的藥湯走了進來,望着手持茶杯的欽洛,有些無奈的搖了,軍醫在躺了兩日,王爺就這麼魂不守舍的兩日,不僅僅是王爺,還有先鋒,這兩日,先鋒總是一人躲在營帳後的凹地中練劍。

主帥和先鋒對軍師的情誼,讓他們昭然於心。

“王爺,這幾日您都沒有喝藥,末將已經將藥熬好,王爺,您就喝一些吧,您的傷還沒有痊癒,軍師病了,您也不能跟着病啊”將藥碗端到了欽洛的面前,取走了他手上已經漸漸冷去的清茶。

雙脣微微有些乾涸,卻沒有接過古將軍手中的藥湯。

“王爺……”神情之中透出古將軍的懇求。

鳳眸眨了眨,瞧着那斷在自己面前的藥湯,伸手擋了開來“本王不喝”厭惡的擋了開來,他現在沒有任何的心情去喝這種東西。

看着那黑稠的藥湯,他的心,沒有來的心煩。

“宮中還沒有派出御醫嗎?如果一路快馬加鞭的趕來,需要多久?!”尋兒已經等不及了,在躺了兩日,瞧着她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再去理會其他的事情。

“如果是快馬加鞭的話,兩日的時間已經足夠了”這幾日齊國的軍隊沒有來犯,軍中倒也是相安無事。

不過,瞧着主帥和先鋒的樣子,他們也只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兩日,如果收到白八里加急,無墨就即刻讓御醫趕來的話,那麼今日應該到了”說着,眼中燃起了希望。

只要御醫即使趕來,尋兒就一定有救了。

想着,傾城的面龐上露出一絲傾國的淺笑“本王要去看尋兒”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古將軍,霍然起身,還未站穩,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

“王爺!”心急的扶住欽洛,瞧着他臉上的蒼白,古將軍趕緊將他扶到了軟榻上“王爺,您的傷還沒有好,這兩日您幾乎沒有吃,你一定要保重身子啊,御醫趕來軍醫就有救了,王爺,您無需再過擔心”

輕撫着額頭,將那突如其來的不適給壓了下去“本王沒事,本王要去看尋兒,讓開”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古將軍,隨手將放在的披風拿起,穿在了身上,身子雖然有些搖搖晃晃,卻也忍着走了出去

瞧着欽洛略微有些踉蹌的背影,古將軍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

情啊,縱然是再堅強的男人,遇見了情,也成了繞指纏。

原本就未結痂的傷口又被劃了開來,滴滴血珠,如同最悽美的血鳶花,握緊了手掌,看着那一滴滴的血液流進了千尋的嘴中。

隨着鮮血的流逝,鳳訣夜那張俊美的臉也開始逐漸有些蒼白起來,放下了手中染血的佩劍,望着躺在沒有生息的千尋。

他的心,痛着。

面如冠玉,如今的他,甘願平凡,甘願守候,甘願,只爲她。

墨染的髮絲垂落在臉頰上,他的額頭上,還殘留着練劍時落下的汗珠,髮絲,同千尋臉頰旁的纏繞在一起。

俊眉微蹙,將手腕上的血全部都喂進了千尋的嘴中。

這兩日,他都會在無人的時候進來割破手腕,將自己的血餵給她。

在躺了兩日,千尋都未醒過,沒有飲水,沒有吃東西,唯一喝下的,只有鳳訣夜的藥血。

喂夠之後,這才擦去遺留在她嘴角上的血液。

雙手輕撫着她的面龐,靜靜的看着躺在的她,逐漸忘卻了手腕上的疼痛。

感覺到了屋子裡的溫度有些降了下去,撥了撥火爐上的煤炭,看着那些炭火的燃燒。

突地,眼前一陣寒光。

一縷髮絲被長劍斬下,倏然回首,對上的是千尋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眼中清冷一片,沒有任何的感情。

“千尋”暗啞着嗓音開口,她竟然震開了道。

秀眉緊蹙,手腕一個翻轉,長劍在鳳訣夜的額頭上急速繞了一圈,長劍急速收回,五指如劍,狠狠的向鳳訣夜擊了過來。

瞧着千尋的樣子,同兩日前一樣,整個人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完全變了一個樣。

掌風狠戾,那醇厚的內氣讓鳳訣夜心中一驚,一個沒有半點武功底子的人怎麼會有如此渾厚的內氣。

她到底是中了什麼邪術。

可是容不得鳳訣夜多想,反手接下了千尋那凌厲的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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