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王妃3 三年之後 棉花糖 網(mianhuatang.la)
紅燭高照,把一切都鍍上一層金色,赤宮裡暗紅色的書案,滾着金色流蘇的紅色簾幕,繪着金色雲紋的紅色地毯,掛在牆上金碧輝煌的筆畫,貼着金箔的金龍吊燈之中紅燭閃動着,這赤宮內,漫天鋪地的全是這金色。
赤宮中央,是一座純金打造而成的香爐,爐內青煙嫋嫋飄出似是青雲,也不知道燃燒的是些什麼,整個赤宮內都瀰漫着一種讓人有些飄飄欲然的味道。
一身淡黃色龍袍的聖心絕正坐在桌案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那樣的入神。
或許是剛剛沐浴的吧,披散着的頭髮還有些溼氣,水汽順着龍袍滴到地毯上,只是一瞬的功夫,那些水滴就被金色雲紋的地毯給吸了進去。
“皇上,不知道這於大人送過來的春宮冊合不合皇上的心意?!”一旁伺候着的太監誕着一副討好的嘴臉,看着聖心絕微含笑意的面龐,偷瞄了一下上頭有着淫-穢不堪畫面的冊子。
“好好啊,看樣子這於一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替朕找書啊,不錯不錯”捧着書冊,聖心絕看的嘖嘖有味。
見聖心絕開懷大笑,那太監也跟着後頭奉承的笑着“今兒晚上是然貴人侍寢,皇上可以和然貴人一起···”說着停了下來,一臉曖昧。
“好,今晚朕就和然貴人一起盡情的享受這雨水之歡,小園子,替朕打賞,賞於一黃金萬兩”眼睛仍舊盯着書中的畫面,聖心絕心中暢快。
就在這時
“洛王千歲千歲千千歲”赤宮外想起宮婢叩拜的聲音。
“都起來吧”屬於聖欽洛溫文如玉的嗓音響起,如同一道和風,吹進人的心田。
宮門被打開,欽洛踱着十分優雅的步子走了進來,繡金邊的紅色錦袍似乎隨着風一起浮起那屬於它的飄逸。
嘴角邊是讓人舒心的笑意,捋了一下額前的發,眸子晶瑩透亮,似是星河之中最耀眼的星辰。
“奴才參加洛王,洛王千歲千千歲”小院子捋了一下手腕上的陳佛朝着欽洛叩拜。
“起來吧”淡淡開口“臣弟給皇兄請安”微微彎了下身子,便含笑看着聖心絕。
欽洛突然的出現讓聖心絕不解,這個時辰過來找他會有何事?
朝着欽洛身後一望,瞧見夜叉的手上拎着一個鮮血淋淋的人頭。
“皇兄,臣弟這麼晚過來,是想給皇兄一份大禮”看着聖心絕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欽洛心中冷意加深。
夜叉將手中的人頭朝着地上一扔,那人頭順着流雲地毯滾落至小院子的腳邊“啊!死人”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小園子嚇的差點尿褲子。
“來人啊,將他押下,竟然敢在皇兄面前大聲喧譁,杖責五十”瞧着聖心絕,欽洛冷冷開口,嗓音在聖心絕的耳邊來回盤旋
。
“啊!!!皇上,皇上救奴才,救奴才啊”
眼見自己要被拖下去,小園子不住的向聖心絕求救。
“杖責五十之後,斬首”又是一聲如同從閻羅殿傳出的聲音,直視着聖心絕,欽洛給小園子定了死罪。
狹長的眼睛盯着地毯上那顆至死也未閉眼的頭顱,嘴角之中流出的血液被流雲地毯吸收,將手中的春宮冊放下,看向與往日略有不同的欽洛“五弟你這是作何?何時你有了可以處人於斬刑的權利了?這小園子是朕身邊的守衛太監,豈能說斬就斬,別忘了你只是洛王不是皇帝!這斬首的命令其實你可以下的”啪的一聲,聖心絕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那力,震得桌上的紅燭都掉落了地上。
聖心絕的怒氣讓欽洛淡然一笑,金色燭火的映襯下,眼眸之中流光溢彩,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他的黑髮披散了下來,映着聖雪的肌膚,金絲邊的錦袍襯得他一派妖魅般的高貴。
燭光之下,光芒四射,讓人不敢逼視,讓人覺得他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邁開步子,同樣繡着金色邊的稠鞋踏上了流雲祥圖的地毯“本王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本王想讓皇上認認,這個人皇上可否認識?”看着地毯上的頭顱,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從聖心絕眼中閃過的神情。
扶着案桌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桌上滾着金色流蘇的紅色簾幕,赤宮內,純金打造的香爐中青煙縈繞,像輕霧一般飄到了欽洛的周圍,青煙飛到了他的腳爆長袍的下襬處,墨發的髮根處,將他緊攏在一起。
欽洛站在這青煙中間,似是騰雲駕霧一般。
這時,只聽見欽洛腰腹處鈴鈴一陣輕響,側眼看去,原來他的腰帶上還綁着一隻形狀精緻的小荷包,荷包上還有着兩顆真銀打造而成的銀鈴,這銀鈴不似一般的鈴,在人走動或者遇風的時候響,它只會在一種情況下響起這種清脆的聲音。
就是,遇毒的時候。
只要有毒物或者毒氣靠近欽洛,那麼,它便會如同警鈴一般響起。
人,會用銀針的查看所食用的飯菜之中有沒有摻毒,可這銀鈴的作用就和測毒銀針一樣。
這個,還是當初逍遙人爲他醫病時所贈。
銀鈴聲一響,欽洛就知自己周圍這些青煙不是一般香料燃燒發出的,看樣子,聖心絕早知道今夜他會來已經做好了防備,在這純金打造的香爐之中竟然燃氣了毒,看樣子,爲了去掉它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長袖一揮,不着邊際的將腰上的荷包接下覆蓋在長袖之下,負手而立。
雙手暗暗的在背後解開荷包,取出放在裡頭的一粒藥丸。
遂然轉身,站在頭顱面前背對着聖心絕“皇上,這個人,是否認得”輕聲詢問,裝作捋發不着痕跡的將藥丸吞下
。
“這個人,朕,當然不認得”看着縈繞在欽洛身邊的青煙,篤定的笑容浮現在聖心絕的嘴角。
幸好他早有防備,在這純金的香爐之中燃上了艾香,他就不相信這天下第一毒會不能要去聖欽洛的命,這種香殺人於無形之中,沒有任何的味道,只要聞上半個時辰足以讓人斃命。
“可是臣弟怎麼記得此人乃是皇上身邊的人,獵殺!!!難道皇兄真的忘記這個人了?”彎腰詢問着,那青煙將他籠的若有若無。
伸手又拿出一顆藥丸,在背後出手一彈,那藥丸準確的落入夜叉之口,入口即溶,藥化的極快。
這藥,是逍遙人特地爲他配置的,可以解百毒,讓他用來傍身,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獵殺?朕的身邊有這一號人嗎?想必五弟記錯了,朕的身邊何時有這樣一個長相凶神惡煞的人了”
故意拖延着時間,心中猜測那毒入心了幾分。
“臣弟真的記錯了嗎?如果皇上身邊沒有這樣一號人,皇上你怎知他的模樣凶神惡煞!”嘲諷的看向聖心絕,欽洛眼神冰冷刺骨。
那種眼神讓聖心絕心下一顫“大膽,大膽聖欽洛!你當真是什麼,犯人嗎?竟然敢如此審訊朕!還要再讓朕提醒一次你的身份嗎?聖欽洛,朕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你休得得寸進尺”有些惱羞成怒,聖心絕直指欽洛。
面對着聖心絕的惱怒,欽洛仍舊保持着暖人的笑意。
“不勞煩皇上提醒,臣弟自是知曉自己的身份,不過,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這句話應該由臣弟來說比較恰當”踱着步子向着聖心絕的桌案走去。
赤宮內,金龍吊燈中的蠟燭似乎快要燃盡了,有些一亮一滅的感覺,原本金色的燭光變得有些黯沉下來。
含笑向着聖心絕走去,兩人漸漸相近的距離讓欽洛原本還笑的面龐漸漸冷結了下來,看了一眼案桌,上頭沒有奏章文案,只有一本春宮圖冊。
單手挑起那本冊子,一股噁心只敢自腹腔之中漫出。
淫皇,還真是淫皇。
手指輕轉,圖冊從空中落了下來,啪的一聲掉入地上。
“皇上想聽故事嗎?臣弟這裡湊巧有個精彩至極的故事想要說給皇上聽”對上聖心絕的眸子,欽洛的眼中是難以遮掩的冷。
還未等聖心絕開口,欽洛在赤宮內緩緩的踱着步子,淳淳的溫煦之聲從嘴角之中溢出,這嗓音像是一罈放了很久很久的上等老酒,輕酌上一口香甜甘醇,再酌一口沁肺入心,讓人越喝越上癮,越喝越不能自制。
“從前,有個小男孩,在他出生的那一刻祥雲攏天,他身邊的人都說,這個孩子是踏着祥雲而來,一生必定不同凡響,肯定大有作爲,漸漸的,他長大了,他,生的很美很美,美的讓人感覺如同妖孽附身一般,在他五歲的時候他身邊的哥哥經常取笑他,說他長的像個女娃,還想脫褲子看看他究竟是男是女,那個時候,他還很小,總是哭着跑到母親身爆說哥哥欺負他,母親告訴他,他是一個男子漢,不可以隨便哭,要勇敢,漸漸的,他又長大了一點,經常看着母親一人坐在窗前嘆氣,他知道,知道父親娶了很多很多的女人讓母親傷心,他想去找父親,告訴他,母親正在不開心,可是,每次母親都拉住他,等到他再大一點的時候父親死了,母親很傷心,終日鬱鬱寡歡,終有一日,母親將他拉到自己牀爆說,以後不可以搶哥哥的東西,凡事都要讓着哥哥,不爲別的,只爲哥哥現在的身份是父親給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去改變父親當初定下的事情,那時候他還只有十二歲,似懂非懂,懵懵懂懂的答應了母親的話,爲的就是不希望母親到死都不瞑目,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他同哥哥一起去圍場狩獵,只因不願意將一隻到手的獵物讓給哥哥,生生的捱上了一劍,那一劍是哥哥親手刺得,然後是他十六歲的時候,齊州大旱,朝廷撥下了三萬兩銀子賑災,可不知何況,銀子卻沒有送至災民的手上,朝廷徹查了下去,結果卻是,那些銀子悉數被他吞了下去,呵呵···皇上,你說粉刺不粉刺,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三萬兩,整整三萬兩的銀子啊,這貪污的罪名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五十杖棍,整整五十杖棍打在了少年單薄的身子上,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如何承受的起,那五十杖棍差點要了他的命,幸好他命大,沒有死,可是卻在躺了三個月,那三個月他的身上長滿了褥瘡,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照料,十八歲那年,那是一個下雪的深夜,他獨自一人在河邊看着漫天的大雪,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有他自己,忽的,他聽見了不遠處的嬉戲聲,原來是他的哥哥在和愛妾玩雪,不知不覺中倆人靠向了他,只聽啪的一聲,水聲四濺,少年被他的哥哥撞下了水,可是,他的哥哥卻沒有救他,只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同愛妾在一旁看着,笑他,說他是一個落湯雞,眼看着他在湖中不停的掙扎卻一走了之,幸好那湖不深,沒淹死他,十九歲這年···”故事還未說完卻被聖心絕沉聲打算,緊盯着欽洛,一臉的失措驚慌
。
可是,沒有理會聖心絕,欽洛繼續說着,眼眶略紅,長袖之下的手隱隱“十九歲這年他奉命圍剿山匪,豈料那些山匪卻是精心安排刺殺他的人,雖說這些年他也習得一些武藝,可是,終恃不敵衆,更何況他所領剿匪之人不是殘兵就是敗將,他生生捱上了那些山匪整整八下奪命之刀,整整八刀,刀刀致命,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要死了,魂遊之際他似乎穿入了地府,在那裡他遇見了一位女子驚爲天人,在他以爲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時候卻被一個神醫相救,神醫傾盡所能終於將他從鬼門拉了回來,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發誓,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下去只會將自己推上死亡的道路,所以那時候他就決定,等到時機成熟之時,他就親手殺了那位一次次要自己命的哥哥,絕不手軟”話音剛落,欽洛遂然轉首看向聖心絕,發現他早已經因爲自己的話而驚的面色蒼白。
冷然的看着聖心絕,欽洛的身上浮出殺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上,這次你該明白誰最有資格說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這句話了吧,你我本是同根,你究竟爲何一次又一次的殘害我,你該知道,我本無心皇位,可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下殺手,雖說我們不是一個母親,可是卻也是親血脈,你怎能一次次的下殺手”逼問着聖心絕,欽洛看着這位僅有的至親仍舊不忍下手。
聽着欽洛的話,彷彿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聖心絕仰頭大笑“爲什麼對你下殺手,你說朕爲什麼對你下殺手,因爲你一直都在威脅着朕的皇位,威脅着朕的江山,你知道不知道民間的百姓說什麼?!他們說,是朕,是朕搶奪走了原本屬於你的王位,說你洛王出生之時是踏着祥雲而來,是塑立國最高貴的皇子,皇位應該由你繼承而不是由朕,你說,這樣的你,怎能留”陰狠的盯着欽洛,聖心絕說的咬牙切齒,如果沒有他聖欽洛他會活的多姿多彩。
父皇偏袒他,百姓愛護他,羣臣擁護他,有這樣一個讓自己心神不寧的障礙,他怎能安心坐穩皇位。
想讓他安心的坐穩王位,惟有除去聖欽洛。
搖,欽洛的眼神落魄“本王從未有過窺視皇位之心,本王只想一心輔佐你,讓你成爲一代賢皇,可是,你太讓人失望了,太讓父皇失望了,八年,整整八年,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都做了什麼?”
步步向聖心絕靠近,言語之中有着深深的失望,他可以不計較這個哥哥對自己的傷害,可是卻不可以不計較他這樣棄天下人於不顧。
“是你,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終日只知享樂,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荒廢朝政,一切都是你,都是你在威脅着我的王位,讓我處心積慮想着各種法子除去你,如果不是你,我一定會是一代明君”將所有的責任都推脫在欽洛的身上,聖心絕後退着,突地,他拿起一柄懸掛在牆壁上的劍,瞬間抽出劍柄直指欽洛的咽喉。
“十五歲,十六歲,十八歲,十九歲,整整四次你都不死算你命大,可是二十歲,這最後一次,朕一定讓你死,一定要你死,聖欽洛,你不知道吧,這爐中朕命人燃上了艾香,你應該知道這艾香是什麼吧,現在已經是半個時辰了,這艾香現下恐怕已經在你體內竄動,這次就算有大羅神醫也救不了你的命,聖欽洛,別怪做哥哥的心狠,要怪就怪你太得人心”說着,手中的長劍已朝欽洛刺去
。
聖心絕的這一動作讓欽洛眼中的不忍消失,眼中寒光一閃,空手迎上了那柄長劍。
瀰漫着青煙的赤宮內,兩條人影交錯着,一抹是身着龍袍的聖心絕,一抹是如妖紅衣的聖欽洛。
聖心絕手持長劍劍劍直刺欽洛要害,空手的欽洛單手迎敵,招招將那致命的一擊逐一化解。
雖說欽洛的武功不是林中高手可是對付一向只知酒醉金迷的聖心絕卻是綽綽有餘。
長劍發出唰唰唰的聲音,猶如在地面之上游移的靈澀直直朝着欽洛刺來,騰身一個翻轉,紅袍如同旋轉着的楓葉,墨染的發在空中傾瀉開來,劃開道道華美的舞姿,側身一個輕靈的翻轉躲開了這一刺。
聖心絕一劍刺空,堂腿一掃直擊欽洛面門,只感覺到一陣掌風朝着自己襲來,欽洛雙腿一叉反手扣住了聖心絕拿劍的右手,朝着他的手腕一個扣壓翻轉,哐噹一聲,長劍落地。
欽洛一手扣住聖心絕的右手,另一隻手直襲他的咽喉。
宮門外,赤宮內異常的打鬥之聲讓那些侍衛警覺了起來,紛紛提刀衝進了赤宮。
守在一旁的夜叉揮舞着手中的長鞭朝着那些侍衛打去。
空中,朗月高掛,祥和之色輕靈的灑在大地上,赤宮內刀光劍影,打鬥之聲不斷。
城門下,塑立國的一員朝中武將,孟澤帶領着一萬精兵欲破城門而進。
手舞火把,將皇宮內照射的猶如天明。
在欽洛和夜叉來到赤宮的路上他們就已經向孟澤發出奪宮的信號,現在,這一萬大軍擊退皇城之中的部隊足足有餘。
赤宮內,聖心絕漸漸居了下風有些力不從心的抵擋着欽洛。
香爐之內的青煙漸漸的宮門外飄了過去,那些正在和夜叉打鬥的侍衛聞見了那些香氣紛紛應聲倒下。
躲開了欽洛的一擊,看着倒地呻——吟着的侍衛,聖心絕滿腹詫異“爲什麼,爲什麼你聞了艾香還會沒事!?他明明計算好時間的,只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絕對可以讓欽洛倒下,可是,爲什麼···
這是,宮門外傳來將士的歡呼聲,原來孟澤已經攻破了城門帶領那一萬精兵闖了進來。
就算聖心絕早已經做好了防範可是卻仍舊抵擋不住一萬訓練有素的精兵的襲擊。
這些精兵一直效力於欽洛麾下,是他從十萬大軍之中精挑細選而出,一人可做十人來用。
縱然聖心絕機關算盡,可是仍舊潰不成軍。
赤宮之內,侍衛四仰八叉的躺着,欽洛手持長劍,直指聖心絕的咽喉。
可是,終究是不忍心此下去,畢竟,這個男人是他的親哥哥
。
“念在血緣上,本王不殺你,面色父皇在天不得安寧,你走吧”長劍收回,終是沒有下殺手。
或許沒有料到欽洛會如此簡單的放過自己,聖心絕不敢相信。
“五弟,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今日你不殺我,終有一日,我會殺了你!”奪位之仇,他會銘記於心。
“你走吧”取下罩在宮內內的紅燭,燃上了牆上的壁畫,紅毯。
順着火焰,聖心絕從地上爬起,踉蹌着走了出去。
他聖心絕發誓,終有一日,他會再回來,奪回他的一切。
這塑立國的百姓整整盼了八年,終於盼來了一代賢皇。
塑立國八年,洛王聖欽洛帶領一萬精兵一舉攻破皇城,打昏帝,燒淫宮,一舉爲皇,成爲塑立國開過一來最賢明的君主,封號爲欽澤,欽乃事事親力親爲,澤乃福澤天下蒼生。
聖欽洛爲皇,聖心絕卻不知所蹤,有人說他被燒死在淫宮之內,也有人說他喬裝成太監宮女逃出皇宮,行蹤成謎。
轉眼之間有過了三個月,已是春暖花開之際···
“啊”一聲淒厲的尖銳叫聲破空響起,夜王府上空尖叫聲連連。
已經是如夜時分,天,即將破曉,天際劃開了一抹暗白色,地平線上太陽即將升起。
夜王府的那幾株玉蘭花樹逐漸冒出了一個個嫩芽,已經是新生的季節,又是一年花開。
王府之中丫頭端着水盆慌慌張張的來來回回進進出出,一聲高過一聲的淒涼叫聲在屋內陣陣迴盪。
屋外,鳳訣夜一身黑衣,內斂將他重重包圍,三個月的時間,他蒼老了不少,雖然仍舊是俊眉朗目,可是眼神之中卻隱隱透出一股疲憊,身上那種寒氣似乎仍舊伴隨着他。
現在的他,將往日那從不束起的發全部用了一個紫玉冠子給固定在頭頂,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英姿抖擻的,一身颯爽。
他正在擡頭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言那一聲聲悽慘的叫聲似乎沒有進到他的心裡。
樹枝上,新生的芽已經冒了出來,雖說這初春的天氣也頗有涼意,不過,吹到人的身上卻也涼爽。
“啊!!!”又是一聲,鳳訣夜的臉微微皺了一下“還沒生出來嗎?”問着隨身護着他的鳳煞,整整六個時辰了,怎麼都還沒有生出來。
邁着步子,準備產房。
“王爺,這產房晦氣,王爺還是在外頭等着吧,這孩子應該就快出來了”
鳳煞話音剛落,一陣屬於嬰孩的啼哭響起
。
“王爺,生了”聽着孩子的聲音,鳳煞一臉喜悅,王爺,終於有後了。
產房內,御醫將從莫言體內連同着胎衣一同排出的死胎放在事先安排好的箱子裡,從另一個籃框之中抱出一個粉刁玉琢的小娃娃,那個小娃娃看着不過才幾天大的樣子,可是卻頗爲討喜,將孩子抱出遞給莫言的貼身丫頭一一“去,把這個孩子抱去給王爺,告訴王爺側王妃生了個小王爺,去,快去”
轉而將箱子合上交給了小廝”側王妃,臣對你着實佩服,足足忍耐了四個多月的絞腹之痛,不過,今日一切安排妥當,這個死胎就交予老臣,老臣一定會處理的乾乾淨淨,希望王妃記得,今日,你生了一個小王爺,一個健健康康的小王爺“
對着面色蒼白神情虛脫的莫言吩咐着,讓小廝將藥箱拿好。
產房外,一一將那個新生的小嬰孩交給了鳳訣夜“王爺,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側王妃誕下了一個健健康康的小王爺,王爺,您看,和您多像”小心的將孩子遞給鳳訣夜,觀察着他臉上的神情。
雙手托住孩子,鳳訣夜的心着,這個,是他的親生血脈?這麼小,這麼的脆弱,輕撫着孩子的頭,鳳訣夜的心有些失落,可惜,這個不是他與千尋的孩子,整整四個月了,整整四個多月都沒有千尋的消息,難道,她真的死了。
感受着孩子身上的體溫,不知道他與千尋的孩子有沒有平安的出生,不知道他生的什麼模樣,像不像他?
看着手中的孩童,鳳訣夜的心飄得很遠很遠。
“哇···”一聲啼哭拉回了他的思緒,將孩子重新遞給了一一“吩咐膳房,給側王妃做些滋補的湯,再命人找個好的奶孃,好好的照顧小王爺”說着,向產房看了一眼,可是卻並未進去,轉身離開了。
事到如今,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心裡究竟愛的是誰?清初,在他的心裡清初早就已經死了,對於她的情,已經同她的骨灰一起埋在了玉蘭樹下,就算現在她回來了,可是,他卻再也不能動心。
他的心,已經被另一個人裝滿,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上千尋,而且,還會愛的那樣深,深的讓他躲避着那個剛剛爲他產子的女子。
他以爲清初回來了,自己的心重新被佔據了,可是不是,在他心裡清初早已經屬於過去,屬於過去的美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心裡,重新駐進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倔強的小女人。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已經晚了,爲時已晚。
踏着步子離去,孤獨的背影被哀傷所籠罩。
他已經稟明聖上,將他駐守邊疆,明日,他就要啓程了···
青鸞
人間仙境
一片淨土
勝過蓬萊
白雪皚皚
雲層翻滾
如斯美景
讓人流連
煊御王朝以南的青鸞峰上終年白雪皚皚,整個峰頂之上被飄渺的雲層所籠罩,海拔將近3000米的擡首望去恍然是天地之間的正氣所在
層層白雲,虛有虛無,那最頂峰就是人間的一片淨土
。
青鸞峰頂上俯首朝下望去,被那純白的雲所圍繞的如同人間仙鏡,那白的沒有任何雜質的雲層只要風輕輕一吹就會慢慢的移動着。
如此美景,讓人感嘆,住在這青鸞峰上的究竟是什麼人?
汐宮,炎無墨的家被坐落於此
汐宮外的水池邊一抹修長的身影着獨自坐着,手中拿着一柄雕刻細雅的小刀。
深紅色的刀身上是鏤空的雕刻,一株栩栩如生的白蘭花攀在刀柄上,潔白的花兒似散發出幽幽的香味。
飄渺的純白長紗如同水中浮游,風,輕輕一吹,就蕩起一曲華麗的舞姿,像是嫦娥仙子的披紗一樣,在空中肆意的漂浮着。
汐宮內都是這種舞姿妖嬈的長紗,每一條都有着獨特的魅力。
飄飄渺渺。
乳白色的大理石地磚潔白富有光澤,地轉潔淨的就像微波粼粼的湖面一樣可以倒影出人的身影來。
宮內的五根沁白玉石製成的大石柱支撐着整個汐宮的重量。
每一根的大石柱上都有這不一樣的雕刻。
吊蘭花,玉蘭花,雪蓮花,薔薇花,花。
每一個花種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入木三分。
讓人感嘆如此的鬼斧神工究竟是出自於何人之手。
宮內正中央是一個橢圓形的噴水池,池中灑滿了玫瑰,丁香,粉的白的相互着在一起,整個屋裡都瀰漫着花香。
那樣獨特的沁雅香味,感觸着人體的每一根神經。
底下世間最珍稀的魚兒,珊木魚正在水底暢遊着,小魚尾一擺一擺的還真是瀟灑,幾個小魚在底下躲藏在彷彿在嬉戲一般。
池中的噴泉流出的是這青鸞峰上甘甜的泉水,飲在嘴裡又是一股不一樣的味道。
細心的擦拭這柄師傅所贈的小刀,炎無墨神情認真。
懷抱着已經四個月大的舞小魔,千尋緩緩走出,依舊是那一身出塵的白衣。
擡眼對上她的臉時,讓人震驚,原本嬌美如花的右邊面孔上居然有着幾條蜿蜒着的疤痕,那疤痕相互交錯着長在右臉上,那樣突兀。
這疤痕正是當時跳崖之時被碎石割傷之後留下來的,炎無墨想了很多法子,可是卻怎麼也去不掉這些駭人的傷痕,只是稍稍的讓它們的顏色變淺了一點。
不過,就在昨日,當他看見柱子上的玉蘭花時心中突然有了決策。
他師父不僅是藥用高人,也是一位刺繡高手,畢生所學全部都傳贈給了他,看着千尋臉上的傷痕,雖是瞧着讓人害怕不過那幾條傷痕長的倒是很有順序,三條全部都是從眼眉處劃開延至到顴骨上,
看着疤痕,靈機一動,有了法子
。
只要在千尋的臉上刺傷一朵形似逼真的花,容易遮蓋住傷痕,那麼,不僅可以講那駭人的疤痕遮蓋住還能讓千尋變得更加的傾國傾城,一朵栩栩如生的花在面頰之上開放,那是怎樣的靈動之美。
今日一早,他就坐在這裡,用泉水將刀洗淨,然後再一寸一寸的擦拭乾淨,用來上色的顏料是他在各種顏色的之中提取的,都是最天然的色彩,他將那些磨碎提出了汁液。
請拍着懷中的舞小魔,剛剛喂完奶,這回已經沉沉的睡去了。
“刀擦好了嗎?”好不容易將小魔哄睡把他放入一旁的搖籃之中,隨手將極腰的頭髮挽起,在無墨身旁坐下。
池中的魚兒仍舊遊的是那樣的暢快,在下頭穿梭着,無憂無慮。
第一次被無墨帶到這裡的時候讓她着實感嘆,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會有如此人間仙境,遠離了塵世之中的爾虞我詐,遠離了俗世的噪譁,這裡,簡直就是人間淨土。
將指腹放在尖刀上撫摸了一下,刀刃鋒利無比。
看着千尋的右臉,無墨心中有着十足的把握“我要用刀子將你傷口內的一些膿血劃出,等到這些膿血流進我再給你刺上花,刺上茶花如何?溫文婉約,很適合你的氣質”將銀針一一掏出照例灑上粉
末。
“茶花?茶花太過溫和,已經不再適合我了,罌粟,我要繡罌粟花,罌粟花開,詭異卻又魅惑,讓人捉摸不定,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舞千尋了,現在的我只適合罌粟,替我在臉上繡上罌粟花吧”現在
的舞千尋是重生的,所以,只繡罌粟。
定定的看着千尋,她一臉的從容,這幾個月他教她醫理叫她用針叫她認藥,她天性聰慧學的很快,自己花了一年多學會的東西她用手了四個月,這樣的人才不做大夫實在太可惜了。
“我們說好了的,等你將我的全部醫術學成了你就要養着我啊,做了這麼久的神醫我也要好好休息休息享受享受了,我不管,以後你就負責養我和小魔頭了”半個着玩笑說着,想將緊張的氣氛緩解一
下。
側刀貼在千尋的臉上,小心的將那幾條傷痕劃了開來,一股暗黑色的膿血緩緩流出,拿出棉絮將那些膿血吸盡,按壓着。
“現在,我要上針,會有些疼痛,你忍着點”瞧着千尋的神色,無墨捻起心神專心的用針在千尋的臉上一點一點的刺着,勾畫着。
這在臉上刺花他還真是第一次做,不過如此絕色的面龐上有着那幾條駭人的疤痕實在太可惜了,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成功。
臉上漸漸起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能感覺到那針一下一下的陷進肉中
。
“忍着點”逐漸在千尋的臉上將花型勾了出來,逐一的上色。
針尖上用的是大紅的色調,那顏色一點一點的染了上去。
順着疤痕的走勢無墨將顏色依次染了上去。
約莫半個時辰,一朵形似極其逼真的罌粟花在無墨的針下誕生。
那多紅色的罌粟妖魅,有着一種讓人不可拒絕的孤傲,緊貼在千尋的面頰上似是從她的肉中生出來的一般。
罌粟花全身上下散發出有毒的,可是有多少人拜倒在它的和妖豔之上。
以後,她只是一朵有毒的罌粟花。
拿起銅鏡,看中鏡中新生的自己,千尋無限感慨,撫摸着略微有些紅腫的面龐,覺得這鏡中的自己似乎有了一種魔力之美,這臉繡罌粟不但沒有讓她的嬌顏失色,反而增添了一抹魅惑,學成之後,那麼,她就是罌粟鬼醫,只救想救之人,只救該救之人,只救能救之人。
三年之後
罌粟花,詭異卻又嬌美,花開的那一刻,是毀滅性的魅惑
塑立國最爲繁榮的子成內
一個叫做罌粟樓的青樓迅速躍起,僅僅半個月,就名揚江湖
傳說,這罌粟樓的幕後老闆是名滿江湖的罌粟鬼醫及另一名不知身份的男子
相傳,罌粟鬼醫是個女子,一個右邊臉頰上繡着一朵怒放罌粟花的絕色女子
據說,罌粟鬼醫喜愛一身黑衣,以獨特的銀針救人而名滿江湖,求她醫治的人上達達官貴人,下至平明百姓。
罌粟鬼醫救人無數,可是,卻很少有人可以見着她的真面目,因爲,救人之時她都是以面紗覆面。
這罌粟樓便是她一手創立,據說這罌粟樓中的女子個個貌若天仙,美的不似凡塵中人,就連老鴇子都是長着一副可人的模樣。
可是,這罌粟樓中的女子個個都是清倌,賣藝不賣身。
現下,正是炎炎夏日,罌粟樓後的竹林旁,清風搖曳,涼風輕拂到人的身上,好不暢快,雖說還是清晨時分,可是這天已經熱的嚇人。
虛無縹緲的晨霧在君柳竹上縈繞着。
純白透明的晨霧將這君柳竹洗刷了一遍,碧綠的竹葉上晶晶透亮的小水珠翻滾着滴落到塵土上。
清晨的空氣涼涼的,胳膊上都起了薄薄的一層水霧。
空氣涼絲絲的,吸到嘴裡卻讓人舒心。
這裡彷彿離俗世很遠,遠的讓人觸及不到紅塵之中的爾虞我詐。
身處這迷人的仙境之中只覺得自己心中的雜念已被這裡的晨霧沖刷乾淨
。
君柳竹稍迎風搖曳着,沙沙作響,那聲音簡直比這古琴的音律還要美,因爲它是大自然最純淨的聲音。
竹林旁,有着一處清泉,泉水是順着子成最高的鹿山留下來的,鹿山之上終年白雪皚皚,雖說現在已經是夏日,可是那雪堆積的還是那樣厚重,遠遠的看去,只覺得着鹿山頂積了厚厚的一層雪,白的自然,白的奪目,白的耀眼。
這流下來的泉水之中還帶着一些冰塊。
輕輕摸上去,沁涼沁涼的,比那泉水還要涼上幾分。
竹林下,一人躺在君柳竹編製成的竹椅上,翹着個二郎腿躺着好不愜意。
涼風習習,吹在身上舒服至極。
竹椅搖啊搖啊,搖啊搖,那人漸漸的陷入了夢境。
昨晚在罌粟樓中招呼了一晚上的客人,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眼皮越晃越重,越晃越重,終於睡着了。
這時,一個小鬼頭從罌粟樓中竄了出來。
該怎麼形容這個小呢,機靈古怪?不貼切。英俊瀟灑?不適合。風流倜儻?有點過,虎頭虎腦?不太像,粉雕玉啄?恩啊,差不多,但是可以讓人肯定的是,長大後他一定是個會迷倒衆生的小子。
小鬼頭看着竹椅上睡的好夢正酣的人,圓圓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轉着,一絲鬼笑咧上嘴角,一看就知道這小子是想惡作劇,一臉典型的小魔頭神情。
小鬼頭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走進竹椅爆小心翼翼的拿出藏在手裡的寶貝,看一眼竹椅上睡的正香的人,捂着小嘴巴嘿嘿的笑着,那雙小手,肉嘟嘟的,可愛極了,展開藏在手心的寶貝,一個女人用的硃砂,他要幹什麼呢?小鬼頭打開裝着硃砂的小蓋子,胖嘟嘟的小手在硃砂裡蘸了蘸,整個食指都被染成了紅色,然後一點一點的移到熟睡的人身爆輕手輕腳的在他臉上畫鴨着,上面,左面右面,忙的不亦樂乎的,小屁股也配合着節奏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扭動着,忽然,熟睡的人嘟囔着說了聲話翻了個身,嚇的小鬼頭連忙把小腦袋縮到了竹椅下,小屁股厥的比天還脯整個一個鴕鳥的樣子,小眼睛骨溜溜的轉啊轉,聽了半天沒動靜,他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看着重新睡着的那人,小鬼頭拍拍,長噓了口氣,一幅小大人的模樣。
沒一會兒,小鬼頭的大作就完成了,看着那人那張被自己畫的亂七八糟的臉,小鬼頭再也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來,從站着笑到睡在地上笑,從趴着笑到躺着笑,然後就是滿地打滾。
“哈哈哈```墨墨爹爹,你是個醜八怪,醜八怪,哈哈哈,額頭上面既然生烏龜,嘴巴上面居然長鬍須,還生了四隻眼睛,哈哈哈,醜八怪,醜八怪,墨墨爹爹是個醜八怪,哈哈哈···”一鬼頭邊笑着邊在地上打着滾,原本洗的乾乾淨淨的紫色小肚兜上粘滿了灰塵,他還是滿不在乎的打着滾
。
睡的正甜的炎無墨被小鬼頭恐怖的笑聲一下子驚醒,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着在地上打滾的小鬼頭一臉鬱悶狀“舞小魔!你幹什麼呢?”
“哈哈哈···墨墨爹爹,你是個醜八怪,哈哈```是個醜八怪”小鬼頭上氣不接下氣的笑着,胖嘟嘟的小指頭直指着炎無墨,笑的有些岔氣。
看着穿着個小肚兜,光着個小屁股,小上還掛着一條白布的舞小魔,炎無墨的臉上立刻拉下了三條黑線。
剋星,剋星,這小子絕對是他的剋星。
“哈哈,醜八怪,醜八怪,哈哈”不理會站在一旁的炎無墨,舞小魔仍舊開心的滿地打滾。
醜八怪?舞小魔的話讓無墨納悶不已,伸臉向泉水處一看,一張極其搞笑的臉蛋倒映在水面上。
額頭上頭被畫了一隻長了六條腿的烏龜,那隻烏龜鼻子比眼睛大,背上的龜殼活像是蝸牛殼,這烏龜不但多了兩隻腿還少了條尾巴最讓人無語的是,這是烏龜還是大紅色的,他的兩邊嘴脣,湊近一看,居然被畫上了幾條鬍鬚,還是波浪形的。
最要命的是,這個小魔怪居然在他那白嫩嫩的小臉上畫了兩隻讓人毛骨悚然的大眼睛,這,這,這···
“舞小魔!!!你找死!!!”震天的怒吼之聲響起,三年的時間,這炎無墨的真氣足了不少啊。
呼呼呼···幾片竹葉很配合炎無墨的怒吼聲,悽悽涼涼的從竹上飄了下來。
聽着無墨的吼叫聲,舞小魔哧溜一下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炎無墨拍了拍自己那粉白,粉肉粉肉的小屁股,呼啦一下的竄開了。
那速度···嘖嘖,有夠快。
胡亂的抹了一把臉,炎無墨跟着小魔後頭追了起來。
竹林的後方是一大片的熏衣草花叢,熏衣草散發出的襲人香味吸引了無數的蝴蝶蜜蜂,爭相着在花中採蜜,它們一上一下的飛舞着,形成了一副充滿活力的圖畫。
還有幾顆有着數百年歲數的蒼天樹頂天而立,一個個高大而茂盛的枝葉爲這罌粟樓後院遮住了炎炎夏日的烈日,讓整個小院安靜而清涼。
薰衣草花叢旁是個橢圓形的小湖泊,陽光下閃動着粼粼波紋,山丘上熏衣草花叢不食人間煙火般的位置,蒼天的樹環繞着的蒙朧感。
湖裡有着幾隻白鷺在嬉戲,它們昂起長長的頸子,對着天空發出清脆的叫聲,它們的身子向前傾着,越向後就越挺起,就像是船舶一樣。
一隻只白鷺就像是一艘艘的船隻,在湖面上悠閒的遊弋着,它們的翅膀潔白而有力,扇起來水面就會激起有圈圈的波紋,就像是成風起浪的帆船。
一大一小兩個人影飛快的在熏衣草花叢之中跑着
。
跑在前頭的舞小魔還是不時回過頭來對着炎無墨做幾個搞怪的鬼臉挑釁着。
而炎無墨則是一臉的氣急敗壞。
提起,炎無墨如同鴻雁一般在薰衣草花叢上騰空而起,腳尖輕點了幾下,人便穩穩的落在了舞小魔的後頭。
偶爾,快速下蹲,修長的身子隱藏在了薰衣草叢之中。
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的舞小魔回了回頭,咦?人呢?怎麼沒了?
停下了逃跑的步伐向身後尋找着,小小的身子被花叢遮蓋住了一般,只留下了一個一臉茫然的小腦袋。
花叢下,無墨一點一點的移到小魔的小肉腿旁,看着那條在他兩腿之中的小白布,壞笑着一把扯了下來。
“啊!!!”感覺到用來遮羞的白布被人抽掉,舞小魔緊緊的併攏着雙腿“墨墨爹爹,你是壞人,把布給我,把布給我”也不敢亂動,只敢揮舞着小手向無墨抓取,奈何,太矮了,只能抱着無墨的大腿。
“哈哈···舞小魔,你都三歲了還兜尿布,你羞不羞啊,這樣還算男子漢大丈夫嗎”在小魔的肉臉上恰捏了一下,存心笑話他。
緊緊的抱着無墨的大腿,仰着個小肉臉一臉不服氣的看着他“那不是尿布,那個是我用來遮住小的,娘娘說天氣熱不讓小魔穿褲褲,可是小魔是男子漢,不能隨便露小,所以小魔就找了一塊白布用來遮住小,萬一兩個小姑娘看見了小魔的小讓小魔娶她怎麼辦,就像隔壁武大娘的孫女找找一樣,那天,小魔噓噓的時候不小心讓她給瞧見了,她就硬讓小魔娶她,小魔不要,小魔纔不要娶那個麻子臉呢,所以,所以,爲了不再讓人看到,小魔,小魔就···”
斷斷續續的說着,一想到被找找那個麻姑娘逼着娶她,小魔的小肉臉上一臉憤慨,他纔不要娶那個醜姑娘,要娶也是娶娘娘。
小魔兩隻手緊緊的抱着無墨的大腿,雙腳也纏了上來整個人像只無尾熊似的纏了上去,他要把小保護好,不能再給別人看見了,想着,小胖手小胖腿纏的更緊了。
晃着手上的白布,炎無墨怎麼看怎麼眼熟“小魔頭,你這個白布哪來的”在小魔面前晃了晃、
“我叫小魔,不叫小魔頭,你把那個頭字去掉”小魔奶聲奶氣的抗議着,瞅着無墨的大眼睛晶瑩晶瑩的“把你剛纔的話重新問一遍,不然,不然我不回答你。骸!!”小腦袋向旁邊一扭不再看向無墨。
眼角一抽一抽的,他被這個小魔怪打敗了“小魔,告訴墨墨爹爹,這個白布哪裡來的?”
“你,你不是我的墨墨爹爹,你現在是醜八怪,醜八怪,你應該這樣說,我可愛的小魔魔,告訴醜八怪墨墨,你這個白布哪裡來的?”小魔誕着一雙小臉,教着炎無墨
。
嘴脣抽筋,抽筋,他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舞小魔!!!”低下頭,放大的俊臉出現在扒在自個兒腿上的小魔,輕喚聲中有着警告的味道,兩隻手放在小魔的耳旁發出按壓時咯吱咯吱的聲音。
小魔的心中咯噔了一下,粉雕玉琢的小嫩臉上立馬揚起一抹討好的微笑,在炎無墨準備將他給拎起來好好打一頓小屁屁的時候,蹭的一下從無墨的腿上跳了下來,捂着小屁屁逃了開來“那個,那個是你用來洗臉的手巾,啊!!!墨墨爹爹死人啦,死人啦!!墨墨爹爹死人啦,死人啦”無數的薰衣草被他踩在了腳底下,這小娃,逃跑的速度,真不是蓋的···
抽搐,抽搐,炎無墨整張臉開始抽搐,將手上的白布提起來看了看,對着白布自言自語“臭小子,是殺人啦,不是死人啦!!!”
“罌粟樓”最裡面的一個偏靜的清雅小屋內,一抹身型消瘦,體態風雅的黑衣女子正在埋頭做些什麼。
蔥白的玉指上捏着一顆褐綠色的小籽,她的面前是一盆裝着鬆散泥土的花盆,將那褐綠色的小籽放在花盆之中用土覆了上去,一抹讓人驚豔的絕色笑靨在嘴角綻放,那笑容,豔麗之中透着魅惑,只看上一眼便會讓人深深沉淪。
終於弄好了,這顆小花籽可是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着的呢,等到花開之時,那麼無墨再在雷鳴之時發狂的話,就有了可以讓他平靜下來的藥方了。
將花盆拿起,準備放在窗戶上,讓它多吸收一點陽光。
“啊!!!”屬於小孩子的尖叫聲響起,那聲音尖銳,刺耳“死人啦,墨墨爹爹死人啦,死人啦,娘娘,救小魔,墨墨爹爹死人啦!!!”捂着白嫩嫩的小屁股,舞小魔嘭的一下用腦袋撞開了房門,利落的跳上了牀拿被子緊緊的將自己裹住,只露出兩隻賊溜溜的大眼睛謹慎的看着門外。
等到無墨頎長的身影出現的時候尖叫一聲,整個人躲進了被子裡。
“死人啦,死人啦,娘娘救命啊,救命啊!!!”錦被中傳來小魔有些沉悶的聲音,不停的在被子裡蠕動翻滾着。
拎着手中的白布,無墨好氣又好笑“舞小魔,你給我出來!”
“不出來,不出來,就不出來”埋頭在被子裡,誓死做鴕鳥。
“死人啦,死人啦,死人啦”又是一陣唯恐天下不亂的叫聲。
“舞小魔,是殺人不是死人!”無語的爲小魔糾正着,真是敗給他了,都三歲了,話還說不全。
被子中的尖叫聲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沉思,沒一會,又大呼小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醜八怪殺人啦,娘娘救命啊
!!!”
望一眼在窗戶前擺弄着手中花盆的千尋,這種情況她早已經司空見慣了,懶的再管。
大步並作兩步,無墨一把掀開蓋在小魔身上的被子,一個白花花的大屁股在眼前搖晃着,舞小魔抱着個腦門叫的撕心肺裂,活像有人要殺他似的。
典型的不鬧到天下大亂不罷休。
“舞小魔,如果你再叫的話,今晚就別和我睡”拿出了最有力的殺手鐗。
這舞小魔雖然一天到晚嚷嚷着要做男子漢,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只怕一件事,單獨睡。
讓他單獨睡一晚不如直接殺了他。
這一招果然有效,無墨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小魔笑嘻嘻的轉過腦袋,一把圈住他的脖子小臉在他的臉上蹭啊蹭啊蹭的。
“小魔乖,小魔是個乖寶寶,小魔要和墨墨爹爹睡睡”只是一瞬間,小魔怪變成了小綿羊。
看着置身事外的千尋,無墨臉皮抽搐,當初還以爲她是天下最最慈愛的娘呢,誰知道有一次深夜被兩歲多的小魔一腳踹下牀之後,黑着一張臉把熟睡的小魔給丟到了他的懷中,從此,陪睡的任務就交給了他。
不就是被兒子一腳踹下牀嗎,居然把孩子丟給他!到底誰是娘啊?!
看着掛在自己身上的小魔,一臉無奈。
將手中的花盆打理好,千尋這纔想起來被自己冷落了半天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兩個人都是一臉哀怨的瞅着她。
“無墨,你的臉怎麼了?”像個關公似的。
“你寶貝兒子的傑作”黑着一張臉將吐着舌頭的小魔放下,接過千尋遞給來的毛巾擦了擦。
小肥手將眼睛捂住不敢看千尋。
“小魔?”
“誰讓墨墨爹爹不是裝花魁就是扮老鴇的,我,我這是在給墨墨爹爹,恩,上妝”小眼珠骨溜溜的轉着,好半天,纔想出怎麼回答。
“你當墨墨爹爹是唱大戲的啊,還上妝?”臉上黑線再黑犀他終於領略到了這小魔頭的詞彙功夫。
若有若無的笑意浮現在千尋脣上,那抹笑讓她右臉上的罌粟花似是花開了一般,一股懾人的魅惑。
三年的功夫,讓她從一個清純的佳人蛻變成了現在的清冷孤傲的罌粟鬼醫。
還有了這被譽爲“第一樓”的罌粟樓,她很滿足。
想在的不想再記得從前的事,只想好好的生活,過自己的人生。
咯吱一聲。
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一位身型修長的女子,女子潔白素衣清幽淡雅,髮髻高高挽起,顯得英氣逼人,活脫脫的一個花木蘭的形象,手拿佩劍,更加顯得英姿颯爽
。
“千尋,無墨”朝兩人頷首,女子走了進來。
“習染娘娘”女子剛剛站穩腳,小魔騰的一下從無墨的身上跳到了女子的身上,緊摟着美女的便宜,埋首着美女的上着佔盡人家的便宜。
“小色鬼!!!”一記毛栗子免費送上了小魔的小腦門,無墨像拎小雞似的將他給拎了下來。
“習染娘娘,痛痛!!!”撫摸小腦門,小嘴撇的人心慌,小魔一臉無辜的瞅着習染,看的習染心生不忍將他給抱了過來輕聲安撫着。
得逞的笑意浮上小嫩臉,一臉勝利般的笑容挑釁的看着無墨。
習染,是兩年前被無墨和千尋從馬賊手中救下來的女子,那時候的她還是一位嬌蠻縱橫的千金,兩年的時間,大的脾氣漸漸的被消磨了不少,一直跟在千尋和無墨的身邊。
現在,算的上是“罌粟樓”中劍舞出衆的名伶。
咯吱,又是一聲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一位身着粉色的輕衣薄衫的女子優雅的踏了進來,那身薄衫恰好的顯影出裡面的肚兜,白脂般的皮膚,在光線有些昏暗的屋內,朦朧的美景彷彿天上的仙女戲水圖。
一口淡紅潤澤的香脣,隨着呼吸時的顫動,而輕輕地蠕動,一雙迷人嬌美的秀眸微閉着,兩道柳葉似的優美的豔眉間,一點素娥,使整個芳容俏臉美得不可方物,令人聯想到嫦娥奔月時美麗的仙景。
這位就是“罌粟樓”的花魁,龍一一,龍一一是憑着一曲讓人驚歎的《鳳求凰》奪得花魁之位的。
她的琴聲與習染的劍舞相合之時的那種美景時“罌粟樓”最出彩的節目。
“一一娘娘”又是騰的一聲,小又跳入了龍一一的懷中,小臉繼續蹭啊蹭。
挫敗的看着小魔,真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色。
“今晚,你們要配合在一起嗎?”親手將小魔從龍一一身上扯上,千尋淡雅的開口。
“是啊,昨日我又練了另一種劍法正好可以配的上一一的曲子”和龍一一相視一眼,習染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今晚的盛況了。
“那老鴇子呢,無墨”淡淡的瞅了一眼無墨。
“當然是由我來了”幸災樂禍的笑着,他現在又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就是裝扮不同的身份。
“墨墨爹爹做老鴇,那我就做小鴇,可不可以啊?娘娘”充滿童真的目光看着千尋,有那麼一點祈求的味道。
“好啊,做完小鴇之後就抄三百遍三字經,可不可以”看着小魔充滿期待的目光,她也很不“忍心”拒絕。
“三百遍!!!”小魔的小臉立馬耷拉了下來,那哀怨的神情讓幾個人捧腹大笑
。
雖說現在纔剛過傍晚,但是“罌粟樓”裡早以坐滿了客人,不愧是塑立國“第一樓”啊,看着這客如雲來的場景自然就瞭解“罌粟樓”在塑立國的名氣。
那種紙醉金迷的無所事事,那種燈紅酒綠的繁雜碌碌,那種客人與之間的打情罵俏,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坐在恩客的大腿上要不靠在懷裡,這個我餵你吃菜那個我餵你喝酒的。
有的則站在樓外,濃裝豔服,香氣襲人獻媚賣俏,施展出千媚百態,去迎合各種嫖客,只要一親芳澤,就會陷入她們的迷魂陣中。
弄得如癡如醉,銷魂落魄,聽憑擺佈,流連忘返,他們沉湎於眠花宿柳的溫柔鄉中,真有樂不思蜀之嘆……
龜奴們一個勁兒的在門口招待着從門口大搖大擺進來的客人,鶯鶯豔豔,豔豔鶯鶯的。這樣的盛況當然是極盡精緻奢華了
不過,如果腰包裡沒有足夠的銀子,光玩弄詩文,恐怕是堆不起來的,載歌載舞,歌舞流連,夜時笙歌沸天,這,都是用銀子堆出來的。
“罌粟樓”大廳裝飾的富麗堂皇,整個大廳分爲上下兩層,底層上方是紫檀木製的桌椅,上面都是美食美酒,客人在桌上暢飲。
大廳裡有着六大柱子,每個柱子上都刻着精美的龍騰圖案,地上鋪着大紅地毯,感覺很喜慶,屋頂則吊着四盞金絲大吊燈。
一層和二層的連接處則有着一個大噴池,裡面栽着荷花養着大大小小的金魚,二層則是表演的舞臺,用粉色的幔簾遮着,舞臺後面貼着優雅貼紙的牆。
整個大廳富麗堂皇的,陪酒的女子有的低垂的雙肩好像垂柳柔美的線條,有着如花的美貌。
這些淪落風塵的青樓粉黛,不僅僅因爲是絕代佳人才引起人們的注意,實際上她們中的許多人都具有獨特的品性和才華,個個都是驚豔絕俗不乏傲骨的女子。
大廳內,一抹修長的影子在不停的招呼着客人。
手中的粉帕不停的抖動着,穿着繡鞋的腳緩緩的移動着。
一個圓形的紫檀桌下,躲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看着面前不停移動的各種鞋子,小魔切切賊笑,他的頭頂上不停的發出喝酒時碰杯的聲音,一些好吃的菜因爲桌子的晃動不停的掉落。
咕嚕,肚子開始抗議了。
好餓啊,他還沒吃晚飯呢,摸着空空的小肚皮,小魔拉下了小嫩臉。
眼睛骨溜溜一轉,看是向桌面伸出小魔抓。
小手在桌上抓了一圈之後好像摸到了什麼,快速的收了回來,準備美餐一番,可是對着手中的東西定睛一看,雞骨頭
!!!
氣憤的一扔,繼續找。
小魔爪又在桌子上尋找着。
收回
皮?!!
再找
花生殼!!!
繼續
手帕!!!
再接再厲
肚兜!!!
奶奶滴,欺負人
咬牙切齒的繼續尋找着
酒壺!
搖了搖,晃了晃,還有點酒。
揚起小腦袋開始喝起酒來···
桌上的客人揉揉有些迷散的眼睛,他是不是喝醉了怎麼總覺得有隻小手在摸來摸去,眼花了?還是真的喝醉了!!!
拿着粉色手帕的女子轉過臉來,她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一股女兒羞態,嬌豔無倫,膚色雪白,身材長挑。
隱隱的,總覺得,這張臉很熟悉。
那雙桃花眼,那個小梨渦,炎無墨。
天啊,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扮起女人來居然如此的芳華絕代。
表揚的舞臺用淡黃色的幔簾遮蓋住讓人看不見簾子後佳人的模樣,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風情萬種的身影,在簾上換動。
龍一一抱着古箏款款的走來。
那種風姿卓越的模樣,讓臺下的人看傻了人,她的身後是一身英氣裝扮的習染。
一一的一曲《鳳求凰》配合着習染的劍法,曲調婉轉流暢,彷彿瀑布間的高山流水,大漠上落雁平沙;又如盎然一新的陽春白雪,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沁人心脾,百感橫生。
而習染的劍術則像一襲白衣隨着劍氣漂浮,一會柔弱仙骨,落滿我蕭蕭的劍意,一會又殺氣騰騰,劍就像蛇一樣就空中翻動,那種快意恩仇拔劍相向。
看的臺下的人一愣一愣,又聽的是如癡如醉,不停的拍手叫好,不愧是罌粟樓出來的姑娘,看着臺上的兩人,站在二樓的千尋很是滿意,眼角帶笑,她果然沒看錯人。
琴聲落,一一玲瓏的曲犀呈現出少女獨特的美,宛如一朵含苞的幽香綻放,收起古箏,由簾後走了出來,和習染一起接過丫鬟遞來的酒杯爲客人敬酒。
“好”那些原本喝酒吃菜的人紛紛起身
“炎姑娘,這兩個姑娘我出錢包了”
“我也包了”
“我包了,我也包了”男人,果然是見色就起,看着敬完酒離開的一一和習染,衆人更是着急的大聲嚷嚷
。
“炎姑娘,你出個價吧”
看着有點亂動的人羣,無墨起身阻止,捏了捏嗓音,將聲音壓低“哎呀,各位大爺啊,我這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啊,就算賣身也得她們親自同意才行,我可做不了主啊。更何況這兩個姑娘可是我的上上之賓啊,各位大爺請見諒請間量啊”揮了揮手上的粉帕,無墨將女人的嬌嗔扮演的惟妙惟肖。
“見你他孃的屁諒,老子要定了她們”某個有錢的主財大氣粗着。
“哎呀,劉大爺您消消氣啊”無墨走上前爲他撫胸“您這樣我可不好做啊,如果你喜歡這兩個丫頭的話就每天來給她們捧場,說不定,日子一久,兩個丫頭就你有誠意就同意跟你您呢”桃花眼中波光流轉,勾的這個劉大爺心兒慌慌。
聽無墨這麼說,那人也不好不給面子,畢竟這罌粟樓是塑立國的第一樓,不是他小小的一個商人就能惹的起的,更何況還有一個罌粟鬼醫在後頭撐腰。
“罷了罷了,炎姑娘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說,是不是啊”說着那人的的豬手準備襲上無墨墊着棉花的胸,讓他毫不留痕跡的避開,耳後,卻從懷中掏出一根銀針不着痕跡的向那人紮了過去“各位大爺啊,如果真的喜歡剛剛這兩個姑娘以後就常來我這,我保證能讓你們天天見到他們”
原本還競爭着花錢買一一和習染的那些男人一聽無墨這話只好悻悻秧的作罷,繼續吃喝起來,畢竟這裡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接下來啊,兩位姑娘還要再繼續表演一首曲子和劍舞,請各位好好看着啊。
接着,無墨扭着跟習染學了一天的扭腰動作,左右搖晃着走開了。
呸呸呸,該死的色鬼,竟然想佔他便宜,回家疼死你,他剛剛紮上了那人腹部的一處道,這下,等他回家,這肚子有的疼了。
他炎無墨的便宜啓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讓人佔的,要佔也是讓那些漂亮的大姑娘去佔。
揮一揮粉帕,這腰扭了一晚,疼死他了,做女人難,做美女更難,做老鴇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沒多久功夫,笙聲響起,一些身穿紅色勁裝的舞娘魚貫而出。
那些舞娘身上穿的勁裝豔麗的耀人,新潮的紅色以不容置疑的熱度俘虜着臺下男人的心跳
無論以何種姿態,披上紅色勁裝都是火辣辣的,一個個美豔猶如一條火紅色的人魚,更何況舞娘們那些急劇挑逗性的動作
裸露在外的白嫩大腿還有那嫩的,看的那些男人一個個心跳加速,口水氾濫。舞娘們的一個噘嘴一個媚眼看的那些人是心癢難當,直想把她們直接從臺上拉下,抱在懷裡親個夠。
這時,一陣如泣如訴的古箏聲響起起,重新換了一身藍色絲衣的一一自簾帳後出來,黑色的秀髮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身後,沒有任何裝飾
芊芊玉指輕輕撥動着琴絃,輕輕傳出悽婉音律,衣衫髮絲無風自舞,梨渦淺笑,嘴裡溢出有點淒涼的歌,是她很喜歡的《將軍令》
龍一一露出嬌楚動人的哀怨神情,眼神迷離的望着前方,,臉上的神情是哀怨又彷徨的
隨風飄起的絲衣下露出冰肌玉骨的肌膚,這時習染穿着一襲鵝黃色的袖舞走了上來,翩翩起舞
長袖翩翩似弱柳扶風,裙緣輕曳像繚繞的流雲,羽飾舞衣如鸞鳳展翅,恰似虛無縹緲的
袖帶舞起來像環子一樣圍繞着身軀,動作輕柔婀娜,長袖緩帶,繞身若環,而舒展寬大的長袖,琴聲,袖舞配合的出神入畫
。
看的臺下的那些男人一個個傻愣愣的,忘了拍手叫好,美及美及,果然是“罌粟樓”的當家花魁和名伶。
琴聲嘎然而止,長袖回收,一一和習染微微欠身,向衆人謝禮,起身後那看似多情卻無情的笑容,讓那些男人再次爲他們傾倒。
倆人這一次的出彩表演讓千尋很是滿意。
這三年中極少露出微笑的她,在今日,整整笑了三次。
賓客之中一個身着灰白長衫的男子引起了千尋的注意,這男人雖然也同其他客人一樣飲酒看着表演,可是他的眼睛卻不住的在“罌粟樓”中觀望着,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目光在那男子身上流連,細細觀察着,容貌雖說不錯,可是身上總是有着一股邪氣,讓人對他望而卻步。
那人舉着酒杯品酒,眼睛不住的在龍一一和習染身上流連。
一抹必得的笑容浮上那人的嘴角。
好像察覺到了千尋探索的眼神,那人向千尋這邊望來,連忙將實現轉開,感覺到了那人的視線定格到了自己的身上。
等到千尋再回頭望去之時,人,已經沒有了。
那人就是是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上了千尋的心。
“老闆,有人說要見你”罌粟樓中的龜公附耳在千尋耳邊說着。
指明要見她?“是誰”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人已經在偏廳等老闆了,還給了我一百兩銀子”龜公拿出懷中的銀子遞給千尋看。
一百兩的賞錢!出手可真大方。
看樣子一定又是一個求醫之人。
會客的偏廳佈置的極其雅緻,沒有一些過於繁瑣的裝飾物,只在桌案上放上了幾盆優雅如淑的君子蘭,如火的紅,如碧的綠,讓這會客廳增添了一抹寧靜。
數十朵橘紅色小筒狀花聚集的傘形花序,綻開後紛紛下垂,形似低頭微笑,很是有君子的風度。
低頭看着面前的那一杯清茶,碧綠的葉兒在杯中上下翻舞,原本着的茶葉在熱水之中悠悠的舒展開是那麼順乎自然。
牆壁上,掛着幾幅仕女圖,或下棋,或習字,或奏琴,或繪畫,琴棋書畫,各有千秋,這些女子姿態嫺靜,個個美貌如仙。
拿起杯子,輕輕吹走熱氣,清飲雅嘗,茶在你的舌尖輕輕滑動,徐徐嚥下,茶香的味道才真正瀰漫在口齒之間順着喉嚨到達丹田,感覺是那麼清涼慰貼,使人平靜,好茶,上等的好茶。
這罌粟鬼醫還真是一個懂得享受之人。
放下手中的茶杯望下廳門外,心中略微有些焦急
。
這些年來,主子身子一直羸弱不堪,宮中的御醫只能治其本卻不能醫其根,想這罌粟鬼醫名滿江湖,救人無數,如果將她請進宮去爲主子醫病或許還有些希望。
這在花廳之中來回不安走着的人,正是聖欽洛身邊的夜叉。
聖欽洛即位三年,塑立國中風調雨順百姓安康。
可是,前不久,聖欽洛不知爲何,竟然一病不起,宮中的御醫怎麼怎診治不出個所以然來。
聽聞罌粟鬼醫醫術了得,夜叉這才偷偷出宮,想將千尋給請進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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