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蟲振翅而來,猶如山崩海嘯一般勢不可擋。
而我現在所能做的唯一反擊,卻只有丟出手中的滅靈水。
一瓶瓶滅靈水丟到了那蟲羣之中,頓時化作了一團團籃球大小的火球,但是這些火球所燒死的那點黑蟲,對於這無窮無盡的黑蟲羣來說,簡直就是滄海一慄,不值一提。
滅靈水所燒出的那些缺口,很快就被更多的黑蟲所填補,而身上帶着的滅靈水卻已經用光了。
我苦笑着看着那越來越近的蟲羣,沒想到到頭來我還是誰都沒有救下,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雅琪、江明,對不起……
我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等着死亡的降臨。
不過就在我以爲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那些黑蟲卻突然停在了我面前半米左右的位置。
我不知道這些黑蟲爲什麼停下,但是卻也不敢輕舉妄動,怕驚動了它們。
跑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有時間這麼仔細的打量着這些黑蟲,它們都長着螞蟻一般的身體,不足指甲蓋的身體上是卻長了一張滿是痛苦表情的人臉,讓我有一種這些黑蟲也許是人變成的怪誕猜想。
這些黑蟲在半空之中一副迷茫的晃動着腦袋,左顧右盼,卻並沒有攻擊我,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我在這裡一樣。
看到它們的樣子,我心中不由的懷疑,難不成的這些黑蟲跟青蛙一樣只對活動的東西有反應?
心中有了這樣的懷疑,我更加不敢動了,甚至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那些黑蟲好像斷定我這個獵物就在附近一般,嗡的一下四散開來,想要尋找我的蹤跡,其中不乏有幾隻還落到了我的臉上爬來爬去,細小的爪子踩在我的臉上,癢麻無比,但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忍着不敢動一下。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那些黑蟲好像才接受獵物已經消失的事實,飛回到了樹林裡面。
這十分鐘對於我來說,簡直就好像是十個世紀一樣的漫長,不但手腳不敢亂動,甚至就連咬緊牙關這樣的小動作我都用意志剋制着,擔心牽動了臉部肌肉,被這些黑蟲發現,我第一次感覺到,不動竟然比動更加的累人。
現在黑蟲飛走,身體與精神終於可以放鬆的我,一仰頭躺在了地上,一陣風吹過,不由打了個冷戰,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衣褲都被汗溼透了。
“哎喲!”
就在我躺下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地上好像有什麼堅硬的東西硌了我的腰眼一下,疼的我滿頭冷汗。
我偏了偏身子,伸出手準備將那硌到我的石頭給拿出來,但是當我將那東西拽出來的時候,我卻發現,那並不是石頭,而是一條腰帶。
這腰帶的造型很少見,或者說,整個臨江市恐怕也就只有兩條,因爲這是臨江市懸案組正式成員所特有有的制式腰帶,當初只有我跟江明有而已。
這條沾着泥土,看起來有些老舊的腰帶,自然不會是我的那條。
“難道是江明的?”
我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爛尾樓,這裡距離失魂案發生的爛尾樓有少說也有百米的距離,雖然不算太遠,但也畢竟不近,江明的腰帶又怎麼會出現在這?
“也許是懸案組我不知道的老前輩的吧。”
畢竟我在懸案組的時間有限,並且當時一直都是在調查惡靈碎屍案,對臨江市以前懸案組都有多少成員並不清楚。
我坐起身來,將這腰帶打開。
先別管這腰帶是誰的,先看看腰帶裡有沒有滅靈水吧。
我之前帶的滅靈水全都用在那些黑蟲身上了,這裡距離爛尾樓那麼近,誰知道會不會突然鑽只惡靈甚至孽靈出來?
碰到惡靈我打不過還能跑,但是如果碰到那些會鬼打牆的孽靈,沒有滅靈水,我恐怕就只能等死了。
而且就連江明對孽靈都不是很清楚,如果這種惡靈中及其兇惡的異類還有別的本事,恐怕一千個我也要葬送在這了。
還好,這腰帶裡面還剩下三四瓶滅靈水,雖然不算太多,但是省着點用對付一兩隻孽靈應該是夠用了。
而除了這滅靈水之外,我還在這腰帶裡面找到了一張紙條。
我將紙條打開,只見上面用血寫着幾個字。
“樓內有^”
我看着這紙條上面唯一能看清的三個字,搔了搔頭。
這樹林周圍,也就只有那爛尾樓一棟樓而已,這血書上所說的樓,必然就是那爛尾樓,難道說這腰帶真的是江明的?
但是江明要告訴別人的,是樓內到底有什麼東西?
難道是要說樓內有孽靈?
我否認了這個想法,一般的惡靈江明完全不放在眼裡,能將江明送進醫院的必然就是
孽靈,江明不需要刻意強調。
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江明到底想要告訴別人什麼。
並且的江明既然能將腰帶丟到這裡,豈不就是說他從那爛尾樓內出來過了?
既然發現了爛尾樓的秘密,並且出來了,爲什麼不直接回警局?而又回到了那爛尾樓裡?
我站起身來,看着遠處那好似孤零零的一個墓碑一般的爛尾樓,心中的疑惑越發的多了。
“在那座樓裡,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我並沒有貿然的走進那爛尾樓裡,身上只帶着從江明腰帶裡找出來的那幾瓶滅靈水的我強闖這爛尾樓,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我現在需要幫助。
我一邊向着馬路上走去,一邊掏出電話來,播出了一串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後,便傳來了一個有些睏倦的聲音:“喂?你找誰?”
“小羅,我是秦陽。”
“秦陽!”話筒裡傳出的聲音頓時高了幾倍,震得我耳朵都有些疼了,“你小子還有臉給我打電話!老大當初那麼器重你,你小子竟然說走就走!簡直就是一頭白眼狼!你知不知道,現在老大已經住院了!生死未知!如果你幫忙的話,老大絕對不可能被送到醫院的!”
說到後來,我隱約聽到小羅的聲音竟然帶着一絲的哭腔。
我聽着小羅的埋怨,沒有給自己辯解。
當小羅說完了之後,我才說道:“我已經去醫院裡看過江明瞭,你放心,江明不會有事的,我現在正準備調查爛尾樓的失魂案,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小羅沉默了片刻:“那你來大院找我吧。”
“你能開車來接我一下麼?我在爛尾樓附近,這附近沒有車啊。”
不過不等我說完,小羅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聽着話筒裡傳出來的忙音,我一陣苦笑。
顯然,小羅雖然答應幫忙,但是也只是建立在我有救回江明的希望這個前提下,對於我,他還是沒有什麼好印象。
既然不能指望有人來接我,那就只能用腿走了。
從爛尾樓到大院,我足足走了一晚上,直到天邊升起魚肚白,我纔看到那大院的大門。
而小羅也已經早早就站在門口了,看着他臉上的黑眼圈,恐怕昨天晚上接到我電話之後便等在這裡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