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周凡真的隱身逃了,裘其福與祁修永都沒有太好的辦法,他們看向蕭姓老者,希望蕭姓老者能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來。
蕭姓老者臉色陰沉,他快速想了一下,周凡要是逃遠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也沒有辦法。”蕭姓老者嘴角微動,用傳音之法道:“只能期望他不會離開北地,只要不離開北地,就有機會再尋到他。”
裘其福與祁修永也知道,要是真的逃得太遠,再想尋到周凡,確實很難,周凡很大可能繞路回了營地。
“走吧。”蕭姓老者有些憋火出聲道。
三個金身境修士與他這個符種境修士來對付一個疑似金身境的修士,不僅沒成功,還死了一個。
換了誰都會感到憋火。
蕭姓老者率先往前走去,裘其福與祁修永跟在他的背後。
三人看似是放棄了,但都默契地戒備着可能躲在暗處試圖襲擊他們的周凡。
待他們走了一段路之後,依然沒有受到任何偷襲,緊繃的精神這才暗暗放鬆下來。
北地的輕風吹來,帶着燒焦般的氣味。
這種氣味在這裡已經成爲了常態,輕風吹拂着三人的衣衫,突地一道灰色的刀芒從輕風中生出向着裘其福的頭頂落下。
裘其福就算緊繃的精神稍微輕鬆,但他也沒有忘記戒備,戒備着四周,但他永遠無法想到,那道刀芒會從天空中從他的頭頂落下。
嗤!
裘其福被這道瀰漫着各種力量的歸一刀芒自頭頂分成了兩半,血水與五臟六腑一起灑落在地上。
在刀芒劈開裘其福頭顱的那瞬間,祁修永身體如幻影般往前飄去。
而蕭姓老者冷喝一聲,天地之間再次有着黑色雪花飄落,只是他什麼也沒有發現,地上唯獨留有裘其福那被分開兩半的血腥屍體提醒着兩人,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祁修永臉色發白,他瘋一般飄回來,飄到了蕭姓老者的身邊,那飄落的黑色雪花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是因爲蕭姓老者控制了自己的符種,不讓它傷害到祁修永。
祁修永看着地上被分屍殺死的裘其福,他只是覺得有什麼捏住了他的心臟,使得他的心臟就似停止了跳動一樣。
他害怕極了,那灰色的刀芒太強了,就算是金身修士那強橫的肉身、真氣也無法擋得住它。
剛剛那道刀芒要是目標是他,那裘其福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他無法避得開那道從天空中落下的刀芒,他也沒有想到刀芒會從天上落下。
也正因爲害怕,他纔會靠蕭姓老者這麼近,只有靠近實力強大的蕭姓老者,他才能感到安全。
蕭姓老者心中寒意漸生,他的黑雪符種散開,他仰望着天空,但依然沒有發現周凡的蹤影。
就似發出的那刀已徹底蒸發在人世間。
蕭姓老者心中寒意消退,他感到了莫大的憤怒,怒喝道:“藏頭露尾的鼠輩,給我出來。”
只是大喝聲根本就不會得到迴應。
蕭姓老者憤怒在於周凡在他眼皮子底下一連殺死了他的兩個手下,這人太陰險狡詐了,如果剛纔那刀芒目標是他,他有十成的把握能擋住這道對金身修士有着莫大殺傷力的刀芒。
此刻隱身的周凡正飄在黑雪符種接觸不到的外側空中,居高臨下冷冷注視着蕭姓老者兩人,他也很明白這點,所以他纔沒有將蕭姓老者作爲首選目標。
他剛纔爲了成功,可是冒險靠得很近,才斬出了那樣的一刀,並且他選擇的是更好控制的道式歸一,而不是會造成很大動靜小貓三式中的劈地式。
沒有絕對殺死所有人的把握,他不會輕易動用劈地式。
現在就只剩下兩個人了。
“蕭老,我們怎麼辦?”祁修永強作鎮定問,但他的精神高度緊繃着,握着碧綠玉刀的右手指節隱隱發白。
他真的怕那神出鬼沒的灰色刀芒突然出現,收割他的性命。
蕭姓老者沉着臉,臉色冷得可怕,他沒有說話,而是走過去取走了裘其福的儲物袋,剛纔死去的郝宇儲物袋也是被他拿走了。
“蕭老,我們怎麼辦?”祁修永又忍不住問。
“有我在,你怕什麼?”蕭姓老者冷冷瞥了一眼祁修永,“還是你認爲待在我身邊不安全?”
祁修永麪皮抖了抖,他在想如果真的安全,那裘其福是怎麼死的?
但他不敢這樣對蕭姓老者說話,要是沒有蕭姓老者,他很難想象自己該如何才能對付那周凡?
剛纔只是意外,畢竟他們都沒有太提防頭頂的天空。
蕭姓老者忽而一掐印,一直飄落的黑色雪花忽而逆向天空飛去,無數的飛花發出咻咻聲。
但黑色雪花並沒有擊中什麼,蕭姓老者臉色又是一沉,他本來以爲這下能擊中周凡,誰知道還是什麼也沒有擊中。
那周凡能夠讓刀芒從天上而來,肯定是掌握了某種浮空飛行的術法,所以他纔會這樣做。
不遠處的周凡看着,在心裡冷笑一聲,他一刀擊中,就立刻撤離了,早就提防蕭姓老者他們這樣的反擊方法,要不是撤離了,他應該再嘗試劈出第二刀。
黑色雪花飄落,懸浮在蕭姓老者與祁修永的身邊。
“既然你不肯出來,那就繼續躲着,不要讓我找到你。”蕭姓老者冷聲說了一句,他屈指一彈,燒掉了裘其福的屍體,往前走去。
黑色雪花隨着他移動而飄着。
祁修永吐了口唾沫快步跟上,以防落在了防禦雪花之外,他有些想問剛纔蕭姓老者爲什麼不維持黑色雪花防禦,這樣或許裘其福就不用死了。
但他馬上明白爲什麼蕭姓老者不願意這樣做了,因爲維持這樣的黑色雪花肯定是要消耗真元的,再說蕭姓老者也想不到裘其福會被殺死。
作爲一個符種境修士維持黑色雪花來提防一個疑似金身境的修士,這也是很荒謬的事情,如果祁修永是蕭姓老者,在沒出事前,也未必願意這樣做。
周凡看着兩人施展身法離去,他從空中落下,同樣想施展身法悄悄跟上去,但他在快要穿過裘其福那燃燒的屍體時,他突地停住了腳步,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的人魂隱隱悸動起來,這是他修煉的意識傳遞過來的。
前面有危險。